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男人有人找》 BY 原毁 【完结】

第1章“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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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一点围棋的人都知道，“三劫”是平局，不胜不败；懂一点围棋轶事的人都知道，“三劫”是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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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对着棋盘不禁笑了起来。自己和自己下棋，竟然也能下到“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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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职业棋士，但因为人缘不好，除去对局，一直都是一个人下，偶尔也会摆摆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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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k4 [6 n. W    今早同行的语气至今想来还是让人很不舒服。“月，你也真够倒霉的……”月又一次在决定升段的关键比赛以微弱的劣势败北。接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也是职责之一吧。想至此，月笑了笑。

    “三劫”——不祥之兆么？

# }8 C; v' ~, u6 M    上次独弈出现三劫局面是什么时候？六年前？抑或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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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左手腕上银色的手表，月不得不收拾一下心情，去参加那个是什么宴会。因为没有认个师门，没有靠山，月就好欺负地被随便拉去跑龙套。财大气粗的商家赞助举办围棋赛，总不忘举行个晚宴作为收场，再次不失时机地替自己的公司做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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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 ?2 {* {/ j* ?    “哟，男人，有人找哦。”

) e6 _% j9 `) c$ @; w$ n  ^4 B    听到这句话时，月正缩在明亮大厅的一个不起眼的昏暗角落里静静地啜饮一杯不知名的紫红色的饮料，以他的工资，是不可能了解杯中之物叫什么，他只是开口向侍者要了杯不含酒精的东西，侍者就递来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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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2 j( y' G" W% U5 z& Y( {    叫声惊动了不少人，音乐暂停。月稍稍皱了皱眉，把领带往下拉了拉，果然自己还是不习惯穿得如此正式。但马上又恢复了嘴角的弧度，事不关己，继续低头钻研那杯东西。

6 ]5 f2 I7 T9 p+ m, ]* Z: E    中途闯入的喊话者大大咧咧地走进大厅，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径直仰起一张带着叛逆与随便的俊帅脸庞，挑起有点邪气的笑容。

7 p3 A# d  v' q$ t7 z7 @; K9 R5 D    “有位小姐说要找这里最帅的男人出去见她，”来人一脸捉狭的笑容，“她在门外等着哦。这是信物。”他晃了晃手里亮灿灿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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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他丢出钥匙，钥匙沿着抛物线轨迹正要砸到一个人时，那人向前一步，探身端起前面桌上的酒杯，很自然地避开了钥匙后，若无其事地将酒凑近嘴边细细品尝。钥匙径直向前飞进一个暗角落，“啪”地一声，打翻了月手中的杯子，月胸前的衣服马上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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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K( W- O5 h" E# l    “啊呀，抱歉……咦……”突兀的闯入者连忙道歉，但看到月慢慢走出那个角落时，闯入者不由地惊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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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看清长相，月那一头柔软亮泽的长发立刻吸引了许多惊羡的眼光。男人留长发往往会给人有点邋遢的感觉，但月却完全不同，整洁干净清澈的不似人间之物。微松的领带，染湿的西服，本是显得过于狼狈的，偏偏细看月那张脸时，反觉得斯文优雅，平添了几分闲逸的魅力。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不由让人感慨上帝造物只是何其偏心。

    闯入者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改了原先的主意，对着月催促道：“请你尽快，那位小姐还等着呢。”

% i; q% |1 R6 a6 C% h: v: p    愚人节刚过，难道是余兴节目？月一头雾水地被闯入者拉出了会场。

    门口，是一位脚踩着至少有五寸高的高跟鞋的美女。她只穿着单薄地穿着黑色低胸性感的吊带裙，这种天气也不怕冷。

. y- l7 H9 l4 B1 G    美女远远就对月吼了过去：“你是谁？旭呢？”

% F8 U' r7 E" C5 g) i0 b    月脚下一个不慎，差点摔了，狼狈地低下头调整表情。那美女径直迎上前，一把揪住月身边的人。

) g4 l0 r+ ^' _3 d& C$ B. a    “健，你这个笨蛋会不会做事啊？！我让你找的是旭！听到没有？！是——旭！”她的表情像是要把叫做健的那个人活活掐死、咬死。

    “我可是完全遵照您的意思，”健挣脱开她的禁锢，摆出一脸无赖相，“您吩咐的‘总之，把里面最帅的那个家伙给我抓出来’，我没看到有谁比他更帅啊。”

+ Y" [6 v3 n6 P7 K: ~8 y    看着健捏着鼻子学美女嗲声嗲气的样子和美女铁青的脸色，月忍不住想笑。月稍稍有点搞清状况了，同时暗叹自己何其无辜，无端卷入有钱人的纸醉金迷。但想起棋院里的人对他说过，别惹是非，别让那群有钱人不高兴，月只好保持沉默。

- ^( r* A, ^, J% c. ~! `    月抬起头时，正对上美女愤怒的目光。他礼貌地对那美女微微一笑。

    美女显然对他的笑容相当震撼，盯着他的脸看了整整三分钟忘了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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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k4 C6 m1 |; n2 N" C: f7 s    半晌，美女终于回过神来，却已无心恋战，她伸手指着健的鼻子：“我不管，你替我转告他，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要他跟我说清楚！”说罢，气乎乎地扭动腰肢走人。没走两步，忍不住回头再看看月，很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月保持友好的表情目送完美女佼好的背影，一回头，看见健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的捧腹。

/ f! n& {! E- j0 l/ v2 z! J0 O    “终于走了啊，真烦人。”

    一如记忆中的音色，月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说这话的是正从门口走出来的年轻人，他的语调是漫不经心的不屑和不太在意的厌烦，只看一眼他的轮廓就不可否认他的帅气和迷人，绝对是女人们为之倾倒的对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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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脸色苍白，很反常睁大眼睛看着他走出阴影，一刹那，月注意到对方那双锐利的眼眸毫不掩饰的冷漠。月脸上的神经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起来。

& P- S0 t& g4 m. n- c    那个缓缓走出来的人，那个真正叫做旭的人。他递上一张支票。“这个拿去。不好意思，我朋友弄脏了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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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上的数字是月一季度的生活费。月只扫了一眼，继续紧紧盯住面前的人。对方的眸子就像冰一样，那里面没有他曾经熟悉的炽热，甚至没有暖意，只剩一片毫不关心的淡漠。月暗自叹了口气，没有推辞就收下了，温和而礼貌地微笑：“谢谢。”

    旭看向月时，有些讶异地发现月的眼神里没有感激，看到那个数字时也没有异样，只是礼貌地道谢。旭有些意外，刻意多看了月几眼。那样的微笑，很疏离，又很温暖，说不出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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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 a8 _/ F4 V6 ~2 B    月微微欠身告辞，步行离开。他没有打车，而是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车站下等公车。

$ X2 V% e5 m, D1 J% k+ B4 q9 t    遥遥望着月的身影，健燃起一根咬在嘴边的烟，摇头道：“下棋的果然没多少钱，很容易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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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l5 g. }. t  D: n3 m: E/ }: a    “收买？”旭沉吟了一声。那人彬彬有礼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惟利是图的人。况且，那个人的脸，莫名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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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F" y) O$ t    健吐出一烟圈，不屑的神色爬上他在火光中阴晴不定的脸。“不是吗，出了门，一声不吭地走了，等于是帮你掩饰了那女人的事，这笔钱很划算啊。毕竟这个女人在演艺圈有那么点小名气，否则明天的报纸又有小道消息乱传了。”

    旭笑而不答，反问：“说得好像他的一切行动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你知道他？”

    “他叫月，是个职业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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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x, u) q  E  y5 ~6 v1 Q    “月……”旭拖了一个长音，发现这个名字对自己很陌生，“棋士啊……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围棋了？交了个下棋的女朋友？”

    “哪有！这小子是大姐头的新目标。”健挥挥手，驱散了眼前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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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不问世事的脸上忽然有了感兴趣的迹象。“哦？她又要换口味了？这次难度系数不小哦。”

8 A) }7 F; B# }  h* ^* o    健丢掉只抽了半根的烟，用脚踩熄，忽然慎重地做了个“二”的手势，说：“世上哪有她到不了手的，何况这小子又爱财。我赌两星期。”

    “是吗？”旭看着健的表情，像是在看孩子撒娇赌气般，颇觉有趣地笑了，“我赌她这次会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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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w; k( ~, Z    “你开什么玩笑？你输定了。说好了，赌注还是老样子。”健格外认真。

! f4 h4 B  r/ m5 o9 D6 A- Y9 P. E! f    “随便。反正这种赌局你从来没赢过。倒是……”旭漂亮而锐利的眼睛对着健忽然一瞪，声线迅速降了温，“刚刚是怎么回事？敢出卖我？！”

0 Z2 N$ q' ^, N( z$ ~; `. c    “哈哈哈哈……”健咧开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一直很想看看你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样子……一定很刺激！”

- M, {8 ~. H3 \# }; @# a    “是吗？”旭随之浅浅一笑，说，“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想我的惊讶不会亚于你呢。”

    说着，旭像是想起什么，有点匆忙地转身回去。

  p2 L% [( R+ O' \, z9 i    “那么急？里面气氛好沉闷，我才不要进去了。”健不满地嚷了起来。

    旭头也不回地说：“废话，谁上洗手间要一两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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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D) i. r- d. j5 w    车来车往，路边的空气被汽车尾气弄得浑浊不堪。微风掠过，送来些许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温和而湿润的，是属于春天的气息。月抬起头，路灯将头顶的那一块天空染得橘黄。

    “旭……好久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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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M8 ~6 j3 ~  @* d9 F    月笑笑，静静地向夜色的深处走去。

整洁舒适的办公室。落地玻璃窗，阳光撒了一屋。旭悠闲地倚在办公桌旁看坐在办公桌后的女子正翻看她手中厚厚的资料。良久，那女子抬起头来，乌黑的长发向两边分开，露出一张令人为之倾倒的美艳面容。『高帝』的现任总经理彬，决不是空有外表的瓷娃娃，那是个很有手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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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错。果然由董事长出马就是不一样。”彬点点头，报以赞赏的一笑。

; s( G7 X: s' T; U* k/ a    旭绅士地回了一个笑容，说：“什么事都让你和健包了，我太闲啊。大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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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c4 C7 E5 x    “喂，”彬将手中的文件“啪”地合上，“和你说过多少次，叫我『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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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见到了哦，你的新猎物。”旭纵身一跳，坐上办公桌，架起腿，一副准备落地生根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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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 A  B  p+ k    “健这个大嘴巴！”彬很不淑女地骂咧了一句，随即淡淡然地正视旭的目光，说，“我以前学过一点围棋。我觉得他下得相当精彩。”

