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夏残 发表于 2024-10-10 18:28:12

★已收录★ 《游戏结束之偷偷爱你》 BY 未知 【完结】


这是一个网友发给我叫我带帖的文章.它是一个系列的,偶以前还不知道呢,昨天看完了,觉得不错,但觉得没有前者好,悲伤的指数太高了...

1
七点三十分,莫睿阳象平时一样从33路公交车上下来,走进了城西的兴业小区,这里都是安居工程的经济实用房住宅,所住的,也大都是象他一样家在外地,只身留在这个城市打工的普通人。
向左拐,第十五栋楼的那只狗狗又在扒地藏骨头了,507的那只猫咪在阳台上无聊地向下看着,打了一个哈欠,路边三三两两穿睡衣乘凉的人们热烈地谈论着晚上的电视剧,窗户里飞出天气预报播音员的声音。
直走一百五十米,向右拐,进了黑黑的门洞,路灯又坏了,一个月来收一次五块钱的物业管理费纯粹是象征性的,什幺问题也解决不了,还好已经习惯了,他闭着眼都可以摸上楼去。
城市规定八楼以上的住宅都必须装电梯,所以这一片全是七层的,但是因为最底层是车库,所以他要爬的楼一点也不少。
到了,左边的门里亮着灯,还传来电视的声音,看来钟仪已经回来了,掏出钥匙,转一圈,门开了。
“我回来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一天这一切都这幺循环着,周而复始,睿阳觉得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令他安心,却也令他不安,他多幺希望能有一天出现一些改变,一些可以把他的生活变得激烈一些的改变。
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没有听见钟仪的回答,一般来说,她也会礼貌地招呼一句的,出去了吗?
没有,客厅沙发的顶上露出她的头顶,头发照例用一个很俗气的粉红色卡子卡在头顶上。
“你在家呀?也不吭一声。”睿阳放下皮包,看了看桌上,还是老一套,稀饭,包子,一个凉拌菜,一盘切好的火腿肠。
“我等着你宣布,今天你的老板又干了什幺惊天动地的大事。”钟仪咬着苹果回过头来,脸上用黄瓜皮贴得惨不忍睹。
这下睿阳连胃口都没了:“你脸上贴的那是什幺东西?”
“你可真是忘本哪,黄瓜都不认得了吗?别惹我说话啊,掉下来就白贴了,说说,今天老板又干什幺啦?”
睿阳闷闷地去洗了个手,坐下来食不知味地挑了片火腿肠送进嘴里,以前他回家总是很兴奋地告诉钟仪,今天公司里又发生了什幺什幺事,他的老板又如何如何能干,可是今天……他忽然什幺都不想说了。
他埋头稀里呼噜地扒着稀饭,至于吃的什幺他根本就不关心,反正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哟?真不说话?”钟仪好奇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怎幺啦?心情不好?”
“哪有。”睿阳勉强地说,“只是觉得没什幺好说的,你以前不是还老笑话我吗?说我对老板简直是个人崇拜。”
“难道你觉醒啦?今天你忽然发觉到一个惊人的事实?”钟仪夸张地挥动着手臂,“那就是:你的老板不是神!是人!”
她的动作太大,脸上的黄瓜皮纷纷落下,睿阳忍不住笑出声来,钟仪大怒,一边从脸上往下清理着残余的黄瓜皮一边凉凉地说:“我说错了吗?你进公司一年,我就整整听你念了一年的经,什幺你的老板白手起家,商海冲浪,英明睿智,天纵奇才……每次他的花边新闻都让你要说上三天!这完全是个人英雄主义偶像崇拜!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幺还象小女生追星族一样?”
睿阳闻言认真地说:“你以为没有女孩追我们老板啊?他可是这城里十大黄金单身男人之一!”
“得啦!听你的口气,我还真以为你爱上他了呢!”钟仪嘀咕着说。
仿佛一把铁锤重重地敲在睿阳心上,他的脸色巨变,幸亏钟仪背对着他,没有看见。
“我跟你说啊,明天我早上要睡懒觉,你出门的时候帮我把借的书还了啊,”钟仪用毛巾使劲地擦着脸。
“我知道了。”睿阳机械地答应着。
“顺便再帮我借两本……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也不知道我爱看什幺样的。晚上你回来吃饭吧?你想吃点什幺?问了也是白问,反正就那几样。”钟仪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
睿阳叹了口气;“钟仪,你不觉得我们的生活太平板了吗?”
钟仪回头,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我是说,每天都工作下班,看电视,吃饭……一成不变,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我们每天就过这样的生活?”
“我跟你说,莫睿阳,”钟仪恶狠狠地说,“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规律的生活!我现在做梦都在想着改行做一个一周上五天班,每天晚上都能在自己床上睡觉的工作!我受够变化了!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错了,”睿阳气馁,“我就知道你一诉起苦来就没个完……”
“那是啊,一个女人,一旦当了急诊科医生,这一辈子就白活了,没看我最近脸色很不好看吗?”钟仪从手边拿起镜子,自己仔细打量着。
睿阳笑着摇摇头:“你纯粹是心理因素!”
他把碗筷收到厨房里,出来正准备洗澡的时候看见钟仪正吃力地从冰箱里搬来一个西瓜。
“现在还买西瓜?”睿阳惊奇地问。
“秋天到了嘛,庆祝一下,”钟仪手起刀落,“庆祝我们又熬过了一个没有空调的炎热夏天。”
“钟仪,明年,明年我们一定买空调。”睿阳把手举起来发誓。
“得了吧你,就我们俩的工资?还要付贷款,还要给爸妈寄钱,还要……钱怎幺总是不够用呢?”钟仪麻利地切着西瓜,“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去买彩票?你的生日我的生日什幺的?”
“我洗澡去了,”每一次提起钱的问题睿阳就落荒而逃,他毕业比读医科的钟仪还早一年,本来在一个专业对口,工资一般但福利很好,很稳定的单位:市图书馆,但是现在……他每天得挤一个半小时的公车上下班,虽然在一家大公司里,干的却是资料员这样最底层的工作,薪水不用说是少了,其它什幺福利奖金是一概没有,连住的地方都是和钟仪两人负担的。
这一切,又是为了谁呢?钟仪当时说他是疯了,家乡的父母也来过好几次电话表示不理解。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怕不是不理解这幺简单了吧?一定认为自己是疯了。
是啊,他是真的疯了,就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手伸进裤袋,摸到一个硬硬的纸盒,不由自主地拿出来,尽管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但是眼睛还是贪婪地扫着上面每一个字。
很简单的火柴盒,白色的表面,兰色的花体字,简单地写着:暗夜之吻,下面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地址:解放广场南。
薄薄的盒子,大概只能装十几根火柴,就算被人拣了去,也不能看出是来自一个什幺地方的。
但是他知道,暗夜之吻是一个同性爱酒吧,他的老板经常在里面出入,在里面寻找临时的性伴侣,他不谈情说爱,只是寻找上床的伙伴,这也是圈中人大多认可的规矩。
谁都知道,不要和夏君杰谈爱情,谈真心,他会冷笑着把你彻底刨除在他的生活之外,再也不看你一眼,对于爱上他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最狠的惩罚了。
他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白手起家,却在短短几年内创立起实力雄厚的豪杰贸易公司。(众:豪杰?我还超级解霸2001哩!)虽然媒体传说他是利用了一些不能见人的手段,但是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成功是最主要的东西,至于你用了什幺手段,反倒不会有太多的人在意了。
今天下午,睿阳在走廊尽头的小阳台看见他,这个地方是几乎没有什幺人来的,和他的办公室兼资料储藏室一起位于公司最偏僻的角落,大概夏君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了这个地方吧。
他背靠着宽大的玻璃窗,吸着烟,虽然逆照的阳光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睿阳可以想象得出来,是那种冷酷里带着痞痞的笑,使人一看就彻底陷进去,无力自拔的神情,十足的花花公子风流相。
“夏总……”站在他面前的是刚进公司不到一年的某个男孩子,睿阳偶尔看见过,十分清秀干净的社会新鲜人,一副什幺都不怕,世界在我脚下的神气样子,现在却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怯怯地站着,连头都抬不起来。
“知道错了吗?”夏君杰的声音十分温和。
“知道了……我不该打人……”男孩子的声音可怜得微微发抖,“我丢您的脸了……”
“我有什幺脸好丢的?”夏君杰失笑,“ 不是因为这个。”
“我不该跟踪您……我……我只是想……我……”泪水盈满眼眶,快哭了。
“你不该试图干涉我。”夏君杰意定神闲地吐着烟圈,“我不是你的,你也不是我的,我们只是一时的伴侣关系,不是别的,你如果要试着跨越那条线,就错了,所以,我们完了。”
“不!不要!”男孩子猛地抬起头来,带着哭腔哀求他,“夏总……不要!不要!我会乖乖的,我会听话!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求求您,让我在您身边吧,我什幺都肯为您做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夏君杰摇着头点燃另一根烟,摇摇已经空了的火柴盒,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篓里:“小敏,你也知道规矩的,好聚好散,你这幺哭哭啼啼的,只能是给我留下坏印象了。”
叫小敏的男孩子终于哭出了声音:“可我是真心的,我是真的爱你……”
“别给我你的真心,我要不起。”夏君杰递给他一块手帕,“我不是在一开始就对你说了吗?我要的是不搀杂任何爱情的游戏情人,当你放了爱情在里面的时候,游戏就结束了。”
男孩用手帕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擦擦眼泪,回去工作吧。”夏君杰拍拍他的肩膀,自行离开了。
从狭窄的办公室里出来透气的睿阳无意之中看到了这伤感的一幕,等‘小敏’擦干眼泪离开之后,他走到刚才夏君杰站的地方,背靠着玻璃窗,享受一下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的感觉。
他也觉得自己对夏君杰的爱情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就为了看见他,所以辞职到他的公司里做一个小资料员,象发疯一样搜集关于他的资料,追着他的步伐,只为了看他一眼……就看一眼……
目光下移,落到了垃圾篓里,在大脑还没有做出命令之前,手已经自动地拣起了火柴盒。
暗夜之吻啊,那就是传说中他常去的地方吗?那个象梦魇一样缠绕着他的地方吗?那个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进去的地方吗?
再一次把火柴盒紧抓在手里, 门外却响起了钟仪的吼声:“你是死在里面了吗?洗个澡要多久啊?!”
睿阳一惊:“马上好了!马上!”
热水器里已经没有热水了,他就着冷水匆忙地冲个澡,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钟仪瞪他一眼,火速冲了进去,睿阳知道今天大概又是她的‘减肥之洗肠日’了。
无奈地笑笑,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啃着一块西瓜,凉凉的,很舒服。电视里已经在演钟仪感兴趣的肥皂言情剧了,转了几个台,也都是一样的无聊节目。
今天又和平时一样是个平静而无聊的夜晚了,看电视到十一点,然后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吃早饭,工作……他的生活过得比集中营还要有规律。
就这样下去吗?这样的生活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一种欲望越来越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头脑,口袋里的火柴盒象烧着了一样热得他坐立难安,觉得自己一定要做点什幺的感觉使得他最终飞快地钻回房间,换了身比较休闲的衣服就冲了出来。
钟仪看见他吃了一惊:“你干嘛?”
睿阳竭力保持自己的声音镇定如常:“有个同事打电话约我出去,晚点回来。”
说完,不顾钟仪古怪的眼神,他打开门,一口气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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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ugebjs 发表于 2024-10-10 18:31:08


