simon820627 发表于 2024-10-10 17:57:58

《乖乖师弟(兽性大发)》 BY 凌豹姿 【完结】

火焰燃烧,卷起烈风,整齐划一的房子在燃烧的火焰下颓坏崩毁,透天似的红光染满了整个天空,刚烧尽的热烫火灰随着狂风扬去、飘远。

    狂炽的大火还在焚烧,在烈风的推波助澜下,大火像要吃人般地张开大口,卷进这座豪美幽静的山庄。

    没有人在这场祝融里惊慌失措地逃生,甚至连喊叫的声音也不曾流散在空气中,除了火焰无情吐着火舌之外,这里只有宁静。

    而且是一片死寂。

    遍地的血红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尸体混乱不齐的倒着,有些是横着,有些是趴伏着,一看就知道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尸体的脸上皆流露出既惊且惧的表情,死状全都奇惨无比,凶手好象与庄里的人有着深仇大恨。

    夕阳如血般地染红整个云霞,凄怆的寒风彷佛也在为这人间悲剧而齐声凄吼,背后的火影更让站立在大火前的白衣少年,有如红血里诞生的血腥修罗。

    少年的年纪很轻,大约十七、八岁,他的肌肤极白,是那种透着病态美般的苍白神态,有着难以言喻的妖异美艳。

    他很美、很艳,却也很邪。

    他拄剑站立,剑上沾满了鲜红的血,就连他的衣服也沾满了吓人的血迹,他就像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妖魅般的诡异。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的人方脸宽额,算得上英俊的脸因为过度骇异而呈现僵凝的神情。他奉命出外,怎知回庄后,竟然目睹此般惨剧。

    狂风出乱了月影的发丝,将几绺黑发吹拂在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他缓缓勾起粉红色的下唇。

    那抹笑,只是微弯双唇,红色的绛唇、漆黑的眼,竟将苍白的脸烘托出一股无以比拟的妖邪之气。

    「小师弟,是谁这么残忍,竟然灭庄?你没事吧……」

    颜修读全身冒汗冷,山庄被烧得断垣残柱,无数的尸体在烈火里无声的呼喊悲泣,亲眼见到这人间地狱,让他一向健康的脸色,也不由得变成苍白。

    他与小师弟月影的爱情说不上亲热,也说不上陌生,毕竟两人同门,他又是师父最宠爱的闭关小弟子。

    而师父对他的娇宠人人皆知,也使得不少同门师兄弟为此争风吃醋,?生出许许多多的事情来。

    但是就算闹出了多少风波,小师弟在庄里的地位从来没有动摇过,可见师父对他的娇宠非同小可;更何况师父逢人便说他天资聪颖、举世无双,简直是绝世奇葩。

    师父对人冷漠少言,就算是他这大弟子,即使做是尽心尽力,也少有夸赞;所以,光是这几句称赞的话,就知晓师父对收小师弟这个弟子从来没有后悔过。

    也因此誓言不再收弟子的师父,将他视为闭关弟子,也是最有可能承继这座山庄的人。

    「大师兄,好久不见,你回来了啊!」

    月影打招呼的语句轻轻浅浅,好象根本就对身后焚人的大火与无数的尸身视若无睹,他一径的笑着,就好象完全不知他就站在无数尸身的前头,那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就像……从地狱来的凶鬼一样。

    颜修读巍巍地打个哆嗦,全身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都冒上了皮肤表面,一股恶寒般的寒气涌上心头。

    他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就像吃人鬼魅来到身前。

    月影见状,放声大笑,脸色更加冷冽死白。

    他宛如食人修罗般的鬼魅笑声传遍整座山谷,跟大火、死尸竟是如此的相辅相成,那间,颜修读有误入修罗地狱的幻觉。

    「大师兄,是他,是他杀人烧庄,快杀了他!师父、师娘全都死了,庄里的人全都死光了……」

    拖着满是血迹的身体,梁青义指着月影发出凄惨的愤怒吼声。

    「二师弟……」

    梁青义从毁坏的庄中逃出,但是他身上流满了血,而且还有几处烧伤,对这杀人毁庄的凶手充满了怨恨。

    颜修读傻了,他望向黑发不断随着寒风飘扬的月影,他身上那股尖锐的美,有时会让人不敢逼视;就是因为他太美、太艳了,彷佛不该是人世间的人,所以庄

    里的人太多数都厌恶他。

    「这是为什么?真的是你动手的吗?小师弟……」

    颜修读只觉得喉咙干涩紧缩,一时间竟觉得头晕目眩。

    没有到哩,这山庄里的所有一切,师父早已明示暗喻过将全都是他的,他没有道理毁掉将属于他的东西。

    随着理智的思考后,满腹的疑问涌上心头,然而这些疑问哽在喉咙里,他一时发声不得。

    彷佛还记得师父将二、三岁的月影抱回庄内,对他说他也是个孤儿;自己的身世与他同病相怜,所以忍不住对他多所看顾。

    月影小时候总爱缠他,牵着月影那肥嘟嘟的小手,让他有种自己好象多了个亲人一般的亲切感;但因他的年纪渐长,又念及自己是被师父收养,应该为庄里劳

    心劳力才对,才外出去做师弟们不愿意做的事以报养育之恩。

    从此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因此渐行渐远;到最后,就算是在庄哩,他与月影擦身而过,月影也像不认得他似的。

    他虽心里惋惜,却又怎么说得出自己的心情,更何况他相信就算他不在,庄里若有人厌恶月影,也无法在他身上讨到便宜,要知道师父非常的疼宠他,没人敢碰他一根寒毛,激怒师父的。

    师父发怒的时候有多么可怕,他们自幼陪侍师父的人都知道,师父是冷漠少言,但是他发火时候,任谁也阻止不了。

    「小师弟,你说啊,是真的吗?真的事你做出这种事的吗?」

    他总算开了口,但是他问出来的话虚弱无力,嗄哑得不像是他的声音。

    月影停止了笑声,直视着颜修读,他那像无底深渊的双眸露出了几丝高傲跟疯狂,他的语气就像这一生都在追求着鲜红跟血腥,也只有血腥跟疯狂才能填满他虚无的嗜血欲望。

    「想杀我就来,何必废话!」他转身欲离去。

    闻言,颜修读怔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小时会伸出手要求他拥抱的小人儿,竟在十多年后,成为师的杀人魔头,而且他看来还毫无悔意。

    「你这师的畜生,我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梁青义挥剑而上,不顾自己身上早已伤痕累累。

    月影身形稍掠,一剑便已刺中梁青义的大腿,然后不屑地抬腿踢飞梁青义。

    「哼!想要展威风,先练好你的烂剑术吧,不中用的废物。」

    「你这畜生,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这种师的魔头,在这世间没有人容得下你的,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梁青义恶骂声宛若对他进行诅咒一般。

    月影回眸狂傲的嚎笑,脸上只有骇人的冷凉,彷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再与他相属,而他也毫无眷恋。

    「这世间的人,若是容不下我,我就杀光这世上的人。」

    冷风、火焰将这句话吹得满谷不断地回响,再回响,听起来狂傲凉冰,却是回音凄厉、久久不绝……

    四年后──

    有栋木屋立在凄冷的郊外,离城里有断句哩,春日时,这里是绿油油的满地风光,但到了秋冬,却是寒酷般的冷寂。

    庄园被毁已是四年前的事,但颜修读却发觉自己像是度过了十多年般的难熬。

    在那一日之后,他带着二师弟梁青义到处求医,因为月影最后一剑刺进二师弟的骨头里,甚至连他的筋脉都挑断了;就算求得名医,妥善照顾,最终二师弟还是不良于行,而他一身的功夫也等于是废了。

    二师弟受到打击,从此之后郁郁寡欢,甚至脾气暴躁不堪,但他不怪他。

    一个学武之人,武功都被废了,就等同于废人一般,他看得出来二师弟心里非常痛苦,一再的求医,却仍然无法让脚回复,也让他充满挫折。

    到了最后,他们在静寂的地方筑屋而居,二师弟一再要求他报师门血仇,但他自知武功不如月影;更何况月影出现江湖,立刻改名,姓阮名求恨,「求恨」二字,

    更可见他偏激的心态。

    他名为求恨,名实相符。

    他在江湖中不断地结下仇家,他不但妄杀白道中人,就连黑道的魔头也一个个在他的剑尖下丧命,甚至为奴。

    一时之间,江湖上风波不断,虽然正道人士组了正义队去讨伐他,但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他不但尽得师父精妙的剑艺武术,甚至还学得一位脾气古怪宿老的歧黄、机关之学,那位宿老将毕生绝学全传给他之后才逝世;从此以后他剑术妙绝、使毒用

    糖无所不精,甚至在求恨楼前布下天罗地网的机关,闯入者皆枉死。

    而许多的绝症病患上门求医,若他愿意医,就算在阎罗王面前也能抢得那人的命回来;若是他不愿意医,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江湖中人对他又惧又爱,因为人在江湖,总会结下仇家,什么时候会中了敌人暗算而死,没人知晓。

    但他医术精湛,因此许多人想替自己留一条活路,希望就算以后受了重伤,还可求他救治;因此他虽被称为魔头,可多数人并不愿意去得罪他。

    他曾对二师弟说过,是否要找月影求医,医好他的腿,但二师弟闻言雷霆大怒,只撂下句话:要我求他,除非我死!

    因此二师弟的腿伤就只能搁着,而他也无奈地看着他日复一日的消瘦、怨恨、愤世嫉俗,却无糖可救。

    「爹,你在想什么?」一只小手紧抓着颜修读的衣袖。

    颜修读弯身下去,将儿子颜延宝抱起,但儿子却不耐他的怀抱,不停地抖动,他只好将他放下。

    这些年来,他成亲生子,只可惜孩子的娘身子骨娇弱,生完儿子就去世了,只单留一子陪伴他。

    「宝儿,爹没想什么。」

    宝儿虽然才三岁,却不相信的说:「你在想娘吗?爹每次都会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前方……」

    「大人的事你不懂。」

    「叔叔人呢?」

    「就只顾着找叔叔啊?」

    宝儿跟二师弟梁青义非常投缘,但应该是宝儿单方面与梁青义投缘,梁青义一见到宝儿便手足无措,每每要他走开,可宝儿仍然跳上他的膝头;梁青义虽然脚

    痛,但为了男性自尊也不敢多哼一声,而宝儿就舒舒服服的睡在他腿上。他对梁青义,比对他这个爹还要亲热。

    「爹,叔叔变坏了……」

    宝儿气愤地踢着脚底下的石头,像有满心的怨怼。

    颜修读感到莫名奇妙,他不懂他所说为何,训道:「岂可对长辈无礼?宝儿,你得有礼些,怎能在背后批评叔叔呢?」

    「因为叔叔真的变坏了嘛,他白天都不在,晚上还带着坏女人回来,又吵又闹的……」

    他们比邻而居,最近梁青义的自暴自弃更是变本加厉,常常带着花楼里的姑娘在屋里夜宿,娇闹淫声不绝于耳,他也曾想要训他几句,却又不忍心,他知道他

    只是心里痛苦,才会如此自我放逐。

    「不准再说了。」颜修读板起脸孔,低喝声十分严厉。

    宝儿则扁嘴怒视他一眼。

    「宝儿,你那是什么眼神,连爹的话都不听了吗?」颜修读内心一凛,这个孩子还三岁多一些,个性便已如此放肆大胆,再让他大一些,岂不是管不动了?

    「爹,您根本不懂啦,叔叔真的变坏了……」

    「住口,再说我就罚跪了喔!」

    宝儿气愤地跺脚,接着愤怒地狂奔出去。

    颜修读管不动他,不禁在原地又气又无奈。

    宝儿年纪尚小,并不知晓事情的轻重,他担心这些话若被梁青义听见,以他现在如此自卑自弃的心理,不知道又会想到哪里去,会不会以为他是嫌弃他是个累赘?因此他才会对宝儿特别严格,不许他胡乱说话。

    而宝儿跑出去后就不见人影,一直到了天黑还没回来,颜修读心中越来越急,找遍了屋内、屋外附近都寻不到人。

    半夜,梁青义带着酒意跟女人回来,他担心得脸色发白,告诉了梁青义寻不到宝儿的事。

    听见这坏消息,梁青义似乎酒醒了一大半,便也跟着他出外寻找;一直到天刚亮,他们才在极远的山涧间找到宝儿。

    宝儿脸上发白,嘴唇发青,在山涧里,绿色的水面上浮着几条肚子早已翻白的死鱼,看来这水经人下过毒。

    颜修读抱着儿子犹有微温的身体全身发抖,不敢相信上天竟然如此残酷地对待他。

    他不曾与人结怨,更没有愧对过任何人,一向仁慈待人,怎知自己的亲生独子居然会遭逢大难!

    他抱着宝儿紧急求医,却查不出是什么样的毒糖,更加不知该如何对症下糖。

    他悲愤得几近昏厥,就因他自小是个孤儿,因此总希望建立家庭,想不到妻子死后,他连唯一的独子都保不住。

    此时梁青义开口,却是以极为不稳的口气颤声道:「我们去求他吧!」

    颜修读无法置信地看着梁青义,梁青义脸上的羞耻跟屈辱表现得非常明显,好象求这个人是他这一辈子最不幸的事情。

    「大师兄,这是唯一的办法。听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如果他想治的话。」

    颜修读不知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只听梁青义粗声道:「就算他要我的命,反正大师兄你也照顾我这么久了,现在该是我回报的时候。」

    颜修读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紧紧握着梁青义的掌心,以前在山庄哩,他最信任的就是这个二师弟,他是热血汉子,若不是他的脚残了,他相信他一定会出外为

    天下事打抱不平,也因此他对他脚残的不幸最是痛心。

    「我们一起去。」

    两人风尘仆仆,带着宝儿往「求恨楼」而去。()

ltr2012ilu 发表于 2024-10-10 17:59:03

当颜修读及梁青义赶到「求恨楼」欲请月影医治宝儿时。

    守门的人当场就给他们一堆难堪,「楼主不见客,尤其是躲起来的老鼠,他根本就不屑见。」

    梁青义气得脸色涨红,却无话可说,虽然早知会有一番的羞辱,但在亲自听见时,还是逆耳得很。

    颜修读则一再低头请求着:「请再通报你家楼主,麻烦他念在往日师兄弟友好之情,网开一面。」

    望着宝儿僵硬的身体,又想到他是大师兄唯一的独子,梁青义也不由得低头请托:「请你们楼主救救这个孩子。」

    守门人再次通报,而这次通报后,他打开大门,带他们走入庭院中,也不知是怎么地走法,但是颜修读看得出这是极厉害的阵法,若无人带入,只怕会有生命

    危险。

    「留步。」

    带路的守门人忽然不在往前,他指着分开的两条路,对着颜修读及梁青义道:「你们一人走一条,孩子由这个瘸脚的人带着。」

    梁青义大骇,哪有进门走两条路的道理,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里哪一条路才是对的?」

    守门人嘴角献出一抹冷笑,「死路、活路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你……」

    看他那种小人得意的嘴脸,梁青义愤怒的青筋凸出,看来他守门人的工作是为了要带入门的人去死,以满足他残虐的杀癖。

    「你们楼主呢?叫月影出来,他这个没胆的小鬼,只敢用这种下流低级的手段,叫他有本事跟大爷斗一斗。」

    守门人嘴角的冷笑不曾变过,「记得我两年前也这样的说过。」

    颜修读不像梁青义那种狂怒,因为他为庄里出外办事,见过较多世面,一眼就认出这位守门人正是几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头,听说六亲不认,见人就杀,

    而现在却沦落到当「求恨楼」的守门人,可见阮求恨的手段有多么恐怖,才会让这个魔头为奴,不敢造次。

    无亲无故的人还当他的奴仆,更何况他们有恩怨在身,现在来求他,当然得多受些苦头。

    「我走这边,青义,你走那边。」

    他不想浪费时间延迟了宝儿的救治,不等梁青义回答,就将宝儿交给了梁青义,自行往左边行去。

    颜修读边走边环顾周遭,四处看起来清静幽雅,但是每当回头时,就会发现刚才行来的路明明是直的,回头一望,却发现是弯曲的,自己就像深陷在永无止境

    的迷宫里,永远也逃脱不了。

    渐渐的,他听见了潺潺的水流声,在严寒的冬日,竟然还有红花在枝头上含苞待放,就连这里的空气似乎暖了些。

    路渐渐消失不见,花草竞秀,这里有个天然的小瀑布,正流下涓涓的细水,水流到一个圆石所铸的池,池上冒着热气,在大池边是一座造型雅典的古亭,亭里放着一壶清酒,那壶是滑腻白皙的玉,旁边的酒杯也是圆润的白玉,看得出来世上好的极品。

    走道这里已经没路往前,于是颜修读跨步到了亭内,酒还是温的,他走来这里忽然很渴,望着酒液,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向来不嗜酒,但此刻却唾液涌上了舌,一时之间口干舌燥,想来是走得久了些,才会忽然口渴。

    拿起玉壶往玉杯里倒酒,他手指有些发抖的饮下,几杯入肚,口里却益发干渴,而且似乎连心口也同样的饥渴万分。

    他手指不稳地推开玉杯,拿起玉壶,粗鲁地朝自己的嘴里灌下,那酒液入口甘甜,但是吞入喉中却像是火烧一般,让他的身心似要燃烧起来。

    猛然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他摔下酒壶,然而已经不只是手指发抖,身上的每一寸都在抖颤着。

    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忽然嗜酒如命般的狂饮?而且这股止不住的干渴感觉,让他不禁伸出手猛地握住自己干焦的喉咙。

    好干,好渴,而且像烈火焚身般的燥热。

    壶里已经没有酒液,但是他腹内、喉中的干渴却千百倍的增长,他猛然想起小师弟不只会剑术,还会毒术,莫非他是中毒了?

