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
+ X4 n% G! g1 D2 F3 _( K. u两个人的吵架方式和语气有些相似,但是越立没发现这一点,他只想到原来自己的女朋友居然和这么恶劣的人交好,不惜被这样奚落,却仍然那么关心他。他不由想到自己……她好像还没有这么关心自己吧?尽管甜蜜,但好像没这么关心过吧?他要是不吃饭的话,她最多就是在他身边说“你真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把他的份也吃掉,当然,一般在这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和她抢了。 4 }) ~% Q# a! C( u3 H6 |1 T
难道,她居然是爱那个人多一点吗?!--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丝毫也没有想到,韩聆让那个人吃饭的方式是“逼迫”,而对他是甜蜜的诱惑,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俗话说得一点也没错,所谓嫉妒令人丧失理智……
6 ?+ G$ @8 y$ V% U越立的理智被自己的妒火烧得灰飞烟灭,他忘记了回去再向她求证,也忘记了再仔细思考,身体丝毫不受大脑控制地迈开大步飞奔上楼,看也不看就把还站在别人门前的女朋友拨拉开,一拳揍上了那个连相貌也没看清的男人。 ) T8 X! O$ C& z, d" I# R
“我让你跟我抢女人!”
& [- l5 p) W! F2 e越立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更没有什么武术爱好,他只是一个满腔热血的普通男孩而已。尽管他的血热得都快沸腾了,拳头上的劲也最多只能把人脖子打歪,更何况,对方比他高半个头,也比他更五大三粗……
* {2 @5 ~5 T3 B: T6 L: ]/ q“你在……干什么!” 虽然没受什么伤可那一拳下去还是满疼的,那个男人莫名其妙挨了这么一下,当然会变得和他一样愤怒,他也没听清那小子喊的什么,更没有想弄明白的意思,反正先扑上去打一顿再说。 4 _( T1 D$ S: F# C- J2 n2 }
两个人就那么热情地扭打在一起,一直滚到房间里去。韩聆在阻止无效,又发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逐渐围拢来之后,只有气急败坏地跟进房间里去狠狠把门甩上,然后坐在床沿上看他们打。那个人住的房间其他人大概都去吃饭或是有其他什么事了,现在就他们两个在打,也好,没人打扰。
5 x2 q: E" R. s; r; S半个小时之后,两个男人气喘如牛地打完,互相狠狠瞪视,又很有默契地同时转开。
1 \8 q: _: C& g4 _( R" \! b u“他是谁!?”两个人同时指着对方问韩聆。
7 e, X" J0 V- D4 N9 x3 V韩聆阴沉着脸,狠狠道:“我的宝贝,还有我的亲哥哥,白痴!”
6 n5 g* M, Y; X6 b% M% w& e这话说得很有语法问题,不过那两个人都听懂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她,满脸的震惊。
- g* f$ v, Q6 @; A“你的亲哥哥!?”
& a( ?; c& [. V0 a6 J“你的宝贝!?” U' _6 m' x) v
“就是这小子!?”这和声太默契了,默契得让韩聆忍不住火冒三丈。
& F! _( X' t$ N) i7 p, t2 X“我不是早给你们看过对方照片吗!” + {8 ]1 I! a- ^0 Y) M7 l; i
两人回想…… . o+ H \; o% `% v0 h+ F# ^
韩聆拿的哥哥照片很温文儒雅。 ' l- P. J% b. p+ K
韩聆拿的男友照片很斯文秀俊。 - m: r; }, ?+ D, u
但是这小子--他们又同时看向对方--那张被我打得变形的脸哪里好看啊!(就算是潘安被打成那样也不会好看了啊!) ( t. p& k* C# C
这是差得不能再差的第一次相遇,如果没有韩聆后来在中间的调停,他们没准到现在还是那种恶劣的关系。 9 x( d% l$ N. B