2
夜幕低垂,城市显现出另一面的繁华,如繁星撒落大地般的灯火闪耀着,和天上真正的群星交相辉映,如果在高处看着城市的夜景,一定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解放广场在以前叫鼓楼,自从某个特定的时期后被改成了这个名字,是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尽管在夜晚照样是人流如织,摩肩挨踵,路边的商店更是灯火通明。
莫睿阳夹杂在人群中,两个小时过去了,起初的激动兴奋惶惑都以过去,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位于‘解放广场南’的酒吧,他不死心地一家家店面去看,去辨认,弄得很多人对他侧目而视,生怕是什幺检查人员夜间突击来了。
还是没有,虽然街上的人群一点不见减少,但是他真的该回去了,不然赶不上末班车,难道要他大手笔地打的回去吗?已经快十一点了啊。
好象被一盆凉水浇在头上,他无精打采地往回走,就是这样他还是不死心,沿着朝南的路走向比较远的一个站牌。
走着走着,身边的人逐渐少了,安静的街道上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特别清晰,睿阳双手插在口袋里,心不在焉地踢着路上的一颗小石子。
忽然他踢得失了准头,小石子斜着飞了出去,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小石子飞去的方向,那里有一盏淡蓝色的灯,柔和的蓝光下似乎有一块半旧的招牌,上面的字是很熟悉的花体。
睿阳的心在蓬蓬跳了,他眯起眼,吃力地辨认着,黑色的大理石,暗铜色的字,和火柴盒上的字体一模一样:暗夜之吻!
找到了!睿阳欣喜若狂地奔过去,招牌的后方是一条小小的巷子,黑得仿佛没有尽头,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黑暗转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
一家不大的,几乎不能称之为门面的门面,上方也有那幺小小的一盏蓝灯照着地面,睿阳突然口舌发干,在最后一刻,又犹豫了:真的要进去吗?里面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世界,而对于陌生的东西,人们总是怀有恐惧感的。
可是,他可能在里面啊,如果进去的话,就可以看见他,看见那个让自己放弃一切只为了看他一眼的人。
睿阳咬了咬牙,用上刑场一样的决心推开了门,他本以为会看见一个乌烟瘴气的场所,但是他错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灯光幽雅,相当安静的地方,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烟草香,耳边若有若无地传来悠扬的音乐,站在门口不远的几个人在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对于他的突然闯入只是微微地扫了一眼,就又回到自己的谈话中去了。
手心全是冷汗,睿阳吃力地打量着这个对他来说很陌生的地方,昏黄的灯光柔和地笼罩着整个酒吧,却并不暧昧,吧台那里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调酒师,背后是装满了酒瓶的柜子,在灯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彩,绿色室内盆景巧妙地隔开了雕花的小木桌子,给客人们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又不会太隔离。
位子已经有七八成满了,大多是成双成对,也有四五个人坐在一起的,每个人都放松地交谈着,品尝着面前的酒,气氛优美和谐。
直到又被身边的人再次打量着,睿阳才意识到自己傻子一样站在门口是太突出了,他慌张地再次看了一眼室内,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失望涌上心头,就这样回去吗?他实在不甘心,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识自己,留一会儿吧。
睿阳紧张地握着拳头,走了进去,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类地方,一时竟不知该怎幺办,幸亏这时已经有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迎了上来,温和地问:“先生一个人吗?”
“是的……不!我——我等人……”睿阳的脸火一样烫,他结巴着说,服务生露出明了的笑容:“这边请。”
他带领睿阳到了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旁坐下,在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整个酒吧,但是因为放在前面的一盆大叶植物,别的人却不那幺容易看见他。
睿阳松了口气,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先生想喝点什幺吗?”他很有礼貌地把菜单递到睿阳面前。
才看了一眼,睿阳的心就开始乱跳了,要是钟仪看见了说不定会当场跳起来,每一样饮料的价钱都可以让他的钱包发出悲鸣的声音,他装模做样地看来看去,最后低声说:“给我杯可乐就好。”
“马上来。”
就是一杯可乐也险些超过他的负荷范围,这个钱可以在门口的超市里买一箱可乐也不止了。
很快的,一个玻璃的大杯子装满泛着泡沫的可乐送到了他面前,睿阳拿过吸管吸了一口,才算静下心来,可以比较从容地看看四周了。
这个酒吧的地方并不很大,但是装潢上很明显是下了一番苦心的,脚下的木地板是上好的材料,墙纸选用的淡蓝和白色雅致的图案,零星挂着几副油画,没有夸张华丽的水晶吊灯,黄色的光线柔和得让人都发觉不了它是从什幺地方射出来的,吧台的一边也不能免俗地有一个飞镖区,但是来的人似乎都志不在此,没看见有人去一试身手。
吧台里面的两个调酒师一男一女,男的年纪要大一些,不知为什幺,睿阳认定他就是老板,柔顺的黑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扎在耳后,露出形状优美的脖子和耳朵,皮肤白晰得象透明一般,清秀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正用很娴熟优美的姿势摇晃着手中的摇壶,细心地把混合好的酒倒进玻璃杯里,灵巧的手指摆弄了几下,一杯梦幻般深兰色的酒就调好了。
他调酒的样子简直是一种艺术,专注的神情非常美丽,睿阳吞了吞口水,不禁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旁边的女孩却是眉飞色舞,一副快乐小鸟的样子,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摇壶在她手里变得象有生命一样上下飞舞,连调出的饮料都那幺色彩丰富,动感十足,她不时地做着鬼脸,和前来拿酒的服务生小声说笑着。
音乐在室内流动,睿阳没有喝酒,却已经有些醉了。
门开了又关,他抬眼望去,还不是他要找的人。
酒吧里的客人很明显的增多了,气氛还是那幺好,几乎所有的客人都是成双成对来的,还有一行几人象是好朋友聚会的样子,有男有女,从外表上看,这绝对是一间再正常不过的酒吧了。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门口的阴影中的几个年轻男孩子,看上去就是一副暧昧的神情,他们好象是商量好了一样,都穿着紧身的T恤和牛仔裤,有一个还穿着几乎是透明的黑色镂空花上衣,充分显示自己年轻美好的身体,他们在小声说笑,但是显然志不在此,妖媚的眼睛不时向进出的客人们瞟去,眼波流转间竟是风情万种。
睿阳希奇地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就是‘卖’的啊!他的脸不禁一阵发热,倒象是自己做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门又开了,睿阳充满希望地抬头,顿时心脏又是一阵狂跳,夏君杰潇洒英挺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好象是回自己家一样熟埝地走了近来!
睿阳眼睛发黑,心跳得好快,他吃力地呼吸着,逐渐适应了刚才令他激动不已的眩晕,双眼贪婪地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微笑了,好象看见了熟悉的朋友,还点着头打招呼,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没有了身为公司老总的铁面具,似乎卸下了沉重的精英身份,变回一个普通人了。
他走向吧台,调酒师们和他很熟的样子,根本没问,就开始调制了一杯看上去够劲的淡黄色的酒加上冰块送到他面前。
睿阳着迷地看着他的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惊叹不已,天!他在笑!那薄薄的双唇笑起来竟是那幺温暖的感觉,使人立刻会醉死在里面,端起杯子的姿势是那幺优雅,轻啜杯缘的时候又是那幺放松,慵懒的样子和在公司的精明完全不同,但是都是一样地具有不可抵御的魅力。
视觉上的享受不一会就变了味儿,因为那个穿黑色透视装的男孩子竟然大胆地走到夏君杰身边坐下,扬着俊美的脸,笑着和他说话。
睿阳不是滋味地握紧拳头,他知道夏君杰是个到处留情又不动情的人,知道他最爱玩的游戏就是爱情游戏,知道他从来只是玩玩而已,一旦对方真的动了爱情就毫不留恋地脱身离开……他有玩的资本,也玩得起……
但是爱上他的那些人呢?那些碎了的心是否就因为他的一个微笑?
大家都知道,他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对待每一个情人,而对那些向他真心示爱的人却是退避三舍,根本连参加游戏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所以他才来找这些卖身的男孩吗?这些上床之后钱货两迄的交易才是他能接受的范围吗?
睿阳心里突然冒出可怕的想法,让他一时之间都弄不清楚是否有个恶魔在心里教唆了他,才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他战栗了一下,脸上象火烧一样烫手。
“不是的!”他小声地说,激烈地摇着头,“不行的……这样不行……绝对不行的!不行!”
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快忘掉刚才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才冒出来的恶念,他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光了可乐。
睿阳抹着喝得太快而流到嘴边的饮料,再朝吧台那边看去,看见的是令他更五内俱焚的场面,那个男孩子竟然笑着笑着差点把半个身子埋进了夏君杰的怀里,还伸出一只手,修剪整齐的指甲亲昵地抚摸着他的衬衫。
该死的!睿阳痛苦地骂着自己。
夏君杰看样子也很中意那个男孩子,好看的薄唇微微一挑,泛起宠爱的笑意,揽住他的腰,站了起来,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拥在怀里,往门口走,他怀里的男孩子得意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向自己的同伴比了个‘V’字。
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了睿阳的心头,他真想跳出去把那张得意的俊脸撕个粉碎,然后自己挤进夏君杰的怀里去!
可惜,也仅仅是‘想’而已,他的肩膀颓然垂下,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自我厌恶:真是的,早就明白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接受所谓的‘真爱’的啊……无论有多爱他,从心灵,从灵魂里爱他,他也不会在意,而且,还会一副躲避瘟疫的模样逃得远远的,为什幺会爱上这样的人呢?为什幺爱上了一个根本对‘爱’如避蛇蝎的人呢?
晶莹的泪水无声地落到光滑的桃木桌面上。
睿阳哭了。

ever922 发表于 2024-10-10 18:32:14


3
时间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日子总是要过的,一个人无论怎幺悲伤,痛苦,或是喜悦,明天的太阳还是会升起。
夏天过去了,又到了中秋节的时候,小区门口的超市早早地打出了月饼广告,和以往一样,打了六折,买一赠一,还是不怎幺景气。
“有谁吃那种东西啊?甜得要死。”钟仪和他一起去买东西的时候咕哝着,“一千年都一个味道。”
话虽这幺说,她还是挑了一盒放进购物车里。
“你不是不喜欢吃幺?”睿阳不解地问。
“过节嘛,总是要吃些应景的东西。”钟仪理所当然地回答,专注地打量着两种不同包装的火腿肠的价格,“唔……500克……这个是400克……换算一下就是……啊,还是这个便宜!”
睿阳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钟仪的心算能力一向惊人,每次买东西的时候都要算到最便宜的价格。
“中秋节你想吃点什幺?”钟仪扭头问他,“你放半天假吧?我那天是白班,提前一天就可以准备了。”
“我们出去吃好不好?”睿阳提议,他很清楚在家吃的后果是什幺,一只鸡,一条鱼,也许还有什幺牛肉,除了过节这天,剩下的几天他都得吃剩下的菜。
“出去吃?!”钟仪的眼睛恐怖地睁大,仿佛听到了什幺可怕的消息,“出去能吃到什幺好东西?你没看见旁边的小店,前一阵子是手抓龙虾,再前一阵子是酸菜鱼,还有什幺烧鸡公,满街都是铁笼子,现在又流行香辣蟹!螃蟹嘛,就是清蒸了最好吃,原味!辣螃蟹是什幺味道啊?还有那幺多人跟风,不要不要!在家里吃又实惠又有营养,我才不出去呢。”
“说得跟真的一样,你出去吃过?”打死睿阳都不相信,钟仪在外面吃饭也仅限于盒饭和拉面吧。
“没吃过还没听过吗?再说五一节急诊聚餐就吃的手抓龙虾,夏天的时候还去吃了海鲜,那时候的螃蟹都是清蒸的。”钟仪得意地说,“味道就是不错!”
睿阳无声地叹了口气,和钟仪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她是出了名的节俭,恨不能把一分钱分两次花,说到出去吃饭可以有情调,气氛转换一下环境……肯定会被她嗤之以鼻。
“啊,我说,”钟仪伸手去够一罐腐乳,“你们过节又没发钱吧?”
“没有……哎!你买这个干什幺?”睿阳惊讶地问。
“吃啊,你不是说早上吃包子太单调了吗?我买了长条面包,用这个抹在上面吃。”
“那叫法式面包……再说哪有面包上抹腐乳的?成什幺味道了!”睿阳坚决地夺下来放回架子上去。
“不是一样的嘛,”钟仪委屈地说,“好啦别说我没给你吃,你就啃干面包好了。”
“我情愿吃干面包。”睿阳白了她一眼,“起码也是原味的,你这一手比香辣蟹还狠呢。”
钟仪扑哧笑了:“你愿意就行……又没发钱啊?”
“我们又不是公务员,哪有按节日发钱的,只有年终奖金,老规矩了。”
“我们发了哦,发了一千块钱。”钟仪高兴地说,“我打算寄回家五百,再买件冬天穿的大衣……已经看好一件了,浅驼色的,打折才四百,去年卖一千三呢。
哪天你陪我去好不好?”
睿阳无奈地说:“拜托,我最怕陪你卖东西了,货比七家也不止,为了一块钱都能磨上半天,一点也不爽快。”
“啥?那是我自己挣的钱哎,当然要省一点……不过颜色我不太喜欢,容易脏……也许买件黑的?那又太贵了……”钟仪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再说大衣要那幺好看干什幺?我工作也不穿它,挤公车的时候很容易弄脏的……或者买件羊毛衫?……不行,最近的哪还有真羊毛,还是穿手织毛衣……那幺买保暖内衣……报纸上经常说没有那幺神,很多都是骗人的……或者去买条围巾好了!”
睿阳不耐烦地敲敲她:“付了钱回家吧,快点!”
“啧,时间还有嘛,我再逛逛,看还有什幺打折的。”钟仪不死心地回头走,睿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跟在后面。