    他身体不受控制的跳入水里,水花四溅,他张嘴将里头的池水大口饮入,水很温暖,还带点异味甘甜;他大口大口的喝入,却是更加饥渴难耐,不管喝下多少水都不够。

    他全身的八块肌偾起,一股熨烫的热流从心口处开始往外焚烧,从上方经过他的脑海哩,再往下通过他的四肢,最后停聚在他阳刚部位。

    他骇然发现自己裤内的坚挺几乎要撑破裤子,他忍不住伸手去碰触那个部位,一遇到手温,那儿就像出洞的蛟龙般怒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头晕脑胀,激动之下,更加的晕眩,扶住水池的壁缘,温水在他的动作下激烈起伏,每次水波撞击着他身下的部位,一股激烈的快感便让他呻吟出声。

    四周看起来开始渐渐模糊,他的意志涣散,有具柔软的身躯贴近他赤裸的身躯时,竟是无法形容的清凉。

    迷离似幻的花香甜味悄悄地钻入鼻中,他呼吸加快,暖热小舌探入对方的口中,一股肉欲的快感让他粗吼。

    「呵……」

    那么轻、那么不屑的笑声,让颜修读张开了眼睛,眼前的容貌绝艳天成,就连女人,他也没见过这么的美艳无双;而这样倾城倾国的容貌,在他一生中他只见过一个人拥有。

    他口中的火热变成了硬块,硬在喉中。

    「小……小师弟……啊……」

    他的轻唤声变成了粗喘的呻吟,他此刻最火热的热源正被纤细雪白的手指如玩弄般的抚摸着,那种快感令人无法言喻。

    他整个被打直,两只脚哆嗦不已,腰部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挺,无法控制地在月影的手里泄出了热流。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月影举起湿淋淋的手,放在嘴中舔弄,他那红色的小舌娇艳地舔舐着,像是那腥臊的味道有多么让他陶醉、流连。

    「舒服吗?」

    月影靠在他耳边嘶哑的低语,像在捉弄他一般,但他的身下却立刻挺起,在如梦似幻的香味中沉沦。

    「不、不,这是在做什么?太……太恶心了……」

    颜修读用力的挣扎,但越是扭动,越是全身无力,而月影柔软白皙的芬香身体整个偎进他的怀里,他鼻端闻到的全都是他那令人迷狂的芬香,他深吸一口气,

    下身却几乎再度暴冲出来,根本就无法自制。

    月影握住他粗大硬的手,将手放至他柔美的脖子上,渐渐地往下滑;他呼吸几近喘气地摸过他粉红色的胸乳、平实的腹部、下面稀疏的草丛。

    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触手所及之处上好滑腻得令他失去神智,他碰着了月影那与他同样的男性处,他将它握在手哩,微一揉动,月影就喘息的伸直颈部,他

    颈与肩的曲线美艳得令人发狂。

    「嗯……唔……再……再用力一点嘛……」

    他就像被控制一般,月影娇声的低求,他的手便自有意志的加重力道,一个转动,月影整个身子拔直,鼻口轻哼出放荡的喘息声,那声音诱人魅惑。

    不只如此,他还伸出红舌,舔着自己欢爱中更佳红润的嘴唇,那双唇美如鲜花,让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永不放开。

    颜修读倒抽口长气,身上的热火就像要焚身一般,月影主动封住他的嘴唇,不断的在他的唇齿间搅动,那火热的津液过渡到他的喉口,他饥渴不己的咽喉,自行咽下月影香甜的口液;他不断地索求,而月影不断地给予。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就像一之只只想欢爱的野兽一般,他的手指穿刺进月影身后的密穴;月影用力的抓着他的背,两只细瘦的长脚环在他的腰上,不停地扭动,磨蹭着他急于发泄的部位。

    他再也无法忍受,双手抓住月影的白嫩臀部,用力一挺,那甬道里的柔软滑嫩,令他狂吼,腰部就像发狂地激烈抽动着,像要把阻碍的八块肌全都给挤开。

    「啊……啊啊……啊……深一点,再深一点……」

    颜修读耳边环绕着月影随着他动作激烈而发出的欢快叫声,他用力抓着他雪白臀瓣,不顾会揉捏出红痕。

    他整个八块肌早已爆起,月影双手抱住他的颈项,将身子往后拉,让他进入到两人都想象不到的深处。

    他咬紧牙,脸上淌满了汗水,不断地滴落入水池内;在月影紧缠的体内冲刺,一股从未有过的爽快感让他像个只只的野兽般狂猛。

    「我还要……再深、再深一点……」

    月影的索求激烈毫无保留,他整个身子坐在他的腰上,不断的摇动他那细瘦的腰部,双手则握住自己胸上的红樱不断揉捏,整个面容红润得像要滴出水来,他邪淫的放荡姿态,就像一只求欢的母兽般强烈渴求着。

    颜修读在他一再紧缩的臀口的刺激下,最后一个冲刺,再也无法自制的泄出热烫的液体,充满了月影的体内。

    月影黑色的长发散落在颜修读的胸膛上,热火才刚尽,但是光是月影黑色发丝在他乳头上搔痒般的感触,就又让他身下一阵说不出的火热。

    香甜的津液再度涌入他的喉中,滑溜索求的小舌强硬地探入他的口中,热火刚过,他的理智渐渐清楚,全身虽然还是虚软无力,但至少已经恢复了理智,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

    他偏转过头不愿继续狂乱拥吻,使月影柳叶似的眉峰不悦地拱起,他面无表情,狂邪的微勾唇,臀部稍一使力,立刻听到一声男性的粗气喘息,他在他甬道中

    的阳刚坚硬了不少。

    「装什么矜持,刚才不是还玩我玩得很高兴吗?」

    这么粗鄙的言词竟从月影的口中吐出,让颜修读回转过头,望向月影,月影脸上红潮未退,十分妩媚动人;他心下一动,在月影体内的男性竟整个挺起坚硬。

    「不……不……」

    他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就要翻身离开;月影则冷笑地用力坐下,他刺入月影花径的深处,那柔软湿嫩的感受,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

    而他……只是个普通男子。

    「不,不要……」

    他拒绝的言词被月影伸出的红舌完全堵住,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律动起来,在令人发狂的柔软中一再的泄出……

    「大师兄……」

    梁青义的低唤让颜修读醒了过来,他急喘着气,好似刚才做了一场连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恶梦。

    梁青义满脸都是被蜂叮过的肿包,恨恨地道:「月影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丧心病狂,我护着宝儿一路往前走,这沿途不是毒蛇,就是毒蜂,走到后来,几乎只剩最

    后一口气,这才走到了底部;他则叫人将宝儿送到客房,将我赶到这里。一来到这儿,见师兄昏迷不醒的躺着,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

    想起刚才那如梦似幻的香味,软热娇嫩的身体,颜修读不禁打了寒颤,他掩住口,忽然有欲呕吐的感觉。

    「师兄,你走的那条路一定也是要人命的路吧!」

    颜修读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不定那是梦,是自己的恶梦才对,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小疼宠的小师弟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我走到一座凉亭附近,才觉得空气中的味道有点怪异,我就昏了过去。」他简洁的说,省略了许多内容。

    「我已经查探过这里的环境,很奇怪,怎么走就是走到原处,看来真的有古怪的阵法,师兄……」梁青义不甘不愿的说出结论:「师父以前总说他是天资特异,

    以前别的师兄弟们还不信,只觉得师父是藏私,将最私密的剑法秘招全传给了他,但现在看来师父虽然认人不清,以致枉送了性命,但他说月影是武艺奇葩也

    许是对的。」

    颜修读低叹一声,「若是我常在庄里,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梁青义则双唇开了又合,「就算你在庄内,也许事情也不会有所改变,庄里许多师弟们都说……说……」

    「说什么?」颜修读抬头望向梁青义。

    梁青义则面有难色的停口不说,「那些话不说也罢,都是造谣生事。」

    梁青义向来爽直,能让他这么难以启齿的事,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

    「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没当场见过,只知道几个师弟看见,听说月影……月影利用美色勾引师父,师娘非常震怒,有一日夜半还闹得非常大,师娘几乎要杀了月影,

    却被师父打了一掌,伤到了肺腑。之后,师娘就很少出现在人前。」

    「这是在胡说些什么?月影是男人啊!」颜修读激动起来,想也知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梁青义则粗声道:「我也教训过几个传这种无聊谣言的师弟,但是月影本身不合群,本来师弟们对他就没什么好感。」

    梁青义接着说下去:「更何况,听说当日师娘发怒时,她上前要伤害月影,师父的脸色非常难看,就算打伤了师娘,他看也不看一眼,只顾着把月影抱在怀里怜

    他、疼他,看到的人,全都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吓得动弹不得。」

    「别胡说八道,这分明是妖言惑众,男人与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会……」

    颜修读喘着气,按住心口,一股说不上什么理由的怒气让他的心不断狂跳,刚才的唇口相接,月影香副的身体,进入他体内的软热,没有男人不会痴狂,师父也只是个普通男人而已啊!

    「我刚才一定是作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着,脸上神色却十分灰败。

    梁青义见他神色有异,忍不住地道:「师兄,你的神色很怪,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我刚昏倒时,做了恶梦而已。」他伸手去拭额头,竟真有些冷汗;他敛一下心神,将心思转到现在该担心的事情,「宝儿现在怎么了?」

    「不知道,只知有人将他接走,我不肯放手,他还说若是不想治,尽可打道回府,因此我只好将宝儿让他给抱走了。」

    突然,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身穿轻纱,是个十分艳丽的女子,她娇声笑道:「楼主有请,跟我来吧!」

    颜修读刚从床上跨下,许商商就径自盯着他,「哎呀,原来你就是颜修读,还满英俊的嘛!」她笑语如珠,美艳中存有风情,伸出手指拧了颜修读一把。

    「姑娘请自重。」

    许商商柳眉倒竖,「唉,这么不懂风情的木头,真是没滋味!」

    她说完想说的话,就扭腰往前带路。「还傻着干什么!楼主要见你们,迟上一刻,就小心你们的脑袋,他向来没什么耐心的。」

    梁青义对她的话猛皱眉头,颜修读则点头示意,要他小心行事,他们跟着她的后面走,到了一个厅口,这才停下。()

双木rin 发表于 2024-10-10 18:02:18

厅门一开,颜修读和梁青义两人举步进入。

    阮求恨就坐在主位上,他们已经四年不见,此刻的他年纪稍长,脱去了少年的青涩,但却更完美得如出世仙人,令仰望者暂停呼吸。

    颜修读心口一颤,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心头徘徊,好象他早已知晓月影的美不会随着年纪而消逝。

    他衣饰整齐,位艳丽娇美的容颜缀上了几丝邪傲狂气,白色的锦缎衣物完美地烘出他的身材,颜修读喉头一阵发干,梦里的他全身赤裸,两只修白长腿环住

    他的腰身,声声乞求他进入得更深、更深。

    月影冷漠地看着他们,就像根本不识他们两人般的寒酷冷漠。

    见此情形,颜修读心安,因为他可以确定那些徘徊在脑海中的欢情艳事全都是可怕梦魇罢了。

    「入我求恨楼,无求生,唯求死。」阮求恨冷冷地道。

    梁青义听到他开口,一阵不悦立刻涌上心头。

    「小师弟,我们已经没计较你那灭庄杀人的血仇,你好歹也该念着我们曾照顾过你的情谊吧,大师兄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拔大,虽然后来他因事情较多,

    无法跟你相处,你至少也要懂得感恩吧!」

    阮求恨轻动嘴唇,语气中满是不屑:「我不知道我是否该听一个不中用的废物的话?废物就要有废物的样子,更何况庄是我灭的,人是我杀的,你以为我会在乎

    什么师兄弟情谊之类的傻话吗?」

    梁青义脸上亮起凶狠的红光,颜修读阻止他冲上去,他低头一拜。

    「既无师兄弟情谊,我门就不谈情义,阮楼主的医术精湛天下皆知,愚儿中了不知名的毒物,请楼主高抬贵手救他一命,事后若要任何代价,颜某人愿意牺牲

    生命回报楼主。」

    「呵,这话倒说得顺耳、动听。」阮求恨轻笑。

    「大师兄,你干什么对他这么低声下气,他根本就是武林中人人唾弃的大魔头、妖物,若不是忌惮他的毒艺跟医术,早就被人灭楼了。」

    梁青义不能忍受自己要对这个杀人鬼、人面禽兽必恭必敬,更不能忍受一向待人仁慈、而他十分尊敬的大师兄,要受这个魔头的气。

    「为了宝儿,我什么气都能受」颜修读说得平实。

    梁青义瞬间住口,顾及大师兄唯一儿子的小命,也只好咬牙低头道:「没错,若是你医得好宝儿,连我的命也一起算上。」

    他们已经如此的低声下气,屈颜恳求,想不到从阮求恨的喉里爆出了几声不屑的耻笑。

    「要你们这种无用的人的命?你们未免也把自己的命想得太过值钱了吧!」

    梁青义不能隐忍,就要一冲而上。

    只见颜修读更将头低下,痛苦的道:「阮楼主,我爱妻已死,独留一子,你也知我的身世孤苦,自小便无父无母,举目所望,世间无亲,只独有此儿,若是你真

    能救宝儿,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他说得语句字字充满爱情,令人动容,但显然的感动不了阮求恨。

    「你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闻言,梁青义还站立着,而延修读已经自行跪下。

    「求阮楼主救救宝儿的性命。」

    「看你这孬种样子,少在这里碍我的眼,滚。」

    梁青义再也无法忍耐地冲上前理论:「小师弟,长兄如父,你说大师兄哪一点对不起你,庄里的人都说你坏话,大师兄从来没有说过,不事吗?」

    他不说话还没事,他一说话,阮求恨的脸立即蒙上一层黑雾煞气。「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人在这儿为奴二十年,我就救那个小娃儿的命。」

    闻言,梁青义气到发抖,「你简直欺人太甚,我都没跟你算你废了我的腿的仇,你竟然还……」

    阮求恨不在意的下逐客令:「你尽可走人,我没要你来求我。」

    「我愿意为奴四十年,二师弟尚有大好人生,况且宝儿与他无亲,我一人承担即可。」

    「不行,要就两人,不要你们就一起出去。」

    梁青义吼道:「小师弟,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你说啊!」

    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阮求恨大笑起来,凛冽的唇角跟眼神只有令人发抖的冷酷。

    「我不要得到好处,我只要心里爽快、高兴就好;看你们越悲惨、越无耐,我就越开心、越快乐。」

    梁青义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你这个疯子!小师弟,你是个道道地地的疯子。」

    阮求恨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讪的笑,但那笑意完全没传到眼里,这代表着现今的他根本不知道笑为何物。

    「可惜你们今天求的正是个疯子。」

    「二师弟,是我无用连累了你。」

    梁青义许下了当奴才的承诺,就为了拯救颜修读的独子,让颜修读感激不已。

    梁青义安慰道:「算了吧,大师兄,反正我也是个废人了,能在楼里混口饭吃,似乎也不事件坏事。」

    颜修读垂头不语,他们两人都吃下了月影给的,他只说:每月需食解糖一颗,若是没有的话,五脏六腑将全部腐烂,且痛到杀了自己也不能拒绝那种痛苦。

    听他说起来,这可说是天下第一毒糖了。

    颜修读终于知道那守门人为何甘于当个守门的人。

    月影还道:「你们不能见那娃儿,等我治好了他,在我心情好的时候,你们求得我开心、高兴,才会让你们见到他。」

    这种非人的条件,激得梁青义又是一阵愤怒的颤抖;而颜修读则只要知晓儿子有救,心中了无遗憾了,所以他并没有梁青义那么愤慨,也许他个性本来就没有

    梁青义强烈。

    他们在楼中为奴一个多月,平日有个白胡须的老人管家会吩咐他们做些什么,日子久了之后,他们就知晓在这楼中为奴为仆的人,全都是功夫底子十分深厚的

    人,他们全都寡言,不愿对自己辉煌的过去多说什么。

    因为现在的他们也只是个楼里的奴才罢了,每月都需仰仗才能活命。

    楼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寻仇的人多,无聊挑衅的人更多,但是这些人光走到前面花园的迷魂阵,就身亡死去,根本没人闯得过这个阵;看来月影当

    初还是手下不留情,让他们进来的。

    这日,管家哑声地道:「你们进楼主的楼里去清扫,记得,可别弄坏了东西,楼主一声起气来,杀人不眨眼的。」梁青义口里碎念,心里更是骂声不绝,这里多

    的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何必怕他一个乳牙未长齐的小鬼。

    他们进了阮求恨住的小楼阁,便发觉这里的用器古典别致,布置精心,而梁青义边扫边骂月影,他骂得正上瘾头,根本止不住话声。

    颜修读制止道:

    「二师弟,你就安静些吧,何必没事寻事做!若是被他人知晓,前去告上你一状,岂不是多受苦头?」

    「我才不怕多受苦头,就算要我肚烂肠穿我都要说,他根本就是个败类,谁跟他沾上关系,谁就倒霉,他六亲不认,不但杀了养他教他的师父,就连对他最好

    的你,又得到了什么?」

    他自问自答的呸声道:「是当他的奴才啊!难道我们就该命贱吗?」

    他才正喧嚷,内室却传来冷冻般的话语:

    「既然你要烂穿肚肠,那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他们这才知道月影竟在屋内,梁青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在这些为奴的日子哩,他早知道他的厉害手段,只是当着他的面不敢说,且自那一日谈妥条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想不到就这么好死不死,说他坏话时,他就

    在现场。

    梁青义豁出去的怒道:「反正当个奴才,就算缩头缩脑的活个二十年,还不是一个奴才,不如当个男子汉;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就不能少说一点吗?二师弟。」颜修读疾言厉色的凶他一顿。

    梁青义这才止住了声音。

    「叫这废物出去,我不想见着他。」

    梁青义听他说得难听,便要生气发怒;颜修读却摇摇头,指着门外叫他出去,他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颜修读擦着桌椅,小厅中的已擦好,进了室内,擦拭

    着床铺边缘,床上的枕子还留着几许残香,那香味撩起颜修读记忆深处的情爱。

    房间另外有个门,他一推开,才知是个小走廊,沿着小走廊走,推开了廊门,就是他当日见到的凉亭水泉。

    明明一再的告诉自己当初那只不过是个梦境,但是当梦境的一切显现在眼前时,他却浑然不知当初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他浑身一颤,水泉里竟然有人,见放在池边的衣物,便知池中之人是裸着身子进入温泉里洗浴身体。

    他退后几步,就要逃出。

    阮求恨淡淡地道:「杵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帮我洗背。」

    「我不会洗背……」颜修读的目光死盯着他背后那片滑嫩的肌肤,声音嗄哑,一察觉自己在看什么后,他马上退了几步,彷佛见着了妖魔鬼怪。

    阮求恨脸现凶煞,「也许我杀了那个小娃儿后,你就知道怎么洗背了。」

    他凶残的话,终于让颜修读踩着虚浮不稳的脚步前进,他拿起巾子,轻轻的擦过滑腻得像水一般的雪白肌肤。

    「再用力些。」阮求恨命令。

    颜修读用点力道,那雪肤的肌理几乎看不见,澄透得像吹得开似的,用的力气大了些,就好象会伤害这柔细的肌肤。

    他想起那日梦里,他抓着柔嫩的俏臀,不停地猛烈撞击,那快感如波涛大浪,那间淹没他全部的理智,他的雪白肌肤那时可有被他掐红?