越立那时才知道那小子叫韩漳,是韩聆的亲哥哥。他们的父母离婚后,韩漳跟了父亲而韩聆跟了母亲,两人之间没有特别亲密的来往,只是因为有了亲缘关系而走得比普通人近一点而已,由于这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们长得也不太像,所以经常有被别人误会的时候,他们刚开始还和人家解释一下,时间长了就懒得说了,却没想到越立居然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而且也不向她求证,一味自己吃醋,还把大舅子打了…… - h+ Z, F, L1 r% x7 N1 a# T8 }8 T
有一句话叫“男人之间的友情是打出来的”,记不清是谁说过的了,不过被很多男人实践过,证明很有道理。 : ^) x- R, c2 U" Z
越立和韩漳之间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瞪瞪眼睛,后来就慢慢好了很多,再后来,就算没有韩聆或者没有其他什么事他们也会经常保持联系,简单而言,就是他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3 ^ e; b2 d l, ?0 [越立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韩漳很不喜欢吃早饭,因为他懒得起床,每天都要到快上课的时候才起来,洗把脸就往教室冲。他们的妈妈听女儿说了之后很心疼儿子,就让女儿隔三差五地去给儿子送送早饭,不要把孩子饿着了。当时兄妹的吵架也就是钦差大臣和被欺压的小百姓之间的争吵罢了。
: n. Z& l6 `- T" v4 N/ K“我就说嘛,你们吵架的口气还真像啊,哈哈哈哈哈哈……”
3 p+ z1 a$ j5 P( p说哥哥懒,其实妹妹也同样懒,送了没几次早饭她就烦了,把一切统统推给了自己可怜的宝贝。 ' j% m) w4 R/ m/ |
--你去陪我哥吃早饭!
5 A6 E2 _. g" I女朋友的命令就是皇命,越立不敢不听,老老实实拎着早饭每天按时到大舅子这里硬逼着他和自己一起吃。韩漳认为和要抢走自己妹妹的人吃饭没什么好让人高兴的,越立也认为与其陪大舅子还不如陪自己女朋友,而且两人都认为和一个男人吃饭实在不是让人感到骄傲的事情,又都不敢违抗韩聆--越立是直接性的,而韩漳则是因为越立的死缠烂打而不得不妥协,算是间接性的--只有约好时间,端着饭盒蹲在操场旁边的树荫里吃。
6 d, B/ K( c) H( Y: p% E; W* ~“我怎么不觉得我们口气像。”韩漳的起床气还没消,咯嚓咯嚓地往嘴里狠狠嚼着咸菜,生硬地说。
J( w" A Q# e: p7 ]2 r“你自己感觉不到而已,”越立笑得很灿烂,“尤其是在说什么‘杀了你’或者‘宰了你’之类的话的时候,尤其像。” 9 P8 C+ [& ]% ^7 z
韩聆曾经说过,越立的笑是他最丰厚的财富。那不是花花公子的笑,不会让人感觉到他的英俊或者魅力之类的东西,也不是淡笑、温柔的笑、或者其他什么笑。那就是单纯的笑容,让人很透明地看到那里面并没有蕴涵什么其他的意义,就好像玻璃一样,透明,漂亮,开朗,让人忍不住亲近。 6 ?( G) ~2 Q! u H& J" m- \
韩聆说她就是因为他的笑容才会和他交往的,如果能拥有它一辈子的话,那可真是女人的宝物了。 " t; }' h1 e. s
“你的笑容就是你的财富……”韩漳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 p! W0 h( z' o3 i* Q1 ~& \2 K: ^# G" [
“你怎么和韩聆说的一样?”越立呼噜呼噜喝完豆浆,发现韩漳的居然还剩下不少,“啊!还没吃完!快点吃!你不吃完我怎么走!”
5 ^2 {) H0 o0 N2 w' z“这是一句很有名的名言……”韩漳一仰脖子把剩下的豆浆全部吞下去,饭盒丢到越立脚边,“谢了,帮我洗洗。”
# U3 H: T0 f3 Z; z“喂!我不是伺候你的保姆!”越立气得跳脚。
. U& [+ ?7 z- D1 [+ Z% s" C“你哥哥真恶劣,真是太恶劣了!每次都这么欺负人,就是吃定我不敢反抗么!”越立在约会的时候也忍不住伤心地向女朋友诉苦,“你让我送饭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让我陪他吃饭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为什么每次还要我洗碗!?我又不是佣人!”