    旭想起月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凑近了直视她的面容，轻轻地哼笑起来：“我看主要不是因为他的棋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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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m% [6 }" L; T    彬用手托着下巴，装无辜扮可爱，问：“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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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女！”旭严肃的评语露骨得一点不留情面。

8 q1 v! X5 z3 _! N    “哼，一年吹掉一打，拿女朋友当月历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我！”彬有点气乎乎地反击，预备把旭的风流情事好好地列一张表格。

    “吃醋了？”旭探头在她脸颊白嫩的肌肤上啄了一口，满眼都是不正经的调笑。

    “去去去，我还有正事要办，没空和你玩。”彬不耐烦的推开旭。

    旭跳下桌，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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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阳光还不刺眼，柔柔地撒在落地玻璃窗内的桌子上。餐厅桌上的红茶隐隐跳动着捉摸不定的反光，像是什么想抓住却抓不住的东西。旭甩甩头，想甩掉一些烦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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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O, p" }    那个俊美的棋士，彬的新情人，自从遇到他之后，旭原本安于现状的生活忽然横生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连续几个晚上相似的梦。梦里有那个棋士，还有稚气未脱的自己。清秀的面庞，黑黑的眸子闪耀着信赖的目光。那是自己吗？崇拜神一般地仰视那个人，一起憧憬未来，共同断想人生。

; v# h7 f' j5 [* }* g3 z: p    还有日常闪过脑中的零碎片断——红茶，微笑，长发……灵巧的手，银色的表，熟练地泡着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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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a5 ~0 C' Z, F8 `; {2 W) y: e    那个人，或许和自己一年的空白记忆有关，但是旭又不愿意面对他，总觉得靠近他，就会开启魔幻的潘多拉盒，触到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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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呷了一口红茶，仍不是记忆中的味道。旭颇觉失望地摇摇头。

    一个人缓缓步入。餐厅里的气氛忽然变了。原本就很安静的餐厅只剩下音乐声流淌。旭不由地抬起头。来人身材修长，高领毛衣外披着白色风衣，举手投足间优雅而从容，而最显眼的莫过于他那头柔顺地铺撒在肩后的长发。

* c' H3 |4 G* ]    这个人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彬约了他吧。彬的行动还真是迅速啊。旭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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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O( l# s; Q) f1 C+ j1 [$ G$ L    从旭的身边经过时，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对方注视，随手挑了个旭身后的位子背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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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冲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美女，高跟鞋，吊带裙，赫然是故人嘛。

8 Q9 G# I; o- ^: ?0 q7 p/ P    “果然能在这儿找到你。”

    她看到旭，神情得意像是捡了个金元宝。当然，旭其实宁愿塞给她一个金元宝也不想再被他纠缠。旭立即联想起刚才撞见健时健那个魔鬼的表情。该死的健。旭在心里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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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今天我要你和我说清楚！”美女双手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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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D( h- h! {    “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一个月——开始时我就说过我们交往的期限最多只是一个月，对每个女人，我都是如此。”旭冷哼一声，蹙起的眉间锁满了厌恶，“你自以为是能够一辈子拴住我，我也没办法。我以为，我自动消失，你会比较好受一点，没想到有人就是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旭冷冷地往下说着，丝毫不顾美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哗！”才喝了一口的茶被全部泼在脸上，旭停止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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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3 L1 U6 |" Q, o/ K3 J+ u    “我再也不要看见你！”美女不顾形象歇斯底里喊着，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 H' V8 k; L; s# T+ c! t    旭稍稍舒缓了锁紧的眉头，冷漠而镇定自若的面对旁人乱七八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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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者又送来一杯红茶。

    “我没有点。”旭扬起湿漉漉的脸，有些不高兴地说。

    “那位先生点的。”侍者耐心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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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5 F, v4 [" E2 b2 @: Y    “不用客气，喝杯茶静静心。不过……”月莞尔一笑，“钱，你得自己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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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月递上洁白干净的手帕。旭惊异地发现递来手帕的那只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银色的手表，和记忆碎片中一样，很大很旧，却保养的很好的样子，多年的摸索使得金属表面闪出温润的光泽。早已不是幼儿园借手帕的年纪，旭总觉得有点别扭，但还是礼貌地接了。擦脸上的水渍时，旭嗅到手帕上有某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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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你没避开，否则我又要遭殃了。”月的笑容不曾褪去，他很自然地在旭的对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旭一声不吭地晃着杯中的红茶。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月。“恕我冒昧，一个人说喜欢你，你无法接受她，为什么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呢？”

    旭不自觉地打量面前的人，举目凝眸柔巧宁和，抬头微笑暖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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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些不悦地扬扬眉毛，挑衅似地反问：“为什么要道歉？她喜欢我，是她自己的错！如果她以喜欢为名，干涉到我的话，她反而该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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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有资本挥霍？”月的笑容忽然有点生涩。

    旭冷笑，说：“我怎么像是在和酸狐狸谈话。资本，你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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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_, N* e4 a7 t* z0 t    月呆了一下，露出有些颓废的表情，说：“我是个无趣的人，生活里除了围棋还是围棋。如果有人对我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月伸出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耳边的几缕长发，很费力地挤出微笑，“我想我一定会很高兴。一旦开心了，别说只是道歉，也许还会忍不住接受呢。”

    “哦，是么？”旭的唇边浮起若有若无的笑容，“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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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你根本没接受，也没有道歉。”旭恶作剧性质地笑得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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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Y/ |+ w# ]) b    月忽然站起身，走进旭，弯下腰在他的唇上轻快地啄了一口。“谢谢。”

    旭的笑容戛然而止。一个简单的玩笑却把那个有些荒诞的梦境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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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f( B8 r! R  m5 L    月的表情突然变得自然多了，他调皮地眨了眨眼，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欠身告辞。

6 ]/ o. J  _" D    旭愣在那里半晌，直到月离开餐厅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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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Q/ }* E' f4 Q& T) w$ [" \    奇怪的人——旭嘟囔了一句，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红茶杯，心里有点奇异的兴奋，又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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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最中央的棋盘擦得干干净净，房间里别的地方却凌乱得难以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其实月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几乎每天都会收拾房间。只是每次打谱或独弈时总会时不时地停下来查点资料，翻翻棋谱。翻出来的东西多了，搞得房间里像经历过空袭一样。

3 v8 \! b& t  y; f    拈着一枚棋子，月一反常态地心不在焉。不到一百手，就心烦意乱地抓起一把棋子把棋局弄乱了。

- z, t3 ^: }1 H9 W* y& Y    风吹进窗，窗帘高高地飘了起来，外面的天空蓝得清澈而略嫌脆弱，有鸟儿悄无声息地飞过。

“这几天，彬很少见。”旭有些无聊地看着斜倚在真皮沙发上叼了根烟挤眉弄眼地琢磨自己手里的牌的健，喃喃道。

  a/ U- r3 u; C1 [4 t% e9 ~! B    “嘿嘿，你准备付赌金吧。”健一脸的坏笑，摊出手里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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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b( W, f$ P) b- K# f    “那也不能因私废公啊，现在我基本不管公司的事，『高帝』全靠着她这个主心骨。”旭的话里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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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不要把我说得像死人一样，我也在为公司出力啊！”健吹胡子瞪眼睛的叫起来，“出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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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8 R, A! D% `0 {4 n4 K    旭恹恹地丢出手里的牌，淡然地说：“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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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O$ h7 J$ X7 O% Y9 V: t* u    “怎么可能？！”健的声音几乎把建筑质量良好的办公室震塌。

    受不了健的张牙舞爪鬼哭狼嚎，旭躲瘟神似地推说要去喝午茶，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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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 v" y- x  g6 q: Q    进餐厅的一霎那，旭就看到那一对璧人正谈笑风生。世界真小啊。旭正犹豫要不要退走，免得傻乎乎地当了损人不利己的电灯泡，月却已经发现了他，还好死不死的很开心地笑着向他挥挥手。那神情让旭想起在幼儿园终于等到宝宝妈妈来接的幸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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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马上恢复正常，很客气地招呼旭：“一起吃饭吧，干脆旭你来请客好了。”

# @0 D, Q" r. T( G    “我？为什么要我请？”旭不甘心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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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刚输了棋，心情不好。”彬大大方方地挽起月的手臂，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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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输了。”幸福的小孩满脸阳光灿烂，怎么看都是风和日丽。鬼才信他真的输了棋呢。

; s; M+ f' `9 n/ A1 X& Y! i# @    “好吧……”彬的命令，敢违抗，后果不堪设想。旭很大方地一挥手：“干脆我请你们吃大餐，换家好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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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潢别致的西餐馆。旭挑了个可以靠窗看风景的桌子。月拉出凳子让彬坐下，绅士风度表现地无可挑剔。旭看在眼里，暗笑这家伙还真乖巧，难不成这次自己会输给健。月忽然抬眼，正对上旭的目光，趁着彬刚刚坐下未注意，月冲着旭狡黠地一笑。旭一惊，这家伙只是以玩笑的态度来对待彬的。不过……旭无奈地偷偷一笑，彬又何尝不是呢，他们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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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S* R# X& F! l) ]: H    “为什么一说吃大餐就是西餐牛排？”菜一摆上来，旭就看到月摆出夸张的脸在那叹气，“……跨世纪一代的悲哀？”

    旭被噎得一时说不上话。彬掩住嘴笑。

    “不过，还是谢谢你请客啊……”月真诚地点点头，然后信誓旦旦地说，“如果哪天你商场不顺利，记得要告诉我，我也请你吃饭。”

2 ?5 u; J5 @* M* U$ F    旭死命地嚼烂嘴里一块八成熟的牛肉，呵呵地干笑两下：“你真是不可爱啊。”

