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哥们儿,你欠我一小我情》续集 BY 艾乐直 【结束】

头几天看了风息发的第一部..发现没有续集..所以就随着发了..转贴....[/size]

东京时候上午十点，我跟睡美人儿塞的渐渐儿展开了眼睛，真TMD爽，老么长时候没睡过介样儿的觉了。不用再去会计事务所儿给BK的打杂儿了。我的工作完全完成。昨儿早晨拒绝了两个日本公司和教授留我读博的美意，屁颠儿屁颠儿地订好了船票，没辙啊，工具太多了，飞机就算了吧。实在也好，行李这边儿有人送，那头儿有人接，我就是费点事儿，走的时辰到神户去上船，五十几个小时海上飞行后直抵天津新港！

/ G" r: ^6 ^% ~. j起来今后，先是给程明光打了个电话儿，订好了跟那对儿鸟儿早晨出来吃个暂别散伙饭。

好么，介俩人，可不是一般的顺遂和敏捷！在一块儿没多长时候，程明光就翻着跟头跑到东京去拜见岳怙恃大人了，听说余真她老爸一看闰女找了个国产的，那美劲儿就差上房了，直给祖先上香，余真她老妈也是感动得哭了半天，那眼泪流的，顺着东京湾一路飘到夏威夷了，一边儿哭还念道着，说是就怕闰女找个小日本儿。程明光这BK的也是个识趣行事的玩意儿，顿时表示出黄河黄山，长城长江夜夜梦中显现的爱国青年形象。弄得余真爸拿出一瓶存了二十年的茅台，爷俩儿喝了小半宿，喝到第二天早晨，余真她爸妈拿着国旗给俩人送上飞机的……

我又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看了一遍，心里美滋儿滋儿的，介两年算是没白来啊，节衣缩食的存了点儿，屋子等我返国就一次性还清。

# T7 l, ^% z0 B; g) `提早结业的事儿，我没告诉老爸、老妈、老姐和那BK的京电影唐彬，想这日曜日回去给他们个“撒普瑞斯”，所以我一口咬定“五一”才返国。

余真和程明光也想跟我一块儿回去，一听坐船，连气儿都不喘了，余真笑了一下，程明光高声跟我说：“咱还是北京见吧。我们还是从成田飞吧。”瞧你们俩介不够意义的样子儿。

    我早晨定时到了那家小饭馆儿，北海道的冬季，还是TMD冰冷。
1 z5 u' U# \9 Z6 U0 d0 S
" M  j7 n$ F5 T& X       “这儿这儿！”程明光笑着号召我曩昔。

       “早来了！”我笑笑，坐在他劈面，何处儿余真冲着我笑。

- C/ V# @( Z- f6 ^, \# _& |0 P       “怎样样了？”程明光给我倒上酒，“预备好了吗？”
/ Y% b/ l8 A6 N3 ?! n
- l9 P- L0 \& X4 p) |“都整理得差不多了。这回可是室迩人遐啊！”我乐了一会儿。

“早晨我们俩跟你一块儿回去，帮你再整理整理。”程明光喝了一口说。

) }1 x* [8 p% h3 d0 V) X2 J“好，我都有点儿转向了。”我笑笑。
- h  b* P3 Y; P! U3 |4 n
$ C6 _( Q* b& N    “我要退学了。”余真的中文进步得真他妈的快。
9 a" A& W8 i( @7 V
  b: |# T! i4 q3 g1 x8 K) N9 s       “什么？”我吓了一跳。

' I8 @( x: y. _: n3 j       “我劝了她半天，她不听，她要和我返国成婚。”程明光笑了一下。
; H; V. v; T$ D) D8 E9 |1 G
       “不至于吧，不用这样儿啊，要否则程明光你也别返国，陪她一年，在这儿读完书。还有你！你爸妈不还在东京了吗？”
$ V" |. H5 S! ?' _' X0 U- }
; |4 U0 d7 ~) M" ~' Y) y' z     余真呷了口酒，眯眯眼睛笑笑：“耶藏梦都。”

3 Z. D! ]% o! A0 r       “她宝宝妈妈也想借这个机遇返国了。”程明光笑了一下，“下个月，我的工作一定下来，我就拐着她们一家子回北京。”
8 d8 ], `+ [. n' v6 g
     我倒着吸了口冷气，心想你BK的够有手段啊。

     吃完了饭，俩人一块儿回到我家，家里的工具大多都已经打好包了，余真处处检查有没有落下的工具，程明光把打好的包又检查了一遍。

" R) [" c& C" @% J: G       “你回去再找工作？还是去唐彬那儿混饭吃啊？”程明光检查完了坐在地上点了根儿烟问。

     我笑了一下，拿出早就预备好的工具扔在他眼前。
$ Z, m$ \4 _5 n0 x6 o
       “行啊你！”他眯眯眼笑了一下，“你他妈早有预备啊！”

& C* @6 ^4 a+ Z, I4 r    我嘿嘿了两声，把余真叫过来，一路又说了会儿话。俩人就住我这儿了。

' R  o1 ^2 X8 p# E9 j9 w转过天来一早，程明光忽然想起来什么：“喂喂！乐直，你的手机不用改改吗？”
& M6 V: Q# K5 W3 |% a
: @3 c$ {- O7 G" [  B, y$ J我拿起来一看：“改嘛啊，AU的，返国就不用了。要否则送你。”
$ h0 D& V8 `: m; `
“边儿呆着去，找其中国人开的小店儿，改成SIM卡的就行。三千就能搞定。”程明光拍了拍我的脑壳，“我走之前往改。余真的也改去。”

“好啊！还有这类事儿啊，我都不晓得。”我笑笑。

; A4 Q  d/ w' @% P+ ^& S“你丫晓得个屁啊！成天的除了工作儿就是睡觉。要否则就是流着哈喇子跟电脑儿措辞。”

我白了他一眼：“余真妹妹，他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 T% G1 x6 t+ ~; S% G! {* K3 l
程明光又拍了我一下，余真笑笑没措辞。

吃了早点，我们先是去找找了其中国人的小店儿把我的手机改成SIM卡的。然后去又买了些给家里人带的礼物，老姐需要的化装品，我已经买得八九不离十了。给唐彬买的工具，足能装满一个小快艇，我随着春节前采购的中年妇女一样，把廉价货都抢了个空。

天快黑的时辰，程明光要和余真先走。他们俩过两天也得返国见程明光的怙恃，我也欠美意义留。
" t' U) }8 J: ^
    一切都妥了，就差上船了。

8 i0 G8 F0 H* x6 P4 A    早晨，刚想休息，唐彬的电话就过来了。

4 H5 z/ n. Y4 i% R1 v; g2 H       “喂！快过年了，很久没上线了你！”他在那头儿埋怨。

( x1 y( g  l$ ^2 F# D9 Q. L* g       “我现在就去开电脑。”我拿动手机，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开机。
) w3 r' ?" ~) m+ t9 `! C
  J+ B* }2 y7 z4 w5 }    挂上电话，我们俩已经视频上了。

       “宝贝，你什么时辰返来？”
% }. ?9 }% h: g& P0 C, L# Q
       “不是说了吗？五一。”

1 g  q+ T; X4 y: j- F  _       “噢，就不能早点儿啊！想死我了。”唐彬边说边挤古眼儿。
) I. r" g! O1 N
7 \6 d& k1 V; ~) C# m) j- T, @       “那我也得结业不是啊。”我塞得他一句。
- x* l, \4 e0 Z
" v8 i0 w5 J# @! d: f# U! L       “成！您先结业，返来我这儿工作儿来啊。比来忙起来了。”唐彬在何处儿一脸的号令。
. n; V- T5 Z* `$ f* f7 W2 |$ A6 b
       “我……找了个日本公司。”

2 t  ^" w) h/ h4 l- K7 k" P2 n5 z+ K/ E       “你说什么！”何处儿的脸儿顿时掉脚面上了，“你不返来工作了！”

     我咯儿咯儿地乐：“回回回！行了，我明儿还得打工呢。先下了啊，你也早点儿睡。”

, H0 K& I/ N8 l8 p8 i; E       “艾乐直！事儿你想好了再办！你要敢不返国！”
* z1 S9 z2 a4 G+ k& I: @' O! i
       “怎样着？打断我的腿？京电影，比来你脾性越来越大了，当老板当的不顺应了？”

    他老半天的不措辞：“艾乐直，我怕你……不返来了。”
" O! ]" }  `9 j) D& b5 a
# D3 U7 r, x0 D; L8 J3 H# d7 E       “你BK的神经病！”我笑了起来，“我先睡了。”

       “那好，明天再聊吧。”他关了电脑。

    我整理好随身的物品，跟物流公司打了电脑，确认了我的施礼。

9 N& J  C* b1 Q+ X+ Q( E; v8 V- L   
5 E% Q% L* _3 d  ^
星期六一早，我和“仨破锣”离别了，一年多，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同余真、程明光一路上了飞机，我的施礼已经交给客运公司了，到时辰间接送到天津——我们家去。身上只带了两个箱子。

5 t* o- s5 j* J: x8 X# I飞机到了东京，我又停止了新一轮儿的采购，给嫂子和唐礼他宝贝买的衣服，给小侄子买的玩具，零食。还有艾正风和唐礼的西装……

余真和程明光跟俩跟包的塞的帮我拿着工具。直到送我上了新干线。

# M0 Q/ s* [0 ~% _& [0 a到神户的吓了我一跳。好么，真TMD清洁啊。

' e1 f: B% J2 j- w; \3 `上船的时辰，我跟日本说了声：永诀。TMD的破日本，这辈子我都不来了。
9 q+ p; m% `! W8 E* \
& ]8 C2 y1 [* K我的舱位一般，睡了几个小时，展开眼，上餐厅里吃了点儿工具，看见有架琴，心想：艾乐直，你BK的如果在这儿显摆，你的手指头就全都得掉地上。然后自己红着脸跑回去了。

经过了五十六个小时的飞行，我重返故乡。
- `/ H- s5 o& E/ ?* x
    下午四点了。从船高低来的时辰，一点儿都没晕，我发现我还真有当个云游墨客的天资。

- }* L1 i) r  X0 S" q, p8 l    有人过来接我了，他笑嘻嘻地看我，我也笑嘻嘻看着那辆京字派司的奥迪A6和劈面这个穿着红色活动服的人，他的头发短了，面上带着夕照的余辉。
% k5 D! j9 d  [. ]  k
8 B; |8 w5 y  G. J; ~       “你BK的够定时。”他先措辞了。
; i. ]0 U* [" R$ j" N
/ K8 ]2 z8 A3 l# W    我哈哈大笑：“学得挺像啊！要不要来个拥抱。”

: c1 B! ?7 w3 @, l2 S  a    他抱过来，牢牢地抱着我：“艾乐直。”

& @; w: j) A- ^4 \5 y/ Q9 A    我松开他，笑着看着他。

       “去哪儿？”他问。

- @5 Z3 |0 |( r2 I+ \& f& s       “回我家。你熟悉吗？”我笑笑。
( n/ E; {3 g' S8 C8 c2 F
% h" U5 M+ G8 `( Y( W( [: s       “不熟悉啊。”他欠美意义地笑了起来。

       “就你这样儿还给人家做司机呢。”
/ t& T& \$ k: X3 k( C
' y  C, N7 J# }& O9 \/ X       “北京的司机好欠好。你都返来了，我正筹算不干了。”他认真地看着我。

2 x) _9 d" l& `! G6 D       “行，我给你指路，先开回塘沽市里，然后上京津塘，从东丽出口子进来，到了天津郊区，我再给你指路。”
7 i& n$ S* u6 t2 {, U
0 g9 W' M8 o. f0 K2 m       “你的行理呢？”他看了看只背了个包的我。
: K* {! z; y! T; \
2 ~. z- K: U& t( s       “大件儿的，有搬场公司送回去。”我哈哈着上了A6，公然比一般的车牛气。

. W6 b0 ~& J$ y% b( e. r! [    一路上他和我东拉西扯。

/ f. ?6 X2 H3 a# E+ A% k      “哎，你返来……上唐彬那儿工作儿去行吗？”我看着他。
0 G% W/ V. L3 \* b1 R: }3 n
    他眯眯眼一笑：“你安心啊？”
9 P8 Y6 a; _0 r' y1 F4 R8 F
    我不措辞了。
) t7 J( n& v% R& u
      “安心吧，我早就不喜好他了。”他看着我。

      “路小天……”我不晓得该说嘛。

! ~* n2 G0 F1 i) T      “我现在……喜好上别的一小我。”路小天看着我。“所以，你虽然安心，我对唐彬，早就没爱好了。”

      “噢？大消息！”我笑了起来。
( @. ~6 ~: H, v$ [# [- \
他笑着不措辞。车子开到我家楼下了，

3 S6 J* \/ v; ^7 P" R' b; U“上我们家吃饭去！”我把随身的行李拿出车来放地上。

“不了，我还得把车开回车库呢。怎样样，够威风吧。”
  F, t3 R) y' I0 Z+ q
/ R% S; q0 W% v  t  x“威个屁啊！赶紧给人家开回去，过来接我，借辆夏利不就完了吗？”
) w, z, l) `7 {5 d1 |
  m. }5 L. i6 f他笑了起来：“艾乐直，你真是挺成心机的。”

% b, k; C! y8 m( ?" K& K“那固然，我是谁啊！”我拍拍他的肩，“不上去？”
6 u9 ^& K  a  Q1 b0 H9 {, N
“不了。”他笑笑。
$ c8 x+ d0 t* m7 G+ t& @* y9 f
$ w6 }, O) T3 s. x  }* p/ u2 Q% P“那好，我把礼物给你。”说着，我从包里拿出给他带的礼物，从日本买返来的衣服，从上到下满是白的，可着他的身段买的，连鞋也是，别的还有一个IPOD的MP3也是红色的。
! x/ r) X* D2 R. v  ?. D4 T. w
他眉飞色舞的收下了。“乐直！感谢你。”说着又抱住我。

% w! {) h) C' y! v: k! z      “别客套了。”我也笑了一下。

; Z9 `3 h, [  l' n& i“这个给你。”他拿出一瓶“石库门”。
9 R8 E2 U3 ]9 a, I) O' [- B' |' X
靠，这玩意儿，我一向都怕，上回喝完了，不就差点儿……
8 L5 O8 l+ f, N- B3 d# g6 h& S& e
    我盯着他看，他笑笑，翻开瓶子，喝了一口。然后放到我的眼前，我也绝不犹豫的喝了一口。然后用力儿地净瓶子和里边的酒摔在地上。
4 P9 D5 U) G1 q7 E) H1 S
    酒和瓶子的碎片飞出了标致的弧线，路小天笑了起来：“艾乐直，我们之前的一切恩怨全清了。”

    我浅笑地址着头。
0 ?( e$ m4 t, o
    他大笑起来：“看着你摔了那瓶酒，我心里出格轻松。”
& H7 Y% T  ~. x, p" z  k
1 f5 ~# p2 C- a, j7 E3 ~      “都曩昔这么多年了。”我笑。
* n4 e0 h) }1 [8 o
. {  C' O7 F& s/ O. i“好了，我回去了。”说着拿出口香糖嚼了起来，“怕让差人发现……乐直，你真他妈的帅。”

我爽利的把他推动了车：“过两天打我本来的手机号便可以了。一向留着呢。”

他点颔首。开车走了。

% `# i' |- l- C我笑着挥手和他离别，拿着我的行李拍门。

, i' Q6 U: ~& Z: E* E9 |( X$ t我们家的门，跟两年前完全一样。刚要感慨一番，才发现自己刚他妈走了两年，我要哭出来，有点儿稍微变态。

" N2 q2 D+ f+ j7 |      “等会儿！”里边传出了艾菲的声音，姐姐啊，两年来，你可一点儿都没改啊。
/ S# [! s6 ~$ |- b5 y
" u3 w: Z" v8 u门被拉开的时辰，我看见一活妖精。
0 f( f; N. U' W' {, F5 K! {# M( x
艾菲的左脸是京剧脸谱儿右脸是冶艳的彩装。
& k# s, M" v: B5 g( _/ C( ]
' P  u. V' M/ ~4 Z9 I      “啊呀！我的妈呀！”我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7 G4 A# _$ B; \" G
      “啊！”她吓了一跳叫了起来，“我的妈呀！乐直！”
5 H3 S  z& I6 C# k7 v& W3 C  c
    我妈我爸闻讯从屋儿里奔出来。
0 r( w) D( e6 w$ `- T- _5 S
      “爸，妈。”我笑笑。

7 @6 k4 l# Z, H' l, J7 O我爸一把把我抱住。我妈在旁边儿也哭，艾菲把我一切的包都翻开找礼物。
/ x" L' |9 f% h! P
“没在这儿！”我把两个箱子推到一边儿。

. Z& O  }4 J+ M+ U4 L7 i“妈！你一会儿再哭。先坐下。爸你也是。”我拉开箱子，“姐，你帮我把这里边儿的工具全拿出来，都是小件儿的。”
; l  m# _8 }/ @
/ }  H3 k1 P. c艾菲帮我把箱子放好了。这两箱一箱是给我们家人带的吃的，另一箱是给那BK的带的。我背包里是我的电脑和一切的数码制品的礼物。

( |7 ~% l6 x; _) [1 z“你要的……这个是吧？”我把IPOD NANO给艾菲。

0 S: J: ?, S! r& U; |2 `0 n“是，我的化装品……”她接过礼物张口问。

0 W% f6 j+ t3 w# C, `; Y. Z" `“安心吧，明天一早送咱家来，我工具太多了，坐船返来的。”
. u5 I: Q  ^, q$ C% |5 G* F7 M
) f1 I' C# S* E( X8 v* l6 e# M“吃饭了吗？”我妈过来拍拍我的头，“啧啧，我儿子都黑了。”

我笑了起来，“妈，我现在可是大老爷们儿了。”
- A: o# f8 r& p. I0 H
$ D: D7 T4 K1 Z' M( K3 q  p“是啊，跑日本服兵役去了。”
; z5 G  |0 t& t6 W, T% d7 L
“妈！”我和艾菲众口一词，我爸赶紧捂住老妈的嘴，“哪有你这么措辞的啊！今后传进来儿子还怎样做人啊！”
$ z* Q0 b$ m; P3 o3 M
“我一冲动……就忘了，那什么……我先做饭去了。乐直，忽然间返来，不走了吧？不是说五一……”我妈自觉尴尬，跑进厨房去了。

“艾菲！”老爸拉住老姐的手，“你要疯啊！把脸祸祸成介样儿！”

( @) D2 d- t3 j) [/ o“没有，我刚想摄影来着呢。一会儿齐书白上咱家来！哎呀！恰好！乐直弟弟……地下室能用用吧。”
! f7 j- I6 q+ }1 F. \0 T9 E
. u2 j- }% Z! r0 ~- ~" @3 j& Q9 \我看了她一眼：“走吧。老爸，工具你就整理整理吧。我先去地下室扫除帚扫除帚。”

“艾菲你出门儿带个面具，要否则就别进来！”我爸拉住艾菲不让她出门儿。

“就两步儿，出了门儿我就钻地下室去。”

“不可！你想让咱家楼里年前吓死俩人啊！”老爸还是分歧意。

“我刚画好的！”艾菲急了。

“行了行了。我这儿有工具。”我翻开我的屋子，真舒服啊看着。一切的工具都没被动过，只是床上能隐约地看出来一个破锣的印儿。
% E" Y8 R& o( ~6 U7 Y+ B$ g0 W
我把柜子翻开，拿出一个孙悟空的面具，交给艾菲：“你也别带上，就挡着点儿吧。”

艾菲老迈的不情愿。

- N3 c* R( S" o" q9 J  |$ \7 k老爸监视着我们俩直到进了地下室。艾菲一路上拿孙悟空挡着脸。门口子一个上夜班儿的看见我们仨，调头就跑。


( o2 Z) B* f1 |8 Y+ ?" e* t  K。

进了地下室。

. j8 I& M+ ?4 v3 r, w: {“我一个礼拜打扫一回。”老爸摸了摸钢琴，“基本上没什么土。”
7 G) R" Z  t( J; n9 q
6 J  F3 |$ p4 d( @4 u) T) z“谢谢您了！”我笑着坐在琴边儿，敲了两下儿。艾菲找到了电源，准备一会儿让齐书白放日光灯。

) y/ K: {/ @7 P( U) N“爸，我那房子……”

1 J1 g9 f  I' D$ N3 t5 Z5 {! a“唐彬少爷住着呢。”老爸瞪了我一眼，“他从日本回来，那个趾高气昂啊！直接搬进去了。”

我哈哈大笑，拿出钱包，从里边翻出一张卡，“这是还房钱的，一次性还清。”
8 b4 e( {* B3 F3 k5 S0 C
老爸瞪着我：“牛啊你，小子。”

我笑了笑：“这是给您的，私房钱。”
7 V* W. Z2 L3 H7 A- x% s
. [9 K; |/ C0 w* Z$ C. ]“大头儿呢？”老爸望着我，“大头儿给你妈啊？”

9 Z9 A4 q9 M  x2 i* G' _% N“那当然啦！”我笑笑。

老爸到不客气，直接放口袋里了：“一会儿还是都给你妈吧，哪天发现了，还不得挤兑死我啊。”
7 W9 U) w2 f3 ]) S6 |8 U( Q
“你们俩分什么呢？”艾菲刚要问手机就响了。
5 j0 a0 B. |, h. t7 G
0 `5 k4 D) C1 X6 u3 _“脏！”我笑笑。
. ]7 f: }; ^# v+ C5 f$ l- ~. m9 P8 p
/ W% i9 b, y. {. Y3 K  y* h“上去吧，老妈叫咱们上去吃饭。”艾菲挂了电话。
* O0 m* w! k8 i. {: L
3 i5 P" S8 C) l/ v9 d  O/ u我们三个人上了楼。一进屋儿，老妈已经摆了一桌子的好菜。
0 S/ }6 P/ s" b
$ m  w6 F( Z% I$ S4 p0 L8 \7 [, i我当时就跟个饿死鬼一样狂吃，老妈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微笑。

( e2 i% j) L% e1 P5 c老爸说：“当儿子的，到底还是爱吃妈做的菜啊，也不管多难吃……”

- }9 ]7 T' A$ x- V, h9 n- B/ w! d# _“老艾！”老妈一巴掌拍桌子上了。吓了我一跳。
- e; O; t3 `4 Z2 N" T" }( `
; [$ b; l& T: T0 h+ `3 G7 _0 r9 E吃饱之后，我拿出一张卡。交给我妈，老爸也把他那张和还房贷的卡都拿出来了。
& z5 M4 i% @$ Z4 B0 I. j
老妈满心欢喜：“唉哟！房子的事儿总算是清了。”

“还有一些，不多，您留着慢慢儿花。”我笑笑。
2 p) Q, d1 f( y: _+ s# F
老爸看了一眼老妈：“喂！你，别出去跟人家显摆，你儿子上日本服兵役挣了套房子回来！”
6 K0 k, W8 S# b! B% T" m1 d
- M1 }  J, S0 H9 r; A7 A“爸！”我和艾菲异口同声。
3 S1 p6 s' J; `1 g4 S4 _
“边儿呆着去吧！”老妈白了老爸一眼，“那你怎么办啊，没钱吃饭了吧。”老妈问我。