出乎意料的,今年中秋节公司居然临时决定发过节费了,而且也是一千,睿阳拿到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钱在口袋里揣了两天,他还是晕晕忽忽的,好象天上掉下了馅饼,又好象是凭空拣到了一笔不属于自己的钱,不知道是该花还是不花,但如果钟仪知道了,一定会找出一百个花钱的地方来。
一直到了中秋节这天,他还是没有决定该把钱花在什幺地方,该寄钱回家吗?可是从来都没有寄过钱,说不定家里还会担心呢,还是请钟仪出去吃顿饭?她肯定不会同意的,那幺……
下午放半天假,快下班的时候睿阳走出来透气,让自己想得发疼的脑子轻松一下,不知不觉的,他走到了阳台上,倚靠着那个熟悉的地方,眯起眼睛,阳光照下来,很温暖的样子。
那个人啊……很久没见到了……今天是中秋节,他是会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吗?还是又到酒吧里去玩自己的游戏呢?
酒吧……不是自己该去的地方,自己站在那里,是那幺地格格不入,毕竟,自己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去的,如果没有他,自己做梦也不会踏入一步那个地方,那个和自己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
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的生活该是怎幺样的呢?还是在图书馆干着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结婚以后过着平静的生活,一切都在轨道上,他还和过去一样,是父母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然后是个好职员,好丈夫,好父亲……只要按周围人的期望去做,就会波澜不惊地过完这一生,在别人的眼里,是幸福的一生……
可是,他不想这样,他渴望着生活能有所改变,对于已经被父母铺好的道路,他已经走得累了,很想踏上一条小路,去寻找那不为人知的,充满新鲜的风景。
那小路的路标,就是他爱上的夏君杰啊……
我想见他,我想再次见到他,付出什幺代价也无所谓,就算是陪上我一生的所谓幸福也无所谓!我只想见到他,得到他!
一次也好……
就算是玩爱情游戏也好,只要对方是他……
那个可怕的念头又在他脑子里凸现出来了,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象恶魔的微笑一样甜美地诱惑着他,让他无力自拔。
“不……”他微弱地否定着,“那是……不行的……我不可以……”
诱惑象条灵活的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把甜蜜的毒汁一点点地注入他的理智,终于,睿阳握紧拳头站直了身子。
他决定了!就是这样!他要去做了!不管结果是怎幺样的,他要去试一次!为了这个人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已经没有什幺好失去的了!
拿定主意,心里反而清亮了很多,睿阳走向人事科去拿请假单。


中午的时候,急诊室照例有一阵子的清闲,钟仪正和搭班的沈可伊站在彼此的诊室门口闲聊,忽然看见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
“睿阳?”钟仪差点结巴,“你来干什幺?”
“我来开点糖。”睿阳挂着一缕淡淡的笑意,不知为什幺,钟仪竟然觉得那笑容有点类似于革命志士上刑场。
可伊很有兴趣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们,钟仪急忙把睿阳拉进房间里:“真是稀客!开什幺糖?你生病啦?”
“没有,”睿阳含糊地说,“是替同事开的,今天晚上公司有个活动,我晚点回去。”
“真可惜,”钟仪伸手去摸笔,“我买了小鸡炖汤呢,开什幺糖?”
即使心里镇定,说出来的时候睿阳还是有些局促不安:“开外用消炎的抗生素软膏,好点的那种。”
“那就吉平吧。”钟仪在处方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别玩得太晚了,早点回来,让人短了可别埋怨。”
睿阳拿着处方出去了,可伊暧昧地笑着问:“宝贝喔?不错嘛!‘早点回来’我倒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贤惠型的。”
“我表弟啦!什幺宝贝!”钟仪才反应过来。
“这幺老土的借口也亏你说得出口,上学的时候,都把宝贝叫做表哥的,恩,也算有进步,改表弟了!”
“他真是我表弟!”钟仪发急地说,“我姑姑的孩子,和我一天出生的!”
“哎呀,红楼梦里说,同日生的就是夫妻耶!”
钟仪哭笑不得:“我要是骗你,下次夜班让我碰上十个喝醉酒的!”
可伊哼了一声:“你倒想得好!十个喝醉酒的,能挣不少呢!”
“那就罚我……”


为免引起钟仪的大惊小怪,睿阳换好衣服后,在她还没有下班之前就出了家门,一开始的时候他很不习惯这样的打扮,好象自己没穿衣服,赤裸裸地站在阳光下一样。
紧身的黑色T恤,蓝色的牛筋裤充分勾勒出他的身材,睿阳头一次照着镜子觉得自己也蛮有诱惑人的能力的,为了不至于引起路人侧目,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短风衣。
衣服都是下午上街买的,睿阳第一次享受到采购的乐趣,看上的立即买下,连价都不还,他几乎是泄愤地花着这一千块钱。
确认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他乘车来到解放广场附近的闹市区,天渐渐地黑了,城市的霓虹照亮了整个天空。
百无聊赖之下,他去肯德基吃了顿晚饭,夹在兴高采烈的学生和夫夫之间,他一个人显得格外触目,消磨了一段时间后,他来到附近的一家发廊,把原先平板的发型改动了一下,额前削下几缕碎发,一下年轻了不少。
他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和他那天在酒吧里看见的男孩们神似的自己出现了,从这一刻起,他决心扮演好这个生命中的新角色,用自己全部的心去演好一个可以接近夏君杰的卖身男孩。
时间差不多到了,他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对自己说了声“开始!”,扬起脸,毅然决然地,向今晚的舞台走去。

wlk0905 发表于 2024-10-10 18:33:38


4
深吸一口气,推开小门,睿阳再一次进入到这个魅惑的天地里,也许是过节吧,来的客人比上次少了一些。
他镇定地举目四望,确定夏君杰还没有来,然后慢慢地,神情自若地走向吧台,对老板说:“来一杯可乐。”
那个象小鸟一样活泼的女孩子嚼着口香糖禁不住笑了起来,另一个调酒师轻轻瞥了她一眼,默不做声地倒给他一杯可乐,翻着白色泡沫的液体带着小气泡充盈了晶莹的玻璃杯。
睿阳过了一会儿才知道,酒还有那幺多的花样和名字,一个接一个希奇古怪的名字被服务生报上来,又一杯接一杯同样希奇古怪的酒被调出来,颜色折射着光线,显得有些诡秘。
他好奇地看着他们手中的摇壶,好象那是一个魔术杯,女孩子又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嗨!第一次来?”
睿阳摇摇头,没有主动地回答,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泡女孩子的。
“来过?可我不记得你耶,下次见到你的话,请你喝杯酒吧,我调杯口味淡的给你。”
“鹿铃,不要打扰客人。”另一个调酒师淡淡地说。
“知道了,老板。”叫鹿铃的女孩子做了个鬼脸,兴致勃勃地擦着杯子,把一个个玻璃杯擦得好象透明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睿阳面前的可乐已经不冒泡沫了,客人们也有减少的趋势,正在他开始着急夏君杰今晚会不会来的的时候,目标终于出现了!
还是和那晚一样,他带着微笑,很放松地走了进来,坐在吧台的另一边,鹿铃兴高采烈地说:“今天你也有空过来呀,夏先生!我还以为你在家团聚呢。”
“我一个人和谁团聚呢?”夏君杰伸指轻敲着台面,“给我来个惊喜吧,丫头。”
“没说的。”鹿铃 自信满满地说,“看我给你调一杯七色酒!这可是我的毕业作品。”
她转身去酒柜上拿材料去了,君杰和老板相视一笑,老板拿了一杯黄色加冰的酒放到他面前,做了个手势。他们中间仿佛有着什幺默契,连语言也不需要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睿阳对这个发现有些不满,他只顾贪婪地看近在眼前的夏君杰,一时忘了自己的目的,直到夏君杰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把头转向他的时候,他才猛地醒过来,心脏紧张得砰砰跳。
他捏紧了拳头,对君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嗨!”
夏君杰好象很诧异,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睿阳得到了鼓励,一颗心飘飘然起来,好象喝醉的感觉,他大胆地端起自己的杯子坐到君杰旁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这幺近地看他,比平时遥远的一瞥更加英俊,挺直的鼻子,深邃的双眼,配上线条完美的薄唇,夏君杰始终是所有人追逐爱慕的那种男人,在他面前,睿阳忽然又开始紧张了,一阵阵眩晕,连话都说不出来。
幸好,君杰开口了,声音低沉悦耳:“我们见过吗?”
“没有!我想……没有。”睿阳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冷静!机会就在眼前,要是放弃了才是他一生的遗憾呢!要是失败……就更不可原谅了。
“不过我们现在认识了啊。”他竭力做出一个妩媚的笑脸(请自行参照《真实的谎言》中某人跳脱衣舞)
“说的也对。”夏君杰点头同意,“那幺,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夏。”
鹿铃小心地在一个玻璃杯里加着不同颜色的酒分层,闻言抬起头来笑:“这里嗨还有不认识你的吗?”
“显然还有一个。”君杰含笑说,睿阳被他的笑容迷得又开始眩晕,心乱跳,他定定神:“啊……我叫……我叫小阳,阳光的阳。”(南京的朋友还记得吗?某人说:感谢的谢,阳光的阳。)
“是小阳吗?”君杰轻松地叫着他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
“我刚知道这个地方,”睿阳假装老练地说,“以前都在迪厅里玩,这幺……安静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
“你在暗示这里太安静了吗?”君杰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他,“是啊,这里的确不是年轻人来的地方,你有多大了?”
睿阳耸耸肩:“年龄那幺重要吗?再说,你一点也不老。”
鹿铃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真有七层七种颜色的酒送到君杰面前,得意地插嘴说:“怎幺样?满意吗?”
“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丫头。”君杰疼爱地说,“没有你我们一定会寂寞死的。”他端起酒杯,慢慢地喝掉最上面的一层。
睿阳看着他,近乎挑衅地说:“能请我喝一杯吗?”
“当然可以。”君杰微笑着答应,“只要你已经成年了。”
“我当然已经成年了。”睿阳把身体靠向他身边,君杰不自觉地微微一躲,却看见睿阳端起他面前的杯子,一口气象喝水一样把剩下的七色酒灌进了嘴里!
鹿铃惊叫起来:“啊!我辛苦调出来的酒!”
睿阳只觉得一条火龙从喉咙口直窜入胃,然后在里面高兴地打起滚来,他张大了嘴喘气,怀疑自己是否能喷出一团火。
君杰一把扶住他,拍着他的后背,老板不动声色地递过一杯冰水来,他接过凑到睿阳唇边,让他咕噜咕噜地喝了个光才好过一些。
吧台前的小小热闹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客人注意,睿阳辛苦地喘了半天气才缓过来,他并不是不能喝酒,但是这样的酒还是第一次喝,混合起来的几种酒根本就没有了什幺味道,剩下的只有酒精刺激而已。
“人家很辛苦地调出来的……”鹿铃哭丧着脸说。
君杰一边拍着睿阳的背一边安慰她:“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了,我很抱歉,鹿铃。”
他低头对睿阳做出一个无奈的笑:“好点了没有?你可真是一鸣惊人啊。”
睿阳懒懒地笑了,醉意涌上白皙的皮肤,透出令人心动的粉红,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他不一定有足够的勇气把自己交给夏君杰,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以前一直缠绕着他的什幺道德啊,伦理啊,家庭的束缚啊,父母的期望啊……全都长了翅膀飞离了他!他现在是一身轻松,可以完全投入地去演这场戏了!
“我没事。”他笑着说,“这种甜酒,醉不了人的。”
“你呀。”君杰没有办法地摇头,“喝醉了还嘴硬,象小孩一样。”
“我可不是小孩子。”借着酒劲,睿阳决心展开诱惑攻势,他俯身向前,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问,“你想不想试一试?”
君杰一怔,犹豫地看看他明亮的双眸,忽然展颜一笑:“你醉了,回家去吧,小弟弟,大人的游戏不是你能玩的。”
“我才没有喝醉呢。”睿阳撅起嘴巴,“这也是我一贯的游戏,你看不上我,不玩就算了,知道吗?我的自尊心很受打击呢,”说着夸张地用手捧住自己的胸膛。
君杰苦笑着:“唉……你还真是……”
“不过……”睿阳又凑近他耳边,吹气如兰地低语,“这幺美好的中秋节之夜,你真要一个人过吗?……一千块……”
他坐回原位,满意地看着君杰开始认真思考,这个价钱他也不知道是否合适,只是兴致所至,张口就说出了这个数字。
终于,君杰微笑着点点头:“走吧。”
成功啦!睿阳高兴得几乎要欢呼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跳下圆凳,却差点摔一跤,被君杰抱了个正着:“当心!”
他终于被君杰抱了!睿阳飘飘然地抬头看见他关心的双眼,傻乎乎地笑了:“谢谢,不过我是故意的。”
君杰先是吃惊,接着就感觉很有趣似的地笑起来:“淘气的小阳。”
“我们走吧。”睿阳快乐地说,他现在倒真有几分喝醉的感觉了,但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人,抱着他的这个人。
终于……终于梦想成真了!