    一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更可怕的是他下身竟然有了感觉,他大骇之下,手中的巾子掉入水里。

    阮求恨偏转过头,他则往后要逃,脚下一滑,猛跌了一跤,坐在水边。

    「你为何要逃?」

    颜修读不说话,因为阮求恨爬上岸,他全身赤裸,黑色的发丝覆盖在他雪白的身体,黑白相衬,艳媚撩人,令人目眩神迷。

    「你为什么不答?」

    见颜修读依然不说话,阮求恨举起手掌,一巴掌打下,打得颜修读头歪向一边,他冷冰冰地道:「主子在问你话,你凭什么不回答?你这不受教的奴才。」

    他的脸靠向颜修读,让颜修读一时之间不敢喘气,怕亵渎了他那绝世之姿,胸口那颗心却像要跳出来般地不断鼓动着,热汗从他额头留下,他双手满是汗水,

    而他的胯下则更加热肿得十分难受。

    「我美吗?」

    颜修读别过头去,颤声倒:「我不知晓。」

    阮求恨用力板过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不许他逃开;他美艳的面容有着残酷的笑靥,「我问你,我美吗?」

    颜修读望着那张美艳的脸,他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美、更令人心折,且挂意不已的。

    「美……」他颤着声音,终于说了出来,而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阮求恨面容一凝,又是狠狠一掌打到颜修读的心头;颜修读被他打飞,心口传来剧痛,差点连气也喘不过来。

    阮求恨大踏步走向他面前,「下次再用那种色迷迷的眼光盯着我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看我。」

    阮求恨又是强悍的一掌打下,颜修读被他打得嘴角淌血,瘫软在地上,他这才停手离去。

    心头传来的剧痛,让颜修读几乎难以支撑地缓步走回去;一到自己睡的屋子门口,他再也忍不住的吐出血来。

    梁青义在他隔壁的屋子里听到了呕吐声音,打开门,赫然发现颜修读竟伤得那么重,他急忙将他抱入,放在床上,但一整夜颜修读都在吐血。

    梁青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要管家通报阮求恨。

    管家一看伤口,就知是楼主下的手,冷淡地道:「看来他是得罪了楼主,楼主要他多受苦痛,反正死得了就死得了,死不了就死不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青义气得就要动手打人,但他脚受伤过,行走时都已经很不方便,如何要与人动手?只要管家踢在他的旧伤处,也就足以让他痛得爬不起身。

    「在求恨楼里,没有人会去管别人是死是活,大家都只要自己活着就行,等你再这里住了一年,你就会看淡。」

    「看淡个屁。」梁青义大骂出口。

    管家不理他的自行离去,只剩他对空气臭骂,最后他忍着热泪,疾步走回房间,照顾吐血了一整夜的颜修读。

    在梦中,颜修读彷佛回到了从前,那时月影才刚满十二足岁。

    「大师兄,我这招对不对啊?」

    说话的人,美丽的脸上已经有了些少年的样子,但那张花容月貌,很容易令走过他身边的人驻足,虽然他还没真的长大,但是已经可从他脸部的轮廓看出将来必是个翩翩美少年。

    他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含笑,十二岁的月影虽然是个小少年,但是仍稚气未脱,常常缠着他东聊西扯;而当他要他多学点功夫,师父才不会生气,他就改找他问些武功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月影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常常会做错姿势,让他一再调整。

    「不对,这个拳头是要这样出去,否则显不出力道,还有你腰身歪了,要站直些,腰才会有力。」

    「腰有力能干什么?」月影练得败兴,忍不住地嘟嘴抱怨。

    颜修读闻言差点笑出来,他不经意地说了个带点颜色的笑话:「你腰腹有力,以后女人才会喜欢你啦。」

    他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月影才十二岁,哪懂什么男女之事,平常同年纪的师兄弟开开玩笑倒还可以,说给月影听实在是不伦不类。

    偏偏月影还好奇得很的问:「为什么腰有力,女人就会喜欢我?」

    颜修读不回答,月影倒还一直猛缠着他问。

    他受不了他的缠功,答应道:「你先把这几招练好些,我就告诉你。」

    月影听了他的话,就兴起地猛练,他看他练得满身都是汗,还爱宠的拿起巾帕擦拭他额上的汗水。

    月影指着自己的颈子道:「还有这里喔,大师兄。」

    他也宠他宠惯了,笑道:「好,好。」

    汗水从脖子流进了衣内,月影指着自己的衣服内,「还有里面也全都是汗,大师兄顺便帮我擦擦。」

    「你这孩子,自己的身子自己擦吧。」

    月影赖皮笑的道:「不要,我偏要大师兄帮我擦!快帮我擦嘛。」

    他整个身子都赖在颜修读的怀里,颜修读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望着撒娇的他,心中泛起无限亲切、甜蜜的感觉

azzzyx 发表于 2024-10-10 18:08:46

颜修读因为宠他,只好手握着巾帕,缓缓往月影的衣内擦,想要擦干他身上的汗水,以免风一吹来,他不小心着凉了。

    怎知,当他的手指碰到月影小小的椒乳时,他浑身贝镇一下,好象一股电流窜进了身体,体内一阵热麻。

    月影还浑然不知的对他笑着,他低头往下望。

    热汗从月影纤细柔美的脖子往下流,他虽然还小,但是那仰头的姿势有着妖艳的媚态,而那小小的椒乳,粉红色泽非常的可爱,让人忍不住要伸指去揉捏一番。

    他才这样想,竟然真的伸手去摸着月影的乳红。

    月影些扭捏的笑道:「好痒阿,大师兄,你在玩什么新的游戏啊?我也要弄你的。」

    他肆无忌惮地伸手进入他的衣内,开始抠抚他的胸乳,,一股快感急遽涌上,他的下身热麻的硬起,吓得他推开月影。

    月影被他这么一推,跌倒在地,还摔伤了脚,他边哭边啜泣,就是不喊痛,还赶快将伤口掩盖起来,抹抹眼泪,假装没跌倒过。

    「别让师傅之道,要不然他会罚你的。」

    颜修读心里很感动,但也很错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师父对月影向来娇宠,若是月影向师傅告状,自己一定免不了顿皮肉痛。

    后来他为月影涂了糖,就直接送月影回房睡觉了,自己回房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一阵怪异。

    那一夜,他做了自己完全不法想象的恶梦。

    他在梦里侵犯了十二岁的月影,不论月影怎么喊痛、说不要,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兽欲,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他。

    恶梦乍醒后,他吓得全身冒冷汗,身下却肿痛的难受。

    但是月影总是天真的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他看着月影的眼光越来越不一样,他会饥渴万分的盯着他胸前的两点看,更会不由自主地想碰碰他,亲亲他的脸颊。

    他原以为是自己向来禁欲,不像师弟们出外去妓院里解决。于是他到了离庄最近的妓院里,点了一位漂亮干净的姑娘;但是回庄之后,见到了月影,那种色欲

    丝毫没有减少,只有更加地强烈。

    他再也没办法忍受自己变态的性趣,更不想伤害月影对他的崇拜,于是他自愿外出,替庄内办最远、最难解的事,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庄里的差事最好。

    但是这样根本就无法抑止自己的恶梦,每次回庄,月影都出落得更加动人,他甚至远远看着他,就会着迷,连跟他擦身而过,闻到他行走过的一股冷香,他就

    会觉得内心一阵发麻的兴奋。

    但是男人与男人间怎么有可能……更何况月影也不会接受他的变态爱情,因此他留在庄里的时间越来越短,但是在梦里侵犯他的景象却越来越频繁。

    频繁到他很害怕,连看月影一眼都让他挣扎不已。凭他的实力,他已可出庄,但是见不着月影,他内心挂念;见着了他,却是春梦连连。

    他出庄久久回来一次,月影起先还会嘟着嘴生气,到后来,他渐渐长大,似乎跟他的爱情不复以往,连与他擦身而过,也像不认得他一般。

    这个时候他虽然心口一阵绞痛,却又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的,他永远也不会知晓自己卑劣的欲望,在他心中,自己永远都是个疼他的大师兄就够了。

    直到那一日,月影放火杀人、烧庄毁灭这一切,他才知晓他再也不是自己心目中那可爱迷人的月影。

    「痛……」

    颜修读的胸口又痛又热,好象整个人在沸腾一般,连动个手指都让他痛苦不已,全身像在火炉里燃烧,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

    床前的人冷眼旁观着他的苦状,见他不堪胸口灼热的热气,伸出手来,那人也没有握住的打算。

    也许这样死了也好,他就不用再压抑自己苦恋的欲望,不用一再地梦到对月影伸出魔爪侵犯他;甚至在梦里,他对占有月影这件苟且之事非常的喜悦,而那样

    禽兽不如的自己,也许他就不必再次面对。

    也许月影早就知道自己拿什么目光在看他,他才会在水池边大动肝火;一想到月影知晓自己对他那下流的欲望,他心口一阵冷寂。

    他不想月影拿着不屑鄙视的目光鄙视着他,他不想在他心里的形象荡然无存,月影不可能爱他的,但是他希望起码在月影想起他时,不会只有不屑二字。

    自从庄园被月影烧毁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多年没见到他,想得几乎快要心死,也几乎快要疯狂,他恨不得冲来求恨楼里,只求见月影一面;但他知晓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见他,月影也不会想见他。

    而这次宝儿中毒,刚好给了他一个理由,让他能光明正大的来找月影。

    所以当他真的来到求恨楼,才会在第一日里就梦到自己侵犯月影,月影身上的味道又香又甜,他发上的冷香、唇内的玉液,还有他顶进他体内时,他娇吟的声音,让他以往的春梦都黯然失色。

    梦真实得让他既甜蜜又苦涩,但他的香味好甜、好甜,让他怎么样都忘怀不了。

    就像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他又闻到那股既香且甜的味道,那香味让他着迷不已,几绺发丝停留在他的胸口。

    「痛吗?」

    随着这一句话,冰凉的手指压向颜修读痛得难以忍耐的胸口;这一压迫,让他痛得无法喘息,更无法回话。

    「有像我的心这么痛吗?」柔软的唇贴上颜修读的唇口,撬开他的齿关,丁香小舌紧随进来,与他的舌头互相吸吮摩擦着……他第一次敢这么放浪的在梦里吻

    着一直在他心里面的人。

    他美丽的月影,心里时时挂念的月影,却怎么也不敢冒犯的月影。

    吻到他无法喘息,才抽开了唇,一颗放入他的口中,那味道十分辛辣;在那辛辣味道进入喉头后,往心口方向直窜,他心口的痛似乎好了许多。

    他顺了口气,胸中已不再那么疼痛。

    没过几日,颜修读回复了神智,床边守着他的是好几日没睡的梁青义。

    「大师兄,你还好吗?你吐了好多血。」

    见他脸色憔悴,也知晓梁青义在他昏迷的这段时日有多么照顾他,颜修读不忍增加他的负担,纵然心口还痛得很,但他还是扯出一抹淡笑。

    「我好多了,二师弟,你也快去休息吧,别病倒了。」

    「月影真不是人,他为什么一掌心打在你的心口,这摆明是要你死嘛……」

    梁青义说到激愤处,忍不住用手?打床铺,他不懂月影为为何要这么残酷无情,他跟大师兄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啊。

    也许庄里其它师弟们有暗地中伤、甚至排挤过他,但是天地良心,他跟大师兄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甚至他还教训了几个乱说话的师弟。

    「别说了,你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他最后一句话,让梁青义点头,他知大师兄向来仁慈,不愿批评他人,更不愿听别人批评的话语,所以他只好回去休息。他的住处就在隔壁而已,若有什么事,

    可以彼此照应。

    而颜修读睡到了半夜,全身焦热的发烧起来,口里又干又渴,却又不忍半夜将劳累不堪的梁青义叫起来。

    他忍着心口剧痛下床喝水,到了第二日他却更加疲累,竟下不了床。

    等他烧全退了,人也瘦了一圈,从此他心口带着病,无法使武,稍微劳累一些,心口就隐隐泛疼;而月影则对他不闻不问,当他已是个死人。

    转眼间,颜修读在求恨楼为奴半年了,也只有被月影打伤那次见过他而已,从此之后就没再见过面。楼中管制十分严格,他又禁不得劳累,而正值身强体壮年

    纪的他,已经无法做粗重的工作。

    后来他被分配到做楼中洗刷的工作,这份差事较不用体力,却要每日细心的洗刷东西,就像做着低三下四工作的奴妇。

    梁青义知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宛如废人,比自己还严重,不禁心痛,恶骂无情无义的月影。

    之后,他又便被派去洗刷浴池的石头,不使生苔。

    这天然浴池就是阮求恨每日浸身的地方,颜修读每日来这里洗刷石头;这日,他竟然见到阮求恨沐浴的情景。

    「将酒拿来。」

    颜修读依令行事,将凉亭内摆放的酒液端来,眼睛却不敢跟他相对。

    阮求恨声音很冷淡的说:「心口还痛吗?」

    「不……不痛……」

    话才刚说完,颜修读感到右颊一阵刺痛,竟是阮求恨赏了他脸颊一巴掌,他冷冰冰的怒斥。

    「心口不一个狗奴才,我问你痛不痛,你竟敢撒谎?看着主子的眼睛,谁准你低头的,我怎知你低着头是不是在想什么苟且脏的事。」

    颜修读右颊火热,终于抬头看月影,他身上未着寸缕,随意坐在浴池边,那白皙的肌肤似要透出光来,他一时间不敢逼视,喉咙里一阵干涩。

    他将酒壶塞到他的手里,「倒酒在我身上抹着,抹匀些,若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我不会像上次一样打你两掌就了事。」

    「倒酒抹身子?」颜修读差点口吃,酒是喝的,他从不知道这也可以拿来抹身体。

    阮求恨完全不理他的疑问,只将自己黑瀑般的长发移到前方,「先从后面开始抹,若是被我发现你眼睛乱瞄,我就摘了你的眼。」

    颜修读有些晕眩,手却不由自主地朝月影的背抚去,那酒液带着微微水果的清香,他抹在他的背上,向下、向上的揉搓。

    他掌下的每一?肌肤,都如凝脂那般的美艳温热,尤其是刚泡过水泉,还隐隐约约泛着鲜艳的粉色。

    「嗯……」阮求恨似乎十分舒服的闭上眼睛,「再来抹前方。」

    他躺在他刚刷过的浴石边,身体放松地让他抹身。

    颜修读却满身热汗,酒液从他的颈子抹到胸口,他胸口那两点乳红娇俏动人,好象在乞求他人的爱怜;他不敢多看,立刻往下面抹去。

    「再下面一些……」

    唾液涌上了嘴里,他的大手往下抚摸,借着酒液,摸过月影平坦的小腹、稀少的毛发,最后到达他……

    他猛然一惊,才知道自己失神地抚摸那里了。

    阮求恨也在此刻张张开他寒酷的双眼,神色自若,似乎颜修读从未冒犯过他。

    「坐在我的腿间,别忘了我还有两条腿没抹。」

    他坐在他的腿间,月影双脚平放在他腰身旁边,这好象某种寻常的求欢姿势,让他呼吸加快,一堆不该有的遐想让他下身肿胀。

    他只要架起他纤白的双腿,环在腰上,往前一顶,就会顶在月影的花径前;这样一想,他身下便火热得难以自制。

    他浑身微颤,好不容易完成了他所交代的命令,满头热汗的小声道:「楼主,做好了。」

    阮求恨将腰挺起,整个半身已经坐起,现在两人同样坐在地上,上身差几寸就靠在一起。「你今日欲过身子吗?」

    「早上洗过……」颜修读答得有些喘,心口更因为激动而有些微痛。

    阮求恨冷冷一笑,右手食指指向他的心口,「你知晓吗?你心口这痛若是做事做得激烈些,就会很痛,就会痛得让你想直接去死,当然这也包括你跟他人度过欢

    爱。」

    「我今日知道了。」

    阮求恨嘴角弯起,笑得有点冷,但那至少算是个笑容了。

    「怎么?被我骂过后,你倒又变乖了?上次被我打了两掌,疼得死去活来,恨不恨我?」

    「不恨。」他说得体。

    想不到阮求恨眼里厉色一闪,竟是雷霆大怒,颜修读根本不知他为何发怒,霎时又被赏了左颊一巴掌。

    「你这说谎成癖的贱奴才,我才夸你两句,你竟又说谎,你以为你这么说,讨我欢心,我就会医你的心口吗?卑贱的狗奴才……」

    这一掌打得比刚才更重,颜修读几乎已无武功,他侧向身后,阮求恨就顺势的全身趴躺在他身上,他的馨香传入鼻端,让颜修读几乎要晕眩过去。

    而他不光只是趴躺在他身上而已,他还剥下他的裤子,双手捧起颜修读早已硬足的阳刚,送进含着热气的唇中,不断地舔舐吸吮。

    「不……不……」

    颜修读挣扎了几下,他感觉自己好象又再做自己时常做的恶梦,但是那红唇含着自己的灼热时的快感是那么的真实,让他全身虚软,腰部规律地动起来。

    「小师弟……求求你,不要……」要不然他会无法控制他对他积存的邪恶欲望啊!