“我下周开始工作了。”我笑笑。

“唐彬那儿？”艾菲问。
7 k0 d+ K5 S! g
/ g2 n3 {- ]0 k  n) y“不是。”我笑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肯定不是。我不上他那儿去。”
) e- y' Y% d5 N) h9 Q, X& Z: g
“去哪儿啊？你还没找工作呢吧。现在这就业局势更加紧张了……”老爸又要给我做就业动员工作了。
" I) S/ d/ b/ B/ f; \
“爸！咱介是外国银行的营业，知道吗？负责在华日本企业的银行事务联络工作。唉~底薪也就七八千吧。”我说着笑了起来。
6 ?) n! y6 O/ P7 j
# w7 D- R0 J4 E- Z4 z8 s% ]! m他们仨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不说话。
8 X) x# }$ V+ a' ?
5 J( p  X* x' J/ u( y3 J$ z7 I我哈哈大笑：“七八千都是少说了。哈哈……对了，我今天晚上去我自己那儿住。”
: S' [- Q' S2 V0 p
& B, g9 D% a7 b9 e1 Q“那还不快滚！”老爸指着表对我说。
2 }  P6 P7 ?$ b# p2 y* e7 `
" R. J8 S$ I; q妈爷子哎！一点半啦！
) l3 b4 d! X% Z% _: R
- s  T  s' M" y) g0 c* N( F我还没出门儿，艾菲电话就响了。

“咱俩一块儿出门儿吧。我去地下室，齐书白来了。”艾菲拿起我的一个箱子，我背起包。

( e- R' s0 o7 M1 Z: T$ T老爸把面具赶紧挡在她脸前边儿。
你是？艾乐直！”齐书白这BK的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我。
1 l9 |. x; y; _: m/ Y
; M2 a0 i5 k% n“怎么着！不认识啦！”我笑笑，“不和你多聊了，急着找唐彬去呢。先走一步！”
+ N. y( a1 a  ?8 a- O# Q7 W0 O
( T1 `% b) n# |! t5 K5 K- ?0 \“喂！等会儿……”

齐书白说什么我都不回头儿了，快凌晨两点了。我跑出小区，打了辆车，没多会儿的工夫，就到了我们家楼下，我一掏钱包：艾乐直，你太牛B了。全他妈的是日元。
; Z2 }0 W# k; X( F- S) n! V& s
“二十五。”司机看着我。

, {( a' u2 r( x7 \! k我极为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张1000的，心里还想着亏四十就亏四十吧：“师傅，不好意思。”

那师傅看了一眼千元日钞上的夏目漱石，吓得混身一个激愣，我还陪着笑。
# K. O' i7 W2 J7 E* _7 W
4 b9 R; N! y9 x( ~3 i“那什么……这是”我刚要解释。
0 F% U8 R8 r& p
5 m# y6 V3 F, K" x( r% i“啊！你快下去吧！”司机吓得脸色儿都白了。

. `4 c3 A+ w, S- x8 L' I0 p0 o“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 G1 V8 H. G0 _0 ]! u! y
( ]+ t5 I( Q6 s6 q$ P9 @7 j那师傅也不看我，立马儿把观后镜上挂着的护身符拿住，嘴里还念叨着。
& b; X( I* L/ [( o- w- ~
靠！拿我当鬼了，那也不是冥币啊。

1 _0 T, |# b8 V$ V0 t" J* q“师傅？”

8 Y/ J$ V) _! g. g6 [8 C% w8 r# x司机回头一把就给我推下了车，头儿也不回就跑了，我赶紧把他的车牌号儿按手机里。BK的，这么点儿胆儿还出来跑夜车。再吓个好歹的。

+ n1 N: u$ o8 |" E$ G0 k4 _我慢慢儿地打开了房门，里边儿一团黑，嘿嘿，吓吓他吧。
& s+ o( U% I+ ]5 H1 r# w  Y6 e
% }* G+ w' a" u/ w% `6 C我打开手机，拿那点儿微弱的光照了照周围，和两年差没什么变化。电视好像换了个新的。我想起来楼下停的那辆M6了。小子也没怎么显阔啊。
& ~: w$ f; L: C5 T4 A0 V
摸着黑儿进了卧室，那BK的正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我悄悄坐在他旁边儿，看着他那张跟个傻儿子似的脸。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
* z3 o& i( O/ [6 |
然后揪起他的被子，拿手机照了一下，靠！裸的！

我起身脱掉外套，轻轻的把手伸进被子里。慢慢地摸向他的身体。

真暖和啊。自己笑了一会儿，慢慢地抚弄起他下边儿的东西。没多大功夫儿，他就喘上了，这点儿出息！慢慢儿地在我手里立了起来，我继续一点儿一点儿的加快。正笑着他呢，手机的光慢慢灭了，我一回头，一拳头打我脸上了，我立刻眼冒金星，话还没说出口，刚刚还老老实实的腿也抬起来，照着我的腰就是一下儿，TMD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地上了，正靠墙边儿，BK的灯绳儿呢，我这话都要说出来了。
. Z  j3 V; a( N( H( Z7 A; f
, Z! N3 b8 g9 B那光着的好像围了个被单儿照着我就过来了：“他妈的，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打不死你……”

5 _- j4 S. q9 i  J3 s7 z5 ~' I/ f“京片子！开灯！”
( w4 t4 \( T4 w
那边儿的巴掌就在我脸边儿了，我再不来一句，明天就别出门儿了。这BK的还练过盲打啊！
" ~  h( C3 h6 m$ x. Y+ ?
他一惊，立马儿开了灯，我坐地上看着他。这还手也不是，不还手也不是。

他吓坏了：“乐直？艾乐直！”然后马上把我拉起来，“靠！你也不吱个声儿啊！”
& O, Q, M. ^* D2 H1 Z  ?
“唐彬，你B有种啊！往死里下狠手啊！”

“你还个手儿不就完了！”
" H; _+ {' H* |7 ?6 b) I
- R* m# x1 _, G; \- l" C“放P，我那话还没说呢，就给踹墙边儿上去了。”我往床上一坐。
+ F' [9 x' Y" t1 [
% v, E( z/ O. R8 N5 @2 ~“疼不疼啊？”京片子摸了摸我的脸。
: j/ ~; S( B# Y" F% R1 Y
“不疼。边儿去。”
# d. z8 h5 \# I, u
9 m* |7 {6 H; y7 W8 N/ g“你真行！怎么他妈半夜跟个鬼似的就进门儿了。”

8 C) q& b4 c" N) R' ]. q9 A: LBK的，你他妈才是鬼呢，我大老远的跑日本服完了兵役，成鬼了！

“什么时候儿回去？”

“不回去了。”我笑了笑。

“真的？”他瞪大俩眼珠子。

! F- h2 q$ M# ^: z- k" r“真的！”我把包拿起来，拿出我的毕业证，“瞧瞧，跟你学历一样了。”
9 f, d$ V& Z" V& Z* V  b
+ l( k# L/ V/ U: j# I: K他一把把我抱怀里。往死里亲。我也激情地回应着。

1 r, I5 Q  t* E- F8 N* S( g/ W亲完了还不老实，我的衣服又被脱了精光。

1 y& o% I: c- l( S5 ]  f“靠，我这儿没有‘中石化’啊！”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别！你可千万别。明天晚上再说吧！我明天还有事儿得出门儿呢。”
1 p( D* M7 }  I& G
; s7 U3 G- f2 s! ?! O8 J5 m2 h6 }“上哪儿啊？”他停下了动作。

“明儿去公司报到。”我坐起身。给他点上一根烟。

“你……不来我这儿？其实当初要不是你，这公司……”
1 N+ x) x' Z& o" @
' j$ d+ b, T# y) ~“不！我的工作都找好了。”我笑笑，“你天天都见我，就该烦了。”

“放屁，是你烦我了吧！”

2 T5 W# O5 I: t* W“行行行，我不和您吵，赶紧的吧！”

! o" B% u) ]+ P  b“赶紧什么？”他一愣。我趁他脑子里有事儿，把脸贴他下边儿去了。
9 h$ P, O% g. D) ~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转过天来。我起得特别早。
& F( k7 m) d5 |+ Z( b
“你找的哪儿地工作？”他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问我。

. M5 q: U2 ^' \' J: e  i. ~, C& @“银行。”我笑笑。

“你就穿这身儿去啊？”唐彬紧盯着我那件儿黑T恤和牛子裤，还有那双白色的慢跑鞋。
5 q& ^8 ?' f) ]/ T
; ~# v! ?( o8 C' |; j2 L! @“怎么着？”我拿出一落文件，“我已经被录取了。还怕他不要我？我可是现地录取的。”

“哥们儿，我是说，今天零下二度。屋里暖气足。”

“靠！”我他妈脑子进水了。忙找了两件儿足崩的衣服套上。
: K9 h& {8 Z, |: y/ e
( i' W/ Z6 T0 m$ Z. a, p/ F“不穿西装？”唐彬吃着早点问。
# |5 C/ e8 v6 I$ e$ A" e
2 g3 j% w. B+ _6 V, G: A“不穿。今天就这么过去。”

我上了他的车，他把我送到地方，然后直接回公司了。
3 z* Y6 ^/ U2 u/ H/ V& i+ R' E
“一会儿完事儿了，到公司来，知道地址吧。让苏怡朴正欢见见你。他们都想死你了。”京片子从车里边儿跟我说，我点点头，直接上楼了。
+ f2 W" i8 P4 w4 _' s8 Z2 V! `2 O
+ |+ ~8 ^- J( g) \' r2 @) o这地儿，还是这么高级，大厦的三十二层！
" y2 C0 B' l1 x
( D' d( a) a) n  G7 h& J  ~- E% [6 P  \. X我推开玻璃门，里边的小姐出来向我问好。想想自己才回来一天，身上还带着日本味儿呢，这味儿得一点一点儿的消灭。

3 l$ Z9 d* n) i: K: \- {“您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找人事孙部长。”我笑了一下。
' ]: c# f8 A8 O* w
. D& c0 j9 E9 b# z1 V5 c( q; d! |“您预约好了吗？”她接着问。
4 R& C+ l/ H# u
  _8 u2 f% r! r3 T“对。我预约好了。我是艾乐直。”

女的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您是……艾乐直？”

“对。”我笑笑。

“您稍等。”

三年前就是你，唉，几年不见，老了这么多。女人啊！
9 M+ ]8 Q" A: |/ s# S
$ `! W. J+ h1 {5 A" q" g不一会儿，三年前和我握过手的孙部长从里边儿出来。看到我。那眼神儿还是那么迷离。
; C1 @- E6 U% R! g6 M( s: f1 q8 g
$ h! i) D) _, n' N这回边儿上的女的不说话了。
9 x0 Y( r" c4 n* D
“孙部长吧，您好。我是艾乐直。”我礼貌地伸出了手。

3 D: D; j; }8 r“我们……好像……在哪儿……”
7 r9 n" e6 Y; Z0 g1 S. \  k
- u' W7 o) _3 P$ a“三年前我来您这儿面试过。”我笑了起来。

& d& y' X# W* H$ y& F( w眼前二人恍然大悟。

“这次我是在日本面试的，现地录用，回来工作。”
2 ]3 n' }' s  [
8 i6 G6 T7 ^- g% k+ o; y“对。营业课课长。”孙部长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儿。

“我今天来报道，下周一开始工作。”我笑笑。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艾先生……”他看着我。
1 C% f- d6 m9 z: ?! n5 U# b
  f, ~2 r. l" ], o1 |“嗯？”
& F- A- w; R. r' `1 c2 `5 L
9 Q/ V8 e% j; o6 `: `! j“工作的时候，需要穿正装。”他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谢谢。我一定会穿正装来的。”我也笑了一下。
, U* G: v# C2 N  ]8 v: F% _. e
那女的送我出去。到门口还来上一句：“我说您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三年前，你就坐这儿玩儿游戏机来着呢。”

我笑了起来：“没错！”
9 b8 o. I' F/ p8 K' A
5 V  w% q) {! h/ f1 N突然间又转过头：“小姐，您贵姓？”

+ C: y! K0 p4 A# n# _“我姓吴。叫我小吴就好了。”

& F9 S; r8 H) j“小吴姐，我刚回国，日元能不能在这儿兑。”我尴尬地笑了一下。
( `/ e# ^; t+ j; x1 n8 m! k
她把我推进了对门儿的中国银行。

排了好久的队，才换成，而且还得拿身份证才给办理，唉，这帮吃国家饭的。

/ t, C: X% m1 @4 T4 q换好了钱，我打上了车，跟司机说了地址，就直奔京片子的公司。

车子很缓慢地开着。2008快到了，整修天津要翻个底儿朝天。满马路的沙尘。

到了唐彬公司的时候，快中午了，肚子有点儿饿，心想着一会儿先蹭饭。

京片子的公司在十六楼，一下电梯往右面一拐就看见玻璃门上的字，印得让我感觉不错。透明绿的。
“天津值诺国际贸易有限公司 Tianjin JADE international trade Co,Ltd. ”我仔细看着JADE这个单词，发音勉强能和值诺接上，不过意思……查了查手机：玉，翡翠。
玻璃门后边是面墙，墙上挂着个玻璃镜框，里边儿是淡绿色的字：JADE
Jovial     快乐的
Achievable 可以成功的
- `6 ]* w) X* J! wDiligency  坚韧
Eagle-eyed 目光锐利
- }! w6 u. z; Q$ L唐彬，你BK的还真他妈有才啊，屁大点儿公司还整成介样儿，至于的吗。我笑了一会儿。按了一下门铃，朴正欢慢悠悠地走过来，老远看见我，马上猴儿蹦！
“艾乐直！”他打开门的自动锁，一把把我拉进去：“想死你啦！”我拍拍他脑袋，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我妈来电，全部行李已到我家，签收完毕。好您嘞！
“苏怡！艾乐直来啦！”
, r8 L7 a% u! {, O* ?. n里边儿没人出来，过了好半天一个小姑娘出来冲朴正欢挤眉弄眼儿了一下儿：“银行来人了，苏怡正开会呢！”
朴正欢赶紧闭了嘴。我随着他们进去，里边儿的采光不错，六张桌子，谁也不碍谁的事儿。另外还有一间小会议室。
4 z. s9 X7 h: H4 `* U# X$ ~朴正欢拉过那小姑娘：“乐直，这是你学妹，崔莲姬。”
: p) c! R6 U7 F& u5 a“您好！”小崔很有礼貌地跟我打招呼。
) _# b; Y1 H$ R2 G1 A8 u“你好！”我笑了一下。
. z7 @- n% T) L- i1 U“果然像个日本人。”小崔微笑。
: T: G+ C1 E. H; S“其实原来一点儿都不像。”我有点儿尴尬，“都怪你们唐老板。”
“嘘！”苏怡从屋里出来，“小祖宗乐直啊，你先上那边儿总经理室呆会儿成吗？里边儿有银行的客人。”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进了总经理室，朴正欢进来坐我对面儿。转头冲小崔“咕鲁”了几句，小崔点头出去，送进来了些茶点。
“这屋儿是唐彬的？”我问朴正欢。
“不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他才自己坐这儿，他说这儿是给你留的。你是老板。”
# c0 d! Z' P  _  g9 M8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放屁，我才不坐这儿呢。他不在这儿坐着，是怕一个寂寞吧。”
“唐彬早上跟我们说你回来了。”朴正欢把冰糖放到我的茶里。
8 K" H! s; f" m  M" u2 a“嗯，我上午去公司报到了。”我笑笑，“一个日本银行。”
0 m( B/ g% M9 U- r“你不来我们这儿工作儿吗？”
“你们这儿红红火火的，我来添什么乱啊。”
“人手不够用呢！”朴正欢喝了口茶。
4 I, B# B- |0 Y% ~6 f" g; F“缺营业？”我望着他。
“怎么说呢，法务上的事儿，我是一点儿都不懂，营业还成，苏怡主管财务了，现考的会计证啊，每天对账对得眼都花了，小崔现在一个人盯我和唐彬的单子。唐彬最累。欧美和日本所有的客户都他一个人跑。另外还得盯着合同上的事儿。所有的合同他都得审。”
5 o" b7 R4 {$ H/ l+ c4 j5 o: O, m“我介绍个人过来吧。”我笑笑。
$ y# N9 B( }% ~4 U* \; f“你……为什么不来？”朴正欢看着我。
“不为什么，我想开个早点部！”我乐了起来。
“你他妈净瞎扯！”朴正欢拍了我脑门儿一下。
2 q4 R8 j# E; A过了一会儿，小崔推门儿进来：“银行的人走了。”话音儿还没落呢，苏怡那大嗓门儿就喊开了：“艾乐直！快给我出来！”
% q! ?- V# b: C我推门儿出来，唐彬坐在外边儿看着我微笑着.苏怡过来拉着我的手：“哎哟，瞧瞧黑的，帅成这模样儿了？”
+ l1 A8 {: I$ M0 u: M0 N我哈哈大笑：“不至于吧，姐姐。”
“行了，我定了，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然后唱歌！”
我看着眼前这位姐姐：“得！您了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 m3 Q3 R3 V; n8 B! Z+ m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提了要介绍个人过来的事儿。
5 v, i: t. z- Z/ ]$ y% Z7 c“行，不过，是你什么朋友啊？”唐彬一脸的疑惑。
苏怡噗得笑了出来：“哟，吃醋啦。”
我脸也不会红了，这两年吹得我皮厚了好多：“路小天。”
. a. R- i. F! _$ F7 \唐彬那脸儿掉地上了，我捡了半天愣没捡出来。
苏怡见气氛不太对：“路小天是谁啊？”
: S; J: g- ]1 l, T) I' l( A( z- P( E唐彬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儿：“旧相识了。”
2 G3 P3 W/ v. A, t2 L“乐直啊，你也不能介绍个老相好儿地过来给唐彬添堵啊！”朴正欢拍拍我的背。
“什么啊，我的老相好儿？”我乐了起来，“就是我一个朋友。没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
0 t& ?3 s4 a1 S8 N吃过了晚饭，我又坐上了蓝色的M6跟着唐彬回家。一路上我还沉浸在回到原点的喜悦之中。
/ h2 H( K6 t) E7 T' A6 J“你把路小天弄这儿来……”唐彬疑惑地看着我。
“你放心，他不跟我抢。”我笑笑。
“可是我一看见他就想打……”唐彬皱着眉。
“行了，大老爷们儿，计较以前那些小事儿干什么啊，人家孩子也不容易。”
! d3 N* I1 L/ h1 O% l* F% c' S“我靠，瞧你这话说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唐彬扬了扬脖子。
“嗯。我知道是为了我。不过路小天和我以前的事儿，我也不想提了。高高兴兴得多好。他现在也挺苦的。你说学法律的从里边儿出来，还能干什么啊。”我看看唐彬。
$ f0 ~( v& u: h6 i& t“成。你丫还真是个爷们儿！”
我乐了一下，倚在车窗上。车子停在一家糖店的门口儿。
# ]6 W* h9 \8 a" H- ?! {“等我一会儿。”唐彬眯眼笑了一下，下了车。
) _. H% I0 ^- Z6 Y  n% x7 H“别去了。别花那冤枉钱。”我拉住他，从包里拿出一大堆他想买的东西：“给你带回来的，全是超薄的，你小点儿劲儿，容易破。”
唐彬那BK的眼儿都直了：“你小子昨天怎么不拿出来！”
' u; \/ E5 [, k" u- l“我今天不还得来报到了吗？”我大声喊了一句。
“爷，爷，您是爷，得咱回家！”
/ l# o$ s& [/ Z% a& c“先去趟我们家。”我拍了拍他。
“干嘛去？”
“我去拿点儿东西，明儿一早，去你们家请安。你明天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跟我一块儿去。”我看着他，笑了笑。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宝贝儿，你回来了。多好啊。”
0 Z. t/ y& W  O2 ~3 S“你先擦擦哈喇子，赶紧的。”
$ w/ a2 D) p! @0 D! P晚上拿完了行理，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这BK的，进我们家的时候，比我还熟了，把我爸我妈哄得跟他爸他妈塞的。艾菲又拉着他问东问西。明明刚回国的是我，又不是他。
) n9 A) {1 q" C$ w我们俩钻进被窝儿。抱着。他忍不住把我压下边儿了。我笑着看着他。他笑着望着我，慢慢地吻下来。
! r0 G4 R9 d3 {3 ^1 ?/ }, e……
9 \, v# w7 Z: g! t转过天来，我们上京拜见他的父母和兄嫂。
* ~5 L# h* \+ C3 f( s! [# Q9 B, Z东西装了满满的一车。还包括我给艾正风带的和给雷武花文俩人带的。
0 B/ K5 B3 G2 t! o% a先是把东西给艾正风一家人送过去，好歹见了见大爷大娘。他们知不知道我和唐彬的事儿我不清楚，去去吧，以后再说。嫂子抱着一岁的小侄子，把唐彬喜欢得不得了，唐礼的宝贝也快生了，唐彬想要个侄女儿。
“你还挺喜欢小孩儿的啊！”我笑着看着唐彬。
“多好玩儿啊！跟小猴儿似的！”唐彬看着我。
艾正风的脸变了色……我嫂子的脸也变了色。
我连忙说：“你跟个大猩猩似的，别吓着孩子！赶紧走吧。还得去找雷武他们呢。”说完就拉着他出了门儿。
7 }8 l/ M& o2 M1 O* s" O我们见过了雷武花文，因为时间太紧，只是好歹地说了几句话。花文感冒，雷武送我们出来，拍了拍我的肩，我笑笑和唐彬上了车。
& [9 X. o. f( k: [8 b# a: P“要见婆婆了，紧张吗你，小子？”唐彬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我发现他就是一个自我膨胀的主儿，他妈要是我婆婆，我就不成他媳妇了吗，这叫怎么个称呼，我不服：“宝贝，你不太懂称呼啊，那是我丈母娘！”
他一咧嘴，笑了一下：“我妈听说你要来，特高兴。”
3 j: X$ f: x- [' s' @1 F. O“放心，我保管讨老太太欢心！”
* Z, M9 p/ ^& j( k. Z' d  a“你还能讨人欢心！走的时候留的那一信封儿的……”
“打住！”我瞪着他，“我又没让我爸把那些送你们家去。”
/ e3 H2 g- l: q5 G2 l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看差不多快到他们家了。点了根烟，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紧张，毕竟那一家子从头到尾就没和我好好地相处过。
" z, B2 g# @: d) u7 z车子慢慢地驶进了唐彬家的小区。
我下了车，看着眼前这座楼。
9 r1 B$ I- ^( t9 K唐彬也下车了，把我带的礼物都拿了出来：“上去吧！”然后冲坏笑着。
我跟着他上了楼，唐彬敲门前盯着我看：“小子，我爱你。”那声音小得只能让我听得见。我傻笑了一下，刚要亲他，他就一手敲在门上了。BK的。要是他老爸从门镜儿里看见我们俩在楼道里亲嘴儿，估计这一天也别想给我好脸儿了。
门开开了，是个女的，看得出来是个有学问的模样：“唐彬来了。”
“嫂子。”唐彬笑着打招呼，“这是艾乐直。”
" f9 E3 S; e: O1 n: Z) d“噢。你好你好，快进来。”唐彬的嫂子给我们让开了路，我们抱着东西进了门。
8 t" y" Y) G4 ~2 f7 z# K“爸，妈。乐直来了。”唐彬冲着屋里边喊着。
$ k  ~4 \2 T, q# T5 R( P1 ?3 G6 Q1 n( g那两个老人微笑着从屋里出来。
……
这一天过得很快，唐彬的家庭没有再为难我，我当然也没有为难他们，一切就好像雪一样化开了。
' u& S7 W7 ^( {* z回天津的时候，唐彬一路吹着口哨：“前边的路畅通无阻！”
我傻笑着，打开电脑看电影。
" |2 H9 M, ~$ W* W, D5 @' r. |+ y! J车子缓缓地驶回了我们的家。
; @$ i$ L/ h! Y8 Z: x8 c“乐直。”唐彬坐在车里，面色很严肃，我有点怕。
“怎么了？”我望着他。
$ h# e- h/ ^/ A7 o“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希望你听完……不要生气。”唐彬转过头来看着我。
- B2 m" P  B) t  K9 ?1 q我的手心开始冒凉汗了。我必需承认，和唐彬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像两块透明的玻璃一样，没有过对对方任何的事的隐瞒。
# @, z% C- O* E: c“嗨！什么事儿啊，神神叨叨的。直接说！”我笑笑。捏紧了两只手。
/ |- y$ w9 D2 r$ d. J5 q“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唐彬把车又开出了小区。
“京片子，你干嘛啊！”已经十点多了，这是要去哪儿作啊。
+ m! m% L4 b0 j, a3 v7 U$ a' _“你别问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唐彬踩住油门儿，我们俩直接就奔上了公路。
我心里挺紧张的。他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前边，车子一路又向北开着，一路到了郊外的河边。
突然间的刹车，把我吓了一跳。
“唐彬！你这是要干嘛啊！”我看着他，“作的什么妖啊你，明天你不工作了？”
, A4 ?- G  r1 I2 F1 h2 L0 x“明天不去了。我给朴儿打个电话。”说着他就拿起电话来。
不是要和我一块投河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刚刚他们家也没反对啊，现在跳河有点儿吃饱了撑的。
1 x  I0 ?6 a0 o0 a: n唐彬挂上电话。
& l+ I# v; [9 I9 n+ K( @$ N: c“你要干什么啊。”我看着他。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我：“艾乐直，你爱我吗？”
# [; s; [( _  A) t“说正经事儿！”我怒气冲冲地望着他。
“我就是在问正经事儿。”他脸色难看至极，这都哪跟哪儿啊。
2 L' y- i: q+ F% g2 E* l“爱。”我勉强地回答了一句。
“为了我，你能做任何事情吗？”他看着我。
“能。”我随口答了心里想的话。
  P6 a9 A; _, t' P: n! q  R' o“那好。我现在有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想让你帮我。”他点上一支烟。
“说。”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我跟前儿坐着的这个司机。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至少感觉，这事儿挺严重的。
“说啊。”我有点儿着急了。
他默默地抽着烟：“我……不知该怎么说。”
# _( U3 y& r8 x; @9 t' O6 m我抬头望着他：“直说。我讨厌吞吞吐吐的。”
“说了……你……一定得答应我。”他弹了弹烟灰。
6 I- `1 T. u4 ^" [+ Q4 [) b“……好。”我回答了他。差不多也应该是我能办到的事。
他把头转向我，然后慢慢地把脸向我的耳边靠过来：“乐直……我……”
我闭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他下面的话。