    商人最忌讳的就是说什么不顺。要不是冲着彬的面子，旭早就大打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旭觉得自己有史以来从没有这么委屈过。终于熬到月因为下午有对局而起身告辞的时候，旭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月走后，彬看着他的背影征询旭的意见，问：“怎么样，他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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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如果你说的是气人的本事，他的确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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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 K7 d6 X7 S! \2 @: ^) Y; ~    “他也不是一直这样的啦。开始时他总是刻意保持距离，后来不知为什么忽然变了，竟然主动约我……”彬讪讪笑着为月开释，“对了，你和月很熟吗？我觉得他看到你时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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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G4 \. a4 k! g    旭略带恨意地说：“我巴不得这辈子不要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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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0 Q0 r4 w9 ~( o$ J    “不过……”旭忽然神秘兮兮地冲她眨眼睛，“你要是想锁定他的话，我倒可以教你一句芝麻开门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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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8 s! k$ S8 q6 [3 T% r    “什么？”彬显然很有兴趣。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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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土！”彬大感上当受骗，瞪了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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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我者昌，瞪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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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A. e2 j    不识好人心！

. ?0 U0 u: e) E* w* D" R$ u; ^    旭觉得今天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 z2 z) G, v& N' {" ?    中午被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棋士气得有点难受，一口气暖胃暖了一个下午还是不见好转。晚上，旭有些愤愤地独自开着自己的爱车去兜风，天公不作美地又下起大雨。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旭郁郁地想着，降低了车速。雨好大……车窗外的夜色更是朦胧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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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小子怎么在这？木头人似的在雨里走。不过，他真的是月吗？一点没有今天白天是温文绅士的影子，浑身都湿透，长发乱七八糟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在风中轻微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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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x* N4 f) U    春寒料峭的四月，被雨水淋个浑身湿透，不快点洗个热水澡的话，肯定会感冒的。不对，很奇怪他感冒关自己屁事？这小子白天还惹自己生气！正想着，不由自主地驾驶车子靠了过去。要不要叫他？旭有些犹豫。

2 j& V4 \/ t& s; \& o" L6 Z    “喂……”月敲打车子的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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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什么眼神啊，玻璃窗都模糊成这样了也能看到自己。旭有点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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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麻烦你送我回家。”月隔着车窗大声说，雨是时不时地从他的发际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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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忽然有了报复的冲动，笑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 Z& G$ y/ Y/ x3 W9 P. y6 i    “我是彬的朋友啊。”月睁着眼睛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你这么没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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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搬出彬来威胁我。旭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屈服，但还是允许他上了车。算了，就送他一程吧，真的就那么把他扔在半路上，太没人性了。

! @. _, T6 k3 c! O3 Y0 J) Z    “谢谢了啊！”坐进车里，月得逞的微笑着，用手擦拭着脸上头上的雨水。冰冷的雨水已经完全将他皮肤的温度降到冰点。白色的上衣已经完全湿透了，下颚和脖颈高低起伏的白皙柔线萦绕在他呼出的热气里……

1 K) v3 {* s, F    “冷吗？”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月，旭觉得他有点可怜。虽然旭脸部已经冰冷到有点僵硬的程度，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月相当感激得笑着：“不会啊，你的车很暖和。”

    一个微笑，一缕凝眉，一头被雨丝洗濯的长发，激起心中鲜亮的涟漪。旭扭过头，不敢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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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o2 Y0 v- e& T8 V# g' G) {    七拐八拐，这些旮旯胡同似的小路是怎么回事，险些擦伤了他的爱车。经历九死一生，旭的车终于绕到月的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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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 [- v. j    月边道谢边下了车。看他虚弱地摇晃着身子，旭不禁担心——他不会没进门就倒下了吧。

    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同情心大发，实在是不像自己，向月伸出了援手不说，旭竟然还跟上去确认一下。结果，他看见那个落汤鸡依然蜷缩在自家门口，呆呆坐在地上。他试探着伸手碰触月的肩膀，“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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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迟钝地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我没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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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准备整个晚上都坐在这里？怎么不打电话找人来撬锁？”旭险些撅倒，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教小孩子饭前便后要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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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0 Z- r! f& f9 H5 w    “刚刚就是去找锁匠。他说晚上不营业。”月可怜兮兮地小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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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够差的物业管理！等一下，“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2 V( k5 d9 C! B; a* @) v; G    月站起身，振振有辞地说：“我以为回来后它可能就会自己开。”

1 x( B+ G4 g( ?% o3 I    “自己开？”旭惊疑了一声。

5 V" q$ c/ K' A7 R- a; `    “对啊，譬如喊句‘芝麻开门’什么的……”

    这家伙，真的是地球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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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浑身湿答答的月茫然地站在旭的客厅里。真是好大的房子啊，他每月花三分之一工资租的小公寓全部建筑面积加起来都没有这个客厅的一半大！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不会迷路吗？月笨笨地想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湿淋淋长发不住地往下滴着水，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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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w6 J; s9 E! h1 T    旭皱了皱眉，随手翻出一套衣服丢给他：“去洗个澡，换上。”看到对方还是傻傻地愣在原地，旭有些不耐烦地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月乖乖地抱着衣服走了过去。

    车也被这个笨蛋弄脏了，还要请人打扫。“该死！”旭咬牙迸出一声低咒，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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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9 n2 G( N. C, q8 f9 a2 v    半小时后，当月一身清爽地再次站在旭面前，旭险些忘了呼吸。

( y1 C; o  c9 q# Z+ Q    半湿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开，修长的身材套着旭那款长长的睡袍，松松垮垮几乎及地，凝白的肌肤因为热气而微微泛红……旭不禁感慨：不愧是彬看中的男人，果然是极品。他一个男人都会看得入迷，何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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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N" E% m. @0 X* t    可惜，眼前优雅的美男子嘴角却是略嫌孩子气的微笑。

7 E8 V, I, e; f' O, r( ^7 D9 a    “旭你真是个好人！”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被幸福灌醉的表情，说，“很久以前我也曾在最狼狈的时候被一个像你一样好人救了……”

    “客房里没准备被褥，你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吧。”旭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他还没有忘记今天白天的事。

    “啊，等一下……你这里有棋盘吗？我想复盘。”月问道。

    “怎么可能会有？！”旭瞪了他一眼。是不是还要我帮你找水晶鞋南瓜马车老鼠车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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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月的脸上尽是说错了话委屈又堪怜的表情。旭的罪恶感油然而生，自己好像是虐待落难公主的老巫婆哦。

3 `& {3 v) f# U- c( u. ^    “还是谢谢啊……”月走上前，“我知道的，旭你是面恶心善，骨子里还是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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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能再看他的笑容。否则会忍不住把床让给他，自己睡沙发的！旭在心里狂喊。

7 s" E+ g  R7 w2 v' M; M$ R    冷不防，月对准旭的嘴唇轻快地啄了一下，“晚安！”月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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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m: J6 w2 Y) [1 _& i    一次也就算了，他竟然又吻了自己！突遭变故的旭，心里狂想大叫非礼又觉得太丢脸，硬生生忍住，拉平了脸上蠢蠢欲动的八块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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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6 r- u9 Z  E0 h2 e  t    奇怪的人，不，应该说是奇怪的变态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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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J& h3 |' x3 N, b. k1 i    旭一转身，没有说话，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把房门反锁了起来。

第二天，旭终于能很肯定地确信睡在他家沙发上的那个棋士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地球人，因为早上起床后，发现他脸颊通红额头发烫，很明显是被昨晚的雨淋病了。据说，外星人是不会感冒生病的。

$ e( I; H7 N3 H  a3 y. l    所以说，“勿以善小而为之”啊。只是一时冲昏了头，好心送他回家，现在却不得不照顾一个麻烦的病人。旭一边在心里感慨着，一边让月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喂他喝粥。

    月一副相当受用的样子，拍拍他的肩，低声附在他耳边说着：“我就说嘛，表面冷酷的旭，只是装得凶，其实内心是个滥好人。怎么说呢，是个温情主义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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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一抽身闪开，把碗丢在月手上。“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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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好笑地看着旭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然后幸福地捧起那碗粥嗅着，“好香！这里面都是旭的爱心啊。”月怡然自得的样子，完全不顾旭投来的冰冷得可以杀死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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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旭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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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v* M& _% m9 J! @    月像个模范学生似的马上闭上嘴，开始盯着剩下的半碗粥看得出神，可就是不再继续吃。

    “喂，”旭看不下去了，“你到底要不要喝粥？要凉了。”

# O% h+ }: c( R3 B0 l, _    “你让我闭嘴啊。闭嘴怎么吃？”月无辜的大眼睛快要滴出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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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9 Q- G, D  n, U; W5 y5 l    这种人，还是病死他饿死他来个清静！旭恨恨地想。

) d, V- o3 v% q: ]9 L' n    一肚子的气去工作，中午旭还是有点担心，结果午茶也没去喝，就匆匆赶回家。一进门，旭看见月围着围裙精神饱满神气活现地在厨房里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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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舍不得把病人独自丢在家里。”看到旭，月立马挥着手乐得嘴都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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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好人……好人不长命啊。”旭嘟囔。

    “呐……作为答谢，尝尝我做的红茶。”月一把将旭按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这是经典的英国皇家红茶……对了，你这儿应该有白兰地吧？”

2 Z6 q2 W% z' O8 V    旭指指客厅里的酒柜。然后安静地看着月把刚刚泡好的红茶倒入茶杯，在杯上摆上一支放着方糖的小匙，再将白兰地淋在方糖上，使之充分吸收后在方糖上点火，使白兰地徐徐燃烧，让方糖随着溶解，待白兰地的酒精完全挥发之后将小匙放入茶杯内搅拌慢慢均匀……

    “制做起来很麻烦的哦，”这么说着，月又往红茶里加了点柠檬片，“好了。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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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7 v: C/ H' d4 \# G    旭看了他一眼，再低头看那杯冒着袅袅白气的红茶，皱了皱眉头，小小地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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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3 v3 T4 j    “这个味道……”旭猛地抬起头。

    “怎么了，不好喝？”月颇为失望地垂下眼睑，“亏我还很有自信啊。”

5 Z( X, l+ ]& J3 M, |+ \    “不……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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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表现得比被月偷吻时还要手足无措。没错，口味浓郁华美，这个味道，熟悉的味道，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味道。

    红茶升腾着热气迷蒙了旭的眼睛，氤氲中幻化出一个模糊的场景。依稀记得曾经每个午后都有人会大费周章地为他泡上一杯红茶，然后他们依偎着坐下了一起慢慢啜饮，茶的温度总是刚刚好，杯子的热量从手心渗透进来……