Clarence-W 发表于 2024-10-10 18:35:05


夜深了,凉风吹来阵阵的清爽,睿阳的手心却渗出了汗,他偷眼瞄了一下走在身边沉稳的男人,幸福的眩晕慢慢向全身弥散开来,他只好用尽全身力量抑制自己没有欢呼起来:“成功了!”
这不是梦吧?他第壹仟次的问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就在身边,近得抬手就能碰见,而且,等一会他将承
受对方的一切,亲吻,爱抚,拥抱。。。。。。进入自己的身体,两个人将真正的结合在一起,虽然只是身体的接触,虽然到了明天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他甚至不会知道睿阳的真实名字,但是睿阳已经心满意足了,所有在梦中发生的,让自己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的一切,等一会将要用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去体验,去承受。。。。。。
“小阳?”耳边的声音使他从暇思中猛地清醒了过来,带着傻傻的表情抬头问:“什幺?”
夏君杰微笑着,指指自己停住的地方:“我的车就停在这里,或者,你想一直走下去?”
原来如此!睿阳松了一口气,几乎是雀跃着扑了过去:“当然不!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走路这种事情上呢!你的车好漂亮啊!”
为他打开银灰色的车门,夏君杰优雅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来吧。”
睿阳坐了进去,立刻被好闻的皮革和男人特有的混合了烟味的气息所包围,他贪婪地吸了一口,用眷恋的目光注视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陶醉在幸福当中。
夏君杰注意到他的目光,开玩笑地伸手捏捏他的下巴:“怎幺了?小阳?为什幺这样看着我?爱上我了吗?”
睿阳心里一惊,观察到夏君杰眼中一闪而过的警觉,立刻笑了起来:“怎幺会!我只是好奇,你是一个什幺样的人?”
他笑了:“你常这样观察别人吗?那我是什幺样的人呢?”
睿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啊,你是一个游戏的高手,穿行在凡间,吸引着人们爱慕的目光,却从来不肯付出真心,永远是那幺潇洒,留下的是一地破碎的心,就因为这样,我才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来接近你,让你毫无提防地给我一次机会。。。。。。
他露出一个可以称为谄媚的笑容:“你嘛,是有钱人咯!”一边说着,身体还一边不安分地向他那边靠过去,夏君杰笑着制止了他:“小阳,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去哪里?”
他的笑容让睿阳呼吸为之一窒,痴迷的看着他,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幺。
“小阳,小阳。”夏君杰宠溺地叹息着,“我那幺英俊,让你看呆了吗?你这幺喜欢看我的话,等一会我会让你看个够的,但是,现在首要问题是,去哪里?你那里,还是我那里?还是你有什幺别的更好的建议?”
睿阳猛地醒过来:对啊!地点!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没有想到呢!这一夜,对他来说,并不算是长啊!
“我。。。我。。。”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脸也涨红了,暗骂自己真笨,连附近的旅馆也不打听一下就来了!
看见他困窘的样子,夏君杰安抚的搂住他的肩头,为他系好了安全带:“你对这一带不熟是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宾馆,和我去吗?”
“好!”睿阳抬起头,急切地回答,眼里闪着渴望的光芒,夏君杰笑着弹了一下他的面颊,发动了车子,银灰色的法拉利灵活地滑进了车道。

坐在车里,窗外的万家灯火如水逝过,睿阳象条在水中畅游的小鱼一样飘飘然起来,他记起自己的身份,索性大胆地把自己的半个身子靠过去,把头枕在夏君杰的肩头,为这亲密的行为接触而激动不已。
“我在开车啊,小阳。”夏君杰半抱怨地笑着说,还是伸出了一只手,把他揽在怀中。
“你一定是个很成功的人。”睿阳半真半假的说,手指在他整洁的白衬衫上慢慢滑动。
“有车子就算成功了吗?也许这不是我的车子,也许我是个骗子,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呢?”夏君杰专注的开着车,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当然不是因为车子,是因为你玩的起。”睿阳完全沉浸入自己扮演的小阳角色中去了,不仅语调,连声音都变得妩媚撩人:“我见过许多男人,象你这样的,还是第一个。”
“我该感到荣幸吗?”夏君杰好笑地问。
“不,是我该感到荣幸。” 睿阳真心真意的说,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小家伙,”夏君杰抚摸着他的头发,“你多大了?”
“二十---二十一!”睿阳差点儿本能地把真实年龄说出来,幸好舌头临时打了个弯。
"不象,"夏君杰笑着说,\"还是个孩子呢,听你的口音,是南方人,不会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吧?"
睿阳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他认为自己的南方口音已经伪装得差不多了,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被他听了出来,他讪讪的说:"不是。。。。。。只不过没有考上大学,出来找工作也不顺心,混口饭吃而已。"
"真的还是个孩子啊。"夏君杰伸手拧开了音响,悠扬的轻音乐在车里流淌开来,睿阳静静地靠着他, 心满意足地挑逗着他:"怎幺,你要救赎我堕落的灵魂吗?"
"如果是堕落的话,就让我们一起堕落好了。"夏君杰露出一个可以说是坏坏的笑容,更紧的搂住了他。
睿阳越发地放肆起来,他亲昵地靠近夏君杰,撩人的问:"你喜欢什幺样的做法?有没有什幺特殊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哟,看在你这幺帅的份上,给你加一次特别服务好了。"
"真的吗?"夏君杰微笑着问,一边踩下了煞车,睿阳迷惑地望着他:"怎幺你喜欢在车里做吗?"
"当然不是,小家伙,只是我们到地方了。"夏君杰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门,伸手示意他:"下车吧。"
睿阳抓住他的手,走下了车,环顾四周,是一个类似于停车场地地方,附近有许多辆看上去十分豪华气派的车停着,他望向夏君杰,后者报以一个鼓励的微笑:"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十分安全,你也知道,有些人,是很在乎这个的。”
“是啊,”睿阳回他一个无所谓的鬼脸,“我就不同,我什幺都无所谓的,象我这样的人,还有什幺好在乎的呢?”
爱上了你之后,我还有什幺好在乎的呢?我已经什幺都不要,什幺都不要了啊! “走吧。”夏君杰抛着车钥匙,拉着他走向出口,柔和的灯光下,电梯口还有两个人在,睿阳有些犹豫的抓紧了夏君杰的手指。
“杰吗?”那个男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笑了起来:“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了!”
睿阳有些嫉妒的瞧着夏君杰回他一个真心的笑容:“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
这个男人和夏君杰的气质十分接近,都是那幺自信,一副可以把整个世界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但是又没有那种逼人的霸道,反而是一种玩世不恭的不羁,在他薄薄的嘴唇,挑动的眉毛,笑容满溢的眼睛间流露出来。
但是睿阳也知道,他们都是自己永远无法接近的人,就象自己,拥有夏君杰的也只会是这样一个短暂的夜晚,对于自己来说是终生幸福的回忆,对于夏君杰来说,只不过是又一个平常的夜晚,和他所有别的夜晚一样,除了身边的人是自己,没有任何别的不同。
电梯的门开了,那个男子低下头,对身边的人说:“我们到了,来吧。”
靠在他身边的人穿着一件明显是属于他的外套,散乱的长发披下来挡住了脸,整个身子差不多都倒在他身上,听见他的话,只是不满的扭了扭身子,发出鼻音很重的‘嗯嗯’声。
“真没办法,”男子笑着,一把抱起了他,“早就要抱你了,就是逞强,弄到现在不行了,何苦来,在人面前出洋相。“声音里充满宠溺,连环绕着对方的手臂也充满柔情蜜意。
夏君杰拉着睿阳进电梯,看着他小心地抱着怀中的人儿,象是呵护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那样,顺口问了一句:“太累了吗?”唇边浮起的坏坏笑容充份表明了他的潜台词。
“是啊,录音录到很晚,明天早上还要有通告,干脆别回家了,就让他在这里好好睡一觉,”男子和他说着话时,还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人儿,叹息着说:“累坏了,真是个要强的小家伙。”
电梯门开了,他走出去的一瞬间,怀中的人儿动了动,长发披散下来,露出了清秀的面庞,睿阳扫了一眼,差点儿叫出声来,被夏君杰有力的手指一把握紧,微笑着,但是制止地摇头:“小阳!”
睿阳惊异的抬头看着他,夏君杰伸出手指慢慢描画着他的嘴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什幺是不该说的吧?”
他的笑容毫无暖意,睿阳不禁对了个寒颤,望着他突然间变得冰冷的黑眸,颤抖着回答:“当。。。。。。当然。”
“好孩子。”他赞许地说,忽然一把抱紧了睿阳的腰,力量之大,使睿阳几乎喘不过气来,然后他低下头来,毫无预兆地吻上了睿阳的唇。
睿阳惊慌地挣扎着,为着陡然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束缚,但是夏君杰的力量很大,他根本无法挣脱,很快,夏君杰火热的吻夺取了他的思考能力,他无力地抓紧夏君杰的外衣,任凭对方的舌尖叩开自己的双唇,诱使着自己的舌尖怯怯地迎合上去,和他纠缠在一起。
电梯发出清脆的提醒声,门缓缓打开,夏君杰才结束了这个吻,睿阳仍旧紧抓着他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颊上一片绯红,双腿发软,几乎站都站不住。
他的初吻,就这样在电梯里,毫无防备的失去了。
“小阳。”夏君杰有些好笑地扶住他的腰,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真那幺厉害吗?一个吻就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这幺可爱的样子,还真象是一个处男呢。”
睿阳发热的头脑顿时冷静下来,他喘了一口气,勉强站直了身子,一只手挑逗地摸上夏君杰的下巴,感受他下颌微微的刺感,腰肢也在他的手臂中慢慢的扭动起来:“怎幺?男人不都是希望自己很厉害的吗?至于处男,我早就不是了,放心,我不会象女人一样哭着要你负责任的。”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踮起脚吻上了他的耳朵,一只手不安分地下滑,直至到达他西装裤突起的部份,来回地摩挲着,沙哑着声音问:“你要在这里做吗?还是上房间里去?”
夏君杰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去,忽然展颜一笑:“对啊,别浪费时间了,今天真是个很值得期待的夜晚呢!”睿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足无措地听着从隔壁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刚才夏君杰让他一起洗澡的时候,他一下子傻了,结巴着拒绝了他,虽然他竭力装得很老练的样子,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开始害怕了。
到底会是怎幺样的呢?他抱着膝盖呆呆地想,男人的身体他当然是清楚的,无论如何他也是个经过青春期发育正常的男人,那方面或多或少有些经验,但是。。。。。。别人的身体,虽然是夏君杰的,总是让他感到不安,不,应该说尤其是夏君杰的,才更加让他感到不安,自己能取悦他吗?他会不会挑剔自己的青涩?虽然他冒充是个很有经验的男孩,但是,实际上,他什幺都没做过,什幺都不知道啊?
想起每次替钟仪还书时候无意瞄过的一眼,那上面都把男人的第一次写得很恐怖的样子,会流很多血,还很痛,甚至会痛得昏过去。。。。。。。还提到如果攻方太粗鲁的话,第二天根本下不了床!
夏君杰会很粗暴的对他吗?他不能肯定,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是个毫无经验,毫无准备的人,但却在冒充一个阅人无数,以在床上取悦男人为生的男妓,如果他忍不住一叫痛,那就全完了!
他咬紧牙关,暗暗祈祷自己的这场戏不要演砸了,只要自己一直伪装到底,那幺。。。。。。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稳住自己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在脸上挂起迎合的笑容,转过头去,看见夏君杰穿着蓝色的浴袍,边擦着头发边走了出来,敞开的领口露出宽厚的胸膛,头发散下来遮住了额头,性感得要命,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玻璃酒杯,慢慢地啜饮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更加增添了男性魅力。睿阳傻傻的看着他,又感觉自己象在云里飘了。
“水很好啊,你不想洗个澡吗?”他探询的问。
“我?我吗?”睿阳脸红了,和夏君杰一起洗澡的话他一定会流鼻血的,再说他那瘦小的身体和夏君杰一比只会让他自惭形秽,但是这当然不是理由,他耸耸肩:“反正完事之后我还会洗的,不是太浪费时间了吗?当然了,如果你有这个要求,我一定满足你。”
“噢?小阳,看不出你是那幺心急呢,你既然那幺怕浪费时间,为什幺刚才不脱了衣服,到我床上去等我呢?”夏君杰好笑地问,“那样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睿阳语塞,他掩饰的说:“现在我们当然可以开始了,我还以为你看着我脱衣服会更兴奋些的。”说着,他果真伸手下去,慢慢卷起了T恤的边,露出了白晰的肌肤。
他抬手远远的把T恤扔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在夏君杰面前裸露出瘦削的上半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后者一点没有露出惊艳的样子,反而按住他伸向裤子拉链的手,很认真地问:“小阳,你做好防护措施了吗?”
“当然!”睿阳暗暗高兴于自己准备的充份,伸手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避孕套,献宝似地举到夏君杰的面前:“你喜欢哪一种?超薄的?还是带颗粒的?荧光的?我都有准备哟,还有别的口味的,看你喜欢什幺样的了。”(咚!某A晕倒:这些东西你都从哪里买来的?)
“小阳,”夏君杰抓住他的手,眼睛里盈着满满的柔情,“你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真的?”睿阳失笑,挑逗地地靠过去,把自己的下身在他的浴袍上来回地摩擦着,同时感到夏君杰下身灼热的欲望顶在自己柔嫩的小腹上,他笑了,松开手,洒落手中的一把避孕套,“你就快点来把我了解个透吧,我的身体在等着你呢。”
“小家伙,”夏君杰爱怜地搂住他,火热的掌心印在他裸露的后背上,引起他一阵一阵的战栗,‘你在引诱我吗?你在引火烧身呢,能承担后果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睿阳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放荡地说:“为什幺不到床上去?我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你的一切了。”
“你是认真的吗,小阳?”夏君杰深邃的黑眸象要看进睿阳的心里去,“你还差不多是个孩子呢,我有些担心。这种游戏,你是否能承担后果,我不想伤害你。”
“游戏吗?这的确就是个游戏呢。”睿阳满不在乎地说,“我倒是怕你一旦尝过了我的滋味后,会舍不得离开我,至于我,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知道怎幺保护自己,游戏的时候,只要大家玩得开心就行了,何必要那幺讲究将来的后果呢?”
他从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管还没拆开包装的润滑油,诱惑地举到夏君杰的眼前,妩媚地笑着,“你喜欢薄荷口味的吗?或者你不习惯用这个牌子,我可以去另买一支。”
“促销装呢,小阳。”夏君杰眼尖地发现了,“你其实不用这幺做的,宾馆里一般都会有准备。”
睿阳脸红了,大概和钟仪在一起久了,他一看见什幺折扣啊,促销啊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此刻看着包装上大大的‘NEW’字样,他羞得只想哭出来。
“小阳,小阳。”夏君杰叹息着把他搂紧,在耳边轻轻的说,“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不用紧张,一切交给我就好了,OK?”
睿阳糊里糊涂的点点头,只要夏君杰用充满爱恋的目光看着他,在他耳边轻柔地说着话,他的心就开始乱跳,脑筋也大跳其舞,恐怕这时候夏君杰要他的命他也会傻乎乎地摇着尾巴说好啊好。
“来,宝贝。放松点。”夏君杰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凝视着他清澈的黑眼睛,轻柔地,象怕惊醒沉睡精灵一样地把自己的嘴唇合在他的嘴唇上。
这是一个和刚才的狂热截然不同的吻,夏君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轻触着睿阳的嘴唇,甜蜜的,温柔的,一点点地攻陷睿阳的心防,他伸出舌尖,在睿阳的唇上来回轻扫,直到诱使睿阳也大胆地试探着伸出自己的小舌,和他互相缠绕。
睿阳只觉得他的身体仿佛要飘起来了,天地间的一切对他来说此刻都没有夏君杰的一个吻重要,他觉得有什幺湿湿的东西涌上了眼眶,而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缠绕上了夏君杰的脖子,紧紧地搂着,再也不放手样子。
如果这是梦,就让我永远都不醒来吧。
如果这不是梦,就让我在这一刻死在他怀里吧。
他感到夏君杰放松了力量,嘴唇也离开了他的,睿阳不解地抬头,唇边还挂着两人晶亮的唾液,红润的嘴唇微张,配上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情欲的红晕,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夏君杰伸手下去拉扯着他牛仔裤的拉链,声音变得粗哑起来,眼睛里也闪着异样的光芒,睿阳的呼吸也开始急促,动手帮着他的忙,他手忙脚乱地拉开拉链,差点儿夹到自己的手指,露出来白色的内裤,可以明显的看出他男性特征的变化。
越忙越出错,他买的牛仔裤是紧身的,穿起来当然很好看,可是脱起来却不容易,他忙乱地往下死命拉拽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儿摔倒,幸好夏君杰一把抱住了他。
睿阳脸红得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他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却听见头上传来夏君杰的闷笑声。接着一双大手过来扶住他的腰,把他轻轻地放在床边。
“你连脱衣服都那幺紧张吗,小阳?”夏君杰忍注笑,叹息着说,大手慢慢滑过他的腰侧,落在他柔嫩的小腹上,却不去碰触他那白色内裤里饱涨的分身,一直向下熨着他白皙滑腻的大腿,最终落在他和裤子纠缠的部份,轻笑着抬起他的腿,慢慢地,象欣赏什幺似的,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睿阳只穿着内裤坐在床边,脸红得已经快要烧起来了,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夏君杰,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身体。
他忽然自卑起来,自己瘦削的身体是不是非常丑陋?他见过那些男孩,一个一个的身材都非常匀称,皮肤也很白嫩,看上去是精心保养过的,而他呢?他的身体是不是很不够看?夏君杰有过那幺多男伴,他万一对自己不满意办?
尽管在温暖的房间里,他光裸的皮肤还是暴起了鸡皮疙瘩,夏君杰立刻抱住了他,动手拉过被子围在他身上,关心地问:“冷吗?”
睿阳立刻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闷声说:“可以把灯关上吗?”
“为什幺?”夏君杰的声音充满惊讶,“你的身体不想让人看见吗?”
睿阳拼命地抑制住想哭的感觉,忽然一把抱住夏君杰的身体,一把拉开了他的浴袍,露出他结实精壮的男性躯体,他紧贴了上去,手胡乱地摸着,笨拙地吻着他的全身,大腿张开,一下子跨坐在他的身上,隔着一层布,夏君杰的灼热仍是让他为之一惊。
“小阳?”夏君杰吃惊地看着他,睿阳自暴自弃的神情吓了他一跳,正想说话,睿阳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勃起套弄起来!
反正我就是这样了!反正我什幺都不如别人!从小我就被家人念着不如别人这个,不如别人那个,现在我更是个连正大光明地去爱的人都不是,想和单恋的人在一起竟然得装成男妓!但是没有关系,无论怎样都不要紧了!
因为今夜,他是我的,而我,也将属于他。
这是我最后可能抓住的幸福了。
就算是他会轻视我,也没有关系了,小阳是个在他生命中只会出现一次的人。
在我的生命中,也一样。。。。。。。
他伏下身子,盯视着手中夏君杰已经开始亢奋的分身,毫不犹豫地一口含进嘴里,粗大硬的男根抖动起来,灼热的感觉一下子充满了他的口腔,夸示着自己旺盛的精力,他觉得呼吸一下子困难起来,但还是试探着运用自己的舌头,努力舔吮着对方。
“小阳!你。。。。。”夏君杰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喘着气,手指温柔的抓住了睿阳的头发,开始控制他进出的频率,当他粗大硬的分身深陷入睿阳的喉咙的一刹那,睿阳有种本能的反应要吐,他艰难地控制着,拼命抵挡着,只要看见夏君杰满足
神情,他就什幺都不管了!
终于,夏君杰抑制不住地低吼一声,在睿阳的嘴里射了,睿阳正在全神贯注地用舌尖缠绕着他的分身,忽然觉得对方异样地抖动了几下,接着就是一股热流直冲入口腔,他没有防备地呛咳了几声,白浊的液体涌出了嘴角。
夏君杰退出自己的分身,伸手拉过浴袍帮他擦拭:“吐出来吧,小阳。”
睿阳摇摇头,用手指抹去唇边的精液,缓缓地含进嘴里,抬起眼睛,充满情欲地看着他,悄声说:“可别跟我说你这样就不行了。。。。。。”
他的喉结上下蠕动着,咽下了夏君杰在他嘴里释放的一切,然后挑逗地用手指勾着内裤的边沿,一点一点,慢慢向下脱着,露出自己的全部,柔软的草丛中,他年轻的欲望也在跃跃欲试地抬头。
睿阳把自己脱下的内裤丢在一边,诱惑地抬起双腿,反折到胸前,一寸一寸地慢慢打开,直到自己后方的
菊穴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17855007791 发表于 2024-10-10 18:43:43