“我想……在车里和你……”
; B2 f' a$ L5 n" z8 n1 r1 J9 Z
3 x0 ?4 A9 Z; a$ L+ p$ D) ^& Y最后的两个字，他说的声音很小。我的脸立刻就紧了。说完他“噗”地一声笑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咬住了我的耳朵，手也大力的把我的手引到他的下边按着。
' [* x5 E8 m6 k
8 B& |1 u' L/ J! W6 N$ X: q  z* ?0 Q你BK的唐彬，我要是会武功，立马儿就断了你B全身的筋脉……
8 _$ i' J, ]* N1 {5 A0 y" k
! o- C% Q) d; E% A他长了一双专门儿为我脱衣服用的巧手，M6的空调开得特别足，听说内件儿全是日本进口过来的。我的裤子被他整个脱了下来。他轻轻的亲吻着我的嘴。
# i4 v. a9 V5 h  T9 [
/ E( F2 z. f% F9 O“唐……彬，我还没同意。”我挤出来这几个声音。

他坐起来把我放开：“你不同意？”
3 N' c* E4 X/ k& C* F3 ?( H
我笑笑：“同意，不过……有个条件。”
. P; Z& ^7 y- c- I
5 v8 H/ K, n* h( E. m“什么？”他瞪着俩眼看着我。

+ h0 B" D$ [/ M& A+ u1 \! _我光着屁股，下身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慢慢地把脸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
  e) |8 i- F4 C: M
0 }% e. ]/ J* ]  H他的脸立刻也红了，不到三秒钟又笑了出来。
& v& D9 T$ M3 G3 d8 m) E
我坐在他身边，轻轻地吻着他的脸，他推开我，看了一眼车外，确定周围不会有人经过，然后，放平了座椅，开始慢慢地解自己的衣服。
+ u. T8 M# p% w2 p5 b7 P) v
0 a! r1 l' K: P5 U* I( ?: a0 ?脱掉了上衣之后，他同我一样，把裤子褪到了脚下，然后顺手从座椅边儿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我的手里。我接过那个小瓶，那个小塑包带。

最后，他老实的扒在座椅上轻轻地说：“宝贝，轻点儿……”
8 K  F+ r) }- d" e
我笑着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屁股。形状真好，让我想起来足球了。
7 I7 u/ f5 y2 V8 o3 d* N
如同以前一样，我慢慢地进入他的身体。靠，这他妈才叫做男人吧。我也太让他了。他好久没经过这个了。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咬着我的肩膀。不过他每咬一下，都是对他自己最大的惩罚，当那上下的牙齿紧紧压住我肩骨的时候，快感就从我的肩直接传播到大脑，再往正在往前冲着的胯部传去，而反射的动作就是更加的用力……
) Y" O0 E  U% P1 U
M6是辆结实的车，当凌晨一点半，我们把这车晃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坐不出来了。我把小套套脱下来。装在垃圾袋里。他的身下，全是他自己射出的东西。
7 L/ r* T. l+ e
9 g$ s1 z/ ^+ K5 G* g$ g+ d“行了吧！咱得回去了。”我轻抚着他的背，慢慢地和他说。
: [7 I/ |5 Z4 Q. z: {9 @' ]
: w; ~  y: y# A! j0 Z, n“再给我按一会儿。”他就跟喝多了似的，扒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冒醉话。

+ W5 C0 s( T) g$ [我干脆穿好衣服下车，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倒下。

我打开他那边儿的车门儿。

“冷着呢！”他抱起件儿衣服，挪到我刚刚的座位上。

7 P3 b2 S! P: q+ J+ L/ Y# t( o7 k“干嘛啊你。”他抱着衣服看着我。

/ h% o- r- d* K9 w( A! o4 O' Z“回家啊。”我把车打了火，给油，往市里奔去。

“你会开啊！”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小祖宗，我起来，我开吧。别出事儿啊。现在他妈的出了事儿，咱俩可就成风流鬼了。”
8 T6 c. }* }- {0 S
  u, A; t: W( ^/ N: N“驾照我带了。”我笑笑。

" N* O( F5 o$ \, l“开什么玩笑啊！”他慌乱地穿衣服，“快起开，我来。”

“我在日本考的国际驾照。”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没注意前边儿一个警察已经在对我挥手了。

% `0 p& T% K) B- z0 E8 O9 }他把衣服好歹穿了个整齐，上衣还没塞进裤子里，车已经迫停了。
" g5 V& h) M* p1 m' n2 |
/ P! i) z0 s/ g9 Q' K我刚要把驾照拿出来给警察，唐彬就跟念咒儿似地小声儿说了一句：“中国……不承认国际驾照。”

我笑呵呵地看着车窗外的警察叔叔，手停在包里不动，小声问他：“那、怎、么、办。”
0 C7 _$ w6 m5 d4 V8 y( S9 [他笑笑说：“给你爸打电话吧。”
& l& y+ j; C2 ?! c* t9 H; q1 X4 F3 T: N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我老爸被他25岁的儿子把脸丢尽的热闹场景。
: e0 l% O  x) e
……

, Z7 }( `, P4 C' p( O; G7 E& j凌晨三点半，我和唐彬，被我爸从派出所领出来。
( f" |  L5 D! d8 ?- \9 J8 _
“你小子注意点！”老爸看了我一眼，“丢人！”

我就不明白了，事儿都这么巧，正好碰上王叔叔，三年前我大马路上连骂带打的时候，遇着的就是他。好么，今天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儿又重来一遍。
# F8 a- h! b9 J# @+ i9 e, ?5 _
* c, m1 R+ Z! j: E# o# D“还有你也是！怎么着也得比他强吧！”老爸瞪着唐彬，“你说他小孩儿不懂事儿，你哪能也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啊。”
  W/ I( c& l5 j3 B/ b$ L% g% m- @
唐彬那懦弱劲儿就甭提了，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那什么，我们俩先回去了。爸。”我小声儿地给我爸做个汇报。
- P, c% M, e& N( x  ^
( {0 `( x; U5 |“回去吧。大半夜的，跑到杨柳青干什么去啊！真是。”我爸把他的车门打开，猛然间又出来：“等会儿！唐彬，你扣子扣错了。”
! k# l5 \1 l: }
唐彬低头一看，呵，这小衬衣扣的，成“休止符”了。我弯腰哈哈大笑。

$ j3 M; n4 e% I$ e. N) o4 `4 v: Z. C我爸脸立刻就红了，指着我的裤子，我低头一看，完了，咱开着张呢！
" H* j0 B5 z) K& ~! Q
3 l" [9 x( e  J& v% O忙把拉链拉上。
6 P1 ^) p1 S2 o1 X7 \. c
* z* A1 m9 W: s3 ~我爸气得脸都红了：“你们俩！跑杨柳青到底干什么去了！”

“爸！”我笑着说，“你难不成当我们俩出去嫖了？”
% Q4 U2 @1 ~& N+ r7 C6 F& d/ z; A
' R7 f0 G) J1 S( h- X, l1 \唐彬忙从后边儿给了我一撇子。

我爸脸更红了。可爱的宝宝呀，大概……接受不了吧：“行了行了，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吧。记住了，关上门再往被窝里钻！我走了。”
& ^0 g2 d+ _# L: b, M
% R) u  q; W. W  W: L$ H* C0 i我爸红着脸开车走了。

我不好意思再笑，开门上车，唐彬开车，看他那样屁股好像还有点儿疼。

7 B2 A! s$ q# Z( N$ K, K* B“你小子啊。”他冲我笑笑。

“边儿去。这倒霉事儿不都你挑的头儿吗？”我没搭理他，心想今天这便宜占的。
. D; ]+ K6 ^8 A3 z! h7 V( ]
' G7 r- R0 w9 F/ L; V% z2 L' f晚上回到家，我洗个澡往被窝儿里钻，他也洗了一下，进来搂着我。我们俩抱着，习惯性的往被子里面吹着热二氧化碳。暖气足极了，吹了一会儿，发了一身的汗。唐彬小声来了一句：“该我了。嘿嘿，咱得快点儿，一会儿天亮了。”该音儿刚落，鸡就叫了。

……

& V2 K+ Q3 G4 T# S( k8 f中午十二点，我们俩从被窝里钻出来。我看了一下日历，还有几天又该过年了。
# r  A9 ^( Y0 f2 w
/ p3 h; l, N9 c0 p7 j; }+ G唐彬还如死猪般睡着，还带着几分猪崽子的酣态。

我起来，穿好衣服，洗了漱了。明天就得工作了。心情挺不错的。又整理了一下带回来的东西，打扫了一下屋子。
7 ?! F! a; @, K9 e% B
今年过年……
$ `; Y* O4 S4 h' n: Y( j
( q* i# z+ R+ W& x8 d: ~$ O+ s9 M
+ J+ s5 P% M4 ~" |- N  _周一一早，我从唐彬的胳膊底下扒出来，BK的压死我了。好歹洗洗漱漱之后就赶紧地把西装拿出来穿好。唐彬睁开眼：“几点了？”

7 k* ~* N# P3 h9 l“六点。”我一边儿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包，一边儿准备着公文包里的东西。

“你非得把自己打扮成小日本儿吗？”
, a9 R% Q+ F' P% O, H' R% c
( V% z! S1 c- }. z“放屁。”我骂了一句没理他。

他BK的光着从被窝里出来，走到我旁边儿，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咖啡。我没什么反应接过杯子也喝了一口。

) \4 K2 l4 s2 X1 _* q0 Y他嘿嘿的笑了起来。我抬头看他：“捡着狗头金了？”我这话刚说出去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我都知道他下边儿一句要说嘛。
# c' W* B/ x* I* _  G
“捡着你了啊。”
' G9 f, D- b4 R
我没理他，继续吃。
4 J# k- t: z! y) b4 E8 [( t
他死皮赖脸地坐在我旁边：“乐直。你真好玩儿！”
: g* F( {1 j) [
“你别……”

“滋鼻子上脸。”他替我说了出来。
, j1 R, Q! o( e8 u
我赶紧地接上：“爷，我是爷。”
6 H9 X' y9 J3 G' l+ {$ b$ J; t, x
+ Z, m8 v# B: {/ a* L他嘿嘿笑了起来：“你这么早起干什么啊，你去银行当清洁工啊？”

  O  ?! A& O* K# R, I6 L6 R“你那贫嘴有完没完啊。”

3 P8 j! C+ c! W% s2 ^+ }“完了。”他嘿嘿地笑着，“那天早晨，我嫂子喝了一半的牛奶放桌上，我哥喝了一口，她立刻就不喝了。女人真麻烦，哪像我和你啊。我这还没洗没漱呢，你的咖啡也随便喝。这就是俩男人谈恋爱的好处。”

我差点儿咬着舌头：“唐彬，合着你和我谈恋爱是为了省事儿啊！”

- u5 \1 ~0 x* h( e# H- c5 ^( E% G他嘿嘿笑着回床上打滚儿去了。

2 t5 {2 S9 L  b: _我看看表，BK的，六点二十五。
2 e; y6 y9 m# j" `) B$ y
7 v9 z. ?% ?% s. Y走吗？现在要走的话，七点就能到。
& F) V5 p) a  F0 j+ j. t9 l& M
我站起身到穿衣镜前边，好好地整了一下西服。
, t. ?% R, j4 e3 n
4 c& ~. u& ^6 Q$ G2 ?- j1 T1 r“乐直。你那衣服太贴身了也。穿着多累啊。”

9 H# a1 ]7 ?( T, B“日本式的西服都这样，穿习惯了。”我笑笑。
% q8 S' S2 R; O0 H- ]0 w
) c" K2 C/ y2 K  v3 t“跟小日本学什么啊。”
3 J5 q, W! q9 ~
# N: X! B* Q4 v3 K“不穿就浪费了。”我看看他，“唐彬，我送你件衣服吧。”
2 e. H  R' l, y9 F
8 z$ I: q% C, v; O$ h他立马儿来神儿从床上坐起来：“好啊！我天天穿。”
" `# s# a, H0 e/ `. C; O( ?# g
我打开一个旅行箱，还有三箱子的东西没动过呢。这个礼拜六再说吧。翻了一通，拿出一个布包。这里边儿装着张本教授送我的礼物。
: ~9 F. E0 h5 j* p+ b4 v/ M! |
; V8 l: Z+ w. \( F6 B“你……保证你穿出去？”

“当然啦！”他想了想，“不过得是能穿在外边儿的衣服。”

8 c3 ]/ ]: W' t) P8 T小子还学得猴儿精。

“放心。肯定能穿出去，唐彬，这件儿可是我带回来最贵的东西了。合人民币不下四五万。”
2 f2 ?' H3 e" U4 J7 d
2 M8 z( Y, @& m  E6 Z3 k, h“我靠！拿出来瞧瞧！”唐彬伸手过来。

: R- D2 r( ^, W0 k' @四五万是夸张了，四五千差不多。
" u) Y2 F7 T. F5 H
唐彬打开包，脸儿立刻就长绿毛儿了：“艾、乐、直！”

! q/ d+ Q# f- \# Q我美滋滋儿地把那套男式和服打开：“你穿可能有点儿小，教授可着我的身材送的。我先工作儿去了，你今天穿这个出门儿啊！”

: P) m9 K7 s- b6 p! _( `* r# j我把一脸怒气的唐彬放家里，自己先打车走了。
: O' }9 ]3 I$ O& ^6 U2 g7 n: v' G
道儿上我还想着呢，宝贝儿你今天穿和服工作儿去，得挨多少板儿砖啊……
& z- D3 w8 J0 T: o9 e9 m8 u
车子到了公司大厦的楼下，我整出一脸的严肃进去。
' }" S( q# J0 @% n" A
推开公司的门，我的包里还装着PSP，三年了，我已不是22的那个孩子，不过儿童的心依然留有。
* B* c( T3 ]3 m+ A; y" {( k
“艾先生早！”小吴过来和我打招呼。

! z" R) y* Q, p  n“早，吴小姐。”我有礼貌的回礼。
) h; A9 }* ^& @( N% m* D
“您跟我来吧。”她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门上写着“营业课课长”。银行的营业课分为三个系，中国系，日本系和其他系。我是课长，主要负责日本系，而中国系和其他系由两个系上负责。其实争取到这个位置，张本教授帮了不少的忙，而且我在MPN和在日本的会计事务所的工作经历也对这事儿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

“孙部长，早安。”我看到了那老头儿。他微笑看着我：“早，艾课长。”

% ^1 ~1 q( O0 u3 B嘿嘿，头一模儿有人这么称呼我。
" c4 {( F$ l9 V- P, x4 o
, S  }( R1 u' e; a  m4 ~一个人的单间儿，舒服啊。早上和各个部门的领导打过招呼，我回到办公室，熟悉这工作很简单，我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把事儿摸了个透。
; ?4 ]2 u! Y6 m" U" b
; F, K. e% h$ D9 c: {# u" D我手下的两个系长，都是男的。
/ g( U8 m) d* \. e  z
中国系的是个研究生，工作两年了。叫迟雨俊，名儿酸得我牙倒，人长却长得虎背熊腰的，英语说得特别好，日语也会一些，弄得我还挺有压力的，其他系的系长是个看起来感觉挺唐彬的男人，高猛却又斯文。名字挺怪，叫古东飞。
9 a& Y* ^/ ~4 I  `# t
! h: }9 j! K8 k+ l( Z两个人跟着我说了一天的话，我听得有点烦。晚上是欢迎会。想着吃完就赶紧回家。

( H3 J0 J7 \7 j) o: W: g9 T0 D吃饭的时候，那两个系长一左一右给我倒酒，酒这东西，我往死里恨，所以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不敢多喝。

9 G  b7 N5 T& m2 C' r; a' e回去的时候，我本想叫唐彬过来接我，看表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不想让他太累。古东飞主动说要送我回去。

“艾课长。”在车上古东飞叫我。

“下班了，叫我艾乐直就好了。”

% N: [+ n+ I6 Z0 n9 K“你，应该没我年龄大吧。”古东飞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 ]5 ?1 s3 t( H% Q# h我只是一笑没说话。
' G; L" M0 A! x2 A
“还没结婚吗？”古东飞又问。

“没有。”我笑笑。有那么两分的醉意了。明天还得工作，心里不太痛快。

2 ?7 x) v, D% A5 f; }/ m“女朋友很漂亮吧。”

; N' `+ q$ A% b/ B5 k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好久，没有人问我这种问题了：“我，没有女朋友。”

我以为他会吃惊，而他，只是回头微笑地看着我。那眼神……
4 {  X8 w2 N9 C3 ], b* b
“看前边。”我说了一句。

, f' p. X$ ]# x  d! M. D3 u5 K% Z他忙转过头开车。车慢慢地开到了我们小区的楼下，老么远的，就看见唐彬站在那。拿着烟，活像人民英雄纪念碑塞的屹立着。

2 Y4 T/ a( A- B6 h7 N# u我从车里下来。朝唐彬走过去。下车的时候我才仔细地看了一下，古东飞开的是辆奔驰。

  H* b0 y  J$ W) a; c& f) h“这么晚，打手机你也没接。”唐彬努着嘴，脸上挂着不悦。
: j( Z0 Z9 c2 J9 y9 L+ R" t9 @0 i
“艾课长。你的手机忘在车上了。”古东飞已经下了车，朝我们走过来。

" j0 V( G7 l, E% j7 J) f唐彬瞪着古东飞。
! n5 i/ ?  T/ ?! q; T
我从他手里接过手机，35个未接来电。

“静音了，没听见。上去吧。”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向同事介绍唐彬。

“这是……”唐彬，你他妈的除了小心眼儿就不长别的了。
7 ~; W/ J  Q- n8 \1 j# s7 g' _
“您好，我是艾课长的同事，古东飞。”
, S  H: k: ~0 h5 ]9 H
/ g* F7 ?) R9 h2 Z+ @# f2 P“你好，我是唐彬。我是……”唐彬的话没说完。我们从未在新的世界里介绍过彼此。但我们的世界，不能永远停在过去。

“他是我爱人。”我喊了一句。
, ]7 i, ?2 g/ E/ D
唐彬惊奇地回过头望着我。我笑笑。

“古系长，这位唐先生，是我爱人。”
% C$ m+ E5 e7 ^' \8 _) @
古东飞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们两个，然后有礼貌地向唐彬伸出手：“幸会。”
( s! c/ \: _9 W) ]" @9 b/ a2 o' Y
“很高兴认识你。”唐彬和他握了手，“上来坐一会儿吧。”这句客气话真他妈的多余。
, y& G0 u8 `% R+ w$ {% W: _
7 F( c/ S2 {. s; _+ S$ X/ B3 V“不了，太晚了，明天还要工作，你们……好好休息。”古东飞带着暧昧的微笑走了。

2 r/ r; H/ m- g3 [. N晚上，唐彬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我。
1 r$ W9 O1 l7 j$ D0 C& i8 r+ p
* U4 c% @/ m, B3 b- S“你怎么跟他说啊？”唐彬抚着我的后背问。
4 z7 |4 s( S) c+ y. e
“你心里边儿的花儿不是都跟着开了吗？”我笑笑他。
" X/ n2 Z# i) G( V3 j5 p
% H4 Y# y8 o: h/ t- x“他要是回去乱说。”

“行了。我又没觉得和你在一块儿见不得人。”我看看他，“别再絮叨这事儿了。”

- w; U7 u& _/ |2 G# ^2 L他笑笑：“好。”然后抚着我的背，进入了梦乡。

刚才的确有点醉，我为什么要和他这么说……

接下来的工作我觉得挺顺的，没什么大的波动。古东飞和迟俊雨都是能干的人，我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就跟着往前走了。

春节在北京过的。我答应唐彬到他家去过年，年味儿的话，相对天津来说，差了一大块。

  |' S( x( ]; ^: b初六给大爷拜完年，我和唐彬就先回天津了。老爸老妈和艾菲还是留在艾正风那过年，我妈喜欢小孩儿，成天到晚地抱着艾正风的小儿子。

. X1 J, a0 p) N初七到天津的时候，推开我们家的门。

吊钱什么的都贴好了。大年二十九晚上贴的。
# a3 I, G$ X! I0 l' ^& L
不过年货没备，放在家里该坏了。
) V' M5 [4 ^1 o" r  P5 L. n
# B3 I/ M9 j/ o% O“我出去买点儿吃的吧。外边儿的吊钱儿都吹掉了，一会儿我揭了，再擦擦玻璃。”

# o7 k; t( ]0 d& G& K& x  C- k( P“你上哪儿买去啊。我准备了。”
" t1 n" T$ G( @0 |* l1 o5 ?+ G! ]! {& K
$ v2 E. j- J; w& O6 q" O& n我把窗户外边儿冻着的存货拿进来。

0 p& ?  l1 u) {( \! F$ A“三十上午放的，不知道坏没坏。”我捧着一个锅，里边儿是做好的肉皮冻子。

6 m/ Q, O' l5 b* e! j打开一看完好如初，多亏这几天天凉。
; C: g; Y6 F) L+ a6 Q" b% V# \
“你小子真行啊！还藏着呢。”他望着那一小锅的肉皮冻子，哈喇子又快掉下来了，“我马上把窗户擦了，你去把饭做了啊。”
0 y- Q. a- }) a  n) ]  M' V
- a; R# N$ y! h- h. z“去你的！”我赶紧拉住他，“吊钱哪能现在撕啊，要正月过了才行。”
# d& T! l% H+ J( A2 x
“啊？”他回头看着我，“那上边儿吊着那半儿多难看啊。”
9 X0 \0 |% I0 ?4 c/ ^* P  Q
“你不懂啊，吊钱儿是吊在窗户外边儿的，就是让风吹的，吹走了，就吊钱去了，这一年能发财啊。”我又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小盆儿，四个馒头。
/ Z9 i8 ]8 h5 j* q! f& t2 l
: u7 [, ^1 z- ?“肉皮冻怎么吃？”唐彬看着我。