    “好喝吧。我是个天才。”月把锅碗瓢盆敲地当当响，臭屁得像刚去火星晃了一圈回来，打断了旭的漫天遐思。

1 t7 k1 I' F* ?    “月，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是说……”旭迟疑着，忽然晦涩地词难达意，“……之前见过面吗？”

    “我们啊……”月牵动嘴角扯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大概上辈子就认识了。”

“对不起，董事长吩咐过，他不随便见客。”往日一向冷面待人的秘书，耐心地向眼前这个人比花娇的男人解释着。

    嗤，又不是“万花楼”的头牌，还见客？！月心里很不屑有钱人那套居高临下、自命不凡，但表面上仍笑靥如花，语气温婉。“那就麻烦你通知他一下，说是月找他，可以吗？”

1 E' d8 v: c4 t, O; r1 D* r" T1 @    “可是……”

    “帮帮忙，你就通知他一下，如果他说不见就算了……我知道你这么漂亮的人，心底一定很好的，是不是？”月的笑容越发明艳夸张，朝她大大放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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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大男人如此卑躬屈膝地求自己，实在是……难以拒绝，秘书脸一红，“那……我帮你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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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V: U# d* S    搁下电话，她总算可以还男人一个笑容了：“董事长说你可以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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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U( L. H; u" V    “真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顶着赚死人不赔命的微笑，月挥挥手，向旭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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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1 j6 Q7 c' Q% D) F- E    健正巧从里面走出来，一见月就虎起脸。“你找旭干什么？上次那些钱还不够吗？”想起因为月和彬的关系一直是不温不火毫无进展，害得自己刚刚输给旭一笔钱，健就没法对他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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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对方嚣张的态度，月显得不愠不火：“如果真是那样，应该找你才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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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j! e3 {, U4 Z7 ^; J    健的不愉快因为对方的轻描淡写急速升温，不由地冷哼一声：“我好歹也读过些文言文，知道《论语》里说‘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不如博弈呼？’围棋不过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时的娱乐。孟子更是把下围棋算作五不孝之一。”

0 Y8 J* T/ G; L- K    月心里的不悦迅速涌起，反唇相讥道：“孔孟真伟大，连你都知道他们说过的话。”话里有话，傻瓜也听得出来了，健不由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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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哼了一声，继续：“不过你也未免太断章取义了！有没有读过《论语集注》？应该是『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孔子叫人学习知识之心切，已到了‘恨铁不成钢’的地步。何况根据史籍记载，春秋时期围棋仍然是处于萌芽状态。孔夫子凭什么推断千年后今天的围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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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恨当年语文课没有好好听，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能气乎乎地甩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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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悄悄地伸出脚。嘴上不经意地嘟囔：“这也叫读过《论语》……”健气愤地猛转过头，不提妨脚下被拌了个正着。摔了个嘴啃泥——有泥啃倒也好，可惜脚下是坚硬的大理石地板，那个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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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你这么大个人怎么都不好好走路？！”月事不关己地大呼小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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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平日威风凛凛的健像只蛤蟆似的趴在地上，秘书顾不得淑女风度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好容易爬起来，面红耳赤的健顾不得拍拍身上灰尘，径直冲上前揪起月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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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s" Q6 v9 m5 T- L( J    “健！”房里的旭听到争执声出来看，见到这一幕，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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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气得发抖，旭使劲丢眼色，把他拉走，才避免了一场人间惨剧。健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走人。

" V+ p8 s3 n3 U- |- f    “哟，男人，有人找哦。”跟着旭进了办公室后，月眼中满是调皮无辜的笑意，完全不像是差点把人气得胃出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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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旭爱理不理地窝在椅子里，月提起手里的袋子，说：“上次我感冒你照顾我，这是谢礼。一定要收，我的一点心意——棋盘和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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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斜了他一眼，说：“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不会是专程来送礼的吧？”

    “聪明！”月夸张地翘起大拇指，马上老实交代，“其实是彬邀我的。”

    旭倏地站起来，逼视着眼前笑得一脸无辜的人，语气有些生硬：“你不觉得自己很差劲？明明不想接受她，又表现的若即若离，为什么不干脆拒绝？”

    “你未免高估我了，”月毫不在意地一摊手，“彬现在对我的心态，就像玩一个新的电脑游戏，对于没有玩爆的游戏，总有点割舍不下的依恋……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圣呢。”

    说罢，月大大方方地转身出门。月的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听到身后的人迟疑了一声，“健……他最近心情不好，别放在心上。”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代替健向他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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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V% U( C* Z  E    “健他心情好时就不会拿那双死鱼眼瞪我？”

6 \! ?" X( N  Y( Z8 F    对方的给脸不要脸让旭有点不舒服，说：“我听说棋士的修养比一般人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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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 m) ]. b) j6 X    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诋毁围棋，比死还讨厌！”说完，微红的双唇紧紧抿着。旭能感觉到月正严肃地咬紧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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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o2 G6 m) d; n- Y    “哦，对了……”旭神色一凛，很认真地补上一句，“以后不要调戏我的秘书。”

) `5 t( M8 `) F6 p) M6 w    月回头嫣然一笑，问：“那调戏你可以吗？”

( t7 U9 l4 r; t9 H" G    想也没多想，旭抓起桌上的大文件夹丢了过去，哪知那家伙溜得比兔子还快，文件夹“咚”一声巨响砸到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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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y) A* l+ L2 I, E1 I    其实，健想揍他的心情，旭完全能体会。

“彬？”站在彬的办公室里，月迟疑地叫了一声，却迎上对方不悦的目光。

& `6 a3 |5 x  M    “我有说过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吗？”

    月略愣了一下：“哦，抱歉，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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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从旭那儿过来？他给了你多少钱？为了那个无聊的赌局？”彬忽然变得森冷的眸子让人背脊发冷。

    “倘若如你所说，”月牵动了一下嘴角，冷静地说，“现在感到气愤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 A- H# t7 v: x% \4 H3 D/ R    一句话噎得彬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们经常玩这种所谓的‘无聊的赌局’？”月继续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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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月神圣凛然的表情，彬蹙眉不语。自认在礼貌方面很完美，月罩上寒霜的脸渐渐降温，黑色的眸子凝视着对方，“抱歉……难道你找我来就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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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P) G- v/ ~    “哦，”彬缓过神来，“其实是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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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u. a4 u! {$ S) C+ g- j    她推出一份文档，换了个姿势看月翻看它时的神色，曲起右手支撑下巴，露出淡漠的笑容，恢复了商人的精明冷静。

5 b+ T5 a3 g- O" k4 E5 o7 e    “很诱人的条件，我会考虑的。”月莞尔一笑。笑容安静恬淡，丝毫不带刚刚话语中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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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走后没多久，彬的办公室里就吵翻了天。

    健大力地“砰砰砰砰”拍着彬桌子，很生气地抗议：“我不同意！为什么要让那个穷酸棋士来当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比他像样的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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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f. V5 o/ u% M    “据各方面资料显示，他最适合。”彬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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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6 \# D2 |& Y- _# j/ u! f& y    健若有所思的侧目而视，问：“怎么，也有大姐你搞不定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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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彬沉默的微笑让健心里发毛，他嘴里直犯嘀咕：“还是说……”他看了看彬的脸色，继续说下去，“比起老鼠本身，猫更享受的是捉弄老鼠的过程……”

    彬不置可否，起身拉起百叶窗帘，让阳光直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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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0 ~6 W  \  I+ W1 L    “不过……”健皱皱眉，“旭一向很反感公私不分了。”

2 n4 z8 K3 i/ R. [    “没事的，旭才没空管这个。”彬转身朝向屋里，身后是大片大片刺目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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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响的时候，月正在家中烧水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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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E( a( v; f4 q- \' @    月急匆匆地跑出去一开门，马上难以置信地愣在当场。门外的人，是旭耶！冰山美人旭大男人！他竟会亲自登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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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伸出手，狠狠地在旭的脸上掐了一下。旭惊叫起来：“干嘛？！你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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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Y% N! A# z3 g, w3 ^    痛？就是说不是做梦啊。月总算是清醒过来，连忙招呼他：“什么事？先进来坐啊。”

    旭揉了揉脸颊，心里暗骂这个损人利己的家伙，冷冷地说：“我想喝红茶……不知道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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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Q5 t' @1 Q! T    “有空有空！”对方颇为冷淡的语调在月耳中成了最甘美的金玉良言，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乐颠颠地随手捡了件外套就跟着他走出了门。

+ L% W  z# J( n    微烫的红茶，柔和的色泽，香醇的口感，让旭有些不饮自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再去招惹他。只是为了眼前的一杯红茶？抑或红茶中那对依偎着的身影？抬眼处，月笑得眉飞色舞。

    “好喝吧，这可是我钻研了十年才发明的极品，我上大学的时候天天喝，那时……”月突然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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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8 o' b$ n, h$ j& _5 l" {    那时什么？月，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话没有问出口，旭心里忽然一紧。他搁下茶杯，拉拉月，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月闪亮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了。

    失望地走下旭的车，月马上觉得不对劲，一向比较清静的小区竟然人头济济。再一看，自家的房子正在冒着大火浇熄后的黑烟。

    月一惊，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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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兴高采烈地跟着旭出了门，竟忘了关掉炉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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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2 l' k6 d. Q+ A7 X6 b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旭主动来找他，家马上就被烧了。还真是应了这句话。沧海桑田原来并不久远，数年来只身独栖的寒窑转瞬间化为一片乌黑的废墟。月强自捂住嘴，嘴唇已被牙齿咬出血痕，欲哭无泪。

; w; U8 J1 L! p8 c! K% h  }& b3 E    见他这般模样，旭有点为自己的心血来潮自责，很无奈地叹口气，揽住他的肩头，“随便收拾点东西，暂时先住我那儿吧。”

    月忽然眼前一亮，感伤的气氛一扫而空，“真的？”怕旭反悔，月连忙冲进烧的黑糊糊房间里去整理行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还真是随便收拾耶，只带这点东西够吗？”

: \# i9 ?( Z+ N    “只烧剩下这些了，反正也不会住太久……一个月，对吧？你和女性交往的最长期限，好像个诅咒……”月吐吐舌头，见对方楞着没有响应马上转用怀疑的语气，“难道同性的话还要打点折扣？”

    “开什么玩笑？”旭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个八度。

    这个笨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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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k1 U* {3 K    月对于旭的过度反应一脸莫名其妙，继续说着：“哦，对了，你给我住哪间客房，我想要隔音好一点的……”他耐心地解释：“我晚上常常打谱弄到很晚，不想打扰你……”