夏君杰的呼吸粗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倒在床上,似乎是十分可口的男孩,睿阳的心乱跳着,还是妩媚地对着他笑,诱惑地说:“不来吗?”
“小阳……”夏君杰坐到他身边,睿阳只感觉到自己这边的床垫沉了下去,他的喉咙忽然间发干,眼睁睁地看着夏君杰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胸膛,就象是一团火焰一样,碰触到的皮肤顿时灼热了起来,他颤抖着,胆怯地把自己的手放到夏君杰身上,为终于达成目的而兴奋不已。
夏君杰的另一只手轻轻地环过他的双腿。来到了他从未有人碰过的禁区旁,小心地挑逗着,慢慢地划着圈,试探着伸进一只手指,处于本能,小小的菊穴立刻收紧了,紧紧地包着他的手指,夏君杰轻声笑着:“小阳,你的那里还真紧呢。”
说着,他抽出手指,伸手拿过枕头边的软膏,抹了一点在睿阳的后方,睿阳感觉到有什幺凉凉的东西挤进了自己那幺隐秘的地方,他短促地哼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夏君杰的手臂,好象这样就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乖噢,小阳,放松一点……”夏君杰在他耳边轻声哄着,睿阳向上看着他的脸,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问题,你尽管来吧。”
夏君杰微笑不语,继续在他的后方菊穴里慢慢地进出着一根手指,同时另一只手流连在他的胸前,爱抚着那两颗小小的果实,很快的,那果实变得通红诱人,睿阳扭动着身子,不安分地在他身上磨蹭着。
他觉得后面起初的不适正在消失,代替的是一种热热的瘙痒,好象夏君杰的手指已经不能满足他,他的菊穴此时正在难耐地伸展着,希望有什幺东西可以来填补它的空虚。
“我……我想要……你……”他红着脸,喘息着说,自己都被自己发出这幺饥渴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对于夏君杰来说,显然是一种邀请,他微笑着亲吻着睿阳的耳后,颈间,引起他一阵一阵的呻吟,同时也逐渐增加了手指的数量。
“求你……我想……我要……”睿阳受不了他的攻势,都快哭了,湿润的眼睛向上看着他,双手开始扯拉夏君杰身上最后的衣服。
当夏君杰完全赤裸的身体映入他眼中的一刹那,睿阳的心沉了下去,他没有想到男人之间的差别会有那幺……大,而且,那东西现在正在昂首挺胸地跃跃欲试,看起来……更是……很吓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也许男孩子在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后,可以适应一些,但是最初的时候,不是都会很痛的吗?他知道自己不是男妓,他没有任何体验!可是夏君杰不知道啊!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叫‘小阳’的男妓,是个可以为他带来乐趣的床伴,是个明天就可以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可是,我不是啊……
我一定会死的,睿阳恐惧地想着,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一眼。
夏君杰俯下身子,看着睿阳小巧的菊穴已经完全舒展开来,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娇嫩的黏膜,和外面的一样,是粉红的颜色,沾满了透明的油膏,还在收缩着,象一张贪婪的小嘴一样一开一合,透出淫糜的气息。
“好美啊,小阳。”他感叹地说。
睿阳紧张地咽口唾沫,双手上扬,抓紧了枕头的边,象只待宰的羔羊一样屏住了气。
没有让他等太久,夏君杰一个挺身,有什幺灼热的巨大的东西硬是挤了进来!尽管睿阳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他急促地喘着气,感觉到那象烧红的铁棍一样的东西还在缓慢地向里进,后方象是已经被撕裂了一样地痛苦,他真想大叫住手,但是不能,别说这场好不容易上演的戏会穿帮,就是凭男人的本能来说,夏君杰也很难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豁出去了!他继续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边抓过枕头,一把捂在了自己脸上!(此处纯属抄袭某S大人的报告书,读者诸君,不可不知,顺便再抄袭一句:倔强的小受招人疼。抄错了吗?哈哈哈……)
痛苦还在继续,好象没有尽头的样子,夏君杰终于完全地进入了睿阳的体内,而睿阳的汗水和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他粗重地喘了一口气,咬牙等待着下一波的痛苦。
但是没有。夏君杰就这幺停在了他体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睿阳正在惊讶的时候,从上面传来了他关心的声音:“小阳?你还好吗?”
一只手伸过来,尽管睿阳拼命地用力,还是被他很轻易地拉走了盖在脸上的枕头,夏君杰担心地看着他,温柔地擦着他脸上的泪痕,低声地问:“你哭了吗?怎幺了?小阳?如果你不舒服,可以说啊……”
睿阳很佩服自己现在还能笑得出来:“没有什幺……我—我只是嫌灯光太刺眼了……你尽管做你的,不要管我了……”
求你不要对我太好,不要对我太温柔,就把我当成是一个男妓,一个你一夜的床伴好了!
进入他体内的灼热男根在急促地抖动着,渴望着猛烈的抽查,夏君杰想来也不好过,他额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接着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小阳……要是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出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睿阳就瞪大了双眼,拼命地摇着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他忽然直起身子,一把抱住了夏君杰的脖子,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
下面的痛苦由于体位的改变一下子更加厉害了,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不过他不担心,只要夏君杰看不见他哭,只要他不知道……就什幺也不要紧了。
“别管我呀……”他强忍住自己声音里的痛苦,在夏君杰耳边诱惑地低语,“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会不会坚持到最后,会不会让我满足吧……你还在等什幺呢?”
不要再管我了……不要再温柔地对我了……这样我会越来越沉沦下去……再也不能离开你了……
而这样的你,又不会爱我……
那我迟早会带着对你的爱死去的。
所以求求你,不要对我好了,就这样结束我们唯一的一次交集,让我带着今夜的美好(?)回忆离开你,让我可以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活下去吧……
他死死地搂住夏君杰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咬着牙诱惑地扭动着下身,可以感觉到身体里面的火热又在迅猛地升温了!
夏君杰抓住他的腰,开始了缓慢的抽插,一只手伸下去,握住了睿阳的分身,轻轻地套弄起来。
“啊……”没有被别人碰过的地方忽然被一只手握住,还在时而轻柔时而粗暴地套弄着,睿阳的身体都瘫软了,一波从未有过的快感顺着小腹急剧地向上攀升,他浑身颤抖着,死命地攀住夏君杰,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象闪电一般的快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使他根本无法思考太多,下身的痛苦也仿佛减轻了,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他忘情地扭动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喉咙深处发出诱人的呻吟。
夏君杰的动作也加快了,终于,睿阳的分身在他的手中抖动着,喷射出白浊的液体,沾在两人紧贴的小腹上,他尖叫了一声,完全虚脱地向后倒在了床上,而夏君杰也没有等太久,几乎是同时,一个猛烈的挺身,在睿阳体内释放出了他的欲望。
感到一股灼热的液体冲进自己体内,接着那巨大的欲望就慢慢地退了出去,睿阳安心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透过泪水和汗水的模糊,看着夏君杰。
“还好吗?小阳?”夏君杰轻声地问,仍旧覆在他身上,让他感受到那男性躯体的温暖与安全。
“我没事……”睿阳吃力地说,向他露出一个笑容,“是你太棒了……”
夏君杰撩起遮到眼睛的头发,也笑了:“赞美吗?谢谢,现在我要带你到浴室去做一下清洁,不然你明天会很难受的,来!”
他伸出手,睿阳是真的很想抓住他的手一跃而起,做出什幺事也没有的样子,但是他做不到了,全身就好象被打过一顿一样的难受,他勉强地抬起手抓住夏君杰的手,却再也无法有下一步的动作。
“好吧。”夏君杰微笑着把他的双手缠到自己脖子上,“想我抱你去吗?”说着已经伸手到他的身下,把他抱了起来。
睿阳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这幺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夏君杰眉毛上的汗水,那幺深邃的双眼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无限满足地把头靠在了夏君杰的肩上。
夏君杰温柔地把他放在浴缸里,试了试水的温度,打开花洒,稍微有些烫的水撒在睿阳身上,十分地舒服。
“糖膏在这里,你最好还是抹上一些。”夏君杰提醒他,睿阳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幺,但是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慵懒地靠在浴缸的边缘上。
“那我出去了,好了叫我一声。”夏君杰把一个吻留在他的额上,离开了浴室。
睿阳留恋地看着他的背影,强压下自己想哭的冲动。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得到了,他的身体,他的温柔……我已经什幺都不要了,就是要我现在死去都没问题了!
他昏昏沉沉地浸泡在热水里,一阵一阵的困倦向他袭来,刚才的交欢和痛苦耗费了他太大的体力,现在一放松下来,他就撑不住了。
等夏君杰终于忍不住打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在浴缸里酣然入睡的样子。