“厨房里有腊八醋，你拿过来倒点，然后把冻子切成片儿，这儿还有一盆腊豆儿。”

“这儿什么玩艺儿啊。”唐彬看着我。

“腊豆儿。”我笑笑，“拿猪肉皮凝上的，里边儿放了黄豆，土豆块儿，青椒块儿，都切碎了。”

唐彬乐呵呵儿地跑到阳台上找腊八儿醋去了。
& B4 x" \( K- m; \+ n- I9 T) R  A& k
2 u: }- f& c: p& d5 G腊八醋是腊月初八我淹上的，腊里泡大蒜。大前年过年的时候都没做。
) P4 b; L" V: e# B$ i
/ F* v8 J0 j7 ~/ \带着浓浓蒜味儿的“独流儿”老醋从瓶里流入，倒在肉皮冻子上。味儿马上就出来了。
, i' B6 Z) _9 A& q7 t2 ?
) a0 ]+ C7 O8 y9 K0 k6 w& u4 ^, G. R“我忍不住了，先吃啦。”
7 C$ M$ [4 g! ]8 E
“行。馒头热了。”我从锅里把热好的馒头拿出来，唐彬又炒了个蛋。我们俩打开一瓶小津酒，美滋滋地吃起来。
# Q- ]4 q, [. V6 }2 ?% d
: O) X3 B4 Y8 M  r/ Z7 [9 E/ @; h“今年破五儿又没放炮。”唐彬看着我，京片子已经快被我改造成天津人了。
+ X! J' s( Y, Y2 M0 t. B
“没事儿，十五那挂放足崩了就行。”
4 T+ j9 Y7 N. O( \
“后天工作儿，这两天咱俩去哪玩儿玩儿吧。”
, k5 X" L) A1 B- L) H% w( T$ ~
- w/ G5 u/ K. \! q. U我刚想说话，他就把我嘴捂上了：“别说天津两日游啊，现在拆得他妈满大街都飞土。”
5 b- ^- x5 k/ ^2 z7 R
我想了一会儿：“那杨柳青吧。”

5 c7 X. b" L7 C8 I“西青开发区？就是咱俩在车里……”

“不是，古镇杨柳青。”我笑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五子送福”。
% \' W  P. s& i: Q
“成，明天去。”他笑笑。

6 R. L; }- e, M# J4 ~( S“好。”我刚说完，电话就响起来了，这两天拜年的短信又是不断，我看看号，是古东飞打过来的。想接的时候，那边儿已经挂了。

' S& p1 i% O  n) ^: r# O我想了一会儿：“唐彬，过完年，路小天就来天津了，上你那儿工作儿去啊。”

“行。”唐彬笑着摸着我的头。
3 K3 }. y& O) Q2 X' \; V
我给路小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年一过，就上天津来。他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 q1 L" W0 h$ I3 U3 a
古东飞的电话又过来了。我拿起来接听。
* G( r' N% ^" \3 J8 ]
1 t3 Q6 ^* ?" A! m2 t/ e# o“喂？”
* W* F( z( }9 i* `+ j) W
“艾乐直，过年好。”那边传来了古东飞的声音。
8 Z! A2 i/ z# e1 T/ \3 R- I9 e
1 f4 s* s0 C# @8 z“过年好啊。小古儿”
9 o4 W; s- _: m% s7 Y$ J8 |
“明天有时间吗？一块儿出去玩儿吧。”

7 M& E6 T8 P6 G# r& m  L“明天订好了去杨柳青了。”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邀，和唐彬出去玩。

* P, f- P! F, Q) w“噢，那好吧。有时间一起去滑雪。”

“好。”滑雪啊，让我想起了北海道了。
3 _( D. C) x8 a: @0 P
挂了电话，唐彬已经收拾好了桌子。躺床上看书了。这日子过得平淡。
% x/ J8 @# F) x! R9 U' H* }: r+ l
; d6 U8 d# M3 g7 E6 I# t5 Z7 T- |“谁啊？”唐彬随口问着。
/ g+ ]1 _8 ]3 y) `3 l
“那天送我回来的同事。”我也随口回答。

  s) s1 Q" F. |+ z; x1 c+ F, u短信又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有两条，一条是花文来的。后天，他和雷武要结婚，这条看得我是莫名其妙，让我和唐彬过去参加婚礼。两个大男人，结的什么婚啊。
6 h( R# }( Y6 Y: z" K8 y4 y4 V  }: e
还有一条是古东飞来的：杨柳青的御河不错，石家大院也挺好。

* Q/ L6 i# z4 |9 `* Y; ABK的，用得着你告诉我吗。
2 z7 Z4 R7 W. }8 q. n7 |
我把手机给唐彬看，让他问问花文，唐彬说他早知道了，年前的时候雷武就说过。他今年要和花文结婚。我的脑子有点儿蒙。
" z1 P: e2 N+ k, k8 L
+ P" X  a6 t1 c/ [# ^9 R4 P“俩男人也能结婚吗？”我问了唐彬一句。
( d5 y8 N! q0 v/ A! W. k' f1 X
唐彬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我。我们两个有点僵。
% s* t# _8 e' B“瞎琢磨呢小子！”唐彬打破僵局，从床上跳下来，拿出安全套拍在我脸上，“过来让哥哥爽爽。”

* O$ H" b9 Z# J& M- {5 v0 [6 l我抬头望着他。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2 `- t$ s% l4 Z, P
晚饭过后，我们出去散了散步，天气已经慢慢转暖。
! g8 i" M9 `9 Q* [2 v' F
“还在想他们结婚的事儿呢？”唐彬看着我。
! q& |! X7 O9 M* R2 H
“没。”我随口回答着，“后天咱们去吗？”
+ h4 l2 y: S1 l) j
, K/ f3 g, v; Y& S1 U2 J, T2 o8 o, R9 u“你想去吗？”

“……没有想或者不想的。朋友，结婚了，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有点紧张。有些接受不了。
: T, {& S" a2 |6 C0 Q
2 P7 ?, r; E& {; p0 E8 l* C' G5 g转过天来，我们先把车顺着西青道，一直开到了杨柳青。
  q5 L! a: V" c9 o" z7 W
古镇柳青不是吹的。好多人都听说过，唐彬头一回来。以前只是开到大寺开发区，从来没上杨柳青来过。御河边上，杨柳是不能青了，大过年的。

“郊外空气真他妈好。”唐彬从车里出来，我也钻出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服吧！”

, l% z8 L( S! a, k“舒服。”他看着我笑笑，拿着DV拍着古镇的景，“这地方应该挺有名的，听说过年画。”
- l9 [: O, L9 ?6 {; F/ ?
8 x( q( ?' }( C. b# `( h5 k“没错。今儿上石家大院儿里看看吧。”

, p6 [5 c6 G; w“好！”

我们河边儿上停了车，一路走着进了石家大院，这两天刚下过雪。
' t  Q$ N- z  Q4 V9 a; C( P! C7 w0 L. G( p
进了门儿以后唐彬就拿着DV摄着这座清朝的旧宅，都是青灰色的砖，长长的通道，让人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场景。墙上挂着些杨柳青的年画，还有些简介和照片。
0 j4 e  W! U1 F# g+ g
石家大院，从空中看是个繁体的“寿”字。里边儿穿来穿去的都是些小胡同似的建筑。

; v& s6 H1 y0 ?4 g“乐直，你就该住在这样的地方。”唐彬笑着看着我，“青砖的，你再穿上你那小棉袄，特配。”

& \$ y4 m+ u3 G/ g" `“我下生就该是个少爷，不过这宅子到是不错。”

“说你胖你还喘了。”他B又哈哈大笑起来。
. m5 @1 N/ i1 W2 I2 N
从石家大院儿出来的时候，唐彬又回头看了看：“以前去过山西的乔家大院，王家大院，你说天津这么屁大点儿地方，怎么他妈什么都有。”

“京片子！”我转头看着他。

“错了，错了，又说错话了。”

' A+ J* K$ ?& V- a“早点儿回去吧咱。明天还得上北京。”我钻进车里。
4 K* ]& [# o2 O& q7 E  P
“哟，下午了啊。”唐彬看看表，“好，咱回去。”
# H2 l5 g0 `$ n6 O7 g6 N. ^+ O2 V

“红包包好了吗？”我抬头看看唐彬。

“包完了。咱俩算一份儿包的。”

& H1 h: i2 P! b我点了点头。到了家唐彬把衣服都翻出来了。

  F" U7 e, }' `2 w; m+ F# B“唐彬……”我看着他。
8 Y% h- `& ~" C3 j
1 P0 s% S4 k% s“怎么了？”他转头也看了看我。
8 x$ U3 Q( P. Y" j2 x: k
1 E- q/ u8 y* ^( p2 M+ u+ O) h“没什么，就是觉得……”

“行了，你别多想了！”唐彬拍拍我的头，“要不然我自己去得了。”

“那样不好。”我望着他，“咱们俩也……”

“看你高兴，我怎么都成。”

. h' g1 E( p1 E) i6 W/ B5 w' {
* d5 X7 O& j2 A( g我的手机响了，是古东飞打过来的，我接。
$ \, d! P6 r( i( h% |! v1 L1 L
, X% C+ n) W) F- [8 @“领导，今天在杨柳青看见你了。”
& K" z- h$ y  u
“你也去了？”
) Q$ {  E8 J8 x. y" [
“本想和你一起玩儿的，你爱人在没太好意思。”
' E5 z, t7 [! X
: q& x4 w. ^2 F8 W9 k) T“哈哈，没关系，你应该说一声。”我笑笑。杨柳青比天津少很多。就是一个镇而已，走来晃去大过年的，一眼就能看着。

9 \: v, g( B% m7 v. b“我怕他吃醋。”古东飞在那边儿笑了起来。
1 ]* s  p+ r# j, u9 X
$ N4 s. Q# b- Z9 ?# A  z+ u我他妈听不得这玩笑话：“噢，不会的，你还没那个资格。”
- s$ r% F: I! a' W- v
2 }3 g9 _& F/ R' b: T7 g/ x他那边儿静了一会儿：“是吗？万一以后要是有了呢？”

“你还有事儿吗？”我不想对部下开骂，忍着火问。

“没了。领导，过完年，我请您吃饭。”
' }. W: |& W6 @; X  Q
: c8 j% w1 u% K6 X' `( t; ^“不用了。我请你。”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谁呀？”唐彬问。

“那姓古的小子。”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日历，程明光快回国了。

6 ]% I8 v. P& [0 B% W& f“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8 H% u% P& j) ]' C
“我没兴趣知道。”我懒懒得回答，“一个你已经够呛了。”

“当初可是你追的我。”京片子得意起来了，“亏得我下手早。要不然就排不上了。”


转天一早，我们俩开着车到了雷武家的楼下，路小天捧着一把花在门口儿转着圈。

% {  J1 ^2 O8 c. g( S- c% l我下了车：“路小天！”
9 Y" Q1 H/ W# q3 t1 e6 s+ o
% x. n1 M: t2 F$ s+ J+ F- S“乐直！”路小天过来，“这花，你帮我送上去吧。”

“你不进去？”我问，唐彬也停好了车，向我们走过来。

; D. e% z& b' T( P$ F“唐彬。”路小天叫了一声。
1 }/ k* W8 d1 D# O
; l5 J6 X8 _- R' n# {) N唐彬微笑着点了点头：“上去吧。”
/ r* v1 N& ^( @
: ^& G: {$ E0 ~0 Y/ r, u# a“还是不了。我还有事。”
( R( y) r5 \  t+ ]8 O
“过几天到我公司来工作吧。法务这方面你应该没问题吧。”唐彬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路小天。
6 K4 j  D) g7 v" h- ]7 R
0 j6 s1 {* L. Y1 o“谢谢。”路小天接过名片，“我正在办辞职的手续。尽快给你打电话吧。”
2 q8 g& X  ]# d, ~3 _. q4 p  t
5 d4 c" y8 J9 q5 P! f& o2 P" B“好的。”
. w3 W  ~0 [' c( H% H- N
5 Z  e/ Y: h7 F% ~6 r“那你自己慢点儿，我们俩先上去了。”我对路小天笑笑。
! l* z' u( n: M+ U
路小天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跟唐彬上了楼。

/ g9 o: w6 a: r3 i“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儿一直在你身上呢。”唐彬又踢了醋瓶子一脚。
  f3 A. J6 f" m, k& g  \" a1 s& j
* S5 [" H: h# @/ d& ?“我靠，京片子，你也太爱吃……”我话还没说完，唐彬扣住我的头，在楼道里使劲地吻我，我们两个的胡子茬互相挑逗着对方的面。同一时间，我们都伸出了舌头。刚要缠绵。
) w$ ?- H; g- x7 j- k1 D) U
“唐……唐彬。”雷武的声音。
" |% H% @) p) I! H# r: V- |
  r1 ]7 h8 C0 ^7 n$ P我们俩赶紧撒手。雷武噗地笑出来：“你们俩可真行！这他妈是光天化日啊！郎情……”

“对象！”屋子里边儿传出了花文的叫声。
' j  ^% I; \% t" w# m  P/ c我们两个随着雷武进去。
* T3 {2 L: ?/ Y
1 I4 o$ e- n: s/ `1 j花文穿着件白色的婚纱……我当时想立刻晕过去。

* `4 H, q3 M, U* w$ h) m8 b“乐直来了。”花文画着浓浓的新娘装。我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乐直，过来换衣服，给我作扮娘吧。”花文拖着裙子向我走过来。

雷武看出我脸色不对：“乐直给我作扮郎。”

& S. T+ M% R5 s* P+ T# m靠你个山本五十六！我还没听说过又能当扮郎又能当扮娘的事儿呢。唐彬看着我嘿嘿的笑。

" P: k& {/ h6 x% ?“我都当过三次扮郎了。再当以后就结不了……”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总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来。
6 x8 u1 L: a" ~( T
, D3 R& F+ A: E4 R# E4 r+ Z4 u“开你玩笑呢。哪有现上轿现找扮娘的。”花文捧着花朝我笑笑，屋里边儿走出一个女孩儿穿着雪白的裙子。

6 O, @3 E$ A6 |  y0 r( D% H“我们公司的小陈。今天作我扮娘。”花文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正式的，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去饭店吃个晚饭。

4 f5 Z( A% o# D# n- Y晚饭在一个挺大的酒店吃的。包了一个场子，雷武花文都有钱的人。吃饭的时候，唐彬跟我说，他们两个都是化名。真正的名字，谁……也不知道。

我看看唐彬没再说什么。
( I% C/ F# k$ `4 g- q7 Y
- p4 u; V9 R: m1 w! ]5 K出来的时候喝得多，吃得并不是多饱。
; V8 u6 Q9 ?  y" _+ e
1 F# ~3 ]/ [8 N* ?7 n# _* I" y+ E“唐彬，我有点儿饿。”

“让你这一说。唐彬看了看表。十点左右能到天津，想朴儿了，叫他出来，咱仨去朝鲜馆吃点儿东西去。”唐彬看看我。

“好！这两天正想吃那口儿呢。”我笑着说。

车子开到天津的时候，朴正欢来了电话。

) U* R; f6 N  b( o: d) M2 n“唐彬！我朋友的店关了，我找了一家不错的韩国料理，过来吗？”
* B3 f7 v  D) j
" a/ J6 y1 i# _' a0 j“好！我和乐直现在过去。你把地址告诉我。”唐彬拿着电话说着。

7 h: K0 W- F. v! s+ a2 e9 S
这家韩国料理不错。因为可能是放假的最后一天，店里也没什么人。

5 R2 m$ {  _- A/ N众多空座之间，我们挑了个最靠里，靠暖气的。

( T, B* I" t7 E; g我点了菜，朴正欢看着我们俩傻笑。

朝鲜族的服务员拿过些小菜放在我们桌上。冲我们笑了笑。

# a5 I0 o& [. J5 N9 W% @啤酒刚打开，三个穿着西装的人进了屋，径直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1 R4 f, y& s7 T" |" ]0 G
“先生，这个位子是我们的。”年轻人对唐彬说。
& k8 N% m, L+ r* _4 Z
唐彬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的？”
/ T: R3 x7 a! U
后边那两个中年人，根本不看唐彬，只是趾高气昂地看着别处。

“是的。我们的。我们每次来都坐这个位子。”年轻人很有礼貌地说着。
- x  ]* j5 d8 d* x3 @  i4 Q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了吧。反正菜也没上来：“朴正欢，咱们坐别处去吧。大过年的，别大家一起扫了兴趣。”

9 B. H  S7 e# E# j0 D& v朴正欢是实在人。说着拿起两碟小菜，要往邻桌送。

0 F! {, ?% i3 a# B% W3 \唐彬回头看着我：“凭什么他们要坐就让给他们？”那火儿大的差点儿把我给点着了。
& _: t8 R( u# l2 l. u1 N' K
“算了。算了。”我对他笑笑，“与人方便。”

# @6 F' u6 A7 u' _“谢谢。”那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地看着我，岁数大的一个人对他说了两句韩国话，朴正欢的脸立刻就长白山了，咣的一声，把啤洒瓶钉桌子上，然后坐下了。

" @& j3 U  t/ ^- j我和唐彬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就是一脸难看。
6 E" B2 b. H  N" V) l
那个年轻人好像没注意到朴正欢的举动似的转身对服务员说：“郑部长刚刚说，希望你们能在这个位置上加上‘韩国人专用’的字样。”

* b! R) Y, ~3 f* m' a: }9 ^1 s2 e我一听就火儿了。放你妈的狗臭屁。我放下刚拿起来的小菜，也坐下了。

; b  x) c2 ~2 o$ a! n6 L$ ^唐彬看着我们俩那样，笑了起来。
! l: K: M* z! r6 @' Y5 H
$ G0 w2 \& F; R" z$ n( f“先生，请你们去别处坐好吗？”那个年轻人又问我，“刚刚不是说好了吗？”

“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还有不懂礼貌的外国人，所以才想挪的。”我喝了口啤酒。
- \5 H- C- {& C4 a  r$ l( F
朴正欢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把我说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韩国老头一听就火了。大喊了一声。

7 Q' Z7 k2 y3 a9 r1 x9 o朴正欢回头冲我：“他们说，他们是大韩民国公民。”
& N' U7 T$ `- Z* y8 }% w" W
我看了他们一眼：“哪儿？ Where？”

3 j6 ^( [9 Z& v! ~! t3 N; q" G老头儿又喊了一句：“韩国！”

“哪儿？”我轻蔑地看着他们。
, c7 t- c( m1 v  Q5 M/ x: ], C" ?4 A7 M/ d
“韩国！”那个年轻的翻译冲着我说。
& ~! ?3 q. B/ i5 ~
“韩国！韩国？没听说过。”我不好意思地吃了口菜。

朴正欢又把我说的话翻给他们听。意思就是：我们不知道韩国在哪儿。

两个老头气得脸惨白。

8 B% @" Z( D7 C, U9 R8 i唐彬偷偷地笑，我和朴正欢碰了下杯，突然之间我放下杯子：“噢！你们……是韩国人？”
+ n: e( q; h' K1 b( h2 L
朴正欢看着我，唐彬一脸的茫然。
7 a/ y( D# w/ y1 E7 D
5 S0 k+ m3 G0 J# x, J6 D& K! s年轻的翻译说：“对，他们两位是韩国人。”
" n5 g0 W4 G, {" A% K1 ^3 j- b
  `5 Q: W* O6 W我哈哈大笑起来：“朴正欢，给他们翻译翻译，我记得，韩国在两千二百多年前就被秦国灭了，他们还能活到今天啊？替我表示一下感叹。”
; E( ~" o3 q  E1 V3 n3 H9 g8 K$ O* Q
“先生！请您注意你的态度。”年轻的翻译愤怒地对我说。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的态度就是，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不管你是哪儿的人，中国人最不欢迎没礼貌的大尾巴狼。”
6 N& l3 v8 {# l7 O" v
( u) s- x8 M, n7 h唐彬噗就笑了起来。朴正欢有点儿为难：“这大尾巴狼怎么翻啊，什么意思啊？”
" t3 R6 u0 ~, k: c  A, L  P9 ~8 @
“北京话、北京话。行啊你，连这个都学会了。谁教你的？”唐彬碰了一下我的杯。

# F) Z* X) l9 Y我笑了笑：“程明光。”然后和他喝了一口。
0 u8 \/ c( p  i5 ]2 z
6 n; _, b* W+ I& r/ X韩国老头儿气得要过来打人似的。说了一大堆的韩语。气愤地拿出一张东亚地图，拍在桌上，指着大韩民国那四个字，给我们看。

* V3 I. t' R* C. e  ]我笑了起来：“嗨！南朝鲜啊！还他妈韩国韩国的，弄得我都糊涂了。”

8 M) Y6 A# Z9 l7 T. T0 j* O朴正欢拍着桌子笑得连翻译都忘了。
( _: c$ K! U5 m
* j6 S8 @1 h9 Z8 M5 v3 |一个老头喘着粗气地看着我们大声地说了一句话。那个翻译也有点火了，大概没看过这么不给“外宾”面子的，立马儿把那话翻译过来了：“中国人真是可耻，连长白山……”
6 J# d& N9 G. w* [, z
我拿起酒杯泼在他的脸上：“你他妈的是哪儿的人？”
; R' o* [+ n' N- _% b4 f
" s+ w1 ~/ P, a! E9 |“你干什么！”他急了。
+ _) S6 D' V" v1 S0 q( l5 P
“我泼的就是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崽子。”我笑着放下酒杯。

朴正欢喝了一口酒：“长白山，那是全世界的长白山，是全人类的，不是中国的，不是朝鲜的，不是韩国的，不能说是谁家的！长白山是韩鲜人的发家地，他属于整个伟大的朝鲜民族，不是渺小的韩国。”这句话，他用朝语汉语说了两遍。

我和唐彬看着朴正欢。

年轻人没有再说话。

后边两个老头还在愤愤地喊着。
) d* c' z$ w: z2 p9 ?, `+ C
& F; ]1 @! z9 U+ s3 L4 D3 B, r9 H* n我站起身来，冲着他们两个大喊了一声：“停吧！你们两个人现在在我眼里，比日本人还差劲！”

' m$ l9 w- k! ^2 X朴正欢把这句没大的侮辱翻译给他们听了。

说完我们坐下：“你们要是敢动一下儿手，我绝对奉陪。然后，咱们上大使馆解决去。”我说完拿起酒杯：“干！”
9 }. Q& l5 F& Z* A* R- Z8 k
他们三个人走了，虽然料理店老板娘不太高兴，不过她对象到是很欢迎我们三个人。酒水全都免了单。
/ Z9 ^$ G  k6 u$ \2 s8 Z
晚上朴正欢自己打车回去了。
* a0 V+ g. w2 H
& {" r; ?% w7 y) q; R5 d我们俩把车放这儿，也打了辆车。
( T: }$ g+ N8 S- @0 C! z
& K5 n3 X$ i6 r0 z( U+ a“你小子的嘴怎么他妈损成这样啊！差点儿把那俩老头儿气晕了。”他BK的京片子一边儿乐一边数落我。
% |+ C- F5 l3 G  P) L
7 w8 n, y' m" }7 u“哈哈，看鲁迅的文章看多了。”我乐了一会儿。

& _; O# F+ S* D“鲁迅，不是被那王什么骂了吗？操，以后还是他妈少惹点儿你吧。每句话都他妈跟刀似的。”
/ `2 [$ F9 E' Y. G: }
( S1 t1 r8 e0 D: |7 k+ o9 q“那是因为鲁迅死了。才有不知好歹的上来骂。要是鲁迅活着，他还能有张全皮？”