. o! n+ F9 P9 S/ T! i9 K! P“别伤心了,我哥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过这样不算恶劣呀,”韩聆摸摸他的头,笑得很开心,“你都还没尝试过他最恶劣的地方呢,这就受不了啦?” % T0 G! ?' X; r2 U1 B7 r
越立睁大了眼睛:“这都不算恶劣?还要怎样才算?” / u. J) J* r( `3 [/ H
韩聆扳着指头开始数:“他四岁的时候被邻居的狗咬,就在狗的饭盆里下老鼠糖,幸亏放得少才没毒死,不过还是让它蔫了好几个月;五岁的时候和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小孩打架,小孩踢了他一脚,他就在那小孩放学时候必经的路上等着,那小孩一出现就猛然窜上去咬他一口然后跑掉;十岁的时候,几个初中生勒索他,结果被他骗到小巷子里打得半死才放回家;十四岁的时候,他喜欢的女孩子被别人告白,他见那男孩打一次,吓得那男孩不敢回家;十六岁的时候,一个女孩对他死缠烂打,后来又说些很难听的话,他一巴掌把她打到楼梯底下,住了半个月的院,当然他也被处分了;十七岁的时候……”
% b2 H9 b% ] [. V- {$ C越立越听脸色越白,到最后简直是煞白了。他……他居然惹到了这种有仇必报又不择手段的家伙!天哪!那天他打的那一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他现在应该不会再从阴影里窜出来咬人了吧?而且看得出他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绝对维护,如果他敢对韩聆怎样……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3 |5 a8 @5 u# P {不过PS:他当然不会对韩聆怎样了,她是他的女朋友嘛!
& M/ ]2 T, J! X) F! i越立和韩聆大二的时候,韩漳大三。虽然离毕业还有一年,但大三的学生们已经忙碌了起来,其中当然只有部分是为了学业,而更多的,是为了毕业之后的出路。 ; G9 r$ d) t4 H* p7 {
本来大三的学生这么忙和越立是没有关系的,不幸的是他有韩聆这个女朋友,而他女朋友的哥哥正是大三,还有,他不敢违抗她…… 8 S5 O7 u4 s3 ?7 |$ b
“什么!要我给你写论文!”越立实在想不通,自己只不过是喜欢他们韩家的女儿罢了,为什么连大舅子也要照顾!?
. G V v1 v. ]( o1 P3 m' G韩漳对他的大嗓门很不悦,看看周围,有不少人都往这里看过来了,他哼了一声,用胳膊夹住越立的脖子往树林里拖。
2 s. @" w1 s6 Q; N7 R6 G“你你你你你……你是三年级!怎么好意思让我帮你写!我可是你的学弟!”越立继续很迟钝地喊,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c; l4 G8 X+ J$ ]
“住口!”韩漳把他推到一棵粗糙的树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边,眼睛里燃烧着火焰,“你不想帮我写是不是?没有关系!上次放假回家的时候我妈问起你我还好心为你说好话,这次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我会告诉她,其实你的真实面目是个衣冠禽兽,玩了我妹妹就想跑……”
9 G5 Y% l* H/ R( c- j7 G“我不是那种人!”越立脸红脖子粗地争辩。 0 [+ @2 f, ^0 F( r7 p
“是啊,你不是那种人,”韩漳笑得让人很想揍他一拳,“不过你说她是会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呢?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
/ j! P3 J* ~& N2 c' T( J“我没有来历不明!” & V: R& `$ C: |' o0 z3 D) i( n& \
“你对我家来说就是来历不明。”韩漳对这个词很坚持,“总之,你愿意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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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吗?”韩漳慢慢靠近他,好像要接吻一样,离得很近地看他的表情。
# f& E7 b& q* F# Y越立的心里在痛苦地哀嚎,他马上就要考两门试,而且自己也有好几份论文要写……可是在想这些的时候,他忽然闪现出了韩聆曾经说过的他的恶劣事绩来,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拒绝的话……
5 x J3 P4 k) @ N$ }这家伙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 u U+ s- I! i1 Y$ t
“我……我……我……我愿意……” 1 J3 G8 {, Y7 x1 S0 t6 P
“呀--------------------!!哥哥你在对我的越立干什么!”