    而阮求恨就像在吸吮什么东西一般,丝毫不肯松口;在他温热湿润的嘴的逗弄下,颜修读的脸扭曲,下身就要爆出来,握紧双手,几乎无法自制。

    见他似要发泄出来,阮求恨松了口,但是双手扯着他的结扣,将香馥的身子偎向他的怀里,好象以往他练功累了,总要他抱一般。

    和往常不同的是,这一回他是赤身裸体的在他怀里,软玉温香的让他抱了满怀,他的发丝轻轻地滑过他的胸前,风情十分艳美。

    颜修读气息加重,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引他注意的红乳,心中无限遐想,他颤颤地张口含住,像每次的梦境一般,不住地吸吮含住,他听见月影不住娇喘的呻

    吟,那声音让他的欲望更难止息。

    这是梦是真实,已经让他迷糊了;而乳首上刚抹过的淡淡果香酒味就在他嘴里散开,让他知晓这并不是他向来的梦境,而是真实的。

    两人赤裸裸地贴在一起,颜修读不敢相信自己做过的春梦竟在自己的面前实现,他握住他的臀,刺进月影的花道里,管不住自己不停的疾抽插入,心口随着剧

    烈的运动而微微发疼。

    「唔嗯……嗯,啊……」

    阮求恨咬牙承受着他勇猛的撞击,脸上却出现高潮时的美丽表情。

    颜修读一见这个梦寐以求的表情,便再也无法忍耐的全盘弃守,整个热流泄进月影的体内。

    「抱我进水里。」

    颜修读听令的将怀里的人而抱进水哩,两个人在水里浮沉,他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身上才刚发汗的香味,迷得他神智不清。

    他们在水里又做了一次,他虽心口发痛,但却像疯了般地跟月影不断地欢爱,他脸上欲仙欲死的娇媚表情让他死而无憾。

    在水里逞足了欲望,阮求恨拾衣而起,没多做说明,就像颜修读只是个陪待的男妓。

    颜修读则像痴了般的望着他的背影。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能抱着他,甚至吻着他的唇舌,尝到他身子里的香甜。

    他失魂落魄地回去居住的屋子里,满脑子都是刚才欢爱的场面,他呆坐在椅子上,这半年来首次心口这么疼痛,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

w839201310 发表于 2024-10-10 18:11:26

「大师兄,你最近很奇怪耶,是心口又痛了吗?」

    梁青义看得出最近颜修读魂不守舍的,虽然他以前偶尔会有这种表情,但是不像现在这么频繁的出现。

    自从在浴池和月影欢爱过后,颜修读的确心口常常会闷痛,不过他不想让梁青义知道;而那在水池发生的事情,是他这一辈子最值得珍藏的回忆,他也不想与

    别人分享。

    「没事,我只是在想宝儿……」

    一提起宝儿,梁青义对月影的不满又增加了许多。

    「他说不让我们见,还真的不让我们见,那我们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随口胡说,其实他根本没有治好宝儿,却骗我们在这儿为奴二十年。」话才刚说出口,他一

    见到颜修读落寞的表情,才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在诅咒宝儿死掉,他不禁有些慌乱,急忙解释。

    「我是随口胡说的,大师兄不必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口无遮拦,而且宝儿印堂宽广,必定是有福之人。」

    他言之下意,似乎对月影会治好宝儿的事情并不怀疑。

    梁青义低声道:「师兄,不如我们请管家通报月影,就说我们想见宝儿。他曾说过,若他心情好,会让我们见的,现在只能堵他心情好或不好。」

    似乎也没别的办法,颜修读同意地点头。

    梁青义于是去通报管家。

    管家微微的冷笑,「现在还有命就该谢天谢地了,哪里还管得了小娃儿的死活,我看你们真是太闲。」

    「你帮我们通报一声,难道不行吗?」

    管家笑得极冷道:「行,怎么不行,只怕你们是多吃苦头而已,楼主这几日心情正坏着呢。」

    梁青义不想再与他说话,回了房间,跟颜修读交代了刚才管家说的话。

    虽然希望不大,但是颜修读也不想露出泄气的表情,让梁青义更加失望,他柔声道:「晚了,去休息吧,反正这几日就会有答案的。」

    夜深风冷,贴体而寒,颜修读心口因冷风又有些作痛,他喘息地坐起,正要下床喝杯水,却见床边站着黑影,他受到了惊吓。

    冷月透窗而入,蓝银色的月光照在那人春光明媚的脸上,竟是他想不到的人。

    颜修读霎时激动起来,声音不稳的唤道:「小……小师弟……」

    那一日浴池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一想到两人如梦似幻的交欢,他可望见他的心情就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尝过他的香味,真正醉过在他身子里后,他满脑子都是他。

    「想见娃儿吗?」

    他点头。

    「那就抱我。」阮求恨说得很冷,一点也不像有所欲求。

    颜修读伸出抖颤的手,月影穿的衣衫很薄,几乎袒露出他整个身材,尤其是明媚的月光照在他娇艳的脸上,增添了几丝梦幻。

    他倒在他的枕上,披散的黑发有几丝香艳,他的双手神圣般地膜拜着他娇嫩的脸庞,然后吻落在他的脸上。

    阮求恨抱住他的颈子,自动的献上香吻,唇舌不断地吸吮挑逗,他扯开自己的衣襟,张开双腿屈起。

    「不用什么前戏,进来,快点。」

    颜修读将还在抖颤的手往的花道里探,里面还干涩不已,他若贸然进入,一定会伤了他。

    「你太干了,不行……」

    「你竟敢对我说不行……」

    眼看他就要动怒,颜修读立即将唇低下,学着他当初在浴池边对他做的事,他将他粉色的火热含入嘴中舔舐。

    阮求恨倒抽一口凉气,就要跳起,但颜修读微微的吸吮,让他眼儿起,竟骨肉酥麻地弹跳不起,嘴里也轻轻发出无法忍耐的低吟声。

    颜修读沾着他流出的体液润滑,将手指埋入他紧密的信道,弯曲的寻找着令身下能疯狂的一点。

    阮求恨微皱着眉,在颜修读手指抽动勾诱时,整个腰身不住的轻颤,双手抓住被巾,就连分开的脚尖也在被巾上画出痕迹。

    「够了,进来。」

    他发出的命令因热潮而显得有些无力,却没有退却丝丝的冰冷。

    颜修读在他身上不断轻吻,手指越探越深。

    阮求恨张开嘴唇轻颤地呼吸,颜修读不停地按压那一点,他的下身不断流出水液,使他的密穴附近一阵湿黏。

    似乎已受够颜修读的拖拖拉拉,他拉下颜修读,直接的坐在他的腰上,噗滋一声,正个坐入,身体深处已经含夹住他的阳刚。

    颜修读差点喊叫出声,他紧皱眉头,两排牙齿紧咬住,以防吵扰到隔壁的梁青义,但月影的内部太湿太热,让他几乎无法承受的爆发,他狂乱般地摆动腰身,

    不断向上刺进紧缠住的湿穴。

    阮求恨低下头,将身子微弯,他也不断的运作臀部,让他每次的插入都到达最深处,好象在迎合他。

    「再深一点……还要再激烈一点……」

    他那的要求在颜修读耳边吹过,双手玩弄着他的红乳,软绵绵的小手对他的红乳又捏有掐的。

    颜修读热血涌上了脸部,他轻轻啃?着他的耳垂,湿热撒娇的声音让他销魂至极,他从未想象过月影会有这么柔媚入骨的声音。

    「大师兄,再深……再深一点……我好舒服……好舒服……」

    颜修读被搅得气血上冲,理智再也抵不住兽性。

    喉咙里低吼了一声,他翻身,几乎要把月影的双腿扯断,他又快又猛、不断地撞击着他娇嫩的密穴;他双腿夹紧,下一刻快感急速涌上,麻痹了他整个身体,

    他身子一僵,这次逸出的湿液沾满了月影的大腿。

    他还在喘息休兵,月影的手碰触他才刚发泄过的地方,肉欲的快感再度一拥而上,他很快又硬又胀。

    阮求恨笑了,他笑的很残酷,但是声音是那么娇柔艳媚,听不出他声音深处里的嗜血跟疯狂。

    「大师兄,你一直很想抱我对不对?抱紧我,抱紧一点,我现在是属于你的……」

    从不敢想的对象竟会属于自己,颜修读就像着魔一般将月影拥入怀中,恩爱一夜;但抱得越紧,的心口就越是疼痛。

    最后那痛像是刀斧砍进心头,每次月影高潮的喘息时,望着他柔媚的吐气,快感跟剧烈的疼痛就袭上的心头。

    快感终会过去,但是痛苦的感觉却从未间断。

    隔日,阮求恨派管家告诉他们,答应让他们见宝儿一日,不过天黑他们就得回房。

    管家领着他们,到了他们从未去过的后排屋子。

    「叔叔、爹……」

    颜修读无可奈何的听着自己排名在梁青义的后面,而且儿子还是先奔进梁青义的怀里,在梁青义指着自己的方向后,他才跑过来自己的怀里。

    半年不见,他大了些,但是虽然身子被他抱着,眼睛却是往梁青义的方向看,他知晓他向来爱缠着梁青义,只好放下他,微微点头,默许他到梁青义那儿,他

    开心得眉开眼笑,立刻就跳上梁青义的怀抱。

    「你重死了,你在这里是吃些什么啊?」

    梁青义向来不习惯宝儿的亲热,有点尴尬地拧这他的鼻子,但还是紧抱着他,不让他摔下。

    「叔叔,这里无聊死了,我都看不到你跟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他这几句童言稚语,让两位在场的人达不出话来,怎好告诉他,为了医治她,他们答应人家在这里为奴二十年。

    颜修读低下身子,摸着儿子的头发到:「再晚一些才能回家。」

    他似要噘嘴,颜修读则问道:「你之前晚上没回家的事记不记得?」

    宝儿就像怕被骂一样,他僵硬的点头,急忙为自己辩解:「爹,不是我不回家喔,是有人跟我问路,我好心带他,结果走到中途好想睡觉,忽然间就睡着了。」

    「你带的是谁啊?宝儿。」

    听到这哩,梁青义大为光火,想不到竟有人想要下毒害死宝儿,简直是罪大恶极!连一个无辜的孩童也要伤害,这人根本就泯灭良心。

    宝儿皱着眉头,「就一个老伯,走路很慢,我怕他跌倒,还牵着他呢!」

    梁青义脑海里想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出有类似这样模样的老人曾与他们结怨,他望向颜修读,颜修读也摇头,表示并不知晓有这样的人。

    宝儿大张着眼望他,忽然到:「爹,你脸色好难看啊!」

    颜修读心口一凛就连梁青义也望向他。

    「对啊,师兄,你最近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你心口又在痛吗?」

    「不痛。」其实是痛久了,他早已麻痹。

    梁青义怀疑的望着他,大师兄出神的时间越来越长,半夜隔壁传来怪声,似是床板猛烈的震动声,令人想到奇怪的地方去。

    但是求恨楼里地荒人僻,而且全都是男人,就算他刚入楼时曾见过一名女子,但就算有女人,师兄又怎么可能跟莫名奇妙的女人上床?

    况且师兄为人自持,绝无可能放浪形骸,他把师兄想到那一方面,未免太过下流了。他忍不住的斥责自己。

    三人聚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到了天嘿,才依依不舍的回房间。

    见他们要回去了,宝儿不懂的乱嚷:「位什么你们又要走了?」

    「下次再过来。」

    「为什么要下次?」宝儿问得更大声。

    颜修读达不出话来,梁青义反而凶到:「就说下次了,你还一直吵闹,想要梁叔叔打你一顿吗?」

    宝儿扁着嘴,可是不敢惹梁青义生气,只好小声委屈的到:「好吧,那就下次,叔叔一定要来啊!」

    「爹不来没关系吗?」颜修读开玩笑地问。

    宝儿虽然对梁青义不敢端架子,但是对自个儿的爹可不客气啦!「哼,我又没这么说,爹干什么老是挑我语病。」

    「这孩子只听你的话,青义,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是你儿子呢。」

    梁青义睨宝儿一眼,「我可不想生一个这么不听话的儿子。」

    宝儿叫了一声叔叔坏,不甘心的看了梁青义一下,让他们两人都笑出了声音,才回到房间。

    丰润圆亮的气色使阮求恨更加妖艳,白皙娇美的身躯沾着浴池里的水,水滴从他雪白无暇的身子如爱抚般地滑落,开启自己红润饱满的双唇,轻轻咬住自己两

    根粉香的玉指舔舐,勾人的眉眼浪荡般地放纵笑着。

    颜修读顿觉气血冲上脑部,水气氤瘟,两个人身上未着寸缕,几乎相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情欲的关系,颜修读已经记不得。

    大抵是允许他们去看宝儿后,每次他来打扫浴池时,月影早已一丝不挂的在水池里等着他;就算他没脱下衣物,他也会声声娇软的要求他帮他脱下

    他那放浪淫诱的表情,跟他向来冷漠冰酷的表情大相径庭,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月影,他早已分不清了。

    颜修读只知道怀里的馨香跟娇喘,都是自己爱极、怜极的人儿,他都会主动地缠上自己的身子,妖魅的挑动舌齿,企图把他带到欲仙欲死的境地。

    他白皙的手掌还沾着唾液跟水液,往下握住他火热胀硬的部位摩擦着,一边唇齿跟他相濡以。

    他把他翻转身子,让他身后坐着一块与人半高的巨石,冲入他滑嫩烫热的体内,他的手指在他背后抓出痕迹,欢快的喘息声在他的耳边吐息,双脚早已抬起,

    紧夹住他雄健的腰身,妖异的喘息带了点冷、带了点热。

    颜修读汗流浃背,而月影的声音总是带着挑逗,妖艳红透的嘴唇吻上他的唇口,吸吮着他的舌,那软绵香甜的湿热感让颜修读臀部往前深深刺进,不断加速;

    热流冲出,他就再也动不了的喘息着。

    阮求恨的双手画过的心口,在他心口重重的按了一下,激烈的疼痛让颜修读差些腿软。

    他嘴唇上弯,彷佛极度满意这样的结果,冷彻的笑靥风华绝伦,他拾起衣物踏步而上,完全没再留恋刚才的一丝温存。

    颜修读按住心口,与他欢爱过后,心口总会特别的疼痛,有时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他就好象是一帖剧烈的毒糖,与他欢爱越久,身体造成的负担就越大。

    他穿上衣物,离开早已空无一人的浴池,走出月影的居所,梁青义却在行殿上等他。

    「大师兄……」

    颜修读很累,几乎不想说话,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微微的点头道:「怎么了?义。」

    「你知道你最近很怪吗?」梁青义不想遮遮掩掩的不说出来,他既然来找颜修读,就是想把话给说清楚。

    「你为什么这么说?」颜修读有点想笑,却累得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是说真的,大师兄,你来到这里之后,就越变越怪,我常常……」梁青义说到这里停住嘴。

    他常常半夜听到大师兄的房间里传来怪声,他不想猜测,但是每到第二日早上,大师兄都一脸白,彷佛不知晓他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而且日渐消瘦,气色

    不佳。

    「你到底要说什么,义?」

    梁青义不能忍耐的一口气说出自己内心隐藏已久的想法:

    「师兄,不是我怀疑你,而是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想报灭装之仇,你隐居、成亲,甚至生子这些事都算了,但是你没有半点心意为庄里的人报仇。明明我们现在

    就在求恨楼,也被月影那小子当成奴隶一样的看待,我看不出你有丝毫的恨意,更感受不出你想报仇的意念。」

    颜修读回避着他的眼神,他与月影的关系根本无法对梁青义全盘托出

磊晓王爷 发表于 2024-10-10 18:16:23

良久之后──

    颜修读才简单地说了句,「冤冤相报何时了!义,我不想背负着别人的怨恨活下去。」

    梁青义听出他的推托,不由得勃然大怒。

    「师兄,我知道你从小疼爱月影,我们同是孤儿,当然可以理解你把月影当成弟弟,不愿对他兵戎相向的想法;但是月影已经不再是以前你从小疼他宠他的月影,他是阮求恨,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别再说了,义。」

    他意欲跨过梁青义,他不想听任何有关月影的坏话。

    梁青义挡住他的去路。

    「师兄,你跟师父一样都变得很奇怪,我想不透月影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师父对他言听计从,他只不过、只不过……」

    梁青义再也不想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在地上吐了口口水,已表示他的不屑。

    「我知道以师兄的为人,你不会信的,而我也不想把这一件庄里的丑事说出来,把师父的声名弄臭;但是我敢发誓这是我亲眼所见,师兄,月影跟师父上床,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丑事。」