" v& ~+ [2 I7 k8 A唐彬把我搂怀里使劲儿地笑了一会儿。

1 |9 k, B9 N% w7 u) R
回到公司工作，慢慢儿地日子到了五月，本来想五一好好休息休息的。公司出钱让我们去旅游。一开始听头儿说去塞班，我回去跟唐彬一学舌，他美得差点儿上天，告诉我算成家属一起去，后来听说改去九寨沟了，唐彬好大的不满意：“都去过三遍了。”

/ ]: z8 U! [" k( V. B/ {' G“那我一个人去吧。”我看看他，“你真不去啊？”

$ Q9 D! v, Q/ P7 [2 l/ Q“呵呵，成，我陪你一块儿去，不过你们这么多同事，我陪着算你家属人家不会说三道四的。”

2 Y3 H/ }% {( h# d0 ~! _3 y7 b“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我笑笑。
% S- G9 X3 w& o. t
“好！多少钱？”
% o/ j2 {' M1 y' h% `: f+ |$ {& R
“一个家属七千吧。”
7 K( L/ i2 `. C4 u& ?. U1 l$ M
5 R. _2 E1 B( L! D% n“我靠！”唐彬想了想，“都他妈够出国的了。”
# A  G4 c* W0 N" \& o; N) z  G; v
6 ^7 F5 n) |1 v7 Q“那你还去不去”我看了他一眼。

1 {9 F  ]0 Q  l' n- U& U& k“去去。”他乐呵呵地过来，“我要不去，你不就跟别人睡一屋儿了吗？”

, U' ~; s, a: c8 f1 x7 S6 ]我踢了他一脚。


& l7 G9 s) n9 g2 P6 U9 B转过天到公司我跟人事报名，报了我和唐彬的。
! }7 k" p" ^& t6 S% M+ M' W9 d
古东飞过来：“课长，咱俩住一屋吧。”

我笑笑：“我带家属。”

古东飞看了我一眼：“好。我也带一个过去。”

唐彬把公司的事儿处理好，三号我们就要启程了。

“宝贝儿，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了吗？”唐彬一号晚上从公司回来问我。

我刚做好饭：“买什么啊？”
他的巴掌拍我脑门儿上：“你人不大忘性还不小呢！巧克力！雨具、润滑油不是，润唇膏！”
1 f7 C0 ]" F( J' M
. e& k$ i6 N' |0 K1 l我看看他：“到那儿再买呗，再说带这些个东西有嘛用啊。”
" Q1 _/ @* `8 s0 e6 {5 Q: w
2 W# B7 J! X# ]" W2 s# d“到了你就知道了。算了，明儿我去买吧。先吃饭。最近顶想回家吃你做的饭了。你可千万别加班儿。”唐彬跟没见过饭塞的坐桌子前边儿。
4 b: m% w: o$ e) ?5 S
“光说这样的风凉话。我哪能总不加班儿。一下班儿还得穿着西装跑菜市场跟大妈一块儿买菜。”我也坐下吃了。
3 B5 i/ H% T* a* {, h
“你这不发扬一直以来的光辉传统呢吗。再说是你自己个儿说的，超市里的又贵又不新鲜。我一会儿刷碗不就成了。”他B挺美的一边儿往嘴里扒拉，一边儿说。吃着说着还不行，从伸进包里拿出来两份文件：“这合同小崔翻译不了，你给翻翻，然后我拿回去让路小天审。”
% ~7 m- s! S, f5 Z2 _
我一手接过来，心里琢磨着：好么，我整个儿一全方位免费劳动力。

4 u3 W# v4 a/ f7 d; `# v! o2 H我看着那一大堆合同，越看越无奈了：“京片子，我真是欠你的啊。”
7 V5 G% I7 c: H' j: U# g: m& Z
他一听噗乐了一只手过来掐我的脸：“是我欠你的。”
2 o: N* S+ H& E7 T4 S3 x/ f
“少跟我耍贫嘴。”我把文件扔一边儿开始吃饭。
* L$ X+ F' V8 `/ T. \
5 [4 u6 [+ D" m- P$ X( C4 y" i1 A“对了，乐直。”唐突然间严肃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看看他。心想你BK的心里又琢磨嘛呢。
* E+ d; D: b+ e. f, ~$ ^
# C& `* [1 U" W“咱到九寨沟，要大床房行吗？”他两眼一眯嘴巴子上还挂着饭粒子。
7 j3 d+ U5 d& ~" G3 y) M

晚上折腾了一宿，他以胜得告终。我真他妈想揍他两撇子。
( ?) q2 ^+ O0 r/ D7 U) V! E
“你先睡着，我买东西去了啊。”他穿好衣服出门儿，我懒懒得躺在床上里打PSP。两个小时过去他也没来个声儿。
) ?8 ~* ]) a7 o! H% Z
有点儿不放心了，别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拿过电话，给他打过去，他给按了，没接。我脑子转了两下：这人，还活着呢。
/ d& l% G& Q0 K3 y, ]
没过屁大功夫，他就推门儿进屋了。估计除了帐篷全都买回来了。
2 M2 h6 }3 S- o2 L% _% _9 h
7 g# u8 O1 C2 w+ W我笑了两下，看他买的那些东西：“这都什么玩艺儿啊！”
7 I' W. T# }7 q: t
“要带到九寨沟的。”
# F1 b2 F+ y2 [% g
“现在是春天！你买棉服干什么啊？”我看着他。
0 ~3 y7 \! u% a4 a. F: T8 k3 {
4 _9 N% b! `1 B+ z. T7 U# ~“你丫别喊不成吗？”他瞪了我一眼，我闭嘴不敢说话了。他把东西一件一件地塞进包里。还有一大堆的巧克力。
  P& _& o) E' s" ~: K; L
另外还有两个很奇怪的包。

4 k# c, s+ }4 ]+ l- M( q9 S: D( {“这是干什么用的啊？”我拿起那个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挂着难看、背着难受。

! h6 M6 h* d+ O! l: o“放屁股上背的。咱俩一人一个。”他笑笑。

我流了两滴汗：“行行行，全交给你了。”转身进了卧室。牛B，拿屁股背包，我们非他妈成驼鸟不可。唐彬这B，唉……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嘛啊。
* b! p. T1 X! H. S3 U
: x0 n" U; b) ^4 W. S# t晚上我听歌，他也不让。反正就是得早睡。七点钟就躺下了，哪睡得着啊。

我是没怎么睡，三点钟就得起床，这么多东西，一个旅行箱也没带，整整两个旅行包。
/ n5 b7 Z& \2 a
. j0 G4 b3 e( `0 H" {+ Y" n6 f: X他拿起一个给我，我背上，死沉不过包挺舒服的。
+ C' s1 O( i, b6 l1 _
“屁股上那个呢？”我看着他。

“在大的里边儿呢。这两包咱俩背着就行了。不拖运。”唐彬笑笑，“三点半了。走吧。”说着拿出一个三明治在我的手里。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们俩打了辆车到我们银行的楼下，大巴已经在等了。

车里全是同事。
2 s4 E  s( G+ N1 V
% F- a% d2 F. C, H- ?( |我们俩上车，走到靠后的位置。几个女同事不停回头看着我们两个。

" H1 k5 A% }3 Z2 A+ q8 C, @“艾课长。”小吴拿给我两个胸牌。我递补给唐彬一个。自己挂上一个。

  B' i" ~. R1 ~8 z' H5 E! k7 v公司带小孩的以及老弱份子全部从天津起飞、飞成都。我们年轻一派的从北京走。这边儿课长就我一个。没有比我职务高的了。大大小小算个头儿了。

. P" T- p! m4 n- S0 G2 U两个“全陪”导游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唐彬每看他们一次就低头笑五分钟。我实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当时我一直在问自己两个问题——艾乐直，男人不是该看骨头吗？可是为什么有人能长成那样？还能干导游？估且就叫高低眼和弥勒佛吧。高低眼估计得一米八，腰围也快一米八了，一脸的坑，一个眼睛长在脑门上，一个眼睛长在嘴巴子上，绝对不夸张；弥勒佛一米六吧，腰围也一米六吧。那长相加身材往那儿一坐，活脱儿一个弥勒佛儿。

7 G5 K& O2 s. I  J& r0 v0 |  p5 o我沉沉地吃着三明治。唐彬一个眼睛看高低眼，一个眼睛看弥勒佛，看一分钟，笑五份钟，弄得我都呆不住了。也看着窗户外边儿笑。
9 H6 t9 e) Z" u1 l+ o5 ~
  W8 G$ N! A8 F) |坐在前边儿的小吴和高低眼儿说了几句话。高低眼儿喊了一句：“哪位是艾课长。”此时此刻我正听着MP3睡觉呢。唐彬拍了拍我，我睁开眼。

高低眼儿冲我走过来，我越看他就越想笑。唐彬看了我一眼，拿出太阳镜放我手里，我赶紧带上，高低眼拿高眼儿看了一眼唐彬，拿低眼儿看了一眼我。然后问：“哪位是艾课长？”
: i: u( K: C; W) Z
我点了一下头：“我是。”

  `" @1 V* P( h3 h9 i  [3 m“艾课长，人齐了，咱们没问题就出发吧。”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这车的车长。
) n% z& k; X, G
“好，没问题。人数都点完了？”

“点了两次了。”高低眼答道。
% y' p% [: c& @3 V) Y  _
“好，那出发吧。”

9 S& C6 ^0 B* w' x) W高低眼冲司机喊了一声：“走人！”
% t& e% I" F8 g) z5 e3 s: d. W
车缓缓开动了，唐彬在我耳边小声说：“小祖宗，你现在是领导，哪能这么没分寸啊，你得有点儿责任感啊，从现在一直到成都，你就是头儿了。”
& C$ h4 [$ v- B% [! G1 H0 }
我转头看他一眼：“你提醒着点儿呗。”

“我提醒不了。我没办法和他们俩交流。那俩人活脱儿就是俩笑穴。”

& ^% p/ j$ e8 `2 U/ E8 R: ~我忍着笑看着窗户外边儿。

- k* g% l& A# f) }( `车子慢慢到北京了，上机场高速的时候，唐彬把我叫起来：“一会儿你过去帮小吴点名，然后收身份证和里程卡。”
4 ?& X0 n) o( H% C1 h8 I: b
我点了点头。
/ i% H# h$ n0 e7 q/ I% q
让小吴一个人顶这一车三十多个人的活，我这课长级别的呆着有点儿不像话。
+ n9 J9 W; Q, {- O
' M: }1 ?" Q8 u# `7 F, g  B* q$ c下车的时候唐彬帮我拿包。然后一个一个的往其他同事的手里送小推车，大家进了机场，我点名小吴记数，高低眼儿收身份证，弥勒佛收里程卡。BK的唐彬还真他妈有经验啊。看着他帮别人那样儿，真他妈是个男人。
1 N( p& f8 A9 O) K1 A
对了两遍没有问题之后，高低眼儿去换登机牌儿了。换完之后我发登机牌儿，小吴发里程卡和身份证。

上飞机都挺顺利的，干这样的活儿还真TMD的操心。

& H$ n8 H9 q" V8 h! @! |大多同事都把行理拖运了，我们那俩大包还是背上了飞机。


两个多小时到的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中午先要吃饭，天津出发的那半儿同事要下午才到。我先带着大家伙儿去找个饭店，然后再从成都机场出发去九寨沟。
4 u" S" J! d7 L: b3 L3 a2 r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唐彬突然间问我：“怎么没看见姓古的？”

& g/ n6 Z( O; [# O9 k“他感冒了，批他从天津走。”我笑笑。

唐彬拍了我两下。成都没有地陪，高低眼儿带着我们进了一家饭店。弥勒佛儿的任务完成了，留成都等我们回来。

* T' F8 ~: m5 E
) `# X/ f. R2 o

我手下的迟雨俊系长跑到我跟前儿：“艾课长。”

我回头看他：“嗯。怎么着！”

' u. h5 G6 \+ r5 e+ A/ A# z他看见唐彬了：“噢，哥们儿，你好！我是迟雨俊。”
8 z! i+ {- _' e  H0 l' ^
, |3 B* }- F9 w2 Z* ?$ ~“你好。”唐彬冲他笑了笑。

“艾课长。这趟……我最惦着回来成都的那半天。”

行程是九寨沟一天，黄龙一天最后成都还有半天。我都挺惦着的。

我笑笑，唐彬也笑笑，然后指着两边儿：“瞧瞧川妹子。”
$ g" S& A4 y2 {- |
“满大街都TMD的美女！”迟雨俊笑着跟着我们俩进了饭店。机杨的饭可不是一般的难吃。米都是生的。菜也挺恶心的，吃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还有一种凝在一块儿的恶心人的东西。算了，反正就这一回。
# }: I1 ~/ M2 m. V# ]
1 o0 ?/ ^/ a8 z& Z( X下午我们等到了天津出发的同事。大家汇在一起，上了成都飞往九寨的飞机，我的领导任务也完成了，大小有人事部的老孙指挥。

1 F! ~' p) [, X7 f飞机上我挨着唐彬坐。唐彬拿出润唇膏放在我手里：“一会儿下了飞机，都是山，咱们在半山腰上降落，下来之后。你看我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 t* l- u6 d! m' E) s
我又点了点头。突然间发现，小聪明不能顶用一辈子，和唐彬比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半个多小时，我就发现我们在一个秃山顶子上降落了。下了飞机之后，稍微有点儿不太舒服，说不出是哪儿不舒服，反正就是不太舒服。空气真好。四周都是山，我背着包伸了个懒腰，有种要跳一下的冲动。
; r. B% D/ M4 J5 e& P" `2 Q* f
) P  ?- P( X5 f% q0 K9 E& R唐彬从后边儿拉住我，脸轻轻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宝贝儿，别着急，慢慢儿走。”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角轻轻的眯着，我的脸红了。
/ h6 |# B6 b# u( \5 K; A4 E+ z
) [9 K! a, s2 f4 q8 l8 A/ n正当我低着不好意思的时候，前边儿“哐当”一声。
迟雨俊跌地上了。
% B* ]$ G& E9 O7 Z0 ?' {! O
0 t/ S0 ]/ l* ^7 G# `( X我吓了一跳，唐彬拉着我，让我原地站着，然后他自己走过去。
0 l1 C( L, ]: G' n
“没事儿吧你？”唐彬望着迟雨俊，这时时候周围过来了很多人。我也慢慢地走过去。

) d/ B/ R3 q1 O地陪的导游终于来了，那两抹美丽的高原红。

, G" K2 {& s  X6 S( ^% l+ z- h“大家不要跑不要跳！慢慢往前走。”导游给迟雨俊吃了点什么东西，他过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 V# @' W- L* k- ]6 k
地陪导游梳着两个辫子，微笑着看着我们：“大家先听一下，目前我们所处的地方海拔较高，大家从平原过来，要先适应一下，有可能会有缺氧的症状。所以千万要保持匀速慢步行走，不可以跑跳，等一会儿到了宾馆，海拔会降到两千左右，大家会舒服一些的。好！请大家先上车。”


我越来越不舒服了。
3 `4 F( a2 `/ y8 J) `
2 b7 E8 d) |* Y7 p3 Z2 M# a8 C唐彬拿出巧克力：“先吃一块儿。一会儿就好了。这儿的海拨高，你一下子受不了。”

我点点头。
/ T- x: Y& f8 y" O8 B% w
“到了酒店就会好了。”唐彬要楼我到怀里睡一会儿，我刚要就势躺下，马上坐起来精神了一下。
9 }* v$ i# }& Q
“唐爷，你当这是咱家沙发啊？”我坏笑地看着他。
$ X% v. K1 f! k) D8 p0 @
他脸一红望着车外不说话了。
# F/ Y) b9 [9 S" k( t& T
  ^4 r4 G* w" p5 F8 A- J我的头还是有点儿疼。车子慢慢地下坡，一路朝我们的酒店开过去。

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房子盖得太美了。

, b# d8 `; E% r' `8 x1 S6 T- u真漂亮啊！全是藏羌族风情的——甲蕃古城。

+ S% A1 e( E8 W我下了车，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眼前的山和山里的古城酒店，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 B+ V  ^1 T0 ~  G1 l
# n8 q+ _; T, f“喂！”唐彬拍了拍我的肩，“傻小子！怎么了？”

* y; ^; r6 Z% u& Q7 Z! O, [“太……漂亮了。”我目光呆滞地跟他说。
6 L# a7 r; B& G3 K* A1 N
“瞧你那土包子样儿！什么都没见过啊。上次我住九寨天堂，比这儿……”他在我耳边儿吹着凉气儿。
+ F- H* H9 t) t
5 A6 }, M+ u  i! G我看了他一眼：“那你住那儿去吧。我自己住这儿。”
$ S6 y+ Q& Q" S$ ?4 ?* y' K
3 G1 F. ~, x* A7 J7 @  W他老实的不说话了。我们俩背着大包进了酒店。
' R3 ]9 ~# _$ i8 I
已经是下午了，进了酒店的大堂，整体的色调是鲜红的，两座巨大的藏族铜柱一左一右，我们一大帮人把东西都放在地上，高低眼儿和高原红两个导游去办理入柱手续。
$ D* l9 w" K& x8 b2 g4 I4 B
迟雨俊一直和我们两个在一起，另外还有小吴。刚刚说好了晚上一起出去转转的，古东飞就拉着一个女孩朝我们走过来了。

“你们好啊！”古东飞和我们打着招呼，“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罗琳。”
: S8 H: P% O0 O& Z& C5 ^
那女孩儿长得一般，但打扮得挺过的。

“你们好。”罗琳微笑了一下。

“琳琳，这位就是我们艾课长，和你是校友。”古东飞看了我一眼。
7 M4 M7 V1 s2 c# i- |5 `& S/ k
我低了一下头：“艾乐直。日语系的。”

“常听东飞提起您，我低您一届。英语系的。”罗琳又依次和小吴，唐彬，迟雨俊打了招呼。转身走的时候，唐彬冲着罗琳的屁股皱了一下眉。然后微笑了一下。

我看着他那色眯眯的样儿，噗儿就笑出来了。

这一笑不要紧，小吴也笑了，迟雨俊也笑了。唐彬笑得最厉害。我到是一脑门儿的不懂。
4 O. E: {" X  ?) l
, l% \& @' Y' V( ], T6 |5 S* f2 Y“你们笑什么啊？”我问他们。

' Y1 o3 T2 q, X& y- S- p. n; c: j“你笑什么啊？”唐彬问我。
7 X* h1 G; p' H5 S; ^4 h- m0 p
/ z# r, P$ E) H“我笑你那样色样儿，盯着人家小姑娘屁股没完没了的看。”我笑笑。

“不光是他。我也看来着。”迟雨俊笑了一下，小吴抿嘴不说话。

我还是不太明白。

* c8 @6 u/ t! `0 [7 I) u5 D+ m我们俩进了房间。把大包放在了门口，整个房间跟封神榜里的人住的似的。整体效果挺好的。
7 |& S, ]2 c; l. w+ A
* F3 J8 c6 k, r$ I9 T9 i% x我有点儿饿了，唐彬拿出一个蛋黄派鼓得跟个汽球似的，我忙把照相机拿出来照了。

“你们刚才笑什么呢？”我问京片子。
1 n9 D$ S' O4 X/ L
“你笑什么呢？”

# V' S+ q/ \3 e9 J& {2 }& V  a$ u我看看他：“我就看你盯着小姑娘屁股看，觉得好玩儿。”
2 y  C* S; ?/ l( d" C% W7 R
“何着你笑话我呢！”他走过来拍了我脑袋一下，“你英文也太烂了。看来我和迟雨俊小吴笑的是一回事儿。”

我眨眨眼睛：“你们笑什么？”

$ t- O$ x& ?/ d$ V“你没看见她牛仔裤屁股上印的字儿？金光灿灿的。”唐彬一脸的坏笑。

3 G" S. F7 v) v8 X; ?; {% ]我想了一会儿：“JUICE，果汁？”
, Z( {+ D3 A+ ^3 Z
: W; x" S/ E+ e  q% n- v“合着你认识啊。”唐彬哈哈大笑起来。

" g1 A! ^) p' G- z4 l* ?# [“怎么了。日语里也有这词儿。”

* ^: _9 f/ \& d5 i+ u“日本人傻，只用到了名词。形容词作什么意思，你明白？” 唐彬一边儿说一边儿把包打开，往外拿东西。

“什么啊？你B快点儿！”
. d* Z3 s$ N; z5 H+ [- e7 T; x
“啪”一条内裤扔我脸上了。

“小东西！你再骂我一句。我弄不死你！”唐彬站起来。我不吃眼前亏，老老实实地往床上一趴，吃蛋黄派去了。
1 h7 h! o; T9 Q. j: o
! N- c6 z( ?- w% C- m2 A, w; N( y) d, J“喂！”唐彬推推我，“生气了啊？”

  N0 m" }& s9 Y我回头看他一眼：“边儿去，当我小姑娘呢，我查字典呢。手机里有金山。”
! ]- P. a3 _' z* p7 Y' S
4 C. ^6 y# f8 H# [$ A) _. y“别查了，我告诉你。”唐彬起身笑了笑，“多汁的。”
( a8 l  t8 {+ F' {- T) O
我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说那女孩儿真是，怎么也不好好看看。要不就是不认识。”
7 U' J4 H% S) E. V- P
“她不会不认识吧。”唐彬看着我。

; G( S# P. I2 j2 G% }1 [“怎么着？”我看着他。
& U5 x- I  q( S3 H- k
“你没脑子啊。”唐彬拍了我后脑勺两下，“她刚才说她是英文系毕业的。”

我恍然大悟。看了一下表，还有一个小时吃晚饭。
! W5 F  x0 M! E* w; ~  w, a
6 K4 p/ N4 f% @# H/ G4 w' f唐彬先去洗澡了。我拿出一支烟想点上。又想了想放回去了。吃了块口香糖，这饭店挺干净的。有点儿想他……

京片子洗完从里边儿出来了：“宝贝儿，你不洗啊。”他望着我。

$ o3 m6 S& }4 A% d. w我笑笑，站起身搂住他的脖子。手往他下面摸过去。
0 D$ r: q4 n* c/ _' m5 z
他一把推开我：“你想缺氧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从现在到明天晚上为止，抽烟、喝酒、爱爱都不可以。”
1 }2 W( m6 S3 }- A  j9 l* x
我笑了笑，还想再要，他一把把我推进了浴室。

洗过了澡，我和唐彬换了身儿干净的衣服，我拿照相机，他拿着DV，出来吃饭。晚餐是自助的。非常非常的恶心。我吃了两口，完全和机场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心里头想着：妈爷子，这是四川吗。

“出去遛遛吗？”迟雨俊过来拍拍我们俩，“门口儿有卖特产的，也不贵。”

% [5 E  v, \; E+ u) n“走啊！”唐彬笑着答应了。

  Q4 L# x9 b$ @, ~& Z$ ]4 {我们仨出了饭店，周围全是山，往前走了两步右手边儿有个小作房似的地方，进了屋儿里边儿一个藏人打扮的老板。

我看那牛仔帽子不错。有点儿藏族风情，挑了一个上边儿写满了藏文的。唐彬也拿了一个。

“多少钱？”我问老板。
4 n! t( G9 J  Z
“35一个。”老板笑笑。

唐彬要掏钱包。

我看看老板：“8块一个。”

; Q+ o/ k# h- X) T) L; L老板为难地看看我：“8块不卖。”
8 L* I6 y9 a2 F, m+ n+ I/ l
! p4 ~* U# g. T2 W4 {我看看老板，心想：这个实在啊。
4 \, A, p* \, _3 [- L" o( O* E
“8块五一个。”我笑笑说。