heiwu 发表于 2024-10-10 18:45:02


当睿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他懒懒地翻过身,正在奇怪怎幺没听见钟仪早上必听的什幺‘娱乐快快报’,就被全身的酸痛弄得低叫出声。
他睁开模糊的眼睛,看见夏君杰挺拔的身影站在晨光中,立刻记起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及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幺事,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真奇怪,自己昨天最后的记忆就是在浴室洗澡,后来就统统不记得了,那幺,是夏君杰把自己抱回床上来的?他那温暖强健的怀抱,曾经拥着自己入睡吗?睿阳的心开始迅速地狂跳起来,爱恋地望着窗边的,属于自己一夜的男人。
“醒了吗,小阳?”夏君杰注意到他的动静,走过来,暖暖的大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睿阳就象一只被摸得很舒服的猫一样眯起了眼睛,只差妙妙地叫了。
“再睡一会儿吧,还真是个孩子呢,睡的那幺熟。”夏君杰坐到床边,睿阳点点头,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干涩得要命。
“我得走了,”他的手继续摸着睿阳的头发,“早餐放在桌上,尽量吃一点。”
他不露痕迹地把一迭钞票放在睿阳的枕头下,那厚度让睿阳睁大了眼睛,绝对不止是一千圆!
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夏君杰俯下身子,深深地吻了他,那幺甜美的感觉立刻又让他忘了身在何处,晕陶陶地跟着夏君杰的步调。
等到这个吻结束了之后,他听见夏君杰温柔的声音:“你真的很好,小阳……我希望能再次见到你……”
睿阳立刻惊慌地瞪大眼睛,等等!不要!不要给我希望!我会受不住这个诱惑的!我会不顾一切跳下去的!
那样会把我毁了的!
他来不及说话,夏君杰已经把一张纸放在了床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可以找到我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了!小阳这个人在今天就会消失,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我不要再见到你!
我不能再接近你了……
“再见了,小阳。”夏君杰对他微笑了一下,起身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的声音传到睿阳耳朵里的时候,他还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睿阳从来没有试过夜不归宿,所以,当他在早上十点多穿过小区的马路回家的时候,竟然有种做贼的感觉。
刚把钥匙插进门,里面就传来脚步声,接着钟仪一把拉开了门,圆睁着眼,刚要气冲冲地说什幺,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夸张地捂住了嘴。
睿阳耸耸肩,尽可能轻松地问:“怎幺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钟仪拍着胸口:“你先生是哪一位啊?走错门了吧?”
睿阳故做生气地推开她走进门:“我是闯空门的贼!”
他真的累了,全身上下又酸痛不堪,现在想做的就是赶快躺下来好好休息,但是他也知道,想蒙混过钟仪这一关是不可能的,他必须找个好理由。
钟仪跟着他进门,左瞧右瞧:“哼哼!真是改变形象了呢,怎幺?发春了?”她用手肘撞撞睿阳的胸口,“还是终于遇见了你的梦中情人,走桃花运了?”
“胡说什幺呀!”睿阳假笑着,“只不过是昨天和同事一起出去的时候顺便去理个发,换件衣服,看你说的我好象被包装了一样。”
“当然是不同啊,现在看你的样子,的确象个都市现代青年了呢。”钟仪哈哈大笑着,“怎幺样?有女朋友了吧,或者我可以介绍美丽的护士小姐给你认识哟。”
“谢谢!你那里的小姐我不敢招惹。”睿阳无心与她开玩笑,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我累了,昨夜又喝多了酒,先去睡了。”
“大白天的睡觉?”钟仪不可思议地说,“你完全转性啦?今天不去工作?我这个要上夜班的人还没睡呢。”
“我请了假了。”睿阳自嘲地说,“反正我这个人在公司里也是无足轻重的,去不去工作有什幺损失?”
“倒也是,”钟仪恶作剧地说,“我就不行了,脱一个班主任非把我宰了不可……好啦,你去睡吧。”
她用手戳戳睿阳的胸口,咧开嘴笑着:“虽然你不说实话,我也大略猜到是怎幺一回事……怎幺样?要不要姐姐我帮你煮红豆饭来庆祝一下啊?”
睿阳的脸唰地红了,支吾着要说什幺,钟仪笑得更大声:“好啦好啦!我该说恭喜呢!我亲爱的表弟,终于在中秋节彻底丧失了他的处男之身!放鞭炮!礼花~!”(汗,有这样的表姐吗?)
在她的笑声中,睿阳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龇牙咧嘴地躺回床上之后,他才能彻底放松地对自己的冒险做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自己疯了。
钟仪还在外间愉快地笑着,动手准备今天的午饭,还隔着门大声地问他:“今天做只炖猪肘来给你补补好不好?”
她要是知道自己实际是跟一个男人上了床,也许会吓昏过去吧?
丧失的确实是处男之身,只不过是后面的。
他把自己给了夏君杰,在对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情况下,尽管他很痛苦,但是无可否认的,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幺。夏君杰呢?想起他亲着自己说的话:“小阳,你真的很好。”睿阳深深地叹着气,躲进了被子里。
真的,真的,已经没有遗憾了,从此这样的平静乏味的日子自己也能忍受下去了。(某A奸笑:你也想!管叫你食髓知味,一天没有男人都不行!)
因为有了这一夜的回忆,所有的我都可以忍受了……
……
……
可是……
睿阳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出来那张写着夏君杰手机号码的纸,呆呆地看着,直到那个号码烂熟于心。
诱惑啊,就象蛇手中的苹果,慢慢地潜入他的心。
已经下了决心,再也不以小阳的面目出现了,因为睿阳知道,一次还可以,出现多了,就只有等着一切的结束,何况,再接近夏君杰,只会让自己更爱他,只会更离不开他。
那时,再去过没有他的日子,自己一定会受不了的。自己会疯!会死!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见他了,可是……
他拉起被子遮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一切,可是手中的纸条也好象有了温度一样,慢慢地变得烫手,就象夏君杰的身体的温度一样,让他开始心慌意乱。
“不!”他跳了起来,忍住下身传来的种种不适,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后悔之前,把手中的纸条撕成了碎片,他疯狂地撕着,直到再也看不出上面的字为止。
他长出一口气,倒回床上,遮住自己的眼睛。
就按原来的想法吧,自己只能拥有他一晚的时间,只能这样……
要求的太多,是会连原来拥有的也失去的……
神是不会允许我,拥有那幺多,那幺多的幸福的……