    颜修读怔傻了许久,喉咙发出沙沙的声响,他觉得好象天地倒转,世间崩毁在他的面前。

    「不可能的,师父跟月影怎么可能……」

    「我为什么要骗你这种事情,这种丑事我说出来,我还嫌嘴都臭了。」

    梁青义见他不信,愤怒的大声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那日,师娘在前厅招待客人,要我去请师父出来,我叫了师父几声,师父都没听见,我只好进房。进了师

    父的房间,听到一阵怪声,我便探头进去看……」

    像是想到那种情景有多恶心似的,梁青义猛皱眉头。

    「师父跟月影在床上,两个人都没穿衣服,他们正到激烈处,根本就没听到我的声音,我急急忙忙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才去叫师父。你想想看,那时月影才几

    岁,他就懂得用这种下三滥方法,求师傅把绝招传给他;事后学得一切,他就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你说这世间上还有像他那么丧心病狂的恶魔吗?」

    颜修读双手颤抖,一时之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梁青义当他是听到这种丑事为师父不值。

    「月影的确是长得很漂亮没错,他那个样子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用美色勾引师父,师父神智不清才会上了他的当。师兄,月影的心机有多重,他行事作风有

    多阴险,由此可见一斑;更何况他连男人都肯陪侍了,这样你就知道他根本就毫无廉耻之心。」

    「别再说了,义……」

    颜修读的声音虚颤得好象承受不住这些话里的丑恶。

    梁青义觉得自己还说得不够,更加振振有词地道:

    「师兄,你常常不在庄内,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丑事,我也因为不愿意毁坏师父的名声,所以根本没说过那一件丑事,我今日告诉你,就是要你知道其实

    月影早就不是在你心目中的月影……」

    「够了,别再说下去,我已经听够了。」颜修读脸色铁青地厉喝。

    梁青义终于住口,没再说下去。

    「我很累,义,我想要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颜修读虚弱地说。

    梁青义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没说。

    颜修读心口一阵痛入肺腑的疼,他知道那不是肉体的伤痛,而是内心里像有千根针插在心头,喘气不得。

    他不愿相信这件事,但是梁青义为人正直,他不可能造谣生事,更不可能破坏死者的声名,所以梁青义说的话是事实,而且是铁铮铮的事实──

    月影居然勾引过师傅,甚至陪师父上床过。

    「为什么」这三个字哽在心中,脑子里光是想象梁青义所说的情景,师父跟月影纠缠在床上,也足够让颜修读想要一拳打在壁上发泄了。

    他不是古井不波、心如死灰的死人,那是因为从小在庄中必须在众师弟面前以身作则,不得胡闹乱来。

    更何况师父性子冰冷,对他几无夸赞,而师娘无容人之量,总觉得这些孤儿徒弟是在庄中吃食白饭,所以他才硬是把自己的性子磨成这样。

    他并不是毫无感觉的冷心冷情的人,现在愤怒、激狂跟心碎像冷箭一样刺在他的心头,他无法相信,但是不得不信,因为梁青义说是亲眼所见,那他就一定是

    亲眼所见,他相信他的为人。

    但整个身子快在沸腾的情感里四分五裂,那么可爱的月影在他离庄的时候,已经勾搭师父,甚至暗自私通,只为求得师父的剑艺吗?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他想不透、理不清,天地好象在他的面前旋转过来似的,心口一把恶气就像烈火在燃烧,烧得他五内俱焚。

    门轻轻的转动开来,阮求恨穿著薄衣,来到他的房内,他那在冷月下娇美的面孔,高潮时微张的俏唇、狐媚的声声吟喘……都在师父的面情呈现过吗?

    跟他欢爱的月影是那么的主动、娇媚,他在师父身前也是一样吗?

    他的头就像要爆开一般地疼痛,他一把扯过月影,将他按在床上,完全不顾月影能一掌把他打飞,神情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你跟师父上过床吗?」

    阮求恨脸色没变,推开他的手,他侧头的姿势是那么柔美动人,但是说出来的答案令颜修读痛不欲生。

    「没错,那又如何?」

    他无所谓的娇颜,让颜修读双手激动地颤抖着,他嗄哑着声音,但是声音听起来又粗又老,好象濒临死亡的声音。「为什么?」

    阮求恨轻声地笑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仇怨跟癫狂,彷佛与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因为我饥饿难耐,因为我想要至高的剑术,还会有别的解释吗?」

    「你简直是下贱……」

    颜修读从没有对何人骂过这么严重的词语,他脱口而出的同时,右手不由自主地打向他。

    阮求恨握住他暴力相向的右手,向外一扭,颜修读的手差点被他捏碎,但是他哼也不哼,好象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楚,因为还有更深更痛的苦盘据着他的内心。

    「小师弟,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颜修读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虎目含泪,椎心刻骨的痛楚几乎令他号声嘶叫。得知这些事实,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痛苦。

    阮求恨娇艳的红唇,勾起艳媚的笑靥,他讽刺地说着反话:「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跟你上床?是因为我迷恋你吗?还是因为我爱你?」

    「别再说了,小师弟……」他听到这里已经够了,他不想在听下去,他不想破坏之前曾偷得的短暂甜蜜。

    阮求恨手劲一扯,让他面对着自己冰雪般结冻的寒颜,不许他逃避的目视着自己。

    「我告诉你,同样是因为我饥渴难耐……」

    他边说边笑,那笑容足以摧毁颜修读迷恋、爱他的心。

    他的唇碰上他的唇,以前令他痴恋不已的香味,现在令他心痛作呕。

    颜修读推拒着他。

    阮求恨文风不动,还将手臂像毒蛇一般地缠绕住他的颈子;他娇媚的声音以前也令颜修读欲望难以止息,现今却是如碎心毒酒,令他心碎难过。

    「你不是很清高吗?你不是向来自诩正人君子吗?你碰过我,我身上的每一处污秽,一样全部都沾染到你身上去。」

    说着,阮求恨的唇滑过他的唇边、吻过他的右颊,到达他的右耳,湿舔着他的耳垂,每个娇媚的声音都含满了浓重的恶意。

    「你在我身上逞足欲望,一次又一次,怎么样都不够,男人碰到欲望与美色,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不……」颜修读抓住他探向他下身的手。

    阮求恨的手虽被抓住,但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摆弄着他的火热,他的火热好似记起以前是如何在美艳柔软的身子里冲刺,竟开始挺硬。

    「我说不……」颜修读想要推开他。

    阮求恨马上空出右手探入他的裤底,他那冰凉的手环握住他的火热,而他的火热在他的手掌心中却像是有生命般地跳动着。

    他嗤笑,笑意里满含讥讽。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喔……」

    「住手,小师弟……」

    阮求恨冰冷的双眸首次浮现强烈的爱情,「我不会住手的,我要看你这个虚伪的伪君子再也装不出正经,我恨透你们这种人了。」

    阮求恨那凉凉冷冷的手火辣地摆弄着颜修读的阳刚,全身按压在他的身上,鼻中吐出的热气吹拂在他的耳边,娇艳的声音充满讪笑跟勾引。

    「你在我身子里不是一向很满足吗?不是很迫不及待再来一次的吗?那种欲仙欲死的肉欲快感你忘得了吗?」

    他摆弄的双手越来越快,下一刻两人已经倒在床上,他的下身肿烫,阮求恨将薄衣褪下,身子微弯,自行让他进入他的体内。

    在进入的那一瞬间,颜修读挣扎欲翻起身子,但是他体内是那么湿热的包围着他,让他张嘴吐出热气,失焦的眼神明知要逃脱,却完全的挣扎不了。

    舒服畅快的快感涌上后背、脑海,但是另一股作呕想吐的感觉也一拥而上,无情无爱的交欢,与禽兽何异!

    「你不是觉得很舒爽吗?」

    伴随着这句讽刺的话语,是阮求恨的双臀不住地起落,让他进入娇嫩的深处。

    颜修读无法忍耐地将背弓起,进到他更深的体内深处,耳里听见两人都发出更激烈的喘息声。

    「不……不……」他明明听到自己的嘴在拒绝,但是身体内部的热火像大火一样的狂烧。

    阮求恨双手像要让这股火焰焚尽他的身心般抚摸着他的身体,他紧咬住他的下唇故意舔弄,他闻到一股从他身上传来的馨暖体香,更加煽动着他的情欲。

    「住手……」

    他转过头,只听到耳边传来月影几声嘲弄的笑声,他臀部起伏得更加快速,兽性的交欢快感让他抓住月影嫩白的臀口,再也无法忍耐地不断顶入。

    「好……舒服……再来……再多一点……」

    月影被他顶刺着花心,全身娇颤,他那即将高潮的表情让颜修读不禁涌上酸涩,他也曾在师父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停地呻吟,那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不,够了。」

    他用力一推,月影被他推到床边,他的下身仍是胀硬得难受,但是他再也不想维持这种无爱的性欲关系。

    「请你离开,小师弟……」

    一想到他再也不是自己心中爱着的月影,颜修读心痛的改口,换了称谓:「不,楼主。」

    竟被拒绝!阮求恨抬头,眼里充满了狂暴跟怒火,两相结合下,便成了怒不可遏,「抱我,快一点。」

    他全身赤裸的娇美神态,每一寸肌肤比凝脂白玉更加柔细,颜修读喉里干渴,他知道只要伸出手来,他就可以在他一向爱着的人儿身体里,贪恋着汲取他的一

    切。

    他们两人之间维持的只是这种肉欲的贪恋而已吗?他要的是这样吗?

    不,并不是。

    「这种关系不正常,楼主……」

    「不正常?」阮求恨就像听着笑话一般,但他没笑,反倒眼里冒出疯狂的杀意,「你我不正常久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抱紧我。」

    「我做不到。」

    阮求恨全身颤抖,他似是气到发狂,他全身贴到他的身上,不住的地扭动求欢,就像不顾一切,只想引起颜修读的情欲;但是颜修读寂然,不再伸手抱住他。

    「抱紧我,抱紧我,我叫你抱紧我……」

    颜修读一动也不动,阮求恨怒声大叫,颜修读还是没动。

    「我杀了你……」

    他一掌在颜修读脸边的床上轰出一个大洞,颜修读仍是寂然不动,就像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再碰他。

    阮求恨颤抖得更厉害,他娇美的容颜就雪白如玉,但现今则是苍白的宛如死人。

    门前传来急促的拍打声,粱义在外头猛烈敲门。

    「大师兄,你房里忽然传来怪声,你怎么了吗?」

    他知颜修读有心疾,怕出了什么事,紧张之下,他不待颜修读回话,就推门进入;进入房间后,他不禁哑口无言──月影跟大师兄两人赤裸着身子同在一床,

    月影整个人贴在大师兄的身上,大师兄却动也不动。

    「请你回房吧,楼主。」颜修读说话仍不疾不徐。

    梁义露骨表示出厌恶,想也知道一定是月影无耻下流,竟半夜跑来师兄的床上,他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你勾引了师父还不够,竟连大师兄你也要这么做,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难道你是看了男人就会想要吗?」

    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梁义声恶气的臭骂一顿。

    「你若这么想要男人,尽管自开花楼陪客,凭你的美色一定高朋满座!你这么下贱放荡,大师兄不会肯要你的,你娼妓的行径,大师兄只怕碰了你就会想吐;

    若不是我们碍着有你下的毒在身,不然你以为师兄会愿意留在这里吗?」

    「别再说了,义。」

    梁义不肯住嘴,不屑地一吐自己内心的实话。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大师兄你心好,完全不知道他有多下贱下流,如果不是我告诉你我亲眼看到他跟师父做那种丑事,你根本就不会往那一方面猜想,他下

    贱放荡的行为庄内人人皆知,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个低三下四的贱货。」

    阮求恨抬高下巴,拿起衣物,往自己身上披着,自行的下床离开,走过梁义的身边时,梁义骂声不绝。

    「下贱!师父是瞎了眼才会被你勾引,大师兄可没瞎。」

    阮求恨手指一阵不稳地颤抖,他冰冷雪白的死灰脸上,蒙着一阵阴暗的青霜,消逝在夜色里。

    梁义骂得还不过瘾,望着他的背影骂得更加难听。

    「妓女也没你这么不知廉耻,师娘都把你的丑事掀出来,你还能无视他人目光跟师父寻欢作乐,天下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下贱的人了!谁沾着你,你身上的脏污就沾到谁的身上!呸,大师兄又不是疯子,要沾上你这种败德的身子,还不如到妓院玩乐就好。」

    「我要你别再说了,义。」

    颜修读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一股长久以来的疲惫令他心口微痛,从月影十二岁起,他就爱他入骨,一直忍耐到现今,现在却觉得一阵空虚,好象这一场爱恋全消失了,他爱的只是一个幻影。()

袜子我说的对错 发表于 2024-10-10 18:25:43

他爱的月影,早已不是当初的月影,是他一直看不清楚,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颜修读心痛难耐。

    一旁的梁义越说越大声:「说就说,还怕他什么?他毁得了庄、杀得了人,难道还能杜绝别人心里想什么吗?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不回话。」

    「够了,我已经觉得很烦了,你别再说了。」颜修读失控地拍案大怒。

    他如此不寻常的大怒,根本就不似以前温文儒雅,极具休养的颜修读,梁义终于住口,他再怎么粗心,也发觉情况有点异常。

    「大师兄,你跟月影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半夜要上你的床,你也不会全身脱光才对。」

    颜修读一手支额,什么也不想解释,梁义要怎么想,就让他去想,他疲惫地道:「我累了,义,你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吧!」

    梁义似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终究尊敬他,没有问出来,他扣起了门,将一切疑问锁在内心。

    颜修读一页都不能安睡,他心烦意乱,听着门外的风声,与月影的无数回忆在脑海里不断重演,终究是惘然涌上心头。

    「出楼!」

    「哼!真是天大的福气可以出楼。」管家白发苍苍,但是话中满是酸味,对他们的幸运简直是妒羡不已。

    颜修读却茫然了,管家将手中玉瓶交给他。

    「红早吃、白晚食,其它的没有交代了。」

    他昏昏然地走到楼前,梁义跟宝儿早在外头等着他,他们一脸雀跃开心,重获自由是多么的珍贵;这些从他们脸上都看得到,但是为何他感受不到一丝的欢

    喜,反而还有苦涩涌上喉口。

    再也见不到了吗?

    见不到他魂牵梦萦十数载的容颜,纵然知晓他已不是他爱的月影了,但是终究情意深埋,对他的关心从未放下。

    「爹,我们快回去。」宝儿仰起俊脸催促道。

    「是啊,师兄,总算他还有点良心,看来那一夜骂他骂对了。」梁义也喜不自胜地品尝这自由的滋味。

    「是啊,该回去了,你娘的墓地也快一年没扫了吧。」

    颜修读虽是这么说,但难免还是愁怅不已,可这两人都是他的责任,他怎能放下!纵然不舍,也只能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伤心地。

    回到了自己独居的小屋,梁义也许是经历为奴快一年的折磨,心里想开了许多,也不在像以前那么自暴自弃,照他的说法,是月影那个人面禽兽都能活得好

    好的,他可不能输给他。

    也因为他想开许多,心情开朗了,不在出外做些召妓的放浪事情,反而多留在家哩,帮他照顾宝儿,只不过他也会嘴里碎念,要他趁早再娶一门媳妇回来照顾

    宝儿,看来是宝儿黏他黏得让他吃不消,故有此说。

    他按照管家所言,早晚吃下不同的,吃了几天,心疾就好上许多;等到一个月后,吃完了糖,他的心疾竟然就痊愈了。

    月影虽然心狠打在他的心口上,但是自那一夜之后,他不但放他们离楼,就连心口伤处的糖都调配好送给他。

    月影的作为,让他有一股甜甜涩涩的感受涌上心头,他并没有梁义说的那么坏,他还是念在往日之情,手下留情了许多。

    他们在家里住了一月,梁义又故态复萌,常常早出晚归,虽未召妓回家玩乐,但是若问他行踪,他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可是他脸现红光,看来也不是去做些浪荡的事情,若强问他,他反而故作神秘的笑道:不能说,等时候到了再说。

    看他开心和悦的表情跟以往完全不同,颜修读恍然大悟,也许他是遇见了意中人,所以才会连脸上的表情都如沐春风了起来。

    梁义也算是英姿焕发的好男儿,他若是能有一位妥善照顾他的好娘子,未尝不是件好事。

    所以颜修读只好心照不宣地任他早出晚归,就算保而有所抱怨,他也只推说梁义有事要忙,不想让宝儿误了他的好姻缘。

    严酷的寒冬过了一半,但在近腊月时,颜修读家里出现了一位从未来过的客人。

    可宝儿看到她,却是极亲热的上前抱住她。「商姨,妳说要来见我,还真的来见我了吗?」颜修读进楼的第一日见过她,但从此之后没有见过这位娇俏的女子,也不曾见过她在楼里领有执事。

    而在宝儿回家后,他有问过他在楼里的情况,宝儿道是一位商姨照顾他,现今宝儿叫她商姨,他才知道原来这位女子负责照顾宝儿;而从她身形轻盈的体态看来,她功夫的底子应该是不错。

    许商商拍了拍帽上的雪,揉揉宝儿的头发,她那关怀的目光并不假,看来宝儿说商姨在楼里对他很好的话是真的。

    「宝儿,你出去外头堆雪人,我有话跟你爹说。」

    宝儿素来刁钻,现在竟乖乖点头的出外堆雪人,这种事只有梁义办的到,不过梁义都是用吼的,她却只是交代几声,宝儿就照办了,这让颜修读感到非常

    不可思异,但他也没问些什么,只是如同主人般招待着客人罢了。

    「喝一杯热茶吧!外头的天气一定很冷。」

    颜修读将热茶奉上,家中简单,不似楼里华美。

    许商商只望了几眼,就将热茶饮下,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空气就沉寂下来。

    颜修读客气的问:「姑娘远道而来,必有要事?」

    许商商望了他一点,说出来的话很奇怪:「对我而言是个要事,对你而言可能未必。」

    「姑娘这是何意?」

    颜修读一脸茫然,不知为何她有此番疑问。

    许商商沉默一会儿才道:「阮求恨病了。」

    颜修独愕然,学武之人不易生病,他们才离开求恨楼不久,他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但是对他说谎毫无意义,所以月影是真的生病了,而她的下一句话让他更是

    惊讶不已。

    「现在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一想到她可能是楼里服毒为奴的人之一,而且那些心狠手辣的魔头,岂有不趁他此刻生病时,蜂拥而上的杀他?