6 ^; M# x8 _+ B% V3 i: F7 v“10块。”老板看看我。
$ s- L' r7 G/ T% p7 a
. L  |8 b/ T1 C5 k“扎西得勒！都是朋友，都是朋友，9块一个卖给我们吧。两个18块！”我拉着老板的袖子不要脸的说。都没注意后边儿迟雨俊差点儿把眼珠子拿出来踩。
( x+ O8 P4 C' a
老板艰难地点了点头。

唐彬那脸儿都忍不住了，就跟大便干燥了十几天似的，想笑又想哭。
; M6 y4 S, O8 ~6 \& Q$ H
! _1 }6 O) R( z我掏了十八块，又转头看了迟雨俊一眼：“小迟，你买吗？”

' a3 Y; l, \+ y迟雨俊嘴还没闭上，拿了一包牛肉干，一条大围巾送到我跟前。
+ o( w! s1 w1 r3 H* [3 v7 G( n
“这个不能便宜的！这个贵！一百块一条，那边的便宜。”老板拿着围巾喊到。

" a$ k/ P+ }' }7 b! E我笑笑：“扎西得勒……”
! S6 R. r3 X9 j& A' H老板最终也没能给迟雨俊便宜，这儿的商业再开化思想也没有沿海地区发达，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可以告诉你我多少钱进的，不说瞎话，低了绝对不卖。

6 w$ E4 E6 b' f4 a( k唐彬又拿了一顶牛仔帽子递给迟雨俊：“你也来一顶吧。送你。”

+ s5 S+ I1 m3 k9 |- W迟雨俊乐呵呵的收了。
+ N# x* j. E8 U& I. Z% b
9 p. a( R0 a5 R我看了唐彬一眼，送他？
; A4 P7 e. A6 ^
/ x1 I! R' x: E4 }% F晚上回到屋儿里，我带着牛仔帽在镜子前边儿照了一会儿。
( \' J. f& t9 a8 J
: D" n# R; V7 o“哎！你也过来！”我冲着唐彬喊了一声。唐彬也带上站到我旁边。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像，眼熟啊，在哪儿见过似的。
; t/ |! c' X$ s( r$ M9 D+ Q9 O
“你今天给小迟买帽子干嘛？”我摘下牛仔帽问他。

“哈哈，明儿你就知道了。”唐彬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说完喝了点水，躺到床上就睡了。

我还兴奋着呢。玩儿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也钻进了被窝。

“唐彬。”我在自己的床上叫他。
; }; e- d5 u. u( B3 J$ ?2 I$ o
“嗯？”他闭着眼睛回答。
! }- ?/ I8 c9 E& W3 i1 S
" k" G# @7 n8 O8 @# H; |/ P“累吗？”我问。

1 _- T* O( H( M" w“不累。”他答。

9 p# v9 D5 ~$ p“我们下盘儿棋吧。”我笑笑。
- Z- S7 Q+ u* A7 k
“下棋？”唐彬笑了出来，“那不都是老头儿干的吗？”
# l$ L) k  b6 t, R4 x$ }2 }
$ G: ?/ l1 k7 o  e  u8 ^我再说话，突然感觉挺困的，进入了梦境。
4 x0 Q& u# E3 h( a* T( {+ T& E
朦胧之际，我感觉有人在抽我嘴巴，睁开眼，发现唐彬正美滋滋儿地骑在我身上轻轻的抽我呢。
2 ~1 D8 r% i7 M$ Y/ x
  t+ Q8 P/ i5 M/ `“起来了，六点了。”
( |& h) ^8 N1 I0 g) m) L
0 }! S! H  N- ~, N& {3 ~- R  S! _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他下了床，我发现他已经把大包都打开了。桌上放着那两个“屁股袋”。照相机还有DV。

“你先洗个澡吧。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唐彬笑了笑。
  b& Z5 l5 |% {1 S; ?
“好。”我懒懒得答应了一声。
0 G1 v1 p, y, W2 j
早餐唐彬不让我吃太多，我自己也根本吃不下，东西太恶心了。实在忍不了。

6 e# M- K5 s/ p, l. l2 v我拿起背在屁股上的包看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
8 i& `# d0 T' k
“你说这有什么用啊。”我看着唐彬。
) T0 L1 K* P; M8 d
唐彬笑笑：“明天你才会知道。”

- q! {1 O0 e* L) \: \( |3 v9 \) ?4 C9 D我把它系在腰上，拿屁股拖着样子可笑至极。
& i1 M6 y6 m( M9 z% c9 O' g2 F
) k2 K  a& S! u  a6 e2 q# [: \唐彬也弄好了，拿出昨天买的两个帽子，我们俩一个一个带上，小吴朝我们走过来。迟雨俊也带着那顶帽子过来了。坐在我们旁边。古东飞牵着他的多汁女友过来，看见我和唐彬，大笑起来：“艾课长，你们断背山啊！”

哇靠！我说他妈昨天晚上MS在哪儿见过似的。原来是电影里啊。没错！带这帽子俩人站一块儿还真像。小吴看着我们笑，唐彬也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正在挑早餐的迟雨俊：“错了，是我们仨！”迟雨俊拿好东西，坐到我的旁边。怪不得，唐彬要迟雨俊也买一顶……

( W+ _5 z- c) I) O9 J% C+ {大巴出发。我们奔向九寨沟，唐彬是没什么兴趣，只是拿着DV一路拍摄，我扒着车窗看外边儿。高原红导游一路讲解着“阿坝”的故事。

“啊！太清了，快看那条小溪，真想下去喝一口啊！见底了！”一个女同事拉着很多人往右手边儿的窗户外边看。我也看了一眼，唐彬只是暗笑了两下。
2 t6 }" F' w  m" `6 d
高原红笑着说：“清吧！大家不要心急，那……是九寨沟的排污河。”
* y/ c7 l( w; K) O
; Q  g  F2 ~" \5 i4 f: x7 l! @3 D" C我拿相机拍着车窗外的山，车子慢慢地开到了九寨沟的入口处。

2 l$ z. H: E- U: V% }) g" d下了车，唐彬很高兴地拿DV拍我们。
. }8 n% I, ^1 u% [, y
; \% A: H7 g6 `- P$ [大家分成了各个小部队，分头去玩儿。
) E% q: `" {8 A) C4 O% S: M% O# l
$ H+ e9 j1 `2 _! e“别跟导游了，我给你们导。”唐彬拿着DV笑着说。
7 Q5 G( n8 S7 `* b- l; o1 [  ~
“好！”小吴第一个站到他的旁边。
; w' V/ r$ O7 x& |& a8 t
我看看别人，迟雨俊也过来了。带着女朋友的古东飞自己玩儿去了。

% [" f% V1 T6 G5 Q$ D$ h“靠！真他妈漂亮啊！”迟雨俊大喊了一声。
/ A/ q) K8 r! ^3 @( ]2 \9 [
我们坐在公交式的九寨大巴上，外边儿的景全是一片的蓝，形容不出是什么蓝来。

' |7 m* g* x$ |; r: X8 v每辆车上都有固定的讲解员，给我们介绍了九寨的各处景点。

6 H* V& h4 t$ Q2 ?“九寨沟只有摄影家，没有画家。”讲解员一边指着熊猫海一边说，“九寨沟的这种蓝，是画不出来的。”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是我没见过的蓝色。
! E* h. d" s# X. O& o+ P$ ?2 `+ ~
- h. `; ?. `, d/ A唐彬让我们在中间的一处景点下了车，我走到“海子”的旁边，向下望去。

“太清了也！”小吴惊呼着。

" C5 g# p- J9 V6 m% |) A“是啊。”迟雨俊也觉得特别清澈。
5 P2 _0 x# P: @2 v. h! [& ]5 k
5 u+ J# K# V( h. z9 `) y“能见度，水下十三米。”唐彬拍着水里的高原裸鳞鱼。

4 q5 a' d5 z1 J" @3 }! G“得走了！”我看了看周围，“咱们还有十个景点没去呢，一天都来不及了。”
- s: U2 L$ H6 J9 O
“好！”

中午好歹吃了几口如同酒店中没什么区别的猪食。
9 }2 c" B) K' r" M
回去的时候，小吴一头扎进了民俗村。
! f9 X" C; q& U& i2 y
“艾课长，我想买这个。”BK的迟雨俊，拿我当砍价儿机了。
7 M4 A; J) ^% j5 N5 M5 k+ Y
% r! O" y; y( |9 |) a“边儿去，自个儿买。”我笑笑，顺手拿起一个绿松石的手链，唐彬站我旁边儿，手搭我肩膀上：“给他两块。”
) O* O% U8 i! L. w8 S
我一回头，他正眯眯眼笑着看着我。
) f  l% G( {3 D; b! ?, G
“两块？”对于我这种能把价格压到最低的人来说，也有点儿……
  ^( f  {+ p3 C- i
, L+ e, G  Y, f“要不要？二十块！”红嘴巴儿的大姐笑着问我。
' V0 R& b) C3 J9 x0 l
* C: {2 n) _5 `; j" m“一块！”

“一块不行！”
' }; s$ w6 B$ G) y1 t; j$ K
“一块五！”
8 r. P# g6 ]! p( g" z, J
“一块五不卖！”

我回头看看唐彬。

2 z. N- ~* j& c$ V- }; v9 A' \! z“这是绿松石的！很贵的。”
) k1 }0 c# Q/ j* E9 N* y6 k
唐彬拿起绿松石，往我的手背上使劲一擦，妈呀，我的手都蓝了。
3 U. {0 e2 ~9 p0 n) Q8 d, ^2 L
) c2 V  V+ Q9 {0 Q$ m“这绿松石掉色！”唐彬哈哈笑着看着我。老板娘也笑了起来：“一块五卖你！金沙石要不要，真货的，很便宜五十块。”

% K! @2 H9 y8 x* X- j  E1 v! F说着拿出一串放在我手里。
% h( L0 ?  s3 Y2 z
唐彬哈哈大笑：“不拿我们当朋友！”然后把手链一折，放到太阳光底下一看，唉，就是串玻璃。

“好嘛好嘛，两块一个，要不要？”
1 c$ Z1 F. R: q4 P+ m
( {+ X. W( r  x( ^4 a! e0 [  d晚上，我收获颇丰，小吴买了条大围巾披着。迟雨俊花了不少钱，买了一大包子东西。
# J) H+ B/ c8 F9 n5 T+ q
2 U& _) Q$ l0 V1 \. }“晚上怎么着啊？”迟雨俊拍着我和唐彬的肩膀。
3 B3 Z- u! {& I7 M
$ `4 v' z' |+ ?2 x“今天算是结束了，明儿去黄龙。”唐彬笑了一下说。

“直捣黄龙！”我哈哈笑了起来。

, E1 Q8 G% `, k8 u小吴抿了下嘴。
/ x% v- |& i" y2 B& m+ c8 o/ I
% s* F: ^: M, A4 g: a晚上回到酒店，还是老一套的九寨餐食。
; u: s/ W& A3 Z: y' N
进了房间，唐彬扒了我的衣服，直接给我按床上了，我刚想进入一下状态，他BK的来了一句：“早点睡觉，明天很辛苦。”然后哈哈大笑着进了浴室。

! T! @5 X: K5 O0 A我自己呵呵地傻笑了一会。
  U" F% W/ z* h) B2 N% D
. {5 k) Q6 Z' F& I+ l. s无聊，电视也没什么意思，我拿出扑克牌，洗了洗，他洗澡出来了，过来跟我打了一会儿。
7 _! ?3 v! b2 H: i2 Y) O6 I
“明天下午，我们就起飞回成都了对吧。”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 ]( W2 O5 e( J- B; X0 f
; l$ R4 ]0 Z) e& s5 v“对。”唐彬抬头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明儿晚上！就能吃着川菜。”
9 o* W- Q' o. h: r0 P1 ?
我高呼了两声蜀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M9 t% g7 L! H“不过，在此之前，还得上黄龙。”唐彬一边儿说一边儿指了指屁股包儿：“明儿就能派上用场了。”

) X, @! Z& @6 M( L( x“有那么困难吗？我听他们说的都有点儿过。”

: y6 z& L0 k  e& _“当然了！你别以为明天跟今天似的，九寨才多高啊，黄龙不一样，你要从下往上走！”他拍了我的脑门儿，笑话我。

“咱俩！玩儿点儿什么吧！”我眼一眯，笑着看着他。

( M! z2 a# M' o! H2 D. I他疑惑地望着我的脸……
到了黄龙，我发现唐彬说的是对的，一直跟着他走，包放在屁股上，确实特别地轻松，我们一人拿着一瓶一次性的氧气。

“尽量不要吸。会有依赖性的。”唐彬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不吸。”说完回头看了看迟雨俊。
. W. d- k, Y5 t; j0 W
“我用不着吸。”迟雨俊做了个V字手势，小吴一下车就喘着粗气。

$ ]  f: B: b# i$ c! m$ `+ s+ \/ D我接过小吴的包，唐彬又从我手里接过去。
, C' @: `/ m, s! B
四个人维持着一个小组接着往黄龙的顶上登去。

/ k+ O3 B7 K7 u7 n4 a- N9 n9 u进门的时候，年纪大的老先生，中国的日本的，全都坐那儿了，看不见瑶池美景就算了，把老命丢了就不值了。

一开始我们四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只是小吴两步就要停一会儿，吸氧。

2 m7 m5 Q6 d$ [1 ^" m8 y" v就这样，这姐姐平时还念叨着以后要找个宝贝陪着他坐火车去西藏呢，到那儿他还不成你的牛了。
# c  X% i! `2 b4 d
$ _3 Y2 r9 m! P“艾课长，你包儿不错啊！看着挺舒服的。”

% p9 e3 a7 S* v* ^“那是！那是我们家唐……大哥特意挑的。”我看着唐彬，他脸都红成一片了，使劲儿忍着不笑出来。

“再……等一会儿吧。吸点儿氧。”小吴无奈地坐在地上。拿着那瓶跟杀虫剂一样的氧气，对着嘴猛吸。

$ z0 Q" S" Q# l5 ~0 \- i“还有一小半儿。”唐彬看了看前边，“咱们走的是上坡路，不要横穿，一直走到顶峰，下去的时候再看景。要不然，时间来不及。”说着他看了看手表。

# H% N+ U. h2 r( C0 e* l& b2 N% ~“我有点饿了。”迟雨俊摸了摸肚子。
" u6 q7 B. j4 H* F0 H/ S' S
“我这儿还有几块儿巧克力。”我打开包。没了？

“你忘了！早晨在车上吃了！”唐彬看了我一眼，“前边儿应该有卖青稞饼的，挺好吃的，再忍一会儿。”

$ m% o5 r6 N! ~9 X  b8 M- u- W. C, U迟雨俊点了点头，小吴刚吸完氧，就感觉旁边儿一阵风穿了过去，我一抬头，一个老太太跑着往上走。

7 }. W2 X1 n% H( l% `# F“我的妈呀！”小吴吓了一跳。

: E' S, t+ n' [/ {. W7 w+ x( E“靠，老妖精啊。”迟雨俊望着老太太跑着的背影感叹。
3 ]$ a" O  h! J( O
# a# x( I2 |0 s2 A) I2 Q/ n9 _“胡说什么呢。”唐彬拍了迟雨俊一下，“老神仙！”

我笑了一下：“一准儿是从西藏来的，人家从六千的地方下来，到这儿感觉周围都他妈的是氧气泡泡。”

9 ^) i% `0 E3 I# U+ J  j5 _: t小吴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感觉泄了真气，急忙吸了两口再往上走。
  X4 N$ w/ r1 O5 h9 C. w6 `4 G
应该快到的时候，小吴第20几次要吸氧，我们坐下等她，一个女的，斜倚在石头上，就跟刚从小刀会逃出来似的，脸上一点儿血色儿没有，半死不活地看着我们。

看着看着，就往迟雨俊手上那颧没开封的氧气上看过去了。

* h# Z3 @: v4 K; g5 n只见她慢悠悠儿地站起身，跟个海参似的往我们这边儿蠕动过来，拉住迟雨俊的手：“先生……让……我，让我……吸一口行吗？”

, `& _9 `3 R" L/ @, ?这话出来，我后背那个寒啊。唐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吸那什么了，哪像是吸氧气啊。
! z% \- Y- }& B# j+ m
迟雨俊也自许是个多情的种，立马儿把那氧气递她手里了。她拿着瓶打开后，直接就贴嘴上了，那通喘啊。

吸完之后，稍微活了点儿，看看我们，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

; Z! m" ]) e( B9 J3 h2 Y4 x+ }望了望迟雨俊：“先生，要不然……我买了吧，这……也没办法还你了。”

我看看迟雨俊，觉得他也用不着，反正就送给这可怜人呗。
0 r: B- T# G( O1 c# W
迟雨俊摸了摸肚子：“给你吧，你也别给钱了，我有点儿饿，你有吃的吗？咱俩换换……”

5 T' m. H- A* U* H/ I5 z2 P那女的二话没说，从包里掏出俩烧饼来。
! x; r, q6 n- |& M* O2 v5 g8 U
唐彬无奈地望着他俩，小声跟我说了一句：“瞧见没有，这就人类最原始的商业活动。”

我实在忍无可忍，哈哈大笑出来，小吴也忍不住了，可还是咬着嘴唇，迟雨俊看着她：“你怎么了？”
9 `; x4 y3 }' y8 U/ m4 Z3 l: s
小吴脸儿上那表情综合得都能贴门上震鬼去了：“我……我怕乐出来，缺氧。”
( _) |, L; p) c' q7 K+ h
. z, r  |, z- |我们四个人，终于挣扎到了五彩池。那水清的，真漂亮。

我拍着，照着这七仙女洗澡的池子，水真是很漂亮，可想而知，也只有仙女才能在这水里洗澡吧。

' u) V( p0 l: y6 ?. a% l/ w% r4 r可就是有这么不自觉的，俩男的一个女的，不认识的人，跨过护栏，踩池子里照相去了。
( \, H1 l, k6 ^! ]
靠你们这群BK的！
我这儿正扶着喘成夏日小狗狗的小吴呢，刚要发话，小吴立马儿不喘了，小姐姐挺身而出：“喂！你们要不要脸，那水能踩吗？大家都踩了，以后还有这样的水吗？”

此话一出，唐彬也急了，指着他们大声吼了几去：“喂！出来！”

, Y& C; m' N- ?4 i: K# p! }3 {7 p9 r那仨人装起残障来，满没把这俩人当回事儿，我笑笑走到他们跟前儿，挡在他们朋友前边儿把这仨人儿拍下来了。唐彬一见也拿着DV过来拍他们仨。

迟雨俊带着全公司有点儿个正义感的，过来助阵一痛狂喊。
- D1 x7 e. ~/ b" [: d  J1 I
2 Q& M$ q+ `1 `4 q5 [  U- B/ G“你们干什么！关你们什么事儿？”那女的选迈出来不服气。
) F$ Z' [2 I: a4 n0 Q
5 {$ `: R( y& p% h  k8 k- x“你以为你踩那水里你就漂亮了？”我笑笑。

“你说什么？”那女的急了。

, C8 Z+ N% c, S4 `9 [9 f9 p% q我还没说话。管理的人过来了，少数民族的一个小伙子：“出来！立刻出来！”
% m7 x% m9 H, t4 s4 v+ J
2 x( P1 R$ |8 D6 Q, j! Y总算还没扫了兴，我们四个人接着往上走，下来的时候，每个池子都使劲看了一会儿，照了相。
  N% ~4 d* B* @+ M
1 _- r! b3 @4 w. `上了车，就直奔机场，返成都了，刚坐上，我突然想起来件事儿。

, ~0 {# N8 D3 K, c2 s, O“唐彬，这危险品不让带上飞机。”我说着指了指氧气。

! s+ d, Q" v" k  g$ d“是啊，不让带。”
4 j/ I0 T/ ^9 O" V$ H) |
“不吸可浪费了。”我说着打开。其实身体不怎么需要，只是心理接受不了十块钱打水漂儿。

一通猛吸。
7 W/ A! a5 l" T( X
* Z$ l: Z7 i  n$ A% e唐彬脸色极为不佳：“你吃饱了挣的啊！”

* d! G- L/ G1 ~3 A& s  U- o& v我的行动，引起了同车各位同事的效仿，几个人都把没开包的氧气拿出来吸起来了。

“真是不吸就浪费了。”

唐彬也想随大流儿，打开包，想吸又觉得有点儿丢人。
+ E0 [: S- I* R* v4 i5 v8 a
- n2 N/ \8 z1 Z最后两位女同事终于上车了。
$ V1 L2 y" A* d  ^
看着我们一车人连说带笑的吸着氧气！

! l2 \* [) d. u1 F1 t5 w“别！别吸了……给，给我们……留点儿！”好么，俩姐姐自己那瓶儿根本不够吸的。

从九寨的大雨中，我们登上飞机前往成都。
4 ?' V7 ?* t3 U' g4 n
九寨沟给我留下最深的是两个印象：美景和猪食。
: P3 h0 b" l" ^/ @$ C7 R
; M$ P3 g: k/ s6 v* b0 U7 T当我从大巴里醒过来之后。

% v1 b1 L5 q5 k6 ?$ ?发现已经到了成都的假日饭店。这饭店刚建好没多久，没怎么被人住过，听说旅行团也是第一次接。

肚子真饿，带的吃的都吃没了。我们进了房间。

6 V1 ~( U7 C) T8 n( A2 v- g. l“宝贝儿，晚上出去吃点儿吗？”我躺在唐彬的怀里他轻轻地问。
) V2 I6 u; {8 b9 t7 h0 W$ p7 v- m' H+ G
: z: |) U* [; c2 L  g0 C“有点儿困。不过特别饿。”我笑笑，“明儿有免费早餐。”
/ L! R3 ^, \- k# k9 d  T# |
一觉醒来，我们俩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急奔下楼，从九寨沟回来的几十口子，跟没见过饭似的对早餐厅进行了疯狂的洗劫，吓得服务生直往后躲。

一看就是饿了几天的，平时都享受贯了，看着这一大一大堆的中西美食，眼都发蓝。还是自助式的。

我们桌儿的盘子已经叠成塔了，迟雨俊又去拿来两盆水果儿。
/ t# ]8 S1 N2 D, S) }" h8 `9 C9 [% `% Z
我们回头看了一下，所有人，包括那些平时减肥的骨感美女吃相都极为恐怖。

' Z; }- Y% H! h& q, W( L% P上厕所时，听俩服务生在后边儿小声议论：“这帮人，从哪来的呀？五颗星都让他们吃下两颗去了。”
! w& d8 d. c9 |
) _1 a3 M& J; Z8 W" `# H- E在酒店里合了影，我们又分成了两辆大巴奔向武侯祠，成都这地方给我的印象是个休闲的好场所，正所谓，少不入蜀啊。星期一下午商场都爆满。
% [" n) _" E3 g* g: E
+ e6 F5 k* J. t: t# D在武侯祠里看了看刘备，又到锦里转了两圈，唐彬说那儿的东西跟九寨一样，不过还是九寨便宜些。
+ G% u: a+ _& Z) K: B$ x$ u0 `
自由活动时间开始了。

% p9 Y) d1 ?. E; a3 w' \“走吗？”迟雨俊一脸色相地看着我们俩。

' ^/ D/ o' P$ J1 ~! J1 p/ X“哪儿去？”我问他。

/ z$ W9 k: O# E5 n“洗脚啊！”迟雨俊话一出来，唐彬就乐了。
  H" `! B- l9 `! j3 L& ?: d3 J- X
% `" K: g0 s) V9 d; C$ O! K“不去。”我皱了一下眉，“上茶馆喝茶。”
* M3 \: g) S/ M/ F% D) I' M" x$ u
“艾课长。都到这儿了不见识一下川妹子哪能走啊！”