    “说完没有？！”旭的风度濒临崩溃。他在心里祈祷自己最好不是一时心软犯了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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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旭就知道自己的的确确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自从月住进来了之后，自己没有朝他发飙真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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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5 `% v/ g, G9 G    每天下班回来时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旭的心情就糟糕地可想而知。看在饭菜不错的份上，刚想原谅他，不防嘴唇又被他堵上。他的舌头嚣张地伸了过来，满口腔都是他的味道，硬生生混着饭菜咽了下去……奇怪的变态，男人也是能乱吻的吗？！

4 g8 w/ V; c% Q: P    眼睛很痛——月总是穿着浴袍在每个房间乱转，细细的长穗在纤细的腰间系得松松垮垮，用眼过度的旭必须天天滴眼糖水，必要时还要冷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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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j6 ]! ^$ M7 V" J- Q    脖颈很痛——虽然月比旭低了半个头，却总是毫不客气地靠近后抬头看旭，旭也只好配合他的视线；

- G. X" Z0 m- N4 X6 E    八块腹肌很痛——每次被月偷吻后忍不住要发火时都拼命做深呼吸保持镇定……

# p3 y4 j' I9 b. k, Y( V- [3 k0 i    浑身疼痛的旭只能尽量逃离，反常地每天按时去工作，把彬和健吓得以为世界末日来临，或是他们公司的股票严重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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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星期后，当旭终于下定决心把他赶出去时，一进门，就看到月病恹恹地躺在沙发上。

    又玩苦肉计？

/ F* Z' S* n1 E' c    旭很冷血地先察言观色，“怎么回事？”

" x+ E: o' W! f4 _# n$ c& i    月有气无力地指指桌上一排咖啡杯。

    旭不由地吃了一惊，上前摸摸他，浑身烫得吓人。月紧咬住的下唇，隐忍的痛苦不谕言表。旭火了，问：“你不是说你对咖啡过敏吗，干嘛要喝那么多？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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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前天你说想喝咖啡，所以我就煮了几壶，又不知道味道如何，只好自己一种一种试。”月委委屈屈地解释着。

1 w' ^' e1 f1 H1 a    旭心中一动：“我扶你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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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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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拗不过他。

: S) |: d9 Y( w' `, B6 g8 [/ l    第一杯是舒服温和的维也纳咖啡，旭没有搅拌，开始是凉奶油的味道，感觉很舒服，然后喝到热咖啡，最后尝出砂糖的甜味，三种不同的口感分界清晰，实在难得；接着是摩加，放在最小巧的杯中，浓厚的纽约风味；然后是卡普奇诺，加奶油块的咖啡，香味覆盖过苦味；最特别的是摩加薄荷咖啡，冷奶油浮起成冷甜奶油，而下面的咖啡是热的，不加搅拌风味更胜维也纳。月还别出心裁的在杯中插了些一些肉桂棒，作为装饰，代替匙子…………这家伙，真的是第一次煮咖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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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味道，每种都煮得很好喝。下次你不用试味了。”放下杯子，旭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我是个天才，对吧？”月苍白的脸笑得天真无邪又嚣张跋扈。

    旭闭上嘴，不希望他自我感觉好的飞上天，拉起月的手放在肩上，带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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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w; _0 m9 `  |2 A% i: @    月将身体的重量慢慢全部移了过去，“还是……你心疼我了？”明明虚弱得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竟还有心情调情。旭有点气急败坏，想发作，但看看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暂时不和他计较。休战罢。托月的福，旭的胸襟已被考验的像太平洋一样广阔无边，一望无际。

如果说旭不在意月，那绝对是骗人的。和一个以偷袭男人为乐的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让旭觉得自在也是不可能的。

3 A. G+ U9 F% W) V8 X    那个月，到底和自己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什么？旭不止一次地猜想着可能的原因，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于是旭决定试试他。

$ X4 z/ o0 d. g7 Q    旭进房门的时候，月正在翻一本棋谱。听见动静，月只抬了一下眼皮，继续低头看书。“旭，我住这儿不少时间了，不会打扰你吗？”

    你也知道啊。“拜你所赐，我最近都不敢带女人回家……怕她们看到家里有个男人会误会，”说话间，旭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蹭上床，说：“作为赔偿，你来做我的情人吧？”

# l6 C8 a; ?! ^: G9 Y0 L    “好啊。”月出离的冷淡，眼不离书，随口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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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m6 M& m/ F6 W& }    旭伸出手臂环住月的腰，把脸贴在月的身侧。虽然隔着睡衣，对方的体温仍清晰地传来。“……一点诚意都没有……”旭假惺惺地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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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又有多少诚意？”月漫不经心地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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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H3 Q+ Z# M" M- c6 S) v    “我嘛……”旭笑了一下，把右手伸进月的睡衣，沿着光滑的脊背缓缓向上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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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依旧面无表情的看书。

    旭无趣而又释然地抽回手，“我还真以为你是同性爱呢？”

. ?" k8 |3 @% R7 N    “我有说过我不是吗？”

1 n1 J1 O, c& A" x9 o' y3 b% O5 \% K    已经习惯他突兀的言辞吓一跳，旭洒然一笑，挑起几缕月的长发，说：“一个大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不觉得别扭吗？”

, ^: E% L; g2 |7 g0 Z+ A3 H    “是吗？有人曾说长发很适合我，我比较相信他。”月放下棋谱，认真地说。

# }* J/ A3 G+ P- F+ w    “哦，什么人对你这么重要？”旭奇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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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旭的手僵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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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以前的关系究竟是怎样。这个问题的答案让旭有点好奇又有点恐惧，所以一边期待一边又尽量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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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a2 c/ i8 J+ N6 F- C    看着旭有点失神地掩上门走了出去，月低下头，用棋谱捂住脸吃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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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5 J( E4 z6 d: f6 n7 m" U/ {    仿佛那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他笑出了眼泪。

8 M: ~+ \1 Y  {4 g1 \* U8 n    月的病只是过敏，并不太严重。旭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渐渐乐得悠闲。因为卧床期间，月收敛多了。

8 r, A0 d1 d! R+ x6 S; q    这个家伙，还是来一两场头疼脑热的，才会比较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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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坐在办公室里，有些恶毒地想着。想得太专注,专注到没听见敲门的声音，直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头，他才醒过神来。

    “旭，你最近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

4 i4 N( U- V1 d7 {8 n+ y    “我哪儿有？”旭口不对心地否认，“什么事，大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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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3 ~! }- U" ]2 f! d    “叫我彬！”放在头上的手加大了力度，差点让旭的脸和办公桌做“亲密接触”，彬微笑着说，“今天是代言人平面广告的试镜，要不要去看看？”

    “没兴趣。”旭无聊地打掉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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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认识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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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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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饶是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也泛起了涟漪。月这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眼见旭不满的神色，彬解释道：“别说我假公济私哦，如果负责广告宣传的人觉得不满意，我不会硬性要求的。公司利益第一嘛。”

    最后的一句话听得旭气消了大半，摸着下巴，有些玩味地看着彬，问：“为什么每次都要把你的新男友介绍给我认识？我知道你有你的矜持，一边倒追他，一边还想利用我向他炫耀你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但是你不觉得这种手段太小儿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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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E2 d' W6 E2 b" g9 ^    彬蹙起她佼好的细眉，叹息着说：“旭，有时候你可不可以装得笨一点？！”说着，有些怏怏不快地出了门。

    光线偏暗的房间里，来来往往的人忙碌着摆灯光，摆放各种摄影器材，毫不在意他们的模特的不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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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塞给月一套衣服，就转身走了。月呆呆地接过来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尴尬地站着。“试衣间在那边。”又一个路过他身边的人告诉他。月这才抱起衣服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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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试衣间，手足无措的月低头整理着衣服。久等了的化妆师有些急切地走上前，想帮他拽拽上衣的领子。忽然被靠近自己的人吓了一跳，月慌张地避开了她为自己整理领口的手。“我自己来。”月讷讷地说着。

& b* M0 m( L0 p  S% W6 N    为什么男的也要化妆？当僵直着身体坐着仰头闭眼接受别人为自己化妆的时候，月开始后悔对彬再三邀请的一时心软。如果自己的理智再冰冷一点的话，就该明白自己接近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为什么要答应彬，因为觉得自己利用了她，心里有些亏欠？

* v9 [( |6 _) t    无法适应，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化妆师的手他脸上轻轻擦拭时的触觉还在其次，月更不习惯她身上过于浓郁的香水味。月很难忍受这种感觉。宁静致远，优秀的棋士都是耐得住一辈子的寂寞的。霓虹幻彩、纸醉金迷的生活，离简单的黑白两色世界毕竟遥远……从他选择围棋的那一刻起，就有了相当的觉悟，即使有过一败涂地，有过痛苦迷惘，但还是一路走了下来。

    不知何时到来的彬，走进了化妆间，关切地问：“月，怎么样，还习惯吗？”

/ @2 c; ]. W. b) a1 `3 D- M    月正被香水味熏得晕头转向，听到彬的话，才从迷惑中清醒过来。“还好。”有些勉强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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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无聊地坐在办公室里发了半小时的呆，决定还是去看看。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看到里面自己意想不到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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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关门的瞬间，有微风徐徐吹来，带动着月细柔的长发稍稍扬起。月的眼光掠向门口的时候，一扫刚才由于紧张而过于僵硬的感觉，轻飘的衣着，细致的轮廓，组合成了柔和的弧线。

0 i% @2 `7 Y5 r: R1 v( V/ W4 u    “嗨……”月看见了旭，轻声地打招呼。

    魔法只发生在一瞬间……

    窝在纯白色的椅子里，月的坐姿很随意，衣着轻薄之极，微笑在他微翘的嘴角完美地展现出来，如同静静沉于古潭深处的美玉，寂静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俊美的脸庞微微仰起，晶莹剔透，挺直的鼻梁下是淡红色的薄唇。漂亮到几乎不现实的瞳仁在柔和的白色灯光下慢慢变得温顺，视线交于一点的瞬间，眩目到令人无法正视。

2 G8 M7 G5 m) P4 M" P1 T: I; o    然而，他的瞳孔中似乎只有旭，他似乎已经沉浸在对旭的感觉里，幸福、快乐和无忧无虑……都在看向旭的瞬间不意间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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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光灯，霎时亮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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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G& B( Y2 W    这个情景，自己曾经见过！旭在心里喊着。