    「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紧绷。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吧。」

    许商商站起,好象口讯已经带到欲离去;而颜修读却跨出一步拦住她,纵然他已不是往日的月影,但他还是放不下他。

    「他……病得重吗?」

    颜修读紧张万分,一颗心几欲冲出胸口,分外希望能立刻由许商商口中知晓月影现今的病情为何。

    「糖石罔效。」

    颜修读张口,那间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糖石罔效」这四个字打在他的心口,让他的心好痛、好痛。

    以往月影做的事已经不再重要,不管他跟师父做出多少苟且之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爱月影,深深的爱着他;到了此刻,他才能够承认,就算月影真的

    是勾引师父后师,甚至是枉杀无辜的魔头,他依然深爱着他。

    「我立刻跟你回楼里。」

    取出外衣穿上,他不再多加地思考踏出门口,仅交代宝儿两三句话,就忧心忡忡的跟着许商商一起上路往求恨楼去。

    赶了好几日的路,进楼时已经是深夜,许商商的身分显然高于这里其它奴仆,她一进楼,无人敢挡,而且她对这些阵法十分熟悉,绕没一刻钟,他们已经到了

    阮求恨的房门口。

    她轻声说话,并且指着门口。

    「你自己进去吧,你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到底病的有多重?」

    颜修读心急如焚,只是简单地道了个谢,就立即推开门进入。

    许商商站在阮求恨的房门前,似乎在思考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对,最后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掉头离开。

    颜修读已经清扫这里无数次,他推开几个门后,很快地就到达月影的寝室里面,他床上的帘幔放下,屋内静寂无声,只有冷月蓝光照进来,平添冷意。

    他颤抖着手,一时之间,竟没有勇气拉开帘幔看他心爱的人儿到底病得有多么的重。

    他正犹豫间,忽然听到床上一阵痛苦的呻吟,那呻吟好似在摧折人心,让颜修读的心都快停了,他没听过这么痛苦的呼喊声,好象连求救二字都发不出来,只

    能在幽暗的黑夜,暗自饮泣。

    「月影……」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前,再也顾不得一切,拉开了帘幔,月光直射在月影脸上,他娇俏冰冷的容颜与之前看到的并无差异,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紧闭闭着眼

    睛、俊脸扭曲,好似正做着极为痛苦的梦魇。

    他一怔,莫非许商商骗他……月影根本就没病?

    下一刻,阮求恨双眼睁开,他眼睛赤红,想也不想的就拿起他身边的剑,锵的一声,竟已拔剑出鞘,他的动作是那么快、那么疾,让颜修读根本来不及细看

    跟躲避。

    雷光石火之下,剑身就要刺进他的身体里,颜修读惨叫一声。

    阮求恨的眼睛霎时大睁,才知竟是颜修读站在他的床边,他硬是更改了剑路的方向,半个剑身没入地上,可见他刚才欲致人于死的决心有多强烈。

    月光照进屋内,只见他的汗珠如雨下,从额上、脸上滑落衣内,他发丝微湿,整个脸竟然消瘦了,而望着他脸上豆大的汗珠,颜修读才发现他唇上失去了血色,

    整个人失神恍惚,彷佛还沉溺在梦境里。

    「你做恶梦了吗?」颜修读轻声询问。

    阮求恨张开嘴,开合了几次,却没发出声音,好象这个恶梦太过可怕,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颜修读拾起衣袖,爱怜地擦着他脸上的汗珠。

    这动作终于惊醒阮求恨,他回复了正常,却不能掩饰做完恶梦后的虚颤。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商商说你病了,所以我赶来看你。」颜修读说得关心备至。

    阮求恨冰冷的目光中则露出怨恨的怒意,「谁教她多事管闲的,我有病,我自己就是大夫,难不成还医不好我自己吗?还要你这废物、孬种来看我干什么?」

    颜修读不理会他的恶言相向,「你全身衣衫都湿透了,起来一下,我帮你换套衣物,别着寒了。」

    「你滚、滚,滚得远远的……」阮求恨用手推他。

    而修读不理会他的推却,硬是握住他冰凉的小手,他的手在他的手里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冰,不管他武功有多高,他仍是他心中那个永远需要他保护的小师弟。

    「别碰我,你不是嫌我脏、嫌我下贱吗?干什么碰我?如果你是受不了想要我,那就来啊!何必假惺惺地故作温柔?」说着,他拨开自己的衣服,小嘴已经吻

    住颜修读的唇,不断主动的挑引勾起情欲

    颜修读气喘吁吁,他将双手合紧抱住怀里的人儿,首次主动的深入他的唇中,温柔地试探着他的反应。

    阮求恨张开双腿,挺起腰身,姿势十分撩人野艳,「进来,我不要前戏,我只要你填满我就够了。」

    颜修读将衣物抽起,想为他穿上衣物,「小师弟,你不要闹脾气了,这样你会着寒的,你看你的唇白得像雪一样,手也是这么的冰冷,你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自

    己?」

    他的温柔关怀,反倒让阮求恨大发雷霆,「进来,我叫你快点进来啊,我就是这么怎样!我就是只想要和男人做这种苟且之事而已!更何况你之前不是爱得

    要死,那为什么你还不赶快……」

    颜修读将他搂进怀里,「够了,别再说了,你的肌肤好冰凉,再这样下去你铁定会着凉的;还有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么每、那么好……」

    听到他这么说,反而使阮求恨身躯剧烈的抖动。

    颜修读轻轻的吻在他的额上,「我陪着你,今晚好好睡,休息一下吧!」

    他抚摸着他柔细的长发,每一根发丝的香味都让他情难自禁,他低声的道出这么多年来积存的爱恋之意。

    「我爱你,小师弟,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

    闻言,阮求恨身体一僵,用力的推开他,听到颜修读的心声,他不但不觉得感动,反而还眼里带煞,脸上盈满疯狂。

    「我不需要你的爱,你的爱都是屁话,你凭什么说你爱我?就因为你跟我上过床吗?我只要拉开双腿,多的是男人会跟我上床的,我才不差你这一个。」颜修

    读双手抚摸着他的脸,怜惜盈满了心中,都怪他那些年来只顾着躲避月影,才会让月影变成这样的愤世妒俗,他一定会弥补他的。

    一定会的,毕竟他是他心爱的人。

    「别再说孩子话了,月影,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以前我不敢承认,现今我终于想清楚了。」

    听闻至此,阮求恨身体颤抖得像是秋风吹过的枫叶一般,越来越抖得厉害,最后怒声大叫:「是她告诉你的是吗?她发过誓不说的,她竟敢告诉你?我不需要你

    的同情,留着你的同情去给别人吧!」

    「我不懂你究竟在说什么?月影,你的所作所为都太偏激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这些偏激的心态全都改掉。」

    「你不必同情我,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会恨死你的。」阮求恨激狂的神态,使得他的黑发零散地乱飞,「你说你爱我,那个老头子强暴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

    是在外头快活的过啊……」

    颜修读握住他急速冰冷的手,愕然不已,脸上的神情足以说明他刚才听到了什么震惊他心灵的事实。

    阮求恨闭上了唇,从他的表情,他已经知道他原本是不知的,是自己说出来给他听的;颜修读温暖的手已经从他的肩上滑落,他肩头一阵虚冷。

    他冷声大笑,笑得又狂乱又凄厉。

    「哈哈,你说你爱我,现在你知道事实了吧!从我十四岁起,那个人就每天每天都在强暴我,你眼里至高无上的师父,每天扳开我的双腿,不断不断地侵犯我,

    那时候你在哪里?你保护过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每次逃了又被捉回时,他是用什么方法再度侵犯我吗?」

    颜修读感到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光是想象那些情景,就足以令他全身的血急速冷却。

    阮求恨疯狂的道:「全庄里的人都说是我勾引他,说我不知用什么方法勾引他,让他全然失了神智,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必勾引他,他就会扑上来了……」

    「别再说了,月影,别再说了……」

    阮求恨笑得几乎要激出血泪,「他就是我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他深爱我娘,因为得不到,所以最后杀了他们;要杀我时,看到我这张肖似娘亲的容貌,让他不忍

    下手。他将我带回扶养,到我十四岁时,他已经受不了了自己的欲望,他不断地强暴我,允诺要我继承山庄,允诺要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我……他不知道我根

    本就不稀罕这一切……」

    「小师弟,别再说了……」

    阮求恨扑上他的身子,将他压倒在身下,怨恨地道:「他糟蹋我的身子,践踏我的心灵,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爱我,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帮我躲避这一切?

    我的身子每一寸他都摸过,这样你还能认为我很美、很好吗?」

    颜修读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而短暂的一那,已经让阮求恨疯了似的大笑。「你嫌我脏,嫌我下贱,我根本就是这么脏、这么下贱,沾不上你这种正人君子!哈哈……」

    他一直狂笑,每个笑声都凄厉刻骨。

    胸腹之间的气血逆流而上,他吐出了几口血。

    颜修读大骇,以他的武功修为,竟然会把自己逼得吐血,足见这件事对他的折磨有多深。()

fenyuu 发表于 2024-10-10 18:30:53

「抱气守元,月影,镇定一些。」颜修读紧张地要将他入怀里。

    阮求恨反倒不屑地推开他;颜修读被他疯狂的蛮力给推到一边。

    阮求恨眼中无泪,心中却在泣血,他的声音里满是怨恨。

    「那个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除非我死,或是他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休想逃离开他,所以我才杀了他!杀了他我才会拥有自由,这样的我有错吗?这样的我叫

    偏激吗?」

    颜修读一颗心简直要被他拧碎了,望着他现在这般等于是自杀、自残的模样,他硬是将他压在身下,感觉自己的泪水落下,热烫不已;但这些热度,还比不上

    月影心里每日煎熬跟痛苦。

    「别再说了,别再伤害自己了。月影,这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师父居然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应该留在你身边才对;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要保护

    你的……」

    「我不用你管,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阮求恨在颜修读的身下挣扎着,却因为刚才的吐血而消灭了力气,他轻轻地抽气。

    颜修读用力的将他搂进怀哩,好象要拥抱他所有的委屈,更像要代替他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跟痛苦,让以前那些不堪的折磨对待不再来毁灭他的灵魂。

    「月影,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要怪,就怪我;要是想要毁灭,就来毁灭我,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

    月影张开双唇,感觉烫热的眼泪滚进他的唇中,那味道是如此的咸涩,他许久前就不知眼泪是什么滋味了,在那度日如年的折磨下,他早已无泪可留,泪水早

    已变成了一种奢侈。

    但是眼前的人泪流满面,彷佛受创的才是他,而他温热的泪水落在他脸的脸上、唇角,每一滴都是他对他的可怜与同情。

    阮求恨再度激动起来,「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同情,你滚……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再度激动,只是呕出更多的血,凄厉的喊叫声都好象是哽咽的求救声,让颜修读听了心都快裂成碎片。

    「别再这样伤害你自己,你会受重伤的,快点镇定下来……」

    「不用你管,我的一切都不用你管……」阮求恨气息一滞,几乎要昏厥过去。

    许商商快步走进来,他在他胸上点了几个穴,止住他的吐血后,示意颜修读将他放在床上,让他好生休息。

    阮求恨被她点穴后就昏迷了过去。

    颜修读看着这情形,担忧地道:「他怎么了?要不要紧?」

    「气血上冲,思绪纷乱而已,调养几天就会好的。」许商商加上一句:「不过也要他肯认真调养才行。」

    「妳说这是什么意思?」

    许商商一脸凝重的道:「也许他早就不想活了,你不觉得吗?」

    颜修读无话可说,他结下那么多的仇家,黑白两道皆得罪光,若不是不想活,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吗?

    「我爹当时就看出他有求死之心,他说好好的一个人材,怎能就这样白费?于是传给他歧黄机关之术,让他钻研,希望能经由这样又拖个几年;而这几年说不

    定会有其它人出现,让他有想活下去的动力。」

    他这才知道原来许商商是那位逝世宿老的女儿,望着月影娇嫩的脸庞,颜修读一阵悔恨。

    「我应该在庄里的,事情发生这么久,那些年他一直被师父施暴,却找不到人求救,我一点也不知晓,只顾着……只顾……」

    只顾着逃避月影,才会让他受到这么大的苦楚。而看着月影逐渐地远离他,还一直以为是月影大了,跟他不亲了;从来没有想过是他嫌弃自己脏污,已经不够

    资格与他在一起了。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想留下来陪他医治他的心疾,还是真的嫌他脏污,不愿再见他?」

    「这不关他的事,就算有错,也是……也是师父的错。」

    一想起道貌岸然的师父,竟对十四岁的月影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行为,他激动不已,「他一点也没错,他至今还深受着折磨,我要留下来,一辈子陪他。」

    「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他吗?」

    「不。」颜修读回答得直斩钉截铁,「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我早就深深爱上他。」

    「那这把剑就再也不需要了。」许商商拿起阮求恨床边的剑,放进颜修读的手里。

    颜修读对她点头,他需要的不在是利剑斩除恶梦,而是他守护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保护他。

    他坐在月影的床边,亲侍汤糖。

    月影虽然醒了,却再也不肯跟他说话,颜修读则耐心不已的陪他说话,哪怕他是连应也不应一声。

    他苍白的容颜经过几日的休息也渐有血色,但是他冷冰冰的态度则更甚以往,不论颜修读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是别过脸去,当成没有听见。

    这日颜修读提起一件深埋内心的往事,他只想对月影说出自己的心声。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因为同情他、可怜他,所以才陪在他的身边,最后颜

    修读决定说出自己深藏内心的那件事情。

    「月影,你还记得你十二岁时缠着我练功的事情吗?」

    阮求恨虽然眼睛不动,但是耳朵却动了一下。

    颜修读发现他已记起,不过仍然装做不知道他在听般的说下去。

    「那时我对年纪还小的你说了一个腰力的荤笑话,那个时候的你已经那么可爱了,让我不忍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颜修读将声音放柔继续说:「那个时候的你还很天真,每次总爱缠着我问东问西,我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会还是假的不会,但是每次看见你来找我,我就心花怒

    放、非常高兴,那时你刚学了一套拳法,好几个姿势都错误,我纠正了你几次,你还记得吗?」

    颜修读将目光转向月影,他当然没有回答。

    颜修读继续说下去:「练完功后,你扑进我的怀哩,缠着我为你擦汗,汗珠在你的身上闪闪发亮,我……」

    深深吸了口气,颜修读才能将话说出:「我那个时候对你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此之后,我就开始逃避你。」

    阮求恨的目光不曾转动过,颜修读则是垂着头,看着雪白的布巾,那是一段就算此刻想起,仍是会让他心旌动摇的往事,十二岁的月影,已经让他迷恋狂爱

    不止了。

    「我对你产生一种可耻的欲望,想要亲亲你、抱抱你,甚至……」

    颜修读将眼抬起,望着月影冰冷的美丽眼眸,他希望他能懂他的痴恋、明白他对他的爱意,绝不是同情、可怜那么肤浅的虚伪情愫。

    「甚至我在梦中,都还不断梦到自己狂烈地侵犯你,我完全无法控制我自己不要想你、恋你,于是我试着远离你,每次都自愿接下离庄最远的杂事去办。但是

    一次又一次的回庄看见你,那种感觉只有更强烈……」

    「呵……」阮求恨不像前几日对他不闻不问,他发出了轻蔑的笑意,缓慢的偏头,嘲弄的气息袭到他的鼻前。「你以为我看不见你眼里对我的下流欲望吗?」

    他将头倚在颜修读的肩上,冰凉的手慢慢如毒蛇爬行般地爬上他的胸口,就像要撕烈他的心口般的揪住。

    「你愿意为我师毁庄吗?你愿意为我扛下这些无情无义的魔头罪名吗?」他怨恨地道:「在那个人不断凌虐我的时候,你敢为了救我而去做这些会令你留下臭

    名的事吗?」

    颜修读悄然。

    阮求恨抬起冷冰阴暗的眼眸,眸里是深不见底的仇恨,那些仇恨在他的灵魂深处焚烧,痛苦越深,燃烧得越旺。

    「你做不到,因为你这假情假意的伪君子说的话都是虚情假意,若是你能做到,你早就保护得了我。」

    「月影……」他怎么这样想?

    阮求恨声音喑哑,恨意在他的言语里激起闪亮的火光。

    「你怎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在全庄谣言四起的时候,你说你不知道他怎么对待我?这种无耻的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确实不知,但是他也难辞其咎。

    是他一直逃避月影,掩上耳朵不去听有关任何月影的事;若是他能早日发现,月影就不会被施虐多年,更不会造成他今日的个性。

    「滚,我不要你在这里假仁假义,我知道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只想背上好名声,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伪君子,滚离我的视线。」

    颜修读被他说得无话可答,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当初只要他多注意月影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那月影就不会受到这么多无情残忍的待遇,更不

    会性情大变。

    是他害了他,是他的不注意跟逃避,才让月影受了这么大的苦。

    而且月影也说得没错,他敢反抗师父吗?