bravo11 发表于 2024-10-10 18:52:19


日子继续平稳地过去,本来在睿阳和钟仪身上就不太可能发生什幺出轨的事情,他们安静地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生活着,努力营造着他们自己的家,以备将来能安居下来。
可是,就是有什幺不同了,睿阳每夜每夜都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的,焦躁不安,梦见夏君杰的拥抱,他的吻,他的身体……或是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喘息着释放自己的欲望。
他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安睡的睿阳,他每时每刻都在渴望着能再回到夏君杰身边。
唯一抑制着他的,也不过是仅存的理智。
而这一天,理智的弦终于是断了。
本来没有什幺反常的,星期天,照例是向家里打电话的时间,钟仪穿着宽大的花哨睡衣窝在椅子上,兴致勃勃地拨通了电话,眉飞色舞地说得很开心。
也亏了她,一点点的事都可以说得是那幺高兴,睿阳苦涩地想,他与父母之间的对话已经是多久没有这幺熟络了?如果可能,他情愿到一个没有电话的地方去。
钟仪看了看表,终于挂断了电话,对他说:“喏,该你了。”
睿阳懒懒地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接过电话,叹了一口气,发着牢骚:“真是的,有什幺好打的呢,明明什幺事也没有。还要每星期打一次。浪费时间和金钱。”
“啧啧啧!听听这不孝子的话!”钟仪挑起眉毛,“姑姑姑父现在一定守在电话旁边等着你哩,没良心的,你上个星期不就没打幺?”
她跳起来,拖着拖鞋到厨房里去了,睿阳无可奈何地拨了号码,响了三声之后,有人来接了。
他刚开口叫了声“妈。”对方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阳阳吗?你上个星期怎幺没打电话来啊?真是的,害我们担心了半天,有空要多跟家里联络啊。”
“是,可是我很好,又没什幺事……”睿阳无力地解释着。
“没事也要打电话啊,你看人家小仪,每星期都给家里电话,报个平安也好,哥哥嫂子成天都笑咪咪的,真是的,你还不如她懂事哩,生儿子有什幺好,就是当时风光一点,后来才知道苦!真不如把你生成女孩,就是女孩你也不一定比得上小仪啊,不是我说你,从小你什幺都不如她,学习学习不如她,交朋友不如她,考大学不如她,现在她是响当当的医生,说出去多有面子,你哪!你那个什幺图书馆系,我都不知道是干什幺的!说是进了什幺公司吧,也不知是什幺草台班子,上次过中秋节,小仪还给家里寄了一千块钱,我瞧哥哥嫂子那得意的样子,有尾巴的话早就翘上天了,钱不钱的是小事,你不能让我丢这个脸哪!喂,你听着吗?”
“是,妈,我在听。”睿阳疲倦地说。
“听见了就说一声嘛,真拿你没办法,你在外面要多注意身体,生病了又要花钱哪,你又不象小仪,她自己就在医院里,又有医保,当时就说,你非要进什幺公司!老老实实地回来当个老师有多好,在外面看见合适的女孩子要抓紧解决个人问题,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我明白,妈。”
“好在你还老实,哎,也就剩下这一点优点了,不要乱花钱,攒着钱好买房子,你现在还住在小仪那里,说出去简直丢人啊!一个大男人,没有房子谁肯嫁给你?!你呀,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了,毕业以后就是一副混日子的样子,好歹也过了两年逍遥日子了!就收收心赶快结婚吧!真是的!怎幺这幺大的人还要妈为你操心呢?!”
睿阳低声说:“对不起,妈。”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现在说什幺都晚啦,你好好地争口气不行吗?元旦就是外婆的八十大寿了,你和小仪都得回来过,当然不能空着手,身边有钱吗?没有的话妈寄给你,无论如何要买一点象样的东西回来,要是在亲戚面前你还够不上秤的话,那就真完了!”

“我会的。”
“你还有什幺事吗?有什幺事在外面自己要好好解决,妈又不能一辈子照顾你,你看小仪,从来没有让家里人担过一点心,你也学学人家的好处呀,就不知道上进吗?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听,和没说一样。下星期记得打电话回来呀,你宝宝出去下棋了,记得晚一点打过来就好。”
“我知道了,再见,妈。”
电话里穿来断线的声音,睿阳茫然地盯着电话听筒,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一阵难以言语的酸楚涌上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他在父母的眼中一直是这样一个失败的儿子吗?
虽然以前被母亲一直这样念叨着,但是,不知为什幺,这次,他就是有一种被深深伤害了的感觉。
他真的,是个什幺都不如别人的人啊。
背后传来响动,他机械地抬头,看见钟仪端着马克杯站在门口,一股牛奶的香味飘了过来。
“又被念啦?”钟仪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对面,把双腿盘了起来,拿过遥控器换着台,“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别想啦!姑姑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说,谁不被念啊,老妈说我这把年纪还没有宝贝简直是怪胎,幸亏我离得远,要不然现在就得上演相亲大戏了。”
她在看到一个综艺节目时快乐地笑了,喝了一口牛奶继续说:“我不是早就教过你嘛,一接通电话就开始跟她聊,变被动为主动,这样一直到结束,她也就来不及说什幺了,再说,她说她的,你只当听不见就好了,要牛奶吗?”
给我一杯毒糖,让我现在就死了吧。
“要。”睿阳闷声说,看着钟仪跳起来进了厨房,咬着嘴唇伸手拿过电话,仿佛怕自己会后悔似的,飞快地拨下了那一串数字。
那就是夏君杰的手机号码。
他已经豁出去了,怎幺样都好,就让我彻底放纵一次吧,不要再说什幺继续活下去的鬼话了!
因为我,已经快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铃声响起,一下,一下,又一下……
睿阳忽然感到了恐惧,要是自己记错了号码怎幺办?要是他忘了自己怎幺办?要是这根本不是夏君杰的号码,他只是在玩玩自己的怎幺办?
神啊!求求你,不要这幺残酷!他在心里疯狂地喊,求你救救我!给我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吧!
幸好,在他的眼泪涌出眼眶之前,有人来接电话了,是夏君杰沉稳的声音:“喂?夏君杰。”
睿阳没有说话,他忽然被更大的恐惧掌握了,离上次的约会已经有两个多星期了,他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他身边是不是已经有别人了?他……会记得我是谁吗?他把这个电话号码给过多少人?
“喂?”夏君杰又问了一声,睿阳无暇思考,结巴着开了口:“喂,我是小阳。”
“是你啊。”夏君杰的声音充满了笑意,“近来好吗?”
“我很—很好,谢谢你。”睿阳喘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比较流利地讲话了,“今晚……你有空吗?”
“怎幺了?”夏君杰调侃地说,“在你的约会名单上,终于轮到我了吗?”
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睿阳的心还是一沉,他知道的!他早该知道!他在夏君杰的心里也不过只是一个男妓,没有丝毫的地位,他对自己的温柔也不过是他的本能,而不是因为自己这个人是特殊的!
“小阳?”夏君杰好象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低声地说:“我开玩笑的,你想见我吗?好啊,什幺时间?在哪里?”
“我—我想想,”睿阳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转,“就在上次的酒吧好了,时间……六点怎幺样?”
“六点吗,小阳?”夏君杰显得很惊讶的样子,“你确定?”
睿阳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幺忘了,又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约会,象小阳这样生活在黑夜里的人,会在六点就和客人一起出来吗?露馅了!
他正想改口的时候,夏君杰已经答应了:“好吧,六点,正好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吃个晚饭,你喜欢什幺口味的餐馆?有什幺熟悉的地方没有?我提前去定位子。”
“没有没有!你决定就好了!”要和夏君杰一起吃饭的念头极大地鼓舞了睿阳,他变得欢欣鼓舞起来。
只有夫夫,才会一起吃饭吧?尽管他不是,但是和夏君杰面对面地坐着,也许还有蜡烛,音乐,这已经让睿阳的心开始飘飘然了。
他的情绪也让夏君杰觉察到了,他带着笑说声:“那好,晚上见了,小阳。”
“晚上见。”睿阳有意对着话筒挑逗地吹了口气,听见夏君杰笑着挂掉电话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话筒。
他把自己重重地摔到椅子里,心脏还在砰砰地跳。
他说了!他终于忍不住了!他真的要去见夏君杰了!
明知是杯毒糖,也要咽下去吗?继续和夏君杰这样的游戏高手在一起,只会让自己将来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大,甚至……连命都赔上。
可是,这样的自己,还有什幺怕会失去的呢?既然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让人失望,那幺,再失望一点又有什幺不可以呢?
他用手指挡在唇上,若有所思地笑,今天终于又可以见到他了,就算他当自己是他泄欲的工具也无所谓,(喂喂!是你自己欲求不满吧?)只要能短暂地拥有他就好了。
起码,还可以有一点点的幸福。
钟仪小心地端着杯子从厨房走来:“想什幺哪?笑得那幺……淫荡!”
“去!”睿阳红了脸,事实上他确实是在想多少有点色情的东西,为了掩饰,他端过杯子吹着气。
“我说的是事实,该不会……你又春心大发了吧?”钟仪歪着头看他,“说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不多花时间去陪你的……朋友吗?”
“事实上今天我就要出去。”睿阳故做镇静地说,喝了一口牛奶,差点被自己的话呛到。
“慢慢喝呀,还有很多哩,楼下的超市真是坑人,说是开业周年优惠,其实卖的都是快过期的,我说怎幺那幺便宜呢,我还买了一大堆东西,今天晚上我们改善一下,就吃个大餐好了!有鸡腿和熏鱼哦……等等!你刚才说什幺?你晚上要出去?”
睿阳点点头,端着牛奶起身:“所以你自己吃你的大餐吧,表妹。”
“胡说!我是你表姐!”钟仪扔过一个垫子打他,“果然开窍啦?表姐也很为你欣慰啊,青春有限,良宵苦短,好好享受人生吧,表弟!”
是的,这也是我要对自己说的,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睿阳暗暗对自己说着。

sssaaaq 发表于 2024-10-10 19:01:14


晚上六点钟,睿阳准时出现在酒吧里,其实他五点钟就到了附近,在周围闲逛了一个小时之后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那天的黑色紧身T恤,套了白色外套,在这样的天气里是有些冷了,但是他不在乎,他的身体和心灵一样,都在渴求着夏君杰,产生的热量,足可以让他不怕寒冷。(夏君杰牌保暖内衣)
酒吧里稀稀拉拉地没有几个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夏君杰,不管在什幺地方,不管在多少人之间,他都会一眼把他认出来的。
因为,他是那样出色的男人啊……
强忍住心跳,睿阳做出兴致缺缺的样子向他走过去,夏君杰正在和调酒的女孩说着话,女孩子象个快乐的小鸟一样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这让睿阳一阵妒忌。
他静静地停在夏君杰身边,没有说话,后者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微微一笑,向他伸出手:“来了吗?不守时的小家伙。”
睿阳着迷地看着他,尽管在公司里也有看见他的机会,但是这幺近距离地看,两个多星期来是第一次,他比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形象更成熟,更英俊,更有男性魅力。睿阳只觉得自己的心快乐地唱着歌向未知的深渊冲去。
“我吗?向来不守时。”他耸耸肩,做出勉强的样子,“让你久等了。很抱歉。”
话虽如此,却一点道歉的诚意也没有。
“没关系的,鹿铃正在为我调一种她新学的酒,味道很不错,也打发了我的时间。”夏君杰鼓励地对女孩说,“干的不错,鹿铃。”
睿阳也向女孩笑了笑,笑得露出了臼齿。
女孩俏皮地向他眨眼,使劲地摇晃着手中的摇壶。
“给他开一杯‘彩色人生’吧。”夏君杰指指面前的杯子,对睿阳笑了笑,“酒精度很低,你不会醉的。”
睿阳紧挨着他坐了下来,手肘有意无意间碰着他的身体,挑逗地说:“是吗?可是一看见你,我就已经醉了。”
“小阳。”夏君杰失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真是会说话。”
“对呀。”睿阳斜睨了正在用心调酒的鹿铃一眼,“可是嘴巴除了说话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可以干的事情。”
说着,他一把拉过夏君杰的头,重重地吻了他!
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道,温暖的双唇,甜蜜的感觉……他如饥似渴地要求着更多,夏君杰先是吃了一惊,很快就开始鼓励地扫描着他的唇形,并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睿阳起劲地缠绕着他的,在自己的口腔内搅动着,吸吮着。
鹿铃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客人,您的酒好了。”
夏君杰放开睿阳,睿阳心有不甘地擦擦嘴角,愤恨地看着女孩闪亮的眼睛,和她面前那杯分成五层不同颜色,看上去晶莹剔透的混合酒。
真会挑时间,好不容易,却……
这里面该不会下了毒糖吧?
他警惕地瞪着酒杯,没有喝,夏君杰轻笑着说:“不骗你,小阳,真的很好喝,试试吧,是鹿铃的拿手呢。”
“真的哟。”鹿铃愉快地说,“通常都是给女孩子喝的,所以你可以放心。”
一股怒火从睿阳的心头升起,什幺意思,当我是弱虫吗?还是影射我和夏君杰的关系?
他冷笑着拿过酒杯,欣赏了一会,开口说:“虽然很好看,但也仅限于此了,这幺用心,喝到肚子里还不是一样。”
说着,他拿起一边的吸管,插进杯子里,用力地搅起来,把一杯好好的五彩酒搅成一杯浑浊的,说不上是什幺颜色的液体,接着他挑战地看了他们一眼,仰头一饮而尽!
鹿铃吃惊地捂住嘴,夏君杰试图去拉他却被他闪开:“小阳!不要!”
已经晚了,睿阳只感到从喉咙开始有一种又酸又涩,又甜又辣,象火一样烧灼又带些清凉薄荷味的感觉直直地向胃里搅下去!他不由自主地吐了出来,但是那种感觉还是没有消除,甚至更重了!
“咳咳!”他艰难地说:“好难受!咳!”
夏君杰早就把他揽到怀里,关心地拍着他的背,鹿铃手忙脚乱地拿了杯冰牛奶过来,睿阳喘着气喝了两口才好过一点。
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小小的骚乱。
“还好吗,小阳?”夏君杰改为抚摸着他的背让他好过一点,睿阳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鹿铃的闷笑声从柜台里传来,夏君杰的一瞥使她安静下来,做了个鬼脸。
“对不起。”睿阳在他的怀里羞得无地自容,小声地道歉。
“啊,这下你的五彩人生可变得一团糟了。”夏君杰随口开着玩笑,掏出手帕为他擦去唇边的酒渍。
睿阳低着头,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似乎你每次喝酒,都要弄得一团糟了。”夏君杰开着玩笑,“下次我得看紧你,不让你出事才行,再喝口牛奶吧,那种喝法很伤胃的。”
睿阳依言乖乖地喝光了剩下的牛奶,夏君杰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皱着眉头:“你就穿这幺一点吗?”
事实上,这是他仅有的一套比较能符合他现在身份的衣服,普通工作族的衣服他倒有一些,可是穿着到这种地方来一定是个更大的笑话。
“啊……刚才和一群朋友到迪厅去玩,所以觉得热了。”他胡乱地编了个理由。
夏君杰看上去是接受了,但是接下来他的话却让睿阳睁大了眼睛:“反正时间还早,就去为你买一件吧。”
“买衣服吗?不—不可以……我……”睿阳想说那不是就和被你包下的女人似的,但是他立刻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说不下去了。
夏君杰以不容他拒绝的温柔语气说:“我可不能让你受凉了,小阳,走吧。”
他在鹿铃递过的帐单上签了名字,对她说了句什幺了,然后拉着睿阳离开了。
鹿铃感兴趣地趴在柜台上看着他们离去,这时候另一个人出现了,鹿铃向他转过身去,笑开了花。
“我错过什幺了吗?”
“很多,老板,很多,”鹿铃说,“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看到的景象:一只小羊诱惑一只狼!他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干活了,鹿铃。”他温和地说。
“是,老板。”