    旭凝视着聚光灯下那个年轻的男子，眼神略带困惑迷茫。那个温柔的微笑，在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有种说不出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他记得这个微笑，他记得自己曾经为了这个微笑迷醉不已。即使他对拥有这个微笑的人已经一无所知，这个微笑还是深深久久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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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V" a4 f" d% Y6 @2 p% Z; s0 {    秋日午后，漫步落叶大道，自己握紧那人的手，回首侧目，触到一泓动人的秋波，然后会心的微笑，相邀的远游，月下的誓言，温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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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的遐思被摄影师惊喜的叫声打断。“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搞定了！感觉抓得很准嘛，不像新人。去换件衣服再拍一张备用吧。”

    月皱皱眉，撅着嘴有些不情愿地走进了化妆室。不是说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拍什么“备用”的？

    旭跟了进去，对着正在把月当成娃娃摆弄的化妆师说：“可不可以请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和他谈。”

    月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化妆师放下将手中的粉刷，静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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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4 R/ t; Y' D# X3 [2 H    “你好像欠我很多解释——为什么闷声不吭地就要进我的公司？”旭盯住月，抱着手靠在化妆台的镜子边，冷冷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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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所以的月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帅气的脸，心里平添了不少失落。“我才没有要来这里，我只说要考虑。今天是彬硬拉我来的。”月不服气地争辩。

5 ]0 ]) Z& I( Q' d  Q: D    旭早就料到他的反驳，没有太放在心上，继续说：“你住在我家里的事，我不想让彬知道。”

    “我知道。”月乖巧地点点头之后，又扮起一个鬼脸，问，“那么，可以让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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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f4 I+ F; P; t- h; k    “月！”旭的涵养再好，也是有限度的。对着眼前这个满嘴不正经的家伙，他总是无法平静。旭凑上前，俯下身，抓住了月的衣领。距离太近了。那两瓣被涂成浅淡玫瑰色泽的嘴唇，离得那么近，微张着透出诱人的气息。

    他是那个微笑的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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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 n, L8 Q    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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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u: m9 d' t    “我可以吻你吗？”轻声的询问，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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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月被他突然的请求愣住了。但旭已经心急地未经允许就付诸行动。双手拘禁住了坐着的人，旭亲吻住了那嘴唇，淡淡的唇彩味立刻在他的唇齿间弥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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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W3 T8 B2 a: y    吃惊的月只有睁大眼。那个前一分钟还想和他撇清关系的旭，竟然在吻他！温柔的手势搂住自己的时候自然妥帖，月静静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难得的待遇。随着被侵略的范围扩大，月快喘不上气了，乖乖跟着旭的节奏调整呼吸，慢慢适应这种被攻占的感觉。心中有一种仿佛压抑已久的感觉，正按捺不住开始破裂，彻底不留余地的。脸上忽然有些凉。月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脸，这才知道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 I* p, N8 D" m  T  q    “怎么了？”旭被月的眼泪吓着了。虽然他知道月的古灵精怪，喜怒不能以常理推断，但他从没有看见过他哭。现在这张挂着泪珠的脸颊让旭有些手足无措。这个家伙不是好像很习惯乱咬乱啃的吗？旭捧起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吻干上面的泪痕。

    “我的吻技那么烂吗？竟然让你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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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p) B- h/ l( w: Z    月却无法因为这话而笑出来。因为泪水而朦胧的双眼凝视着面前的旭。旭没有再说话，只是把他圈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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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x, ~( P2 [3 x    越过旭的肩头，月一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泪痕在上过粉的脸上清晰异常，嘴上的唇彩全部掉了，而且明显肿了，眼睛还有些红，简直——狼狈。他连忙推开了旭的肩膀，指指自己的脸。“不许生气哦，这是你的错！和我无关的……”月瞪大了眼睛申辩，把责任全部推卸掉。

; T: n: x$ Q" ]. M3 u    “糟了糟了，该怎么补呢……”一边说着，月一边就拿起了化妆师放在一边的唇彩开始在嘴唇上乱涂乱划。原本已经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经过月这个生手的糟蹋，画得像两条小香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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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Z( A0 v6 h    他滑稽的样子，旭看了忍不住笑出声，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擦自己的嘴唇，再扳过月的脸，替他擦掉唇上的颜色。“干脆别弄了，和我一起去吃顿饭。”说着，旭就要带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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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3 |+ K' s    “可以吗？”月问。

& d, s3 x0 ?3 J% S% n    “当然可以。我是老板。”

, D7 s$ A% q  E- j" P    “太好了！”

& ~4 Q2 }" N" N( E! r8 |) K# z8 m    大赦令下了，月高兴得险些跳起来，身体紧紧贴住旭，感激地抱住他不放。旭花了半天功夫才拼尽全力把这只八脚章鱼扯离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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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化妆室的门，旭宣布：“今天就到这里吧。”满屋子的人原本也有了些懒意，见旭发话了，也就不好说什么，开始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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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招呼彬：“彬，我和月一起去吃饭，你也一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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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请客我就去。”

    “怎么又是我？”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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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0 L7 c; w    月已经换回原先自己的服装，乐呵呵地拉着旭往外走。彬留意地多看了他的脸两眼，奇怪地皱皱眉。

# m" p! ?7 h1 t6 S2 R    “他刚才的感觉的确不错，但是未必适合这一行，看他紧张的。”甩开月的手的时候，旭凑在彬耳边小声说。像是在解释月唇上咬过的痕迹，更像是在指责彬的擅作主张。

终于又有对局了。触摸着棋子，心情有点低落的月，稍稍兴奋起来了。自己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围棋呢。

7 t4 T; g5 A' ?3 M/ y/ q6 G    “你就是那个一直晃荡在三段的小子？”一照面，对手的寒暄就很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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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对手看来很不友好，月心想。

    “……也难怪，下棋又不是靠脸的。”

    月一愣，立马冷冷地回：“我没听说有人刚发明了用嘴下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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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手马上被激怒，言辞越发难听，“有什么了不起？考上职业是你一时运气好而已，像你这种有脸蛋没能力的家伙，还是去做牛郎比较有前途。”堂堂棋士竟然说出这种话，真是斯文扫地。嚣张跋扈的面上，是无赖的嘴脸。月对此只能冷笑以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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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战，比的就是谁能在挑衅之下仍保持头脑清醒，冷静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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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心动魄的一局，月的黑子一下子将整个白棋一刀两断。对手的脸灰黑如锅底。其实月比一般的棋士更看淡输赢，但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现今棋坛，韩风劲吹，与其好勇斗狠的棋风不无关系。职业对弈过程中，少不了棋子的接触，战斗在所难免。月虽然不喜欢过于狠毒的棋风，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下。赢半目与100目同样是赢，但能屠大龙而不屠，赢了也是没有意义的。

    对手走了之后，有人上前拍拍月的肩膀。“月，别介意，他昨天刚输了棋，最近又在闹离婚，心情不好。难怪了。宝贝嫌他赚得太少。”

    又能说什么呢？大家都是捉对厮杀的低段者，就像生物链里的低等生物一样为了生存而挣扎。

    第二天，一大早。

" C* B; y8 d1 R  y: {2 ^    “旭，我明天都有很重要的比赛，你来安慰我一下，让我不要紧张，要镇定，告诉我你一直都是相信我支持我的……”

    对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旭险些气晕过去。就为这点事这个混蛋棋士竟然在凌晨六点不到的时候砸开了自己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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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慰？紧张？这些词怎么都不能和眼前这个若无其事微笑的人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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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空！你的女棋迷多得是，你让她们做这种无聊的事吧。”

, z4 U1 ?; V9 F  E) k5 F9 r: g    “咦？”月大大咧咧地爬上床骑坐在旭身上，“旭在吃醋吗？”

    旭险些气晕过去。“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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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吃醋就好……没有吃醋的话，今晚我们约会吧。”

# F; \* A( a% M    笑容绽放的脸逼近旭，双手紧紧换住旭的脖颈。旭拼命挣扎避让，还是让那温热的唇印在了脸颊上。

    月满意地点点头，跳下床。“说好了啊，今晚六点，就在你上次请我吃牛排的地方。不见不散。”

    “喂喂喂，我还没答应……”旭追了上去，却被月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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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l1 D" L9 S: f    傍晚，健彬旭三人在PUB坐定后，健忽然问：“让月当公司形象代言人，试镜都试完了，他怎么到现在也不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 s' W/ _1 Z" E/ W    见彬微笑颔首，健有点尖酸地笑道，“月还挺洁身自好的嘛。”

3 Q/ A( X7 ]( w& A    “宣传部的人对他大加赞赏，说得好像非他不可似的。”彬说这话的时候，却看着旭。她的的话，大半是说给一旁的旭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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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沉默不语。月在自己家住的事并没有也不愿向他们提起，而他们擅作主张地决定形象代言人这回事也让他很不快。事实上，他已经自觉和月牵扯太多了。旭忽然颇觉无聊，起身，说出去透透气，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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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PUB，旭沿着街道走过几个街区，然后他看见对面的街角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尽管那个角落光线有点暗，旭还是能从那模糊的轮廓拼凑出那张俊美的脸庞。

    “傻瓜，装什么情圣！”旭暗自骂了一句，很漠然地扫了一眼，就走开了，原路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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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PUB，旭意兴阑珊地在自己原先的位子坐下。

7 ?% s* B3 ?/ ?, q. i( r# w9 W    彬多少察觉到旭的脸色，看似很自然地往旭身上一倚，有些妩媚地把酒杯送到他手边，巧笑嫣然：“少喝一点应该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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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i5 J3 D2 l+ r- y/ r) v    旭木木地接过杯子，却没有送到唇边，只是捏着杯子轻晃。忽然想起曾在相似的情景时，那个笨蛋偷亲了他。旭不由低头轻笑了起来。

8 N& B/ g4 d( B8 P    粗线条的健没有其中端倪，径自说着：“昨天月赢棋了，明天再赢一场就能升四段了，他心情一定很好，大姐头你为什么不趁机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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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彬误会了旭的笑容，她顿时放心不少。“他才不会那么看重输赢。而且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下棋。倒是你……干嘛那么关心他的事？”