% z$ R6 F, |1 [( {韩聆不知何时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她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子,非常震惊又非常同情地看着被韩漳禁锢住的越立。
/ e9 R7 I# D" i$ \2 \“没干什么呀。”韩漳对韩聆笑,“我只是和我的妹夫稍微联络一下爱情,以防我们之间生疏了。”他对越立又笑笑,“你说对不对?” 6 i$ |1 |' z$ K6 y, a/ G
他离得太近了,连口中的呼吸都吹到越立的嘴上,越立浑身僵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2 y$ h; H. H! |* v; M8 i i# W8 y$ A“你再敢欺负他我就让你好看!”韩聆捡起一颗小石头一甩,奇准无比地敲到了韩漳的头上,“放开他!不然杀了你!”
6 p+ Z& m9 ^' [0 v“怎么杀?”韩漳忽然搂过越立的腰,用力将他抱在怀里,“用你的眼睛还是小石头?” % g( F/ R. ~' F, n
被抱在男人的怀里感觉真恶心……越立拼命挣扎,可是双手都被勒住了,怎样也挣脱不开,他再也顾不了男人的面子,开始惨嚎起来:“小聆啊!救命啊!你哥哥逼迫我写论文啊!不然就告诉你妈妈我是衣冠禽兽……我……我……我好害怕!” 1 a" g0 \- e2 z, q
韩聆快气死了,这没用的男人,居然在她的同学面前说这种话!亏那两个同学还为了救他而向她通风报信来着:“你是男人吧!少给我说这种没用的话!懦弱的家伙!”
- @" ?( y( a: U3 f; a: ]“那样的话我们肯定要被迫分手,可是我不要和你分手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立很想哭一鼻子,“我真的很爱你呀!小聆!” # O- A# Z m8 p5 \
韩漳一把将他推了个仰八叉。 * u- t! J7 O/ w/ r Z* \
韩聆的脸登时一片晕红,连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摆好:“你……你在说什么……” 2 {/ m/ ^9 X5 k' q: I
她两个同学笑着用肩膀推她:“喂!你宝贝很深情嘛!”
% x6 h! J9 M( t- E. J! J- |8 ^“说……说什么……” 7 m. `9 `& A# x9 P. c
“还经常说他不懂浪漫,这不是很好吗?” 1 I' m. S i. _) l9 N" [6 `* T
“再胡说……把你们嘴缝起来!” ' t+ I) K9 u' X, s$ u
“哈哈哈哈哈……”
c5 \7 U& ^$ x, G& N韩漳大概觉得这种事情实在很无聊,他摇了摇头,走到越立旁边又踢了他一脚:“不管怎样,反正咱们的协议已经达成了,我会把论文的要求交给你,你老老实实去给我写。”
4 J' x# ], d& w/ i. _7 T“可是我……”我要考试……
3 j& b7 L3 I3 i; V! t+ ]“你已经答应了,想当食言而肥的小人吗?”韩漳又笑,“我不介意把这个也告诉我妈。”
5 M) V. T4 _, n: B; o丈母娘讨厌衣冠禽兽……
) m5 b& R) J- a2 [丈母娘讨厌食言而肥…… / P- h$ ?- a5 r! c& g% i
“我一定在规定时间之内给你写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8 z3 }/ h5 m9 O0 D" j$ R: _
“韩漳!你又要挟他!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韩聆气急大叫。 ' R* D4 _& R3 u Z
“啊,我好怕哦,我走了,再见,亲爱的妹子。”韩漳挥挥手,潇洒地走掉。
! [! A, t8 \ A3 F2 x1 H8 c- m; Y( s% L韩聆跑到越立身边蹲下,心痛地摸摸他的头:“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样吧?”
+ Z9 e- `1 x- w1 f“小聆……”越立痛苦地看着她,“我这种地狱日子要过多久啊?” - t0 f) K# v+ h5 o: z' c+ ]
“……” 7 l( t5 i' U0 {& m* q/ |) K8 u2 H+ n
看着韩聆脸上为难的表情,越立心惊胆战:“一年?两年?” / _8 G% |. K) n+ H3 V: k" Y3 [/ {, y5 |
“……” 6 C. N; Z2 N/ Q2 k1 \$ U( V
“十年!?” 1 a9 V) Z( O+ ^, l1 v- |
“……” / T& V2 Z O/ S, a
“一辈子!!??哇--------”越立抱着她的肩膀,号啕大哭起来。再这么下去,他就崩溃了。
4 h$ P z/ W y: ^0 ?, j“你这个没用的男人……”韩聆拍拍他的背,一边叹气,一边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