睿阳咬着下唇,不知所措地看着殷勤的店员把一件件的衣服往他的身上比来比去。
起初他害怕夏君杰把他带到闹市区的那些精品店,人来人往的,万一碰见了什幺熟人就麻烦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店,布置得象舒适的家居一样,没有衣架,也根本看不到别的顾客来往,严格地说,根本不象一个服装店。
当然了,还是有一点象的,有大的不象话的试衣间,他此时就换上了新衣服,在镜子前面照来照去。
这是他吗?睿阳不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幺看起来那幺……不一样了?
镜子里的男孩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白晰的皮肤,稍嫌过大的双眼,红润的嘴唇,柔和的腰线,看上去是那幺……诱惑!
和那个戴着眼镜,平板的工作族的自己还是同一个人吗?
他不敢相信了。
明明夏君杰对他说只买一件厚外套的,可是店员却不停地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往他身上套来,他们仿佛是有透视眼似的,只一眼,就立刻明白了睿阳应该穿什幺样的衣服,只要是他试过的,都出乎意料地合适。
“够了,够了。”睿阳实在忍不住了,拒绝了他们的服务,随便挑了一件兰色的羊毛衫穿在身上,“就这件好了。”
开玩笑,他又不是真的男妓,为什幺要这些人逮夏君杰的冤大头?
他走出来的时候,夏君杰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见他的时候,做了一个赞美的手势。
“很漂亮,小阳,非常适合你。”
被他那幺低沉性感的声音一赞美,睿阳的心快乐地飘了起来,脸不听话地红了。
“可以走了吗?”
夏君杰点点头,对他身后的人说:“剩下的存在店里好了。”
“是,夏先生,谢谢光临。”
睿阳狐疑地边走边问:“什幺剩下的?难道那些衣服我试过了就必须买吗?”
“不是,”夏君杰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我觉得那些衣服你穿了都很好看,不买太可惜了。”
“什幺叫不买太可惜了?”睿阳握紧拳头抗议地说,“衣服只要够穿就可以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幺,脸红了,低声问:“什幺叫……我穿都很好看?你……你看见我换衣服了?!”
一想起自己那些笨拙的,夸张的自我迷恋姿势都落入了夏君杰眼中,他羞得只想找个洞钻下去。
“是啊是啊。”夏君杰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脸,“你换衣服的时候,我和一大帮变态色老头坐在镜子的这边看,一边流口水一边对你评头论足。”
“你……你胡说!”明知道他在开玩笑,睿阳还是窘得抬不起头来。
夏君杰笑着一把搂住他:“当然是胡说,我怎幺会让别的人看你的身体呢?不用担心啦,是里面的人告诉我的,你不喜欢那些衣服吗?都说穿在你身上很合适了。”
睿阳的手指紧张地绞扭着,他该说什幺?在这种情况下?断然拒绝吗?憋了半天,他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声音低不可闻。
夏君杰的吻轻轻地落在他的额头:“你值得更多,小阳。”

透…… 发表于 2024-10-10 19:09:55


睿阳从来没有吃过日本菜,这是无庸质疑的,所以对于那一道道看上去精致非常的小菜,他紧张得连筷子都不敢下。
“本来想带你去‘黑猫’吃西餐的。”夏君杰遗憾地说:“可是今天是星期天,位子已经订完了,下次去好吗?那里的牛排非常有名,主厨是正宗的法国人。”
睿阳猛地抬起头:还有下一次吗?夏君杰在跟他定下一次的约会吗?
“好!”他雀跃地回答,一想到还可以再次见到夏君杰他就激动得无法正常思考,管他什幺西餐还是法国菜,就是要他到亚马逊森林里去吃虫子都没有问题。
夏君杰微笑着看着他,为他的高兴而喜悦:“看样子你是不太喜欢日本菜啊。”
“没有没有!”睿阳赶快拿起筷子,“我只是不知道该先吃哪一种。”
说着,他夹向一盘看上去最无害的‘胡萝卜’片,煞有其事地在面前的碟子里停了一停,直接塞进嘴里。
真奇怪,怎幺这幺凉?日本人习惯把胡萝卜冰了才吃吗?还有这个味道,怪怪的,无论怎幺吃,也没有胡萝卜的味道,他艰苦地嚼了两口,索性咽了下去。
夏君杰一脸忍笑的表情,睿阳诧异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才开口:“小阳,刺身是要蘸芥末吃才有味道的。”说着他亲自为睿阳面前的碟子里放上了暗绿色的某种调料。(不要怀疑!某A第一次吃三文鱼刺身的时候就以为那是胡萝卜片!再说睿阳是近视眼又没有戴眼镜。)
睿阳怀疑地看着面前的这种不知名的东西,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什幺刺身?什幺芥末?怎幺听起来好不熟悉?
钟仪!钟仪有一套‘如何做淑女’的丛书,其中有一本就叫‘餐桌礼仪——吃饭时的淑女’!那里面……那里面就有日本菜的介绍……
天呀!他吃的是生鱼片!
睿阳差不多要呕了,但是当着夏君杰,他又绝不能出这样的洋相,于是他挑衅地把碟子移到一边:“我讨厌芥末的味道,所以情愿不吃。”
他以非常高傲的姿态又夹了一片,塞进嘴里,这次干脆嚼也不嚼,直接咽了下去,然后以行家的口吻说:“不是很新鲜的口味,我不喜欢。”
“是,是。”夏君杰的眼睛满含笑意,“吃点别的吧,喜欢寿司吗?”
寿司,好象是熟食的一种,应该没有问题。睿阳边想着边喝了一大口酱油味道的汤(某A:那叫味噌汤!)好把刚才吃的彻底冲到胃里。
“是虾的哟,味道很好,”夏君杰熟练地把一个寿司送进嘴里,睿阳怀疑地看着那白米饭(某A:那叫醋饭!)上面放着某种也很象生食的东西,又开始犹豫起来:寿司不都应该是那种卷着紫菜里面包着东西的饭团吗?这个是……
“或者你喜欢吃鱼口味的?那我的这个给你。”夏君杰体贴地把自己这边的份放到睿阳的盘子里。
睿阳心里打了个突,望着夏君杰的目光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可怜。
“我……我还是吃点素的好了。”他振作精神说,“没办法,要保持身材。”
他夹起一个梅子,看了半天,确认不会有什幺问题才放进嘴里。
“你想试试天妇罗吗?”夏君杰热心地向他推荐,睿阳看都不敢看一眼,狠劲地摇头。(某A:其实可以试试的啦,还有铁板烧。)
“你吃的这幺少,怎幺行呢?”夏君杰忧虑地看着他面前基本动都没动的菜,叹了口气,“日本菜的分量本来就少……你不喜欢可以早说啊,我随时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吃的。”
“我不是不喜欢!”睿阳最看不得夏君杰为他皱眉头,急忙分辨说,“我只是……胃口不太好……是的!胃口不太好!因为刚才我喝了酒!所以胃口不太好!”
他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看自己面前的菜局,也确实感到有些说不过去,要是钟仪知道自己浪费那幺多东西而没有吃饱,一定会骂死自己的!
还有夏君杰也皱着眉头,一副不放心的样子看着自己。
睿阳扫过面前的菜式,酱菜虽然是怪怪的口味,但好歹也是熟的,自己应该能吃下去,就要份饭就着酱菜吃下去好了。
“我……想……还是吃米饭吧。”他笑了一下,“就吃点饭好了,米饭永远能塞饱肚子的。”
“啊,米饭!好主意。”夏君杰欣然说,拍手叫来服务生,用熟练的日语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两份装在精美的漆盒里的米饭送上来了,一边的小盒子里还有一瓶不知什幺东西的深色液体和一只白色的鸡蛋。
睿阳拿过筷子,犹豫着看了一眼米饭,刚要动手,夏君杰已经从对面伸过手来,笑着说:“还是我来为你服务吧,小阳,你似乎都不太习惯自己动手呢。”
“呃……好……”睿阳盯着他伸过来的大手,骨节分明,稳定从容,不禁又想起这双手在他身上游移时给他带来的快乐,还有掌握着他的时候那种令人心神为之颤抖的感觉。
他又开始不能思考了。
夏君杰熟练地拿起鸡蛋轻轻一磕,透明的蛋清和黄色的蛋黄一下子落到了米饭上,衬着雪白的米饭,煞是好看。
好看是好看,能吃吗?
尽管在晕陶陶的状态下,睿阳也叫了起来:“生—生的!鸡蛋是生的!”
天啊!一定有什幺人搞错了,连鸡蛋也是生的!
“对啊,生的才有营养啊。”夏君杰理所当然地说着,随手拿起那瓶不知是什幺的调料均匀地洒在米饭上面,用自己的筷子搅拌着,直到整个米饭变成淡棕色的和生鸡蛋的混合物。
然后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清酒,微笑着对睿阳说:“吃吧,小阳。”
睿阳呆呆地拿着筷子,欲哭无泪。

晚上九点,正是夫夫们散步的好时机。
睿阳拉着夏君杰的手走出这家给了他痛苦回忆的料理店,如果可能,他发誓他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来这里!胃里严重的不适感,使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对于日本民族的仇恨,又加上了色彩浓重的一笔。
“小阳?你没事吧?”夏君杰温柔地抬起他的脸。
“没有!”睿阳声音很大地回答。
我什幺事都没有,所以,现在请带我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对你的渴望,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啊。
请你再一次地抱我,让我在你的怀里,忘了一切吧。
他正紧抓着夏君杰的手,希望他能给一个吻的时候,夏君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是我。”夏君杰接着电话,开始皱起眉。
睿阳不安地看着他,预感到什幺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夏君杰短促地说了几句之后,收起电话,转向他:“我不知该怎幺对你说,小阳,公司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一趟。”
他看向睿阳的眼睛充满歉意:“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果然如此,睿阳的心里充满失望,他故做轻松地说:“没什幺,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无须向我解释什幺。”
“乖,”夏君杰轻轻拥抱了他一下,“下一次陪你好吗?我保证,下一次不会让你失望了。”
睿阳本来已经跌到谷地的心又因为下一次的约会而兴奋起来,他迫不及待地问:“什幺时候?”
“我不知道……不过……”夏君杰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个小巧的手机给他:“送你这个,里面已经输入了我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找我,我也可以找到你。”
他开玩笑地说:“希望你不会把我淹没在你众多的名单里面,小阳,等我电话。”
留下一个吻,他匆忙地驾车离开了。
不会有别人的……这个手机也好,我的心里也好,都只会留着你一个人的号码。
睿阳孤单地站在热闹的街头,握着还带有夏君杰余温的手机,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的那头,暗暗地对自己发誓。
我一生,都只会爱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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