BK的迟雨俊，我今年要在你升格申请上盖章，我就不是艾乐直。
6 i" r* p3 q, E" f: y
唐彬笑了笑看着迟雨俊：“还是去茶馆吧。成都的茶馆里，想干什么都成。”
: C$ O# G: {" L8 V1 P  i1 R9 q5 ^我们三个人站在伊滕洋花堂的门口，小吴跟几个女孩子逛商场去了。受唐彬的鼓舞，我和迟雨俊也跟着他屁股上了辆出租车，没开过几个路口，就到了家茶馆。

“喝点什么？”服务员小姐微笑地冲着我问。

“绿茶。”我笑笑。

迟雨俊那俩眼睛早就瞄进后边儿那几个小屋儿了。
5 |, ?9 l; r8 a/ J
“我不喝茶。做个按摩。”迟雨俊根本没坐下，直接就进后边儿去了。唐彬微笑地看着我：“去吗？”
, f$ H4 ~6 m9 N; q
% W7 i- t) B& S( X! ]1 ~" F% S4 W服务员小姐过来拉了下唐彬：“做按摩的话，免费送茶的。”

5 ~% @4 z; |; s# j唐彬望了我一眼：“你不去？我去了啊！”然后跟着那女的就往里走了。

- i, @0 m1 h( c我想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 U( }) U- f) n/ h
“做什么？”我从来没进过这种场所。不太明白。

唐彬笑笑：“洗个脚呗，你还想做什么啊！”然后坐下了。
2 u7 G( F/ o- |+ t! x8 n' ]2 u
7 U, M- p' ~. T% K, i5 ~“迟雨俊呢。”我没在洗脚厅里看见他。

“进单间儿了。人家要了个一百的。”唐彬坏笑了一下。

“洗脚多少钱？”我拿起价目表。

. `# t5 S9 D$ K“三十吧。”唐彬也拿起来了。

“三十是最便宜的。还有四十五，五十五的呢。”我吐了吐舌头。
9 T/ g6 H: z' `
1 H' _/ O8 E2 T- x1 r4 {9 ]- ~6 R“哈哈。”唐彬笑了一下。
* v1 m$ E$ p7 L# Z0 R3 N. n
  C* Z% N6 P. p, q3 |5 a外边儿进来一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

“足底按摩？”小姑娘冲着唐彬微笑。

“对。”唐彬点头。

7 W' i6 }; m, h0 q7 n) ?8 j& k“我去叫按摩师。”小姑娘往外叫进来一个女的。长得一般。
, b3 D" P+ _: ^  n- ~
* J" m" e1 l- [' G% p0 y( b唐彬皱了下眉，冲那个小姑娘：“你不按？”
; u) v2 }9 c* A) _
1 y& t* P4 e2 c开始的小姑娘摇了摇头：“不该我的班啊。”
5 B( V0 Y- b6 k0 e. ^: \7 r& @
8 {2 o7 n( ^5 D/ R3 ?“那我就让你按。”唐彬微笑地看着她。
4 u( k0 B. w" G* L/ X9 i! p
如果我没摆正我的位置和性别的话。我他妈早大嘴巴子抽他了。

“你要按，我就按55的。”唐彬还是一脸色相。
, ^- n$ n, l2 s, n) I3 S, Q- h
' ], }) n! b% D小姑娘回头看了下另外那个女的，那女的脸色不太好，出去了。
$ u: y' L3 P" M
. @; O8 g, m( d, u  U“那好吧，我来按好了，要55的！”小姑娘笑了笑。

" W) g- s* E: A( x- a2 e; Z唐彬开始脱鞋了。

* z+ @: A; e% _  J7 ]“这位先生呢？”小姑娘看了我一眼，“按哪个价位的。”
3 Y7 m5 n9 }8 }+ b, c
我心情不太爽：“最便宜的！”然后往沙发上一坐。
3 q7 h( Z; R+ T  k- k5 V
小姑娘笑了一下，唐彬在她耳边儿上说了两句话。她转身出去了。
' g" m  d7 u: |8 Q0 `  @7 S
“生气了？”唐彬笑着看着我。

6 g* ]8 }) F6 t* |2 j& O“没呢。”我没理他，拿出手机玩儿。
+ l% e9 }) V, y# P
一会儿，领进来一个我都能叫大姐的了，我都奇怪，怎么这种长相的也能做服务行业，而且一张嘴前门牙还少了一半儿。

唐彬噗一声乐了，后边儿跟着进来一个穿得不多的女的，看了我们俩一眼，抛了个媚眼儿直接进后边儿伺侯迟雨俊去了。

我脱了鞋，那姐姐帮我把脚拿住，她一碰我我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唐彬正享受着五十五元人民币的待遇，我看了一眼替他服务的小姑娘，靠，这俩人的水平也不止二十五块钱吧。一分钱一分货的概念我算是领教了。

+ r% r$ ?7 ]. L+ D; x. B, R  q; k“我怕痒！”我喊了一声。

4 p) r1 k2 t) J* u& z8 F那姐姐也笑了：“小弟弟，你多大啦？”

我看了她一眼：“十九！”

“哎哟！比我弟弟还小呢，好可爱啊你。”

& r  x0 E" B8 Y- ]2 p3 L! R我没说话，咬着嘴唇，太痒了。

洗还可以，我回头看了一眼躺旁边儿的唐彬，那BK的闭着俩眼享受得一个美。
* _7 Y0 Y% U( s" E! L' r
气死我了。我感觉她给我擦干净了脚丫子。想舒口气，心想，可算完了。
; d9 `& r" w7 E8 s6 b/ l$ Y6 m
) [  t: c* L% e5 a+ v( a; D- e- U我还没回过神儿，就感觉她把手对准了我的脚心，使劲的按下来了。

我那叫一个反应迅速：“啊！啊……哈……”我一边笑着一边儿一个蹬腿，幸好她躲得及时，要不然非给她踹屋里去。吓得那姐姐站得老远得不敢过来。

再看唐彬和他那小丫头，俩人儿活脱儿一对儿狗男女，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连迟雨俊都提着裤子跑出来看了一眼：“艾课长，你怎么了？”
' M: o: M3 O9 \& Y6 n: B9 t
唐彬笑得喘不上来气儿：“你……你们……你们课长，刚才，冲人家小姐SM来着。”
- a) u$ V, B& F% l' i% U( a
我脸立刻红了。那姐姐也没见过这阵式。
3 H1 s8 Y. i: Y1 q+ h1 V
- W4 W0 Q. u2 \3 d5 l“你还按吗？”小声儿问了我一句。
3 @& v9 W* B: h* K. z0 Z
我非常生气：“按，你拿东西，把我脚盖上。轻点儿按。”
5 H2 D1 U: V* _% g' ?! D4 q, a0 N
% e/ }7 ]& c/ c( c3 c她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别踢我啊！”

“行！”我紧握双手。咬牙坚持忍着让她在我脚心一下一下的按压穴位。
% r0 Y. F3 v1 V  V7 [0 d* D/ c
唐彬根本不敢看我。只是忍着笑，闭着眼。
* a4 V6 l% s2 v7 i6 n
小迟回去忙活去了。
9 Q5 Y* ^( V2 ?. c4 I
我慢慢适应了一下，分了分心，拿起旁边的价目表：“圣经推拿。100元。”

6 A- }% p' S6 t+ O! y8 k“唐彬，圣经推拿是什么？”我看了看他。

两个女的都笑了起来。我自讨了个没趣。给我按的姐姐非常小心，随时观察着我腿的动向，以免受伤。

“你们两个是哪里人啊？”唐彬的小姑娘问他。
) o" U' E# A9 J+ i1 k* O
“你看我们像哪里人？”唐彬色眯眯地回答。
# u  y1 ?9 ^2 C( u* ~
1 A. ?/ V$ W7 r, i8 g“我看，像北方人。”小姑娘笑了笑。
& |8 L- o. q2 b0 b% @
“不是。”唐彬回头看了我一下，“我们俩是广东人。”
7 j9 ?: e( V) f$ \. R4 O
0 g9 I' Z+ b3 f6 K' s; b“不像！讲话一点都不像。”小姑娘笑了起来。

“对噢，讲话是不像广东人呢。”我这边儿的姐姐也笑。

& P3 J  L6 @0 e2 X( L# j9 w( i“我们老早就去北京了。所以普通话说得好。”唐彬笑答。
6 c# T% D. w. j$ B
“你们是做什么的？”小姑娘又问。
4 Z  M! m2 n' D$ k8 e' [7 O
“你看呢？”唐彬照样色色的。

# q5 r. U& _8 y1 h靠你个唐彬，你这点儿出息！

& _5 h* z2 ^. N, P# F9 g“你像老板儿呢。”我这边儿的姐姐笑着说，“开个商铺的吧。”
& p: N6 r) l; i- v4 U
唐彬笑了笑：“对头！他呢？”说着指着我。
! Z9 o) ?# }! Q
$ w+ h7 D9 j7 b/ K1 q: S5 w0 a“不好讲。”小姑娘笑着说。
. w- r, C( ]2 X' r, Y$ y5 f! n
“对噢。”姐姐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俩人挤眉弄眼儿了一阵，笑了起来。

3 l) w* l( v% v" ?& R$ P/ I唐彬不太懂了。我更不明白。
) {0 s- `+ A1 z- `$ b" w) P
“说说嘛。”唐彬学着四川人说话的音调。
. R1 @- N5 q; y! B, t
“你讲！”小姑娘冲着姐姐说。
1 [2 H% k4 o; F" U! o* I+ c
$ I7 n3 v  z" I  j, Z; u9 C* b/ @) t“才不要！你讲吧，我讲了，他踢到我撒。”姐姐笑出来了。
$ y& W. H* U7 Q. n5 p1 k- l
( s  {" g" ]" n' X  ]/ x小姑娘哈哈笑着，手里暧昧的摸着唐彬的脚踝：“我们看，他像……”说着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茫然地望着她。

/ I) h  A% N/ {: W- g; o“像什么？”唐彬轻轻地踢着她的腿，“快说啊。”
$ T4 z, {' h) b+ J& J
“像……像做‘小白脸的’。”说完她第一个笑，抱着我脚丫子的姐姐第二个笑，唐彬反应了一小下，第三个笑。
9 X& S4 ^& M( l+ p; a
这叫我还说什么好呢？我……跑到四川让两个按脚的女娃儿说自己是做‘小白脸儿’的。气得我脸通红，转念想了一下：“答对了。”
5 n# K( h% h0 x+ X! n
我起身，穿上袜子，对那姐姐说：“你手法好生噢。我来吧。给你按个正宗的，八十块钱。”那姐姐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 ^9 t( G8 C/ x! V9 t
7 t. y/ c# T5 ?# B$ B9 ]迟雨俊出来的时候，有点儿倦意，我看他那样儿，脑门儿上还有点儿汗。

“艾课长，爽了吗？”
. ]. k5 v5 u  Q1 E' G
4 s% x" s9 A- `我瞪了他一眼：“爽极了！”

% R' R, q& j6 x* W9 F1 p: Q; Y+ S唐彬掩口而笑。

出了茶馆，我们和大部队汇合，然后登上大巴，直奔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候机的时候，我还在围着唐彬问：“什么是圣经推拿。”
; H- u' g5 U# r/ l+ i
, L' j, L) O4 |- B, q* P- S他只是说：“右手给你推拿，左手拿着圣经祈祷的，就是了。”
' h5 \+ D; q) f! }
$ h- y% h! t" S, H  ]; Q' k/ @& ^; Q2 A3 t“呸！”我转着眼睛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 d" o& |4 C( x' h: S“你别瞎琢磨了！”唐彬拍拍我后脑勺。
& h6 |* ^! `3 ^2 H8 W/ a/ ]0 w/ B
/ E' T% g4 H4 }( \/ Y+ R3 V' v+ N( Y“艾课长！”小吴在旁边的那排喊我，“过来玩儿牌吗？”
5 ]4 C% Y0 ^/ {' z; K
. L# M6 d& o8 L" \; T5 d我拉着唐彬过去：“玩儿什么？”
8 G# ]* {  X2 ?  T
# I) e' i9 p- G! v! t' R5 m# b唐彬看了看表，又看了一下公告牌：“飞机还有两个小时。”

: ?, Z9 R; ]0 L9 A& C7 r( ~“杀人游戏。”迟雨俊笑笑。
) m, q0 N# z. h! J/ l7 G$ M
, s- ?5 L5 H' x3 P7 k看着这一圈人。我又看看唐彬，他笑了笑：“玩儿啊！”
; j6 H) X5 h3 n# O. g; ^. s- r
8 U" m( y" |6 |4 E3 w8 }& o* z7 l古东飞从一边儿过来看到我们在这儿玩杀人，叹了口气：“人家都是在安静的酒吧里玩儿的。”

$ ~( X$ E+ ?+ [) S9 b0 u8 H. [迟雨俊笑了起来：“我们瘾大！”
* h. W6 t  t4 C7 {  |
5 u) R4 I7 [. x* t. [古东飞看到我和唐彬也在，就暂告别了他的女友坐到我旁边，也参与进来了。结果他第一轮，刚把迟雨俊杀了，就让我给逮着了。
) ?. H6 w" Z7 @- ?7 b
+ W  s( m0 V9 h  U“你怎么知道的啊！”古东飞望着我。
  A5 |7 _! k0 B* L
“好么，他小时候练过听音辩位夹苍蝇。”唐彬哈哈地笑着说。

& e& e7 U: J' v7 z3 u“罚他吧！”迟雨俊笑笑。

" Y+ ]+ b& g* l3 w我看看古东飞，想了一会儿：“怎么罚好呢？”
" k, |6 X3 q, o5 F4 }; A
机场开始播放ATTENTION：飞往乌鲁木齐的CA***开始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未登机的旅客由**号登机口迅速登机……
. d5 z7 p) y  v- ~$ F+ M- i: a/ r
2 z1 T2 o4 B; z% B' i一听见这个，我哈哈笑了起来：“小古，你拿着你的登机牌，过去和那个茶餐厅的迎宾小姐说：我要从这登机去乌鲁木齐……”
, R6 ?1 r' e9 c! C8 ^
# W# S/ a' k6 ]……
* v4 V. I3 k& Z$ I: L! h; m/ I
, I8 k* |) P! G+ ?7 ~飞机准时起飞了。迟雨俊坐在我旁边儿不停的舔嘴唇，看着他那干得流血的唇，我才想起来之前唐彬让我买润唇霜的重要性。其实高原地区也要看个人的身体情况反应也有所不同，一般来讲有的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有的人就不行了。
5 x3 A/ X+ E5 U) E5 q0 Z- x
到了北京，我和唐彬准备告别大部队，先去他们家看看，没承想，还没出机场，就有人从后边儿拍了我一下。

“艾乐直！”
* v! M5 f3 e5 h7 z1 w, T
这音儿，我在日本听了两年——程明光。
+ `' F, I9 \5 \# N) h
) S; ]& ]/ i% v我一回头，程氏夫妻站在那里看着我，余真变得更有女人味了，肚子好像大了些。

“你们这是？”我望着他们。

“刚回来。起先想回来结婚的，不过余真有了，刚开始不想让她多折腾，最近才回来。”程明光笑着说。
/ z# u" y! m3 `9 c5 K% @
* d- H- e/ Z' T7 N- }“咋样啦？”我笑着问余真。

余真笑而不答。

% D; D6 t( ^' A" s我笑笑。唐彬和程明光、余真握手打了招呼。

5 Z! ~% N) h+ @8 H“去我家坐坐吗？”程明光邀请。

* z- m6 N# e# H3 w1 S: L“不了，我还要去他家呢。”我拍了拍唐彬，又转头对程明光说：“有时间专门来北京拜访你去。”

程明光点了点头，推着行理走了。

望着余真幸福的背影，我渐渐感觉到了一些悲哀，说不清是什么悲哀，反正不太好受。

- v. M4 @4 f' {3 b! O“怎么了？”唐彬拍拍我。

/ }: D7 K  |! o$ g/ F5 e7 U% X“没事儿。”我笑笑，“走吗？”
7 k* P6 X8 l$ C) M7 a" T
“走！”

3 @; o) _5 i5 q6 |我推着小车，唐彬背着包，朝机场外走去。
5 R$ l/ N' P1 e9 [; h6 A  B3 D

0 ~3 j2 j. \$ Z  Y5 e0 F在唐彬家呆了两天，又在我大爷家呆了一天后我们返回天津了，五一马上就得结束了，这日子过得真累，虽然旅游，不过没有以前十一在天津玩儿得那几天舒服。

& R$ J3 f( n: s1 F$ b# d“你怎么还不睡啊？”我把电视关了。看见唐彬还坐在电脑跟前，都他妈十二点半了，明儿你不工作了！

“干嘛呢？”我走到他跟前儿。BK的正瞪着五十音图背呢。
7 ^: p2 c# X# C, K- }* d5 M
! S4 f" G& S8 m2 E“唐少爷，你半夜学日语啊。”我吓了一跳，拍了他一下，“快睡觉吧。”

“你别打扰我。我今天晚上，必需把这五份合同翻译了。”说着他指了一下桌上的一叠文件，我拿起来一看，靠！这东西我翻译还得查字典呢，你现在开始从五十音图背起！

7 X" J7 L- t; K“唐彬。你疯了？”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回过头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没有。”

“没疯？”
7 \! ]5 i0 _# g! ]
" F8 }8 c& M+ Y$ m" G# l3 V“没有。”

0 `  u! C0 @& i' g“那你逼太坏了！”我大喊一声。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都没脸再求你了。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t5 N2 b" I. c: u: t; z1 ~1 [8 j我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合同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
# O  L4 T# g1 ~8 h
“得多长时间？”唐彬望着我。
' Z) @8 Z' L( U) B
“全部翻完的话，最快要五个小时左右。”我看了看表，“明天早晨五点能翻完，我不查，你明天拿过去让崔莲姬校一下吧。”

( m2 S& f  G2 _  v$ D  {- W“那你，不睡觉了？”唐彬坏笑看着我。

* C- S" g: V0 v2 j  C我瞪着他：“要不然我睡觉去，你慢慢学，学会了再翻译？”这BK的坏得都他妈的流油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也不是诚心的。今天不翻译，这合同就得拖了。”

; d) H9 X1 W$ F我在桌前，拿起铅笔，开始在A4的纸上翻译。

* r3 x' U; h7 }3 z; ]1 J: @“怎么不用电脑啊？”唐彬泡了两杯咖啡。

“太费眼了。大半夜的。”我看看他，“你快睡觉去吧。”

4 M1 U3 j0 O2 A1 @) g“我陪你。”唐彬笑了笑，紧紧倚在我旁边。
' q( x6 w9 x4 @" l) ^6 W2 x1 o# |
我呸了他一下，继续翻译。
! S6 L  j2 B! q2 ]0 J0 w( a% q
一个小时，第一份合同告捷。唐彬拿起我翻译成中文的合同，仔细看着。

, [, z% h* D* a! G& p“你怎么不交给翻译公司去做？”我一边翻着第二篇一边问他。
5 b+ {2 L) K6 T7 [( _
5 c( ]6 i: K6 j" A2 {# P“你以为我是大公司啊。这东西，能省则省了。这一份合同好几千呢。而且还不知道生意做得成做不成。”又看了一会，“而且，你本来就是学这个的，小崔是能翻，可是，毕竟没你专业。”
. B- j' L7 q( l  B5 e3 f& ]
“我不是学法律的。”我看看他，“明白？”

“路小天是啊。他帮着看不就得了。”他笑笑拍了拍我。

- |4 ~6 b9 _& y% q) n我抬头看了一下表。加快了速度。
  J/ f2 G- A2 y6 ~1 W0 H  H0 b4 ~! q
- X- |" |% j5 \4 ~3 Q, o6 ]; t唐彬轻轻地坐在我旁边呼吸着。我看了他一眼，笑笑说：“喂宝贝，你先睡觉去吧。”

- M& H7 ^) \; C& g8 g他摸摸我的手：“一个人睡不着。突然间想起你在日本的时候了。一个人，天天都是一个人。”
  M: c6 y+ f7 N
他又点了一支烟：“你回来以后，我就再也不想一个人睡了。”

1 J1 Y* f# W/ s/ L9 k) u3 D我没理他，只是继续在看，感觉眼晴在挣扎，不知是在和睡意挣扎，还是和泪水挣扎。
+ i8 h" o$ p8 L+ @+ ]
唐彬从后边抱住我，倚在我的身上睡了。

我这八辈子血霉倒的，饶着给他翻译东西不能睡觉，还得背着他……
# m# _5 ^: A- A6 s1 ]3 S( I7 M2 M
在鸡叫之前，我把他的东西都翻译完了，然后把他背回到卧室，放在床上，四点五十了，我现在睡觉今天就不用工作去了。
7 h$ r) I( I# t! P  f" r' R& o
洗了个澡，穿好衣服，找出一个没度数的小眼镜带上。
" J% U/ v4 L: C) I* A6 u) J
出了门，想给唐彬打点儿早点回来，五点多的街上尽是些遛早儿的老头儿老太太。人挺少的。
: k1 Q! k* c! K! q' s
我买了两碗锅巴菜。两根儿果子，回了家。
) o0 O% W2 k) t  }1 _! [
六点半，我大力把他打醒。
0 N; b/ m$ W  P; X
“几点了？”唐彬揉揉眼睛问我。
0 [. M$ t) l7 E' Q
“快七点了。”我把早点放好，“宝贝，你先洗洗脸，我买回早点来了。”

* Z( Q) q1 ?8 I他一个翻身起来，抱起我扔床上了：“不打你，你就没边儿了吧！叫我什么呢？”

我哈哈大笑，他一把脱了我的鞋。
' b$ W9 W* q0 G8 P: z+ _
“你干什么？”我望着他。
7 S; J8 K7 p+ |- T. B
“我他妈找着你的软肋了！”说着就把手伸到了我的脚心。

5 p- ^. H" j! k  K) E我靠！我他妈辛苦工作了一晚上，大早晨起来给你买早点。到头来，就落一个和公鸡一块儿打的鸣。这BK的唐彬，要不是怕我那惨叫声儿把警察招来，可能还不肯撒手。
8 t$ {2 D  S8 H: h/ e
7 H" J( Y: a+ N9 r4 q“我打不死你BK的！”我奋起反击。
: y3 t9 W2 G6 @4 M0 W; B
$ e! n: s4 i7 {1 l他耍起不要脸来了，抱着我不撒手：“你舍得？你舍得？你舍得打我？”
4 h0 }! i$ b$ V% U* ^) H! u, ]. z
/ A  H$ I, o& V0 X( s他妈的。
工作的时候，幸好是自己一间，要不然非困死不可，不过也不敢扒桌子上睡。
4 |3 d, ~1 H. Z  x: A7 |
好容易挨到了下班，真想租辆灵车，躺着回家。

电话响得特别不是时候，我一看是老姐，立马儿就接了。
9 X. G& c9 `4 P
“艾乐直！你也不回个家！”老姐气哼哼地说。
. v9 ^( s7 m$ `& M3 G+ K( |) \* G
5 g6 t9 t( w2 M% A4 ?4 B5 n“我……我有点困，明儿回去行吗？”
9 I. _* r/ y- ], W7 j4 P# l
“不行！今天立刻回家来！真是，我找你有事儿。”
# m' c7 P: _8 c7 f
“噢。”我挂了电话往办公楼外走，古东飞从后边叫我：“艾课长，去哪儿，我送您？”

- g4 \. d& A7 W! p( V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打车。”

“没关系，顺路。”古东飞笑笑。
: u, F# k5 e. q$ T+ l
“我去哪儿，你知道？”我看着他。

“不……不知道。”他笑着说。
, q+ L9 B4 D" _8 I1 ], m
我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今天太困，懒得说话。打了辆车往家去了。