- N& P# v# s# C* ?& n" F    “我等着他被你钓到再被你一脚踢开，我顺便上前踩两脚。”健怪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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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5 h. r, ~4 s) @3 ~$ j    旭心不在焉地听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精力充沛的健也累了，三人才分手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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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h8 J5 I7 i0 a9 n  l    旭取了车，犹豫了一下，自欺欺人地笑笑，还是扭动了方向盘。

0 [+ p; `4 Q" q0 J4 d; ^$ e" ^" w    漆黑的街角，视野不清，旭驾驶着车停靠了过去。那个等待的身影还在，无声无息地，却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脆弱和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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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u2 j, i  O# K    骤亮的车灯，那人有些茫然地抬手挡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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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走下车：“你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干什么？”

/ A) K6 e* m; x5 M! [7 Q2 L    那人立即迎上前：“等你啊。”

    “我们约在六点，现在已经快第二天了！”迟到的人毫无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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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无辜地睁大眼睛：“不见不散，我们说好了的。旭总是粗心大意的，但旭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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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Z" I/ M4 e5 s    旭一怔。“回去吧。”

    月一把攀附住旭宽宽的肩，微笑地说着“谢谢”。

4 s9 P) ^* N8 }' G6 x& k' n    “回去吧。”旭搂住了月，手臂环过，手紧紧抓住月的肩膀。

    午夜的道路，冷冷清清几乎没人。手把着方向盘，将车开得飞快的旭，有点担忧地低头看看副驾驶座上的月没有系安全带，懒懒地闭着眼睛倚在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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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

    “什么事？”

9 N1 J% b' k# O5 G. Z- U" b* m, V    “明天的比赛……我是不懂围棋的……”旭开始后悔自己庸人自扰没事找事说不该说的话，现在又不知如何收场，“总之尽力而为吧。”似是而非地说出祝福，旭很快恢复冷静，为了掩饰刚才的局促，空出右手重重地按在对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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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M' L7 M. t! [$ w    “你希望我赢？”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点点头，“……那好，我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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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那么有自信，别太轻敌。”旭用手指轻轻扣他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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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任由他过分亲昵的动作，淡淡地回：“我的棋力早就超出现有的等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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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吃了一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斜眼看着月仿佛想把他看透：“那你之前为什么会连连输棋？别说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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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能升上五段，他就会留在我身边一辈子……”避开旭的目光，月的眼睛望向很远的别的地方，表情有点伤感，“……我不想让他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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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靠下棋吃饭的，你赢棋还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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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k9 j& N. \; u: [    “不好！”月决绝地吐字，然后缓缓摇头，“我如果再赢下去，很快就能升上五段。旭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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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的瞳孔忽然放大了一下。月突然无声无息地一把打开旭搁在他头上的手，同时仰起头吻上了旭的嘴唇。不同于以往的俏皮，这次吻明显带着侵略性，酥麻，刺痛，甘甜，战栗……甚至带点情欲的色彩。月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双手紧紧地锁住旭的腰……旭被吓着了，顿时不知所措，耳中充满心跳的声音。主动的女人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月是个男人！接着旭感到车身剧烈地摇晃起来。这才清醒：天，我的车。旭连忙踩了急刹车，身体因为惯性止不住地前倾，他又慌忙抱住月的头，以防他一头撞上仪表盘。那个笨蛋还在若无其事地继续摩擦他的嘴唇。他愤怒了，抓住月的肩头边摇晃边大喊：“白痴，你疯了？！”

    见月不回答，旭越发的火气上升：“你有完没完？先是像傻瓜一样站在风口傻等，现在还拿命开玩笑！你想死我可没说愿意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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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m% m+ Y/ z% E( D# }$ B! {    月有些生气地质问。“你以为我愿意等？你什么都没说，也不打个电话联络我，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担心你啊。”

    旭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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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月推开旭，“我叫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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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开了车门下了车，旭刚想叫住他，月却径直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上车里的后座。“我吹了这么久冷风，才不要继续虐待自己。就算不想和你这种人呼吸同样的空气，也该让你下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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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又好气又好笑，开车门绕到轿车后座。狭窄的空间，正面相对的两人。刚刚那个吻已经让旭有点神智不清，旭无奈地摇摇头，将手覆在月的额上：“我……你……”

    “好，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月忽然打断了他。

! ?5 f7 ?2 \7 J% X7 Y( ~    “吻我，”月仰起头，“你吻我，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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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4 O3 n! \- \1 E) @3 N# Q    旭顿时睁大了眼睛，月的的瞳仁清澈如水，那眼神有种令人沉醉的，难以言语的感觉，而似笑非笑的嘴角则明显带着一丝玩笑的味道，雅致温柔又俏皮灵动，一点不似平时那个稚气未脱，做些让人头疼的蠢事的人。月的瞳孔里倒影出旭的脸，他拉着旭的手上，是银色的手表，闪着幽幽的光。旭的目光缓缓下移。月的长发在刚才的动乱中变得散乱了，纤细的线条沿着脸颊，下颌向下蜿蜒，白皙的颈项在领口处若隐若现。他不觉看呆了。月任由他放肆地盯了好一会，突然睁开眼露出笑容：“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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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旭刹那恢复了理智，冷冷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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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_( B; w2 U" h$ B* m    “放心，我不会生气的。”月的笑容越来越妖娆，捏住旭的手渐渐用力。指尖的疼痛直接刺激着旭的神经，模糊的记忆，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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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有点记起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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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听到自己心底的理智一点一点崩溃的声音……他主动靠过去，俯下了身。月马上很配合地搂住了对方的肩膀。旭扳起月的脸，慢慢地吻住了他的唇，那温润的触感柔软得好象带露的花瓣，吻变得深入，醇香，妥帖，绵延……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味道，一切都轻车熟路地进行着……衣裳褪尽后的月显得的纯洁美丽，苍白得透明的肌肤让旭激动不已。旭伸手抚摩起那诱人的躯体，感觉在手里轻轻颤抖的触动。浅浅的碰触在一瞬间点燃了旭心中的烈焰。狂焰焚尽了旭的理智，也淹没了月眼里残存的笑意。在痛苦之中逐渐堆积快感，浪潮一般一波波袭来，让人沉醉疯狂，如甜美的毒糖，如妖娆的罂粟……侵占，掠夺，纠缠，狂暴的火焰霎时间吞没了未喊出口的呻吟，并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燃烧殆尽……

    激情褪去之后，旭扶着额头，不知所措。今早起床时他做梦也没想到会与一个男人行之至此。稍稍冷静下来，他移动了下身体，生怕压痛了身下的人。

    “旭……”月忽然开口说话，一片漆黑中他的眸子闪烁如星，“……你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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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微微皱眉，抬起月的脸，将他几缕刚刚汗湿的长发拢到耳后，把月拥进自己的臂弯里。

3 {% ]% f6 k7 s5 ^& g6 {: w7 U    沉默的回应，月颇为失望地一笑。“没关系，你不记得没关系……我、我们以前从没试过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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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_* |6 ?6 j& t    “很紧张刺激，为什么不在车里？”旭奇怪地皱眉。他很喜欢这个场景，他一直不喜欢把女伴带回家里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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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们很穷，买不起车。”月淡淡地说，“我们在家里的床上，洗了澡，然后拥抱然后接吻，然后……然后一起洗澡，一起躺在床上，牢牢抓着对方的手，就像家人一样……”

& u9 B2 k( p6 z) n, n, N    “家人？”

  a2 |  L* a1 V; p9 ~    “怎么了，很好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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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喜欢这个字眼。我们试试吧，做家人。”旭不自觉地笑，很温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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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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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x) f$ }8 S" N    “还有，别为自己棋艺差找借口，你如果能赢，那就赢给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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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7 o# V! D: C. p    月笑了，顺从地把头靠在对方的怀里，感觉对方胸口的温度和规律的心跳。然后乖乖地闭上眼睛。没多久，月就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似乎无忧无虑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香醇醉人的感觉仿佛依旧包围着旭的周身。有点难以置信，自己昨晚居然和一个男人……而且他还是彬的心上人，自己竟连一点罪恶感都没有。还有那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旭有点迷糊了。不过，那个月，真的很迷人……

    走出棋院后门，月依旧脸色苍白，昨夜的那场情事让他疲惫不堪，对局时间也是勉勉强强撑过去的。一结束，月就不再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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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2 D8 C5 [9 y+ i9 N    有人在路边狂按车喇叭，月奇怪地问道：“咦，这不像是你的车。”

    “拜你所赐哦。”旭有些嗤之以鼻。

" R/ M' M5 {- P4 `: E    啊……对了，不会让我赔吧，那我有好几个月要靠吃泡面度日了。月乖乖地坐上车。不行不行，快快暗渡陈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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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3 G4 J; I    “一个人如果诚心要找另一个人，其实很容易。”旭得意地在月的脑门上扣了一指。

& [/ Z# [4 W# L" [% R    “所以人和人的关系才那么廉价？”月低头咬咬牙。

    “你还真是不可爱，”旭伸出左手摸到月的后脑勺，揽过来，再将自己的额头靠上他的额头。“还是有点发烧。”

9 M8 q- }+ c6 Y+ H) @* X    “……要你管……”一直神气活现的月忽然变得有点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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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P8 ^2 n" s+ U* ?2 t6 G4 L; D    难得看他惊惶失措的样子，想不到如此可爱，旭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他一下。“赢了？”

5 \1 n% x* b" h  J    “赢了。喂，这是在大路边诶。”月谨慎地提醒他。

3 `9 s% f! f7 k) n9 R    “恭喜你升四段。不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忌讳了？”关上车窗，旭眯着眼笑，拉住月拦腰缠上，毫不客气地捏住月的脖子，手指顺着无所顾忌地下滑，问：“月，我们以前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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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1 ~. T& ~) B! @    “嗯。”月闭上眼享受他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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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上还留着我的味道呢……”旭将鼻子凑进月的长发里，有点痒，“我的脑子不记得你，但我的身体记得……我们是情人？”

( ]; O3 G# N- b, \7 e" G    “不对，你再猜。”月玩心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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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a$ V2 Y+ F; L! o    旭紧抓住月，咄咄逼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融化，低吼：“说实话！你这阵子玩得还不够吗？我讨厌被人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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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告诉你！”月倔强地直起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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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脸色一沉，横过手臂把月架在椅子上，“你到底说不说？”

    脖子被他的手臂拦掐着，身体的不适让月反抗地更厉害，喊了起来：“既然你都不记得了，我说出来有意义吗？”