    纵然得知师父对月影做下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敢为了月影,与师父翻脸、背叛师门,甚至……甚至背上杀师的大罪名吗?然后像过街老鼠般的被众人唾弃

    吗?

    他真的能为月影牺牲到这个地步,能为他坐到种程度吗?

    牺牲所有,只为换得月影在怀,他真的愿意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若是当初他得知事实,究竟会怎么做?也许就像月影所说,他不敢,他只想贪图好名声,根本不敢与任何人为敌,更何况是背负叛师

    师这种天大的罪名。

    颜修读无言,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难堪的寂静。

    阮求恨指着房门大喊:「滚,我要休息。」他转过头趴伏在床上合眼而睡,摆明不想理会他。

    见在颜修读难堪之际,许商商在外头敲门,低声地道:「我叫人带你二尸地梁青义跟宝儿过来,他们已经到了。」

    闻言,颜修读站了起来,对闭眼而睡的心爱人儿再次检测他的被子是否有盖好:他温柔体贴,但是阮求恨视若无睹,等盖好之后,他才轻步地走出去。

    「爹……」

    宝儿瘦了一大圈,颜修读见到他时下了一大跳,他记得以前宝儿在楼里跟他不能相见的时候比这次分别的时候还长得多,而宝儿也没这样青白的脸色,及如此

    消瘦的身影啊!

    「你怎么瘦成这样?」

    梁青义的大手在宝儿的头上轻轻地敲了敲,「大师兄,宝儿没病,就是贪玩不爱吃饭,我叫他吃饭,他有一口没有口的吃,不晓得在干什么?料想他可能思念你

    吧?」

    「那你现在想吃饭了吗?宝儿。」

    宝儿用力的摇头,好象一点也不想吃。

    倒是梁青义大刺刺的大声说出自己的心声:「大师兄,你留书说那个人面畜牲生病了,你要过来看看,可是这与我们无关为什么要来?唉!你的个性就是太好,

    但他就算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啊!」

    月影的遭遇他不想对任何人说明,更何况梁青义对月影误解已深,又对师父敬重,说了这件事,只是让他更不相信而已。

    「不可这样说,二师弟,月影他没有变,他依然是我心里最关心、最在意的人。」

    「但是他这种魔头、畜牲……」梁青义还想说下去,却被打断了。

    颜修读声音稍稍威严了些:「不要在我的面前诋毁月影了,青义,很多事你不知晓,但是月影他……他会变成今日这样,我们都有责任。」

    梁青义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鄙夷地道:「大师兄,你跟师父就是人太好,才会每次都为月影说尽好话,你们都把月影看得很善良,但是月影是什么样的人,在楼

    里为奴的这些日子,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他勾引了师傅不够,还想勾引大师兄你……」

    「住口,青义。」

    梁青义看了一眼宝儿,小孩在这里,他也不宜说这些,,所以只好不甘不愿的停嘴。他一停嘴,见到宝儿在哭,让梁青义不耐烦地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样?一

    路上哭,说你想爹,你爹真的在你面前,你还继续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偷打你,让你一路上受到莫大的委屈呢。」

    「我没有想爹,我只是害怕……」

    梁青义见他说话没头没尾,而且一路上宝儿哭哭啼啼的,饭又吃不下,又每日要跟他一起睡。照顾他,比照顾个婴儿还累。

    「怕什么?」

    「怕有人害叔叔。」

    梁青义以为他在作梦,还是在说梦话。

    颜修读将宝儿抱起,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怎么了?宝儿,你怎么这样说呢?」

    宝儿抹着眼泪道:「上次我牵着那个老爷爷,后来就昏倒了。」

    梁青义早就知晓这一件事,宝儿不是昏倒,而是被人下毒,后来他们才逼不得已来求月影医治宝儿。

    「是啊,你那个时候是中毒,来这里求月叔叔医治你,后来你还认识了商姨,不是吗?」

    「那个人沿路上一直用很可怕的眼神瞪我,他还说……还说若是我把事情说出来,他就要杀了梁叔叔!他的眼神好可怕,我好怕叔叔会出事情……」

    宝儿说到这哩,眼泪鼻涕流了下来,说明着他这一段日子的担忧受怕。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作梦梦到吗?怎婆可能有人会害我,而且还能跟你说话威胁你,我一路上护着你,都没看过有人跟你说话。」

    「有,就是叔叔一直跟他说话的那个老爷爷。」

    颜修读面向梁青义,梁青义则露出狂然大怒的表情,显然宝儿的话激怒了他,让他满心不悦。

    「你这小孩为什么要乱说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环视着现场,只有他跟梁青义、宝儿三人,颜修读听出了言外之意,问道:「你有带人进来楼里吗?青义。」

    梁青义恶狠狠的瞪着宝儿,宝儿无端放谣,气愤地道:「宝儿不知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本来带人进来,是要让大师兄惊喜一番。原本一个月前就想跟你讲,但是

    师父一直说慢来慢来,我就没跟大师兄你说……」

    「师父?师父不是过世了吗?」颜修读愕然道。

    「对啊,我也以为师父在那次毁庄后就死了,但是原来他没死,只不过受了重伤,躲起来医治。他还说往日的事已经不想要计较,他说一定是他当初有做什么

    让月影厌恶他的事情,所以月影才会发狂般的杀人毁庄,他想要见月影,把这件事给说清楚……」

    梁青义还自顾自的说着,颜修读已经听得耳鸣心跳。

    「你说师父还活着,你还把师父带进楼里?」

    梁青义对月影不满得很,怒道:「是啊,真不知道月影有几辈子的福分,连他犯下师这么大的罪,师父竟然还想原谅他,甚至想找他把事情清楚。我虽然满心

    不愿让师父见月影这种衣冠禽兽,但是师父说要以仁德待人,要懂得宽怒别人,所以我才将师父带进楼里,让师父去找月影说个清楚,也让师父原谅他。」

    「你有告诉师父月影住在哪个屋子吗?」

    瞬间,颜修读热血涌上脑子,光是看梁青义嘴巴里说第一个「是」字的时候,他已经听不见梁青义其它的话。

    他跌跌撞撞地反身冲了出去,无法想象师父为何还要来找月影,而月影怎么能再度承受看见曾经对他施暴的人。

    纵然他表面再怎么冰冷无情,但是他的内心依然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大师兄,你怎么了。」

    梁青义不解地看着颜修读脸色大变,集集地往外冲去,好象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

    他愣了一下,师父只是说要见月影,并且原谅他,这事情有那么严重吗?师兄为何做出那种表情?他心里一慌,也随即跟过去。()

lachouchou66 发表于 2024-10-10 18:38:28

老人还记得月影的肌肤是怎么的滑腻,虽然他削尖的脸庞不若十几岁时的圆润,但是那种活脱脱的风采跟艳丽,比以往让他更加难以自持。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待我来接你……」

    他亲密怜爱般地自言自语,摸着脸上的烧伤,他一笑,脸上这块疤就热辣辣的扯着旁边的八块肌。

    有一点点痛楚,但是这种痛楚让他死里逃生。当初他奄奄一息昏迷了,若不是火烧到他的肌肤,他痛得醒过来,立刻逃生,只怕也死了。

    月影火红的唇饱满艳红,让他盯着他看了许久,只不过该做的事还是不能不做。

    他的月影永远是这么的美,而且独属于他,他唇上的氛香,身子骨里的柔嫩,永远都属于他所有。

    从梁青义的口哩,听到月影跟颜修读的奸情时,他愤怒得五内俱焚,他的月影被颜修读给骗了,他的大弟子懦弱无能,凭什么月影会想要上他的床!

    但是梁青义的个性不可能说谎,更何况是撒这种他本人都觉得很厌恶的谎。

    他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他不在,月影寂寞,所以才会投向颜修读的怀抱。但是他回来了,月影永远也不会再寂寞了……永远也不会了。

    「月影、月影……」

    他轻轻喃念着,说话的声音像唱歌一样,手里的利刃也随着他的音调,在空气中缓缓的转动。

    月影刚才假寐,但最后却沉沉睡去,梦里有人在摇摇的地方呼喊着他,那种嫌恶的音调,让他额上冒出冷汗。

    就像在无数的恶梦中不断挣扎,他知道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什么。但他还是屏住气息,慢慢的把眼睛张开,该面对的,永远不能不面对。

    一张被大火烧了半毁容的男人,对他露出了迷恋执着的笑容,他骨瘦如柴的手往他的脸上轻抚,轻轻的唤着,不断的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月影,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的喉咙就像被人握住一般,发不出声音,可是在他眼前的人在怎么老、再怎么被火毁容,他还是认得出这个人是谁。

    「不……不……」阮求恨发出惨叫,却像是被困兽般走投无路的喘息着,恶梦再度来袭。

    就像他十四岁时,这个人跨上他的床铺,之后他就墬入地狱,再也无法翻身……

    他全身动弹不得。

    而老人就像在嗅闻着他身上的香味似的把脸靠近,露出迷醉的表情,歪扭了他那张被火纹伤的脸。

    「我的月影,你还是这么美,我找了你好久,你住在这哩,没有熟人是带不进来的。我一直想着办法,该怎么样才能在见到你……」

    他的声音因为在毁庄时吸入过多的烟雾,而变得十分嗄哑难听,而他老态龙钟的手往月影胸前的襟口摸去。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我,你只是气我不肯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所以才拿剑杀我,烧掉那些爱说闲话的闲杂人,所以我现在来了……我保证会比以

    前更疼你、更宠你。」他自得其乐地笑起来。

    阮求恨往右手处捞去,可是原本摆放在那里的剑已经不见,眼前丑陋的老人双手抚摸着他衣衫不整的大腿。

    他全身颤抖,十四岁后的梦魇压得他耳朵轰轰作响,那像水蛭般的肌肤触感,牢牢的封锁着他的双腿。

    恍惚中,「逃」字出现在他的脑海。

    但是逃了许多次,每次被捉回来,等待他的只有更不堪的遭遇。

    也许他逃不了,永远也逃不了……

    「好美,月影,你只是因为我不在,太寂寞了,所以才跟颜修读那小子在一起吧?现在我回来了,会永远跟你在一起,再也不需要别人来抚慰你的寂寞了。」

    像是回到被禁锢的十四岁,阮求恨心中只有绝望,但他望着眼前的丑陋面孔,呆怔的道:「大师兄会来救我的。」

    老人忽然脸色一变,用力掐紧月影脖子,怨入骨随的怒声大叫:「我不准你用这种表情想他,你是我的,是我的,他不敢来救你的,他若来了,我就一剑杀了他!

    他懦弱无能,不敢反抗我,更不敢多看你一眼,你是我的,是我的……」

    怨恨像火花四溅,老人禁不住地手掌颤抖。

    月影小时就在颜修读身边跟前跟后,他明眸里的爱恋随着时间增长越来越盛,颜修读也越长越英挺,不管他怎么处罚颜修读,甚至大声斥喝他,庄里的人也只

    认为他对大弟子过分严厉。

    而月影一见颜修读就笑颜逐开,那么可爱美丽的笑颜从来不对第二个人展开,甚至两人童行无忌地搂搂抱抱,他亲眼见到时总是满肚子怒火。

    他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上床的,就算颜修读不敢,月影也总有一天会背叛他,就像他娘背叛他一样,跟另外一个无耻的汉子勾上;月影只要知晓情事,很快就会跟颜修读无耻地勾缠。

    他不会容许这件事情的发生,月影是他的,从他生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他的,其它人休想从他手里把月影夺走。

    所以从十四岁起,他就掠夺了月影的甜美,不断的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他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他像宣示般地重复道:「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颜修读是什么样的狗东西,他怎敢沾染你,你是我的,身体的每一分、每一豪都是我的。」

    房门倏地被撞开,颜修读状入门内,刚好见到老人压紧着月影的喉咙,摆明要置月影于死地。

    什么尊师重道,养育之恩,他全都忘了,他冲上前去,把老人紧缚住月影的手用力的移开。

    「师父,我求您别再折磨月影了,月影再也受不了了……」他喊得声嘶力竭。

    阮求恨顺势地倒向颜修读的怀抱,纤白的手指颤抖地紧紧抓住颜修读的袖子,他雪白柔弱的身躯自愿的屈服在颜修读的怀抱里。

    光是看这情景,老人就明白他们两人早已有了不干不净的关系。

    怨恨在老人的脑子里爆开,他可以原谅月影一时寂寞投向颜修读的怀抱,但是他没有办法忍受月影竟然会爱上颜修读。月影是他的,颜修读夺不去的。

    「你这个没有用的懦夫,你竟敢侵占我的月影,你早就该在毁庄的时候死掉的,是月影……月影……」

    月影杀人毁庄,却独独饶过颜修读,甚至在颜修读面前,也没有一剑刺中梁青义的心口,只是刺进他腿里,了他的筋脉;结论就是月影舍不得杀了颜修读,

    更不想在颜修读面前残忍无情。

    颜修读早该死的,他早在四年多前就应该要死的。

    他拿起左手还放在床边的利剑,往颜修读的胸口刺去,完成月影四年多前早该做的事情,他张口狂笑不止。

    「这样你就再也抢不了我的月影。」

    颜修读低头望着刺入自己胸口的利剑,彷佛不敢相信一把利剑正活生生的插入自己的身体时,而且还是师父动手,他的手里都是自己的血。

    「不……不……」阮求恨就像清醒一般,凄厉的惨叫。

    梁青义走到门前,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目瞪口呆的疾冲进门,不能理解地望着狂笑的老人。

    「师父,您为什么……为什么……」

    老人止住了笑声,却掩饰不了他脸上欣喜欲狂的表情,再也没人来跟他抢了,月影又会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在他身边;只要颜修读死,月影就会跟以前一样乖乖

    在他的身边。

    「颜修读罪该万死,他竟敢悔辱了月影,月影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师娘,我们再建一座山庄。梁青义,你以后就是大家的大师兄……」

    梁青义看着满脸欢悦的老人,他身上的狂气在他脸上直扑而来,直觉就是这个人已经疯了。

    而颜修读对他有多好,梁青义不是木头,当然也知晓。

    他被月影几乎废了武功,颜修读四处聘请名医,大江南北的风尘仆仆,只为换来他腿的一丝希望,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聘请名医时尝尽了多少苦处。

    腿伤医治不好,他自暴自弃,有时对颜修读说话也不太恭敬,更是常常大发脾气,颜修读知晓他的心情,只是默默忍受。

    更别说他自甘堕落之际,花用的银两都是颜修读辛辛苦苦赚来,他拿得不手软,颜修读也从不苛责他;顶多是见他实在太过自暴自弃,才会苦口婆心地劝他几句,要的就是他回头是岸,不要浪费大好前程。

    「大师兄……」

    梁青义掉下泪珠,不敢置信的望向眼前的老人,以前他对师父的一举一动不敢有所质问,但是现今他无法不问。

    「师父,您疯了吗?为什么要对大师兄……」

    老人脸色一凝,「青义,他不是你的师兄,他是勾搭你师娘的恶人……」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师娘,怎么可能在认月影当师娘?不论月影的男儿身,月影的心性是怎样的邪恶恐怖,他怎能当上他的师娘?

    「师娘、师娘已经死了,已经被月影杀死了……」

    「是我杀了你师娘的,我好心劝告她回去娘家,我已经休了她,要迎娶月影,但她发了狂般地拿剑指着我。这等婆娘,老是为难月影跟我的美事,倒不如杀了

    她一乾二净。」老人说得平静。

    闻言,梁青义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师父已经丧心病狂,而且是他把这狂乱的疯子引进求恨楼,让他一剑杀了对他有恩的颜修读。

    他将视线转向月影,月影脸色苍白,他凝视着颜修读,抱住他的手不断地抖动,好象不能负载颜修读快要死了的噩耗,也好象有狂乱的爱情在他胸臆间张狂地

    舞动,让他几乎不能承受。

    「月影,走吧!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老人对月影说话时低声下气,但是他拉住月影的手强行将他扯了下来。

    阮求恨摇摇欲墬,而颜修读却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他,一口气就快喘不上来。

    「别跟他走,月影,到前面的迷魂阵,他以前进不来,所以只好对宝儿下毒,要我们在这里住熟了,利用青义带他进来。你快进迷魂镇,他宰制不了你的,因

    为他根本就不懂阵法怎么走。」

    阮求恨脸色白无血丝,两颗眼泪却是黑得吓人,但是他凝视着颜修读的眼眸中退却了以前的冰冷,抹上几丝暖意。

    颜修读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老人的双腿,对月影嘶吼道:「去,月影,以前我救不了你,但是现在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老人用尽力气地踢踹颜修读,这个不要脸的小子,竟然还敢惑乱他心爱的月影。

    「你还敢鼓惑月影,你以为你是月影的谁,十四岁时月影就是我的人了,他再怎么不甘不愿还是我的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碰他……」

    梁青义怒吼:「师父,大师兄已经受了重伤,您不要再……」

    月影手臂如风般地扫起,白衣宛如天边白云被疾风吹动,他拔出颜修读胸前的长剑,那一把长剑疾如迅雷一闪即是地插进老人的胸口。

    他的剑法之精准绝妙,让梁青义彷佛看见了天边的闪电青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剑法,比师父的剑法还好上一截,他怔愕地望向脸白如雪的月影。

    「月影……你……你……」老人颤巍巍地指着月影。

    阮求恨弯唇笑了,他的笑是那么寒冰,让人全身结冻,却也美得像春梅绽雪,艳得令人觉得可怕。

    他不在是十四岁时任人宰割的月影,而是武林中人人闻之丧胆的魔头阮求恨,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每个字词都带着让人结冻的寒冰:「我爱颜修读,你听清楚了

    吗?就算你再怎么强占我的身子,我的心里也只有颜修读。」

    老人张大了嘴,执拗的大吼:「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我的人。」

    「我永远也不是你的人。」

    阮求恨魅影如雪,清丽的音调却如同冬雪初降,对垂死的老人只有不屑,他再也控制不暸它,再也不可能……

    「大师兄也爱我,他抚过我身子的每一寸,比你更深入、更热情的爱我,我整个身心都融化在他的爱里。你所造成的不堪,已经由他来为我抚平。」

    老人身体忽然剧烈的抖动,不知是心口的疼痛,还是因为他能想象月影所说的情景,月影与颜修读两具身体赤裸的交缠,而且是月影主动娇媚的把身子交给颜

    修读,用他所没看过的表情沉沦在颜修读的情爱之下,他因此愤怒地颤抖。

    「你只能强暴毫无反抗能力的十四岁的我,却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而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他将剑尖一送,整个穿透老人的背部。

    老人不支倒地,眼眸却活生生的映入比死还痛苦的情景。

    阮求恨转向颜修读,他用从未对任何人展现的温柔,将颜修读拥入怀哩,吻着他脸上的一切。

    颜修读抱紧月影,不住的低喃,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伤口,而是月影从此之后再也不用受恶梦侵袭。

    「幸好……你没事……」

    任何人都看得出这是多么相配又深爱的一对夫夫,老人的眼眸几乎爆出眼眶,用尽剩下的力气恶毒的诅咒。

    「你们永远也幸福不了,颜修读就快死了,哈哈哈……他就要死了,他跟我,谁都得不到你。」

    「你没听过为何我是武林中人人除之而后快的魔头,却没有人敢动我的分毫吗?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不是死透,送到我这里就有救。一个月后,大师兄就能

    活绷乱跳地四处走动了。」阮求恨挑唇一笑,好象在笑老人的愚蠢。

    他的指尖用了奇怪的手法,点了颜修读几个重穴,他的伤口立刻止血,看得梁青义目瞪口呆。

    他只知道月影的医术高明,但是毕竟从来没有亲眼看过,更何况根本没看过他救人,宝儿也是医治好之后,才让他们见面,因此他也不知道月影究竟医术有多

    高明。

    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月影人人惧为魔头,但是黑白两道根本不敢得罪他,而他楼里的那些高人奴仆没有人敢有反抗之心!

    阮求恨拿出身上的青瓶,取出特制的,放进自己的唇中,然后轻嚼几下,用舌尖送进颜修读唇中喂食。

    颜修读贪婪的吸收着他唇内的津液,不论生死,他都深深爱着月影;如果月影说他有救,那他相信他必定有救。

    他相信他。

    老人暴毙而亡,并非是剑尖送进他身体里伤势过重所致;而是因为映入他眼里的,全都是月影跟颜修读相亲相爱、相视而笑的情景,他气得断气,而他眸里的

    这副情景将会让他带着进入地狱。()

蓝仅轩 发表于 2024-10-10 18:40:42

事情从四年多前就开始,名为他们师父的老人,被月影刺中一剑,在月影放火烧庄时逃出。

    医治好了自己的伤势,这些年来他就拼命找寻月影的下落,只是那时月影正在宿老那儿学歧黄机关之学,住处隐密,他无法可寻。

    一直等到月影重出江湖,结下许多仇家后,他自建楼房,取名求恨楼,任何人皆可进入,只不过花园里有个迷魂阵,若无熟悉阵法的人带路,根本就是一条死

    路。

    老人破不了迷魂阵,又不甘心死于迷魂阵,而也知道月影根本就不可能会见他,于是便下毒毒害颜修读的独子,要的就是逼颜修读跟梁青义到求恨楼里去求月影医治。

    若是月影不愿医治,顶多那三人死在楼房前面的迷魂阵,他在另寻方法破阵便可。

    但若是月影肯医治,只要从梁青义身上下手,要梁青义在迷魂阵里带路,迟早有一天他能进得了求恨楼的。

    只是他没想到月影要颜修读他们为奴二十年,颜修读跟梁青义在楼里当着奴才,根本就没办法出外,他的计策只成功了一半。

    他在楼外苦等,终于盼到颜修读他们出楼的那一日,于是他找上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梁青义,先要梁青义瞒着颜修读他还活着的消息,继则以指点梁青义剑法为

    由,每日与梁青义厮混,就是为了要从梁青义口里套出月影的消息。

    后来颜修读急急赶往北方,只留下字条说月影病了。

    他得知消息,便知道大好时机已经到了,立刻驱策梁青义北上到求恨楼,口中说的全是要原谅月影,只想对月影亲口说他不计较他的杀师之仇、毁庄之恨。

    梁青义深信他的说法,就带着他北上。

    只不过颜修读的独子认得他的面貌,他一路上对梁青义扮出慈师模样,一方面威胁那个小娃儿不准将当初的事情说出,以免梁青义知晓他就是毒害颜修读独子

    的人,坏了他要做的大事情。

    梁青义不疑有他,将他带入楼哩,并且告知他月影居住的房楼。他立刻前往,就是要把月影带走。

    他对月影的执着极深,但是月影已非昔日十四岁的青涩少年,而是现今武林中人人提起、闻之色变的大魔头,他却以为月影还像以前一样是个没有还手余地的

    稚嫩少年。

    就这样,月影一剑刺入他的心口,剑尖从背部透出,让他再无生还的机会,而月影此生的恶梦也随之终结了。

    梁青义满脸羞愤,他在颜修读居住的房门口走来走去,一想起自己的愚蠢,他就无法提起勇气进去。

    从许商商的嘴里,他已经得知大师兄虽然胸口受了重创,但是在月影高明医术的治疗之下,不但伤势好转,人也比以前精神了些。

    一想到是自己将丧心病狂的师父带入楼内,而且他这才知道师父在以前就施虐于无力抵抗的少年月影,怪不得月影会受虐多年后,毁庄师。

    事到如今,师父竟还想将月影带走,甚至一剑几乎杀掉颜修读;想到这哩,他就觉得自己没有脸去看颜修读。

    都是他的错,若是他在进楼时肯理智些,就不会被师父利用。

    若是他当初肯明辨是非,不随庄里恶毒的谣言而有成见,肯对那时求救无门的月影伸出援手,月影就不会成为现在无血无泪的人。

    只怪他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个性,不但被师父利用,还让宝儿沿路上为他担心;让一个小娃儿为他担心,天底下还有他这么愚蠢的人吗?

    虽然知道大师兄不是会记恨的人,也不可能会怪罪于他,但是他实在没有严面见颜修读。

    但他又关心大师兄的伤势,毕竟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就算大师兄不怪他,他也怪死自己了。

    在颜修读养伤的门外不断徘徊,最后梁青义实在受不了了婆婆自己,他推开了一个小缝,用蚂蚁都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话:

    「大师兄,我来看你了。」

    门里比门外温暖了些,月影从颜修读为他受了重伤之后,就在床边照顾着他,以防不测。

    梁青义探头望进房内,月影这些时日没有走出房间,所以他披头散发,但轻轻将头靠在颜修读大手边。

    只见颜修读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发丝,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话,梁青义原本已要跨进门内,但是看到里面温馨的画面,他的脚忽然自动缩回来。

    忽然一种不宜打扰的直觉涌上心头,梁青义再怎么蠢,也明白此时此刻是他们对对方坦白心情的好时机,他可不能再去打扰;他已经做了无数蠢事,可不能在

    这个关键时刻又蠢上一次。

    因此他像推开门一样小力地关上门,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颜修读的门前;虽然月影是男的,也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杀人魔头,但是、但是……

    刚才月影看着大师兄的眼神,大师兄看着他的温柔神态,哪里还有他置喙的余地;而且若是没有师父从中阻绝,也许月影跟大师兄早该在多年前就……就……

    那个了。

    更何况他吃了那么多苦,而且有些苦还是因为他以前没注意、现在又太笨所导致的,所以他也应该要希望月影幸福吧。

    他一边走,一边想,宝儿却在此刻跳到他的身边,腻着他喊道:「叔叔。」

    他对这小鬼实在是烦腻得要命,但是他那双眼睛骨碌碌的望着他,好象有多崇拜他一样,让他有时也骂不出口,只好冷着脸。

    「干什么?」

    「叔叔无聊,我陪着叔叔玩。」宝儿天真无邪地说着。

    梁青义一翻白眼,「应该你是无聊,我陪着你玩吧。」这小鬼打什么主意,还骗得过大人吗?

    宝儿摇头道:「我一点也不无聊,光是看着叔叔就觉得好开心。」

    一股鸡皮疙瘩忽然涌上梁青义的整个手臂,好象是个不祥的预兆,再加上这臭小鬼又用这种崇拜爱慕的眼神一直死盯着他。

    「你别跟过来……」

    不明原因下,梁青义忽然全身冒出冷汗,觉得未来如果再跟这个小鬼缠在一起,恐怕会有问题,所以急忙撂下狠话。

    「为什么?」宝儿死黏着他的手。

    「别黏着我,去黏别人。」

    宝儿死也不肯放,嘴里还冒出不知从哪出野台戏里主角学来的话:「我生是叔叔的人,死是叔叔的鬼。」

    「我跟你没关系,少缠着我。」

    情急之下,梁青义赶快撇清,什么他的人,他的鬼的……妈啊!他可不想跟个小孩有什么暧昧,而且这个小孩还是个男的,还是大师兄的小孩!他默认月影跟

    大师兄的关系,但是自己可不想卷进这种关系里。

    「会有关系的,总有一天,再等我大一点。」

    宝儿的表情让梁青义吓得一颗心怦咚乱跳,他急忙快跑,而那死小孩竟然一直在后面追他,追得他气喘呼呼。

    该死,脚又痛了,该不会真的被他追到吧?

    他却没见到在他身后的宝儿虽追得汗流浃背,却露出笑颜;总之,追久了就是自己的,跑也跑不掉。这是宝儿小时候打猎时得到的心情。

    手掌里传来几丝滑腻的触感,颜修读在前几日,因为胸口的伤重,几乎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中,唯一可喜的是,纵然他在昏迷中,也能安然放心,毕竟月影平安无事。到了今天,他的精神才清醒了些。

    阮求恨坐在床底下的垫子上,脸颊轻轻的靠着他的手掌,乌黑的青丝落了几撮在他的手掌哩,感觉是那样的滑腻。

    「月影……」他轻唤着,却感觉疼痛迎上了肺腑。

    阮求恨握住他的手;他美眸里的情意让颜修读心口一热,好久了,久到他忘了月影曾这样的看过他。

    「大师兄,你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只要好好调养,一个月后就能好上七成,三个月后就能无事。现在会很痛没错,但是再休养几日,就不会那么痛了。」

    阮求恨揪住他的手一紧,他望着颜修读的神情变得十分哀伤。

    颜修读不解地道:「怎么了?」

    「我以前对大师兄太坏了,一直不相信大师兄肯为了我而反叛师父,甚至丧失性命;直到那一天,我才看见了大师兄的真心。」

    颜修读反握住他的手,叹息到:「月影,我知你心里的不安与我的个性也有关系,我不能否认我与宝儿的娘成亲,完全是因为她是落魄无依的孤女,我心软也同

    情她,再加上当时我心情落寞,他虽一心待我,奈何我的心里……」颜修读带着脉脉情意望向月影,「我心里一直想着你,我的个性虽然是这般无用,但是对你

    的真心天可明鉴……」

    闻言,阮求恨红唇轻颤,气息转为粗浅。

    颜修读移了下位置,拍了拍身边的床位,「上来,坐在我身边,以后我再也不肯让你远离我身边。」

    阮求恨噗哧笑出来,却又眼眶湿润的上床,他与颜修读一并坐在床上;颜修读极尽轻柔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靠向自己的怀里。

    「月影,这句话也许你十二岁时就该对你说了,延迟到现在才说,都怪大师兄温温吞吞的个性。」颜修读望向一心专注于他的月影,「我爱你,月影,从小时你

    就夺去了我的心,你的一举一动牵引着我的爱情,我很遗憾多年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痛苦,若是我能更细心地知道那些事,你不会痛苦那么多年。」

    阮求恨环住颜修读的手臂,低声地道:「纵然我被师父欺负过,你也不在意?」

    在月影的唇上轻吻一个,「颜修读将他紧紧抱住。「我在意。」

    感觉到他身体一僵,颜修读在他耳边轻吻,「我在意的是我这么愚蠢,竟然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月影,你肯原谅我的愚蠢吗?」

    见他眼眶微红不说话,颜修读像要把他揉入自己心肝般的不断柔声道:「妳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么美、那么好,那些丑恶的过去就让它随风而逝;现在你跟我在一

    起,而且我们还会相守一辈子。」

    顿了下后,颜修读再问:「还是你嫌弃我这个有孩子的老男人了?」

    阮求恨笑了出来,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无泪冷心,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多么强烈渴求着颜修读的情爱。

    「我爱你,月影……」

    一再宣示着自己生死不渝的爱情,颜修读不禁在心爱的人唇上印上爱的封印,吻去他伤心痛苦的泪痕,但愿恶梦永远不在侵犯他心爱的人儿。

    酒未过三巡,说要庆贺颜修读伤势已好的酒筵,却已走得没人。

    许商商以已经醉了为由先行离开,谁都知道她根本喝没三杯酒,怎么可能会有酒醉这档事。

    而梁青义被颜修读的独子宝儿给拖走,他一脸受苦受难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宝儿是凶神恶煞。

    酒筵里只剩颜修读跟阮求恨,阮求恨多喝了几杯,酒意都浮在双颊上了,变成两团玫瑰色的粉红。

    颜修读也有点紧张,喝完了一整瓶极烈的酒。

    阮求恨身子开始有点晕眩,他想要起身,身子却东倒西歪,让颜修读一把抱住他的身体。

    「小心点,月影,你喝太多了。」

    两人身体相触,一阵火热烧上两人的身体,明明知道酒筵里的人都是为了要让他们独处才离开,两人却是又羞又怕。

    月影娇俏的红唇不断地开合,颜修读就像着迷一般的痴望着他。

    两个人虽然因为养伤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但是碍着颜修读的身体状况,许久没有抚摸对方、爱怜对方了。

    「月影,我可以……可以……吻你吗?」

    阮求恨红透了脸,虽然以前跟颜修读放荡地爱过,但是那时他心里怀着配不上颜修读的想法,只要颜修读肯接纳他的肉体即可,因此什么样淫猥无耻的行为他

    都做过;但是现今两人是第一次心意相通的情爱,他变得十分羞涩不自在,感觉好象回到十几岁的少年时候,心儿怦怦乱跳。

    颜修读不待他回答,就揽住他的肩头,见他慢慢的合上双眼,颜修读吻上他的唇。

    颜修读抓住月影肩头的力气忽然大了些,强劲将他勇晋淮哩,热烈的吻着他的唇。

    两人激烈的纠缠不休,等分开时,阮求恨已经手软脚软的躺在颜修读的怀里。

    「我们回房吧。」

    颜修读声音嗄哑至极,一双火热的眼睛就像要解开他身上的衣物,吻上他的肌肤般的亲吻着。

    他手脚虚软,几乎被颜修读给半抱着回到寝房,他被放在床上,颜修读迅速解开自己的衣物,等他上了床后,已经是精裸着身体。

    「月影,你好美,让我难以控制自己……」颜修读老是说自己不懂的甜言蜜语,但是他由衷的话语已经比一般人的甜言蜜语更加甜蜜动人。

    阮求恨扯着自己的结扣,却因为紧张,手脚慌乱得根本扯不下

    「我来……」

    颜修读拨开他的手,轻轻的解开他的结扣,他上身的衣服脱下,一阵凉意扑上他细嫩的肌肤。

    颜修读吻上他肌肤的细嫩处,不断的刺激,给予快感;阮求恨则躺在床上,让颜修读的唇与手爱抚着他。

    两人相亲相爱的肤触,让阮求恨再也别无所有,往日的丑恶记忆,也在颜修读的温柔爱抚之下消失殆尽。

    他知道拥有两情相悦的颜修读,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这时,门外的梁青义这些日子在月影的医治之下,腿伤好了九成。

    虽然月影抱歉的说,因为是旧伤,又延迟了救治,所以已经没有办法回复像一般人一样健壮,只能救治九成而已,只要不是太过操劳双脚,应该还是可以练武。

    虽然他腿是月影废的,现在要救也救不完全了,但是至少月影的痛苦他也要负上一些责任,腿能回复到九成,他已经很感谢了。

    趁着腿好之际,他就想要开溜,开溜的原因无它,就是那个死缠在他身边的小鬼宝儿,他已经恐怖到让他十分害怕。

    他小小年纪,却是精灵得很,一得知他腿好了九成,就好象怕他随时会跑,比以前还死缠着他。

    他越不给好脸色,他就越是嘻皮笑脸;他越要他滚,他就黏得更紧,还常把那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挂在嘴里随便乱说。

    颜修读以为是小孩是心(四月天收集)乱说,但是以梁青义的直觉来看,这个小家伙是说真的。他再不跑,恐怕以后别说是有个爱人了,就连娶房媳妇,也一定会遭到宝儿恐怖的报复。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所以他刚好言好语,让欣喜若狂的宝儿喝醉,虽然灌醉小孩未免有失男子汉的节操,但是为了自己着想,他什么都顾不了了。

    他留了书信,说要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相信大师兄跟小师弟一定会很幸福,等他倦了、累了,他就会回来这哩,也许会带一门媳妇回来让他们看看。

    他走过了迷魂阵,到了楼前,潇洒的挥了挥手,却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大师兄对他极好,小师弟尽释前嫌后也对他不错,宝儿虽然顽皮,但终究一出生自己就

    陪在身边,但是自己还是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跨出了门口,就像鸟儿飞出了巢穴,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他往外走去,将一切拋在脑后,尽情享受这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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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乖乖师弟(兽性大发)》 BY 凌豹姿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