拿钥匙开门，只见我家格调大变！好么，怎么……搞得跟政府似的。我妈从屋里出来：“儿子回来了。”
$ z2 {! Y  p) t. l. ^% B
) X7 w, y3 \2 i“妈，这！怎么把咱家弄成我爸的办公室了？”说着我忙往我屋里走，生怕……

一推门儿，好么，书房！古香古色的。

8 [" u& W2 k* V/ r2 u5 ^% ^5 i“乐直，我们感觉你也不回来了，就把这屋儿给你爸当办公室了。”我妈笑着说。
" k* }3 i. V0 T9 ?# o' H: ?' r6 D4 y8 I
# ]1 y/ d% l( s, J4 i+ @我暂失明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噢。行。”
5 Y1 Y9 x5 X* W; i9 u; F
老姐从屋里探出头儿来：“进来！”

4 i% u; g$ T( k& ~6 G我放下包，脱下西服外套，进了她的房间。

“知道为什么吗？”老姐一只耳朵贴着门，一边儿使着眼神儿跟我说。
  A* b- |; q) a6 G
“为什么？”我躺在她床上，抱着枕头半梦半醒的答着。
' A; {& w1 ^' }; \5 c/ K" a
“咱妈给我相了个对象，是咱爸单位老陈给介绍的，挺有台面儿的一个人。瞧瞧，今天晚上，他们一家子要过来，这屋子都装修一个礼拜了，搞得跟……”
4 Z0 |: l6 P5 M1 j4 j
我一边笑一边说：“给你找了个有钱人啊。”

“我呸！”艾菲坐我旁边儿，“不过我都这么大了，快三十了都，再不结婚说不过去。”
5 @, M, y) c7 i! F, S/ M% N, _8 q: L8 G
2 j2 w' S# L6 j$ Q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不挺好。”

“好什么啊。”
& _3 n* e+ l0 ]% e9 \) j! C% e1 P
“你那美容店干得怎么样了？”我继续安睡。

“挺好的。不过老爸可能不让我继续做了，给我在美术学校，找了个关系，当老师去。就为了相这个破亲！”
" F- K: X# Z6 A% ]- b/ s! Z
) h! D0 i$ B$ a0 M5 p我哈哈地笑了一会儿，睡着了。老妈推门儿进来：“快起来！小祖宗，你姐姐嫁不出去就坏了。”
% O) b- G" L# X0 J; _
“妈！”艾菲好像和老妈吵了起来，一句一句的。我听着感觉她们越来离我越远，眼前浮现了一片一片的日文合同……

4 \6 A; O9 @1 Q% b突然进来一股冷风，怎么这么凉啊。真是，睡觉呢。我拉被子，找不着。慢慢地睁开眼。面前站着老爸、老妈、老姐，还有一个男的，还有一对老夫妻。我正把艾菲的床祸害得乱七八糟。

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爸，妈。”我坐起来，眼睁得大了些，看着面前的六个人。
5 y6 |, M4 r2 \: x
5 L4 {$ M! @! W8 \- d) B老妈的脸色非常难看。老爸赶紧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艾菲的弟弟，艾乐直。今天上午刚从瑞士开会回来，正在他姐姐的房间里倒时差呢。”

另外那个男的嘿嘿地笑着，应该是他爸和他妈吧，顿时松了一口气似的：“噢，艾菲的弟弟啊。”
7 l1 B+ b* [1 R2 V7 ^5 G
我迷迷糊糊地跟着出去吃了饭。

: y; w# |1 C7 E" ~老夫妻走了，只剩下艾菲和那男的。
( V" d4 X2 ?* c7 x
: O# _% z; P9 _# I! v我还没搞清楚他叫什么，干什么的。
, C' i3 [: u1 V" ~! G0 U
1 [  L7 V9 ]; G# X: ?2 \: Z4 E“那我们也回去了。”老妈拉着我和老爸，打算把艾菲一个人儿留那儿。
, k; s4 ]' z  K( U( V' U# l
“我们想去转转，乐直一起去吧。”未来姐夫发了话。

“嗯？”我莫名其妙。
4 _$ _% l+ I( {: k% R# r9 v
老姐冲着我死命点头。我留下了。
1 K5 S; O3 R. e0 f8 o
奇怪地当了电灯泡。

# v- ?4 I" u5 |2 w' K: b我爸我妈一走，那男的先现了原形：“操，这一天累死我了。菲小姐，看你也累得够呛吧。”
) l8 S! T8 o) B8 H6 u- F
! c$ g( o& l2 D9 ~$ y" j" ?老姐和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9 t4 v# R* T! F# P; B他拿出一盒儿七星，递到我跟前儿，我拿了两根，一根给了老姐。
6 e1 C6 B2 g8 v
老姐呼了一口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 ]& z8 I9 V' `  H
1 w' [4 t- N9 r" j! M1 k“我原来在银行工作，早就不干了。在杂志社做摄影。”那男的看看我，“乐直，你记住我名字了没？”

我还没醒呢。
) z8 T7 f! {2 n; C# ~  e+ o
“我再说一遍：宋然。”宋然笑了笑。
  W5 Y% P2 k& x6 X, j
' p6 Y' }3 ?: U7 Y8 i- }( o“宋先生。你快跟我姐结婚吧。”我又想睡了。唐彬，快点接我回家睡觉。

老姐从后边儿拍了我一眼：“胡说什么呢你！”

“有兴趣做个广告吗？”宋然看着我问，“男士护肤品的。”
) M2 E% R+ ]8 k$ V
我抽着烟，懒得理他：“你们俩领了结婚证，我就去。”
# B/ m# \" G( N: a
: O2 b9 A7 l! q$ g* F3 w% u1 K宋然笑笑转过头看着艾菲：“你真是老师？”

! U% O) ]) z* G3 F7 Z2 s8 X, a1 I4 O艾菲瞪了我一眼：“还没当上呢。我是学画妆的，原来在电影厂工作。”
7 v! ^, U& n3 h
宋然一听是同行，立刻来了精神，我偷偷找了个机会打车回家了。
& {$ R, e+ |% U) h* a% S, B
……
: S/ A# C: w! J  \9 v6 [! d3 w- Y
( y7 T: {6 O" |; I, t8 Q经过一晚上的调整，我又恢复了精力充沛的年代。

! o1 K( p% E: k0 H早晨的时候突然发现，唐彬一晚上没回来。BK的，跑哪儿去了。晚上下班回家，发现唐彬早早地回来做好了饭。
  v0 l0 l5 B3 ~  q( q
9 R; u- }) ^, |/ b# R“你上哪儿去了？”我放下包，脱下西服问他。

# }& e# p3 C' L7 I7 [9 Z“住公司里了，昨儿晚上一个劲儿给你打电话，都关机了。”唐彬一边儿往桌子上摆菜一边回答我。
6 a, K: S3 d9 g
2 d5 E% g. v+ c! b# o- r“昨儿我姐相亲。”我洗干净了手坐在桌子旁。

“是吗？她能嫁出去吗？”唐彬嘿嘿笑着说。
/ G1 L4 w0 S) N( T
( c$ ~* u4 ~3 r9 x8 w我没理他。

1 @) F$ ~8 K1 R1 @$ ~/ D“对了，咱得准备红包了。”唐彬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
8 a) T8 g# X; i
) u2 @* c1 A) l4 m4 Q2 Y% B" j8 v“怎么？”我抬头望着他。

* p% V- P! e5 q) K# X“朴正欢要结婚了！”唐彬笑笑。
( ~" ~8 b* F, b' e( U& f) e
“真的！”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 m- W2 B0 i; [6 e
“你小子怎么这个表情啊！”唐彬笑了笑，“难不成一直还惦记着他呢？”

6 x# D' b, f# T- Q5 l“边儿呆着去你。”我低下头。
1 r+ w7 G1 J& H# M: u
“怎么了？”唐彬问，“艾乐直，艾乐直！”
- E; }2 X* O5 a1 j6 l" J6 j2 ]
“啊？”我猛地抬起头，两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你最近不太对劲儿啊。”唐彬放下了碗筷，“有什么事儿，说出来行吗？”
" P. B8 Y; Y/ d  p* z! j
+ n+ d/ T$ A# {“没有啊。”我皱了一下眉，“没什么事儿。”
9 k& M) C0 u8 S5 G7 {4 r  Q7 s' R% o
“你不诚实。”唐彬的脸严肃起来了。
+ L8 Y) j0 f6 V, `( G" Q
“没有。”我看着他，心跳得很快，“真的没有！”
* \; q& T* B5 V6 j' ]
“那你为什么害怕？”唐彬瞪着我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不安。
" W. t1 p; N0 p  Z" G
这些天，我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总像沉了些个东西似的。25岁，25岁有这么困难吗？为什么，想得一下子多起来了，我开始怀念那些单纯幼稚的时光。怀念那些与唐彬快乐的年代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三年吧。快三年而已。
7 L' M% c6 u+ p: @
. O1 s$ `8 p% M( h( b% _“唐彬！”我忽然叫了他一声。
' ]0 h, F: e% ~( j, ?+ f. }
9 A2 L0 F& D  ^4 n, g“嗯？”他一直在看着我，好像没有惊到，“怎么了？”
/ r& q2 Z: _0 u
1 B+ x1 F$ {3 x5 v! g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心里只是害怕，但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不安的感觉，后背发凉，我明显感觉到了一些的不对劲，但到底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不像卡了纸的复印机，容易解决。我有一根神经在起作用了，或者说，我大概有些器官开始发育了，或者说，我有些个思想意识开始产生了。

6 J8 h: v5 o# N' k“乐直。你……到底怎么了？”唐彬的脸色很难看。

我……必需，至少要给他说出我的想法。但，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们的生活，很快乐。”我含着半口饭说。

“是。”唐彬的忍耐大概快到极限了。
4 N2 r* ]/ n. w' V) W' @% X7 t. t; e
“但，我有种不安。”我只能说到这里。
; \  W# ?0 x7 n3 v  P8 u
/ X: n/ ?) j; O( j0 J0 M: a“什么不安。”唐彬看着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2 W# w1 ?+ ~' q
8 z6 |4 s3 O( @3 C+ [“工作压力太大了？”唐彬看着我。

6 m8 w- w8 z- p+ a4 C“不。应该不是。”我望着他，望着我面前这个27岁的男人，“大概……是，我老了吧。”
; f$ ~$ S) c1 G! T3 z+ A# U* D0 |! p
2 D, i0 z8 Y4 i8 F9 g唐彬笑了一下：“你呀，想得太多了。要不然就去看看心理医生。”
. K7 l& N- b# P5 m/ N6 O8 _
我笑了一下，没理他。但，是不是该去看一下。
/ o" a0 C4 {2 J6 _; ~+ q算了，什么都不想。
6 [3 B6 W; ?: m0 x
高高兴兴的多好啊！我嘲笑自己，与其“先天下之忧而忧”到不如“先天下之乐而乐”！

“艾乐直！”唐彬晚上推开门喊我，我从电脑前站起来，走到门口：“怎么了？”

他一把抱住我，盯着我的眼睛，然后慢慢地吻我。

我回应着他，大概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
' k2 g  F  ]9 _
“怎么了你？”我看着他。
3 A: _$ A# l0 u3 {* q) ^* }
“没事儿。”他笑笑，“就是今天工作，突然间想到，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觉得高兴。”
) T) x8 V1 o' O! o2 v
这BK的又酸得流油儿了。
7 T( }2 b/ X: S
9 b7 H& `. K; O& L* Y0 o“直接说吧。什么事儿？”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1 k5 ~$ t) |1 H( u! _1 I4 `2 Q“礼拜天，跟我去趟公司。”他笑着看着我。

“翻译东西？”我问他。

* l3 Q" v6 {8 d1 E8 @7 |8 u“不是。有个老师来讲课，你过来一起听听。”他脱掉西装外套。

1 M# }' b! F7 Z$ @; G我不解地望着他：“什么课啊？心理学？”
4 k% P: t7 t: L% a
他哈哈笑了起来：“不是不是。前天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真是。你的心态好着呢，是ISO认证的一个老师过来讲课。我准备换标了。”

我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了。

他脱鞋的时候抬起头，看着笑成花的我：“怎么了？”
5 A$ e$ ~. N, J- x( R
我摇摇头：“没事儿。”心里想起来我头一次准备去银行面试的情景。京片子，你们公司还申请ISO呢。你当国际认证是大英四级啊。
2 @, P. |1 `. c  l8 C
5 U* i# a: t1 Q, f! X他换好了衣服，吃了饭，坐在床边儿上看报纸。

我想了一会儿，转头问他：“周日几点？”

5 i, a( F7 t  ?& X“你有事儿？”他问我。

9 X" t, t2 R% r" a7 `“没事儿。我就是不想早起。”

他笑笑：“九点开始。”
* d% ~( _- v2 {  O% E* r& s1 a
/ T6 @& y7 O# q# L, n; }2 |. K我点了点头。心想着看你怎么丢脸。我终于明白，当时我趾高气扬说要去外国银行时，老爸那个狡猾的笑容了。我也望了京片子一眼，狡滑地笑了一下。
" R3 V: k$ D/ Y8 Y! ?0 l
周日早晨，我六点钟就兴奋地起来了。

“快起来，听课去。”我摇着他。

他看看表：“你丫起得比公鸡还早呢！”
4 m, M% p1 b2 D* o- Y0 u
1 ?1 `. x! m' W我按奈不住看笑话的冲动，一翻身，把他压在下边。

“不行啊！你给我下去，我一会儿还得见老师呢！”唐彬把我从身上推下去，我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光着从厕所里出来。
! n8 ?9 Q5 r( _' e7 _* z' W
$ F  G/ X& ^! i7 U) U) f唐彬已经整理好了。床上放着我今天要穿的衣服。
% B0 M: Z) f3 C. G6 O
我看着那件从日本带回的西服：“还要穿成这样？”
2 ]/ L: D$ p; `6 C$ J8 ~
' V1 d) e" ?+ K' o“对。你九点过去，我要去接人。”他笑笑，“乐直，你要不要买辆车？”
- E' B- c* B7 C; h. C: M
/ l1 r2 v. x, S2 O4 l: i, c- x' m3 w我看着他：“少放屁！我坐地铁！”
% m+ R9 m' c$ `/ B8 c! i& O/ i
他笑了笑。出门儿的时候吻了我一下。
0 s' \! i  L, t5 a
我坐在床边儿，想了一会儿，要是有辆车！拿出存款单看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姐，二两块钱能买辆什么车？”
. h7 F/ M2 O; P6 i" U
' ~) X: R: p( w5 ~3 c“谁买啊？”老姐问。
, N7 w. q  d! y4 ]. i( x
“我。”

“几万？”

“两万……最好一万五。”我说。
9 `9 [% {+ M4 G. X
艾菲沉静了很久，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我再给你添点儿。”艾菲回答。

4 ^' o5 O% l2 O* W& j1 T“真的？”我问。

“嗯。再给你添几千，你盘辆二手夏利出租过来！小BK的艾乐直，你起这么早发神经给我打嘛电话！”

……
4 _+ D0 _& r0 p* s
我放下存折。穷有什么了不起的。
* c. H0 Z& |: u; f
& q: G" X7 u2 {9 g; W4 e- n穿好衣服，看了看表，上网查了查ISO的东西。差不多八点半了，我推门走向地铁站。

) S0 w9 A& d+ e9 b, ~到唐彬公司的时候，大厦挺静的，周日没什么人过来工作。感觉挺恐怖的。

唐彬公司的门紧闭着，我拿出他给我的门卡碰了一下，门开了。

; C# V" ]4 ~6 i; \1 o/ h0 t为了装得像点儿。我还特意拿着很多文件，带着公文包，心想反正是看笑话，今天就去去吧，累点儿好给你B一个教训，还没学会走呢，指着送几箱子咸菜到韩国做便当，就国际了。

小崔从里边出来：“艾先生来了。”
6 F: N' j, C  E( S0 _
9 P( N; Q( w( d& G" h! F) x我点点头：“上课来了。”

4 K# F  z- I# P. T$ r. f5 q小崔笑着引我进会议室。
) Q, c8 m5 {- k7 Z8 s1 _4 x: J+ C
“小崔，你今天怎么穿套装了？”我看着她一身的西装套裙。

& a1 D# C$ f( D" b0 c# _“今天赵老师过来讲课，当然得严肃点。一会儿你进去，唐总会做介绍的，你别说话，不管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就行。”小崔使了个眼神儿。

我点了点头。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好么，妈爷子，这一屋子的人啊，都能凑桌酒席了。
- T& g, k: v9 r: x- _
: q& |* |0 }# ~3 X# q- U唐彬坐在最靠近那老头儿的地方，站了起来：“赵老师，这位就是我们日本市场开拓部的艾乐直部长。刚刚从日本回来，这次去主要是谈了一些关于和三井贸易，日产农业合作的事情。”

我的脸立刻就红了，BK的，这不骗人吗！硬着头皮上吧。我走到那老头儿跟前，伸出手：“赵老师好。请您多多关照。”
, _* t3 a. j$ G; J) f* l
* M3 t5 j5 I% i& `“啊，艾部长好。”赵老头儿跟我握了握手。

5 m$ F  r$ t8 Q* e我坐在唐彬旁边儿的空座上。仔细看了一下这一桌子的人。还使劲儿揉了一下眼睛，没看错！
: Y9 r+ L) B% r  Z! A
唐彬有礼貌地对那个赵老头儿说：“好了，人齐了，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高层领导人员。”我斜眼儿看着唐彬。
, j$ o2 g! H) _$ X) G4 P
“这位是我们食品化学方面的顾问，唐礼先生，也是科学研究机构的工作人员。这位是我们副总经理，朴正欢先生，这位是我们法律顾问，路小天先生，这位是软件系统开发部门的负责人，雷武先生。这位是我们的财务部长，苏怡小姐。这位是我们服装部门负责人花文先生……”
6 \8 y% f- x4 ^5 t# R% R! I
真能胡说，这么能诌。
. f+ b8 U7 V$ N; K: c4 X
0 ?. W" s$ K# I. H赵老师跟各位打了招呼，开始讲课：“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时间过来听课，啊，刚才，唐总经理也说了，我们这间公司，要换标，要通过ISO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证明我们所有的流程都要国际化，这样，我们先从ISO的历史沿革讲起……”
8 ?" y+ r% r3 w/ O/ j& F8 e$ ^
$ J9 f$ \5 Z6 U4 t" ]7 v6 _一个上午我听得头晕脑涨，乱七八糟。下午五点，才把赵老师送走。雷武花文和唐礼一路也回北京了。公司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
* |. F+ a4 N6 [: R8 J: L9 u1 n4 u
5 Y: J" @# W- C! h7 ]; O“唐彬，你这不骗人吗！”我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他给赵老师看的那张组织结构图，上边都是些根本没有的东西。
* i3 C# \( x6 R- Y- W& I' }
! v% L' t4 Q) D' ?( W唐彬笑笑，朴正欢过来拍拍我：“这叫合理利用可用资源。在日本呆傻了，不懂国内行情了？”

我看看他：“这危不危险啊？到时候人家过来一查……”
1 l$ [$ @  Y2 k2 a: q( y% S
  F0 R3 [5 e  A, c8 ?5 i“行了，走，咱KARAOKAY去！”苏怡大喊了一声。

1 w3 E* ^+ T) _* n0 s/ ~# b我想起了什么，突然间问：“苏怡，你找着对象了吗？”

( a: |7 p  M: z: R1 p苏怡瞪了我一眼：“怎么着，怕我嫁不出去？”
5 B) }% P# B5 P: h! s6 s
我笑笑：“我姐都相亲了。”
5 i$ S1 R1 l  n+ t  i( O2 R
“我知道，艾菲早跟我汇报过了。”苏怡笑笑，“我觉得还是找个傻男人好。”

& @7 M6 S) m& H3 n0 T$ y% y朴正欢大笑：“这世道，哪儿还有傻男人啊？”
% d% C+ J; ~2 h0 Y: D3 _
我，唐彬，路小天，小崔齐刷刷地把目光对向了朴正欢。
" y0 E7 ]/ s  @9 _0 B' _
6 `! H% h7 J4 R+ Q) a他不解，看着我们：“怎么了？”

小崔笑了一下，没说话。唐彬哼了一声：“照镜子去。”

$ f6 b1 j8 a1 v4 k+ T; N8 K7 l3 Y朴正欢摸着后脑勺和我们一起进了卡拉OK。
; k- t+ m" ^/ c2 {. Z
唱歌的时候，我一直坐在唐彬的旁边，心里有点儿难受。人越大，变得就越来越敏感了。路小天……

* U# k& N" h  n1 k, H! l我上厕所的时候，路小天跟出来了。
8 e, U" }3 A& z! t( k1 w
3 r# m: p% B( s7 p5 L“乐直，今天都没得空和你说话。”他一边洗手，一边说。

“怎么样了，还习惯吧。”我望着他。
( z. @! D& a2 ]1 p
“挺好的。唐彬也没怎么记恨我。”路小天笑笑。

( Y" e9 t- ~" {5 ]“别再提以前的事儿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唐彬要记着，他就不是男人了。”我笑笑。

“不过，他的确没有你男人。”路小天又笑。
% K  v7 `: V2 p4 l
8 S/ T) j) }8 v/ T  p7 J“小天。”我看着他。

“怎么了？”路小天看着我。

  Q6 }  B3 m+ a" n# G! m$ p“我……”我想把不该存在的东西斩断了。
8 |. U' [* h% \# f* Q* }5 b
“乐直。我……求你一件事。”路小天的脸红了。
“什么？”我望着他，有点儿肝儿颤。

他的眼光慢慢地变得安定下来。
: \- v% T9 \! \: b
“这一辈子，都不要和唐彬分开。”路小天笑笑，“你，不要再担心其它的事情，只要看着唐彬就好了。”

- B, i6 C5 M% r* J7 h我松了一口气，笑笑：“为什么，你这么明白我？”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但，我永远没有你聪明！”路小天哈哈笑了起来。唐彬正好进来，脸色儿不太好看：“吃棉花拉线儿呢？”

  N4 V; h" ^- B路小天笑了一下出去了。
6 y. z0 K1 J; x# ^
我踢了他一脚，小声说：“你B是小媳妇啊！”

* q! H7 v, f# }  N- k8 l( D“我就是你媳妇怎么了！”唐彬大喊了一声。门口要进来方便的人都给吓出去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媳妇，咱回去。”
6 U. {" e! X" O: M# m
唐彬皱着眉：“揍你！”
+ q7 |! k3 U5 }) n
) H) W1 o* G+ h/ I7 `& D
9 j$ h, d. ?3 q( f8 v4 r. m, c唐彬的公司，顺利了通过了ISO国际认证。
2 Q+ j2 g, s9 v
BK的一进门儿就跟我汇报：“艾乐直！公司通过了！”
8 v! n0 j0 T/ c6 L6 \2 x  r
“什么通过了？”我看着他问。
$ n& C6 N( c6 p* x- B/ l
% s+ @2 ]% W) l& A; g# S. D% y$ O5 O; B- e“国际认证啊！”他笑着看着我。
7 |" V) W# S3 |
: g2 p) E; B9 b+ S8 o“通过了？”我瞪大了眼睛：“放屁吧。”

1 v* s! N5 M0 H1 I他轻轻抽了我一巴掌：“放我的屁，让愿意闻的闻味儿去吧！真通过了。只发现一个问题点，轻松解决！”

. i* @, C: q  ^; I2 w我抽着嘴角儿：“这世道。国际认证的根本没法儿信。”

% q" Z2 G( R; b% L7 M1 F5 c“怎么说？国际认证的还没可信度啊？”唐彬懒得理我，一个人坐桌边儿上吃饭去了。
2 g0 v8 t, n$ ?/ C2 T! ]% r" M
我拿着报纸，指了指新闻：“瞧瞧。端午节都成了韩国‘遗产’了。算了国际认证了吧。你们公司跟韩国一样，放自己的屁，让别人笑话去吧！”