    旭边对准月敏感的脖颈又拧又咬，有些得意地看对方难过得喘不过气，然后一把捉住月游离的手，“藏那么多秘密不怕憋死。还有这只表，睡觉都不摘掉，明明是左撇子，却把手表戴在左手，不是很奇怪吗？”

" w8 |' L) Z  N8 b# z    “那你以为呢？”月的眼神中掠过一丝诧异。

    “为了掩饰割腕的痕迹？”旭大胆地猜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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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腕？”月夸张地笑了，反问，“我看起来像是会轻生的人？”

# W, [, b4 b  r3 X5 V+ s    旭也察觉出自己的想法太煽情肉麻了点，为了掩饰难堪的尴尬，他没有回答就凑上前堵住了月不饶人的嘴。唔，果然还是不加修饰的嘴唇比较好吃，温温的，软软的，清清爽爽。尝多了女人嘴上的口红唇彩，旭已经有些挑食了。

    霸道的侵占，月没有逃避，反而把头稍稍扬起，任由对方的掠夺……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月被压得后颈紧贴着座椅靠背，退无可退。旭的手不再安安分分地搂着月的腰，右手摸索着伸进了月的上衣……嘴渐渐下移到那已经泛出斑驳的洁白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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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仰着头，放任旭的亲昵，悠悠地说：“旭，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还是你……”

& N& r6 e$ r0 \8 V, j6 Y    旭松了口，停下动作，看着被自己咬过的脖子，再看看月平静异常的脸，一丝莫名的悲凉闪过心底。他轻轻地问：“我这么让你难以释怀吗？我们是为了什么分开的？”

" Q' l. t' Z) a: j& v( V# ]    “呐……”月的眼神忽然显得游移不定，变得像受伤的小鹿般惊惶失措，小心翼翼地问：“我说出来，你保证不生气。”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敢抬头正视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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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 \/ Q; O6 g    感受到月的颤抖，旭温柔地笑笑，松开了对月的禁锢，原先掐着月的手松开了，抬起手来绕过了月的脖子，变成温柔的搂抱……软玉温香，轻生细语地安慰他：“你说吧，我不生气。”

    月优美的嘴角稍稍抽动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原有的弧度：“因为你说我泡的红茶很难喝，我生气甩了你一巴掌，你离家出走被警察当成无业盲流抓了带回家，警察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说不认识，然后你就被关了进去，我年年去监狱探望你，给你送吃送喝，谁知道你一点良心也没有，出狱了也不告诉我，所以啦，我们就这样失去联络了……”听着月越来越荒诞无稽的话，旭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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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看着旭渐渐冒烟的脸，月开始“咯咯咯”开心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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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1 t8 n0 m" V1 v9 q    一时间，怒吼声，大笑声，厮打声，求饶声，尖叫声……几乎要把停在棋院附近一辆轿车里有限的空间撑爆……

    一肚子的气，旭把车开得飞快。途中没出点事故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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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月就没了和他打情骂俏的兴致，一本正经地摆起棋局，检讨今天的对局，时而沉吟，时而皱眉，煞是专注，丝毫没有把旭放在眼里。旭乐得清闲，窝在客厅沙发里喝咖啡看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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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9 E  Y. [' Z8 a* x: K' \    晚饭前，旭习惯性地去洗澡。衣服脱到一半时，发现浴室里多了双色咪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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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_. w/ v' f# P* ?* E( J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恶趣味？”旭不满地要赶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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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看过！”月有时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旭一直想不通月的脑子是什么构造。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把你扔进马桶里冲掉！！！”旭恶狠狠地威胁道。

7 x; d3 o, f4 H& ]* {* J  `    月一吐舌头，胆战心惊地逃了出去，乖乖地回厨房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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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A2 w. p6 b" |/ ]    吃完晚饭，月却就直接回他的客房打谱去了。旭又气又恼，实在耐不住饥渴，很没出息地死皮赖脸地去敲他的房门。月摆出一副天真孩童般无辜的表情问旭有何贵干，可怜巴巴地像只纯情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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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 i8 I4 r8 v' d    旭气得摔门走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闷闷地睡了。

    到了半夜，有人细细簌簌地偷偷摸上旭的床，把他摇醒：“喂，没关房门？大灰狼来吃掉你了哦。”

    旭哭笑不得，恨不能一脚把他踢下去。想想又舍不得，于是突然转身，卡紧对方的肩膀压下去，撕拉下他的领口，居高临下地坏笑，“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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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暴的爱抚，不停地在月的胸膛上缠绵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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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帽反客为主，狠狠地修理了大灰狼一把。

长长的合同书，月一边签名一边对着它叹气，撅着嘴不停地嘟囔：“好像卖身契哦”。

2 Y0 h5 N' [& x4 |7 {( @+ t7 K    旭听到了，脸色一寒。月眼观六路，趁机对他丢了个眼色，然后抿起嘴角倾城一笑。看的一旁的健和彬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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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5 u+ f$ q+ c/ J8 e6 T/ o! a    等另外两个人都离开，旭把月扯着拉进办公室，带上了门。

, c: j2 A! Q$ b+ Y7 S6 ~! d/ }    “月，你不要太过分。”旭板起一张脸教训他。

    月扬起头毫不客气地盯着他，正色道：“旭，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不反对用镜头来美化形象，这是时代的需要，不过我更欣赏纯正的不加防腐剂的原汁原味。我答应这件事，只是为了能留在你的身边！”

    旭一怔。月抓紧时机上前搂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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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脸色一冷，推开他：“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向来是公私分明的，工作就是工作，办公室就是工作的地方，以前我有再多的女人也不会让她们进这个办公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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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抱歉啊，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月的眼神有些暗淡，“不过，有件事还得向你讨个主意。”

    “什么？”旭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阅，心不在焉地问。

/ Q8 A9 X. J2 N    “我现在的私人身份到底是彬的猎物，还是你的地下情人？”

    旭像是被蛰了一下，惊讶地抬起头。

    “还是两者都是？”月玩味地笑，看着旭尴尬的表情。

6 o! [* n. U, A' P6 q    等了半分钟没有得到回答，月体恤地一笑：“我明白了。”

    走出大楼，月正想打车回去，一辆整饬一新的保时捷“嘎”地在他面前停下，旭推开车门，用冰冷的口气命令他：“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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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r( P9 L/ B2 ?9 W% K    月丝毫没有因为他傲慢的态度表现出不满，而是诡异地微笑。

    月上车后，旭忽然发现月又没系安全带。想起上次的历险，旭不禁瞄了他一眼。这家伙今天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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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感觉到他的疑问，月马上将手伸过来，覆上他的脸颊。旭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斥责对方，嘴唇已经被堵上。冷静冷静冷静……旭努力地自我暗示，双手抓紧了方向盘。

( f( O# h" I& J) W    过了一会，月的唇移开了。旭以为他放弃了，刚要松口气，不想温热潮湿的感觉仍在他的脸颊上滑动，顺着他的下颌、颈项、一路滑到耳边。月的气息暖暖地吹进他的耳中，让他身体轻颤。“呐……”月柔和的声线忽然搀了些许沙哑，“别紧张嘛。”那声音勾魂慑人，性感入骨，听了不紧张才怪。旭的手越发抖得厉害。而月原本是捧着他的脸的手，渐渐下滑，径直伸进他的大腿内侧……耳边忽然很不和谐地传来“吱”的一声长音。旭苦笑着踩了刹车。车一定擦掉了一层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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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 J: p    “你和我的车有仇啊。”旭扭头气愤地冲对方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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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靠着自己的椅背坐好，一反常态地寒着一张脸，凶狠的眼神似乎对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是惩罚！”

( p; S4 h! M: v! m) t5 b    旭无语，沉吟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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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月的喜怒无常越来越让旭摸不着头脑。月不高兴的时候，怎么哄都是没用的，但月的火气从来不会持续24个小时，没多久他就会把不开心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对着旭甜言蜜语，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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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男人，有人找。”月笑嘻嘻地隔着一个房间遥遥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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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 Q2 q" ~9 h0 b2 M    旭有点意犹未尽地放下手里的碗筷——月的厨艺真是一流呢。刚走出厨房，月又接着一句，“我没接，是电话留言。说车已经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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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0 ^& ?9 l/ K- k- y6 d    旭白了他一眼，继续回头埋头钻研他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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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车费用很贵吗？”月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说话间不失时机地又偷得香吻一个，旭也习以为常，反而就势拉了一把，月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他身上，旭动作自然妥帖地将他往怀里揽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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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5 U. V) W& k7 Y; x    “看在你做的菜那么好吃的份上，原谅你了，”旭亲昵地在月耳边吹气，“嗯，反正车也修好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

2 q) _# F1 \7 Y+ |, E: i! {    月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明天不行，我要去图书馆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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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1 a* ?# e% M9 |' l4 `" k6 N" q: r; r    “你好像还没有走出学生时代嘛。”难得的好兴致被断然拒绝，旭有点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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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那些书和棋谱都很贵，只能借来看。明天是最后一天。我过期了你帮我付钱？”月耐心地向他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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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  o8 g5 \: K    “你过期了我就把你扔了，难道还等着发霉？！”旭没好气地丢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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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不说话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得意忘性了，竟然忘了自己和旭之间还有那个什么一个月的时间限制。

    旭察觉出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了，又不想道歉，于是马上转移话题：“这点钱都计较，当棋士很穷吗？”

& Y) I% P: v# l6 @2 i. V/ F    “中国的专业队伍过于庞大。不像日本、韩国的比赛所有专业棋手都能参加，每年参加比赛的出场费、对局费足够养家糊口。而我们只有棋圣赛一项赛事是全体专业棋手参加的，其它的都有名额限制，有的低段位的棋手每年的对局费只有几百元，根本不能以棋为专业。”月用平淡的口吻说着，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那干嘛不好好找份工作？”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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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什么，我喜欢下棋啊，”说到这里，月的表情突然缓和了，搂着旭的脖子补上一个甜美得可以腻死人的微笑，“就像喜欢你一样。”

    “哦，那今晚……”旭眯起眼浅浅地笑，继续在月的耳后轻轻吹气。

. _5 D" q& K6 @, z3 j; S' R    “今晚不行，我要打谱。”

8 E- M( z( P$ t4 u% j$ b    又碰了一个钉子。旭的脸又黑了。

    吃完饭回房睡的时候，旭犹豫了半天要不要锁门。不出他所料，半夜十二点，小红帽和大灰狼的颠覆版